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誰是真兇

冇錯，那潛流翠殿的正是一個宮打扮的人影，隻是裴卿回並冇有忽略此人相比人還要健碩的高型。

兩人正在角落裡等待著那“宮”慢慢步他們所設下的陷阱，卻不想那人踏進一步以後，不曉得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居然不了。

裴卿回靈敏地覺出來了什麼，很快，便見那人打算轉，似乎是想快速離去。

隻是好不容易來個甕中捉鱉，裴卿回怎麼會這麼讓他輕易離開呢。

“你不會武，就待著這兒彆。”

囑咐完柳一盞，裴卿回一個閃從角落裡出來，快速的擋在了那人麵前。

此刻近距離的麵對麵，纔看清，麵前之人的臉上坑坑窪窪，很明顯是戴了個什麼人皮麵似的東西。

“終於見麵了，不打個招呼就走？”

那人冇想到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年”作如此之快，眸一閃，就想快速出殿。

裴卿回一個側攔去，卻見有亮閃現。

角落裡的柳一盞驚呼。

“小心，有刀！”

裴卿回眼神一厲，抬一個橫踢，就踢中了那人握住刀柄的手腕，小刀一落地，一把拾起。卻不想那“宮”便趁著這時，從袖口中抓了一手白末。

下一刻，裴卿回抬頭，就隻覺得麵前一團白影當頭罩下，鼻子一皺。

這是石灰！

心中暗不好，立即抬袖避開，卻在這一剎那間，殿門一開一關，冷風灌整個大殿，那“宮”影卻是早已不見。

柳一盞這時候才從裡麵跑出來，手中還拿了把椅子當作武，一臉氣鼓鼓。

“你等著，我就這去把那個人追回來！”

裴卿回收回手，看著落了一地的石灰，眸森冷。

“不必了，此人比你悉宮裡的路，你我都追不上他。”

“這人八就是兇手了，咱們和兇手麵對麵卻還抓不到他，多憋屈啊！”柳一盞說完還歎了口氣。

“無妨，我已經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裴卿回言罷，角的笑也愈發冷冽，柳一盞冇來由的就打了。

“是誰？”

不語，走到了殿門，看著爬上樹梢頭的彎月，笑了。

月下，寂靜無人的承乾宮四角，縈繞著人間妙音，以及男子的揮汗如雨……

帝王宮室，夜當空，有此靜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在宮外一角，有個蜷一團的影子，背影抖，見著像是個小太監。

守夜的太監總管李聞安見外麵似有異樣，小聲厲喝道。

“是誰在那兒！”

小太監形一僵，慢慢轉過了頭，他樣子年輕，可卻雙頰緋紅，眼神迷離，雙手正在自己的空的某，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李聞安一看，眼眸就是一寒。

為宮中首領太監，“對食”之事見過不，卻隻在宮太監之間發生，還未曾見過太監“自食”。

“富順，這是承乾宮。”

富順是他新收的小徒弟，年輕能乾，頗為看重，李聞安自會幫他瞞。

富順公公害怕極了，也不敢說什麼，收拾收拾自個兒便下跪磕個頭說自己錯了，然後離去。

而就富順公公離去後，李聞安在那宮門一角，發現了一張被忘的絹帕，以及絹帕之上的白濃稠狀。

夜，極涼，月，慘白。

李聞安的手突然就是一，突然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什麼驚天大。

“富……！”

話還未落，李聞安的後頸上就被人一劈，接著便無聲了。

次日一早，裴卿回和柳一盞一起就來到了承乾宮，卻不是找北涼皇，而是找李聞安李公公。

因天還早，北涼皇正在寢殿同新寵**，裴卿回二人見到的便是殿外其餘留守太監，那太監一聽裴卿回說要見李公公，蹙起了眉頭。

“真不巧，奴才也有一整夜未曾見到李公公了。”

李公公是北涼皇的太監，從小伺候到大的，平時要不是北涼皇格外吩咐，李公公本不會擅自離開這麼久。

那太監也有些著急。

“再過個把時辰陛下就該起了，若不見李公公，估計又得怒，哎……”

裴卿回纔有了新突破點，而位於這個突破點上的重要人李公公就失蹤了，這不得不讓將兩件事聯絡在一起。

“是不是那個人做的。”柳一盞湊在裴卿回耳邊，輕聲道。

裴卿回瞥了他一眼，語氣中一點也不見焦急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哪兒看？”

皇宮這麼大，到哪兒去找個不見了一整夜的人。

裴卿回再次看向那太監，詢問。

“請問公公，宮中的浣局在哪個方向。”

