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的過程中，那個猥瑣中年男特別明顯地在林麥手上了一把，還沖著一笑出一口大黃牙，把林麥惡心的直想吐。

知道自己被好的無賴給纏上了。

雖然目前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可是已經兩世為人了，會把一個無賴放在眼里？

既然非要拉板車，那就讓他拉好了。

兩人邊走邊聊，好無賴中年男告訴林麥，他錢國梁，也住在三村，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也沒老婆孩子。

錢國棟梁？

這名字聽起來好耳。

林麥回憶了好一會兒，終于想起前世有個育名人劉國梁。

如果這個中年猥瑣男也姓劉的話，那就是劉國梁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錢國梁猥瑣地笑著道：“如果我昨天知道你要買房，我肯定會攔著你。

我家的房子比你買的還大還好，可以請你娘兒倆免費住。”

林麥哪有不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

笑著道：“你以為就我母倆呀，我拖家帶口的一大群，怎麼好意思住進你們家？”

“那其他人呢，怎麼沒看見？”

“還沒來呢，下午就會來，你就能看見了。”

錢國梁一聽這話，頓時對沒了興趣，說了句他還有事要忙，扔下板車就跑了。

林麥也不在意，自己拖著板車去碼頭把攤位擺下。

乘渡的一般都是本地人。

本地人因為大多有工作人，有收來源，所以比從火車站出來的旅客更舍得消費。

林麥的板栗一炒香，馬上就有路人順著香氣跑過來買，比在火車站生意還好，八十斤板栗兩個小時就賣完了。

林麥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方借的那塊手表，都下午四點多了，方爺爺他們怎麼還沒來？

剛這麼想，就聽見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音，不過有些遙遠。

扭頭看去，一輛拖拉機由遠及近地開了過來，很快就能看見車廂里站著的人了。

有方爺爺和鐵牛一家三口以及豆豆。

豆豆在拖拉機上看見了，興地沖揮著小手喊媽媽。

林麥笑著回應著小家伙。

拖拉機一停穩，豆豆就迫不及待地讓方爺爺把抱下去。

林麥忙跑了過去，把抱下拖拉機：“太爺爺年紀大了，哪能抱你，萬一把老腰給閃了怎麼辦？”

方爺爺笑呵呵道：“我哪有那麼老？”

林麥忙道：“爺爺不老，爺爺永遠年輕。”

豆豆也跟著復制粘地喊，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林麥飛快地收了攤，拉著板車帶著眾人去還沒完全買斷的房子里。

鐵牛忙從拖拉機上跳下來：“我來吧。”

從林麥手里接過板車，他來拉，林麥也沒跟他客氣。

不到半個小時，拖拉機就停在了林麥的新家前。

除了方爺爺，沒有任何人知道那房子已經簽了合同，都以為是租的，還問租金多。

林麥隨便編了個金額。

除了豆豆和妞妞，所有人一起把板栗往堂屋里搬。

陣仗太大，引得不村民前來圍觀，有熱心村民還跑來幫忙搬運。

還有的村民好奇地問麻袋里面裝的是什麼。

林麥老實地告訴他們是板栗。

這事瞞不住的，就在碼頭賣炒板栗，村民們遲早會看見，那還不如自己主說，還能給村民留下一個坦率的好印象。

馬上就有村民追著問：“你弄這些板栗干嘛？”

林麥笑答道：“炒著賣。”

城里人，哪怕是城中村的農民，也比鄉鎮的農民腦子活絡。

自從計劃經濟之后，江城有多年沒有看見炒板栗賣了。

如果有炒板栗賣，買的人肯定多。

不人眼睛一亮，問：“你這板栗是從哪里進的？”

林麥說謊不打草稿：“東北。”

只這兩個字立刻讓所有的村民打消了做板栗生意的念頭。

他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從東北進來板栗，能夠從別的省份弄來貨的人，在這個年代都是能量很大的人。

那些村民再看林麥，就不覺得平平無奇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林麥十分慶幸自己買了兩包香煙，等搬完了板栗，凡是幫忙的人，每人都發了一香煙。

一向不小氣，買的是那種一塊多一包的好煙。

那些幫忙的村民用耳朵夾著香煙喜滋滋地走了。

這時就出了躲在人后窺林麥的錢國棟，見林麥說的都是大實話，果然拖家帶口。

他本來還打算給自己做，和林麥湊一對，現在希徹底破滅了，人得不到，可這好煙無論如何要撈一。

他著臉湊了過去，對林麥道：“小林啊，給叔一煙唄。”

林麥不理他，轉跟方爺爺說話。

他又沒幫干活，憑什麼給他香煙？

錢國棟只得訕訕地走了。

拖拉機上還有一大堆菜和米面油以及兩壇子腌菜、一籃子蛋、服鋪蓋啥的。

林麥以為是方準備的，激地對方爺爺道：“我只顧著忙生意，這些全都顧不上，幸虧給我準備了，不然還得去黑市買。”

方爺爺擺擺手：“除了那一籃子蛋和你娘兒倆的服鋪蓋是你方給你們準備的，其他的全都是鐵牛媽準備的，你要謝就謝鐵牛媽。”

林麥頓時不好意思，歉意地對鐵牛媽道：“大娘，我弄錯了……”

鐵牛心很寬，搶著道：“這有個啥。”

鐵牛媽哪怕心里不舒服此刻也要裝大度，也笑著說沒關系。

方爺爺就好像看自己親孫買的房子一樣，把林麥的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房子不錯，結實，還能住個大幾十年。”

林麥卻打算等一有錢就把房子翻新五層樓的房子，等到九零年這塊地就被拆遷了，可以賠好多錢。

不過這些話沒跟方爺爺說。

因為還要急著趕回去，方爺爺就沒再呆下去了。

林麥忙把剩下的一包半香煙全都給了拖拉機師傅。

拖拉機師傅開心地把那一包香煙全都放進了口袋里，帶著方爺爺一起走了。

林麥叮囑妞妞和豆豆兩個小豆丁乖乖和鐵牛媽待在家里，然后和鐵牛一起拉著板車出攤。

正是下午下班時間，碼頭人來人往。

這還是鐵牛第一次來省城，看著眼前的喧囂繁華，愣怔了好一會兒。

還是林麥喊了他好幾聲，讓他開始做生意，他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