《春風一度共纏綿》第75章 鶴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被陸承北帶到家,不是他那個家,而是“我們”那個家。
說意外也不意外,但是他的這點小細節,莫名讓我有些下不了狠心轉走人。
其實我都已經上了他的車,似乎現在再走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是陸承北開的門,他開門后就在門口候著,沒有馬上進去,仿佛就是在等我一樣。
我沒,他也沒。
但是他把室的燈打開了,或者應該說,室燈本就沒有關。
難道這幾天,陸承北是在這里住的嗎?
我不敢有這樣的猜想,也覺得不合理。
陸承北既然已經把房子送給了我,他就應該不會當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
然而這里嚴格意義上來說,似乎還不能夠完全定義為我的房子。
我也沒來住,只是手上著一把鑰匙罷了。
其實如果我要和陸承北徹底決裂,把鑰匙還給他就好了。
但是我心底里覺得這是我自己應得的補償,至于有沒有存在其他私心,連我自己都說不準。
既然陸承北態度明確讓我進屋,我不再扭,抬腳就進門。
明明是悉的地方,但此刻帶給我的,只有濃得化不開的陌生。
“你約我,想說什麼?”
我沒有坐下,一進門就問,也不管陸承北進來了沒有。
“咔噠”一聲,仿佛是為了回應我一般,門關上的聲音傳來。
但是陸承北卻沒有走過來,我此時背對著他,不知道他杵在門口干嘛。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最終還是我默默轉過,皺著眉頭看他。
陸承北雙手疊著靠在門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今天的陸承北很奇怪,平時他絕對不是能一直忍著不說話的人。
但是今天卻出奇地安靜,安靜得不可思議。
他眼中有審視的意味,我被看得渾都不舒服。
“你說話啊,不說話我走了。”
有些懊惱陸承北的反常,我本能覺到不安,在這里多一秒鐘都呆不下去。
可是我搶到門口的時候,陸承北卻一步都不打算退開的樣子。
他幽幽看著我,無視我的怒氣。
“陸承北,你到底想干嘛!我已經赴約了,你又什麼都不說,你到底要我干嘛!”
突然歇斯底里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剎那之間我的緒就不控制了。
卻在這個時候,陸承北忽然手抓住我的手腕。
他抓的力道不重,但我卻掙不開。
“陸承北!”想逃離他的控制,但卻反倒激起他的控制,我只覺一雙手直接攬過我的腰,將我直接近陸承北的。
“我不想說,只想做。”
輕聲在我耳邊吐了一口熱氣,陸承北雨點般的吻便落到我頸上。
渾一僵,在麻的覺直竄頭頂前,我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陸承北的手很不安分,進服里。
我腦中警鈴大作,不斷提醒自己,不能隨波逐流。
“你放開我,放開我!”
在他懷里掙扎著,我也是急了,一腳就踩在陸承北腳背上。
他吃痛“嘶”了一聲,后退了一步,抓住這個空檔,我趕手拉門。
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遠離這里,遠離陸承北。
“嘎吱”,門終于拉開一條。
“砰”,下一秒,卻被一強勁的力道撞上了。
我的頭頂上方,按著一雙大手。
仿佛能到背后那人上傳來的熱氣,我頃刻一都不敢。
陸承北,恐怕真的生氣了。
“你想逃到哪里去。”
不溫不熱,不緩不急的語調,從陸承北的口中說出來,卻有種無窮無盡魅的能力。
頭有些發,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這時,陸承北大手往下,他特別輕描淡寫地抓住我握在門把上的手。
沒有想象中的強手段,陸承北表現除了難得的耐。
能覺到手背覆上什麼溫熱的東西,是,陸承北就像舞會上要邀請舞伴一樣,在我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沒有為什麼。
這是我們第二次在這棟房子里翻云覆雨,上一次仿佛生離死別。而后來卻發生那種事。
我特別痛恨自己,為什麼不管陸承北此前對我如何過分,只要一見到他的人,仿佛什麼都可以被原諒。
我會無條件地原諒他,如果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的話。
那就是,我貪他的,也習慣他的。
這并沒有什麼好、恥的,我和陸承北一直以來維系的,也正是這種關系。
其實并不復雜,只是我,求的多了,這種原本平衡的關系便被打破。