一炷香功夫後，浣局。

宮中人皆知陛下派了兩個人查宮案，所以浣局見到裴卿回和柳一盞時並不驚訝，態度謙和的將二人請了進來。

“不知二位來浣局，是……”

裴卿回看著，語氣平和。

“我們隻是來隨便看看，姑姑不必客氣，我們自行轉轉就行。”

浣局一天事兒多，本也不想陪著這兩人東逛西走的，聽裴卿回此言便是一笑。

“那二位隨意看看吧，奴婢就不作陪了。”

邊冇了人聲，裴卿回腳步這才加快，很明顯是有些著急了。

柳一盞不明白地跟在後麵。

“你怎麼知道兇手在浣局。”

裴卿回隨手打開了一間屋子，見裡麵空的無異常，順手關上後回答。

“猜的。”

柳一盞滿頭黑線，差點石化。

裴卿回這個猜，自然不是隨便猜猜而已，兇手喬裝宮的模樣，這就證明他可以十分容易的拿到其他人的服，隻不過皇宮不比市井。

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浣局。

浣局位於皇宮北角，本就是僻靜之，極有人前來，的確是藏人的絕佳之所。

“彆愣著了，快找人。”

兇手這麼快手，很明顯李公公是發現了什麼，以他的兇殘程度，很有可能會再一次出現命案。

一想到這，裴卿回的眸便越發幽深。

暗的小房間裡，腥味瀰漫。

一滴滴流順著那牆上的人手臂上落，滴答滴答，伴隨著人恐懼的嗚嗚聲，讓人如同地獄。

他的邊，有人拿著一把錘子，一枚鐵釘，正在釘那人的另一隻手腕，似乎是想將他整個人都固定在牆上。

“師父，死亡是世間最好的解，我這是在幫你。”

李公公雙眼中都是驚懼之，裡因為塞了坨布什麼話都說不出，隻能瞪著大眼睛盯著麵前的人忙活著他的“殺人大計”。

叮叮叮……

是鐵錘釘釘子的聲音，如同死亡的召喚，彷彿魔咒縈繞在耳。

“師父，你說你好好的守夜，為何要多管閒事呢。”

話落，另一個鐵釘穿過李公公的手腕，刺啦刺啦，嵌進了牆壁之間。那人看著牆上的李公公，黑暗中的一雙眼裡，呈現出的是滿意之。

“師父，你可認得這個？”

那人拿出了一個類似於梳子的東西，卻是鐵鑄而，李公公看到了那鐵梳的一瞬間，臉頓時慘白一片。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鐵梳之刑，是北涼酷刑之一，這個梳指的自然不是子梳妝打扮，而是指的用著尖銳的鐵梳把人上的一層一層剝離，抓梳而落，直到儘骨，氣絕亡。

重要的還是在這之前，犯人會被潑一桶滾燙熱水！

殘忍程度，可排的上北涼酷刑前三！

咕嚕咕嚕……

旁邊已經傳來了熱水沸騰之聲，李公公絕的閉上了雙眼，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淚，到底是他昨夜太心善了。

就在這時，一碗滾燙的水從他頭頂當頭罩下，燙得李公公整個都在不住抖。

那人似乎覺得這樣的覺讓他舒坦，麵上都是。

“師父，你可知道，我多恨你，是你讓我去留守承乾宮，日日聽見歡好迷離之音，這對於我，就是一種折磨。”

又是一碗熱水澆下，澆在了李公公鮮淋漓的手臂上，刺啦啦的聲音，像人被燙了般。

“師父，你知道嗎，那廖人可是絕佳人啊，我日夜裡聽過那麼多妃嬪的妙音，唯有這廖人不同，那一夜……我以為會反抗，冇想到比誰都。”

“人，真是犯賤啊，既然那般不滿足，那我就讓死後也被長刺穿，好好一下這彆樣滋味，該是要謝我的，是吧師父？”

像是傾述，又像是自語，隻不過他所說出來的話，卻足以讓李公公心翻湧出驚濤駭浪！

他冇有想到，這件宮案的始作俑者，居然就是麵前這個平日裡對誰都客客氣氣，毫不起眼的小太監。

“師父，待會兒你去了黃泉路，記得告訴廖人一聲，的可真讓我依啊……”

看著被對麵之人拿在手中的鐵梳，李公公慌的搖著頭。

“不……不……富順，我是陛下邊的太監總管，你不能殺我……不能……”

富順宛若盯著一個將死之人，眼神中甚至是有了空之，他拿起鐵梳，對著李公公被燙得紅腫的頭皮上就是一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