然而,這種關系,早就應該結束了。
如果說進門前我還不確定的話,那麼現在我就已經打定主意了。
我要把鑰匙,還給陸承北。
可是陸承北放開我的時候,卻了發疼的太轉就往浴室的方向走進去,一邊說,“等我出來再說。”
說完,他就進去洗了。
我有一瞬間的猶豫,因為我大可以將鑰匙留下,一走了之。
可是這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不管我逃到哪兒,陸承北只要有話沒說完,都能把我重新抓回來。
想明白這點,我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等他出來,在等他的過程中,我開始環視這個“家”。
飾風格,我真的很喜歡。
陸承北背著我默默做了這些的時候,當時我是真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為我做到這樣,能給我一個像樣的家。
可是這個家,轉瞬又只變了一個空殼,還是沒有溫度的空殼。
心中的惆悵如烏云布,我不自嘲地笑了笑,轉走到臺的落地窗前,將玻璃門拉開。
微涼的夜風霎時拂面,卻無法讓我變得更清醒些。
這套房子的高度剛剛好,從這里可以俯瞰到城市曼妙的夜景,車水馬龍的道路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城市之,我不看得有些神。
我當初,究竟是為何才來的這座城市呢?
在被生活狠狠打磨的那些歲月,我似乎早就忘記了初心。
因為即使是活下去,都要拼盡全力,那種燃盡生命才能站穩的姿態,仿佛就在昨天。
但是安穩了生活的現在,卻好像還不如那個時候。
因為我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喝了一口涼水,眼睛有些酸,卻已經流不出眼淚。
房子的鑰匙,我已經從包里拿出來放在了口袋里。
在看到陸承北約我的那條信息時,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將箱底的鑰匙取出來。
現在看來,倒是取對了。
“喝咖啡嗎?”
不知道站了多久,后忽然傳來陸承北的詢問。
我轉回看他,他就隨意穿著一件浴袍,上的水珠還能順著口往下流。
不知道陸承北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在煮咖啡的時候捋了捋對襟,這種遮不遮的調調,如果是尋常的人,肯定眼睛都看直了。
但是陸承北的,我已經足夠了解,所以我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直視著他。
“我喝水。”
聳了聳肩,陸承北給自己倒了杯咖啡,而后慢悠悠兜到沙發上。
“這是你的房子,怎麼好像我才是主人一樣。”
陸承北當先拋出話題,我盯著他,本來想直接把鑰匙拿給他就走人,但是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
于是,我就走到他對面,坐下。
“這房子太大,我可能消不起。”
“兩人剛好。”
冷不丁回了這麼一句,陸承北目幽幽地看著我。
他今晚各種言又止,我其實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
索直接問他,我就不信陸承北能這麼跟我爾虞我詐到天亮。
“陸總,沒什麼指示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特意劃拉開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手進口袋里,抓著那只鑰匙。
“安安,幾天不見,你脾氣見長。”
“不敢,如果你覺得我變了,那就是你以前不了解我。”
直接嗆回去,我也不怕惹惱陸承北。
這時,陸承北忽然問了我一句,“那天,你去醫院干什麼?”
避開我的故意刁難,陸承北單刀直。
可是聽到這個問題,我一下就拉了臉。
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為什麼對他徹底失,還不是因為鶴瑾的事。
抿了抿,我不不地回他,“醫院是你家開的嗎,準許你去,就不準許我去?”
“不要換概念,你到鶴瑾的病房做什麼?”
“……”沒想到陸承北竟然會這麼質問我,我氣便不打一來。
原來陸承北是想興師問罪,我還稚地對他抱有最后一希。
可就在這個時候,見我咬著牙不回答,陸承北又說了一句。
“鶴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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