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相同死法

小男孩居然還真的點了點頭，雙抖著說出了一句話。

“我阿爹……他……是被乞丐咬的。”

乞丐？

裴卿回和柳一盞對視一眼，兩人神都是一變！果不其然，這本不是什麼發瘋，而是某種病變或者是毒傳播。

接著追問。

“哪裡的乞丐。”

小男孩認真回答。

“就是城門外麵那條道上的乞丐。”

婦人這纔想起來，那日自己丈夫是帶著孩子一起去的京城集市，連忙道。

“孩子，你快說清楚，那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男孩被母親疾言厲的樣子嚇到了，直接就哭了出來。

裴卿回將小男孩帶了過來，不太會安人，隻是用手輕小男孩的脊背，小男孩噎著，似乎很喜歡麵前的“小哥哥”，居然停止了哭泣。

“那天我和阿爹是趕集，在路上到了一個乞丐，那乞丐一下子就從旁邊衝了出來，阿爹為了護住我，脖子被乞丐咬了一口，流了不，阿爹還說不要告訴阿孃，怕阿孃擔心……”

說到這，小男孩還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婦人，婦人剛剛收回去的眼淚，又如決堤之水般氾濫而出，抱著小男孩大哭起來。

“孩子他爹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裴卿回在腦中理了理思緒，然後看向了旁邊幾個大漢，冷聲開口。

“都看見了吧，理了這一人解決不了問題本，指不定還會出現更多這樣的人，與殺害無辜者，不如徹底解決問題。”

大漢幾人麵麵相覷，他們也不是心狠，隻是怕這個人發瘋傷了鄉裡人。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現在全村人都怕死了，不殺他，還能如何？”

裴卿回和柳一盞對視一眼，笑了。

讓柳一盞先行跟著這幾個村裡人回去，先找出發瘋病因，裴卿回則是踏上了上京之路，去尋找那個同樣淪為“喪”的乞丐。

不是管閒事，實為此事來的蹊蹺，毒傳播來的極快，可是這麼多天過去，卻一點風聲也冇有聽到，甚至未曾聽說京中出現，裴卿回懷疑，其中或許是有大謀。

可不想事到達無法挽回的地步，整個京城乃至北涼，都淪為喪之地。

沿路尋找而去，巧在京外道上上了幾個乞丐，三番詢問後，裴卿回得知前幾日的確有個發瘋的乞丐到竄，不過已經被守城兵收拾了，據說是打死了丟去了城外河邊。

而後，裴卿回的確在那一河邊發現了乞丐，說是被打泥，一點也不誇張。若不是那一破破爛爛的乞丐服，裴卿回想怕是有人路過這，估計也認不出這攤泥曾經是個人。

經過河水日夜浸泡，加上天氣回暖，**嚴重，多出現巨人觀之像，本無從查起。

所以，裴卿回還是打算將目標放在此乞丐的邊人上。

好在乞丐容易糊弄，甩了幾個銅板，便會說實話也不會問東問西。

“那瘋乞丐發瘋前可見過什麼人，遇到過什麼事兒。”

“有有有，前些天夜裡去京城裡要飯，聽說和個打更人打了一架，上還被咬了好幾口呢。”

“對，然後他回來就瘋了，四咬人咬東西，兵怕鬨出事兒，便把他打死丟了。”

又是咬，裴卿回眸加深。

“你們可知那打更之人住在城中哪兒？”

這時有個老乞丐冒出頭來。

“你們說的是不是那發現陸家公子的打更人啊。”

“冇錯，就是他和瘋子打架來著。”

那老乞丐繼續道。

“那人早死了，我才從京裡過來，聽著幾個地說的，人都下葬了。”

裴卿回聽聞打更人已死，神一變，神中忽而閃過複雜之。

“你說的可是陸尚書家的陸公子。”

“就是他，這個京城裡還有幾個陸公子，不過話說回來這陸公子可死的慘哦，聽說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呢。”

“不是說是那個蔡公子殺的嗎。”

“噓，這話可彆說，當心冇了小命！”

耳邊幾個乞丐談話聲尤伴在耳，裴卿回卻不說話了，抬手將鬥笠往下拉了拉，看了眼不遠的京城城門，斂下眸中深抬步離去。

裴卿回並冇有第一時間進京，而是先回了落腳點，把自己打聽到的事兒在腦海裡捋了捋，然後大致給柳一盞說了。

柳一盞眼睛眨也不眨的聽著，間時不時會發出幾個變味兒音節，算是迴應。

“明夜我會有所行，你還是留在此吧。”

裴卿回喝了一口柳一盞給倒的涼茶，轉頭看了一眼外麵正在熬藥的小男孩，眸一閃。

“找出病因了？”

柳一盞想了想，從藥簍裡翻翻找找，拿出了幾疊白紙和炭筆，寫了三個字後塞給裴卿回。

大致看了一眼上麵容，裴卿回喝茶的作一頓，眉頭微蹙。

“傀儡香……這是什麼？”

柳一盞大筆一揮，繼續寫。

“這是一種毒草，是薑族之，我曾經聽祖父提過，卻未曾相見，所以隻能猜測是這毒草或者是類似此等毒草之作祟”

“薑族……”

裴卿回在腦海記憶裡搜尋著這兩個字，眸閃爍不止。

“薑族和北涼不合已久，前年還生出了戰，薑族若在此時起了心思，也是人之常理。”

隻不過，這並不排除是有心人想挑撥兩國關係所為，當然，這等上升為國家的大事就由不得裴卿回一介草民心了，所在意的是，真正的毒在何。

若一直找不到真正的源頭，本解決不了“喪”之事。

柳一盞又寫。

“我現在隻能讓那人保持鎮定不再攻擊他人，若要他真的清醒恢複如常，很難。”

寫到這時，柳一盞神中有些黯然，估計是覺得頭一次到連他都覺得棘手的毒，頗為惱火吧。

“儘力就好。”

裴卿回語罷，放下茶杯，神已經恢複自然。

“你明夜要去哪兒？”

裴卿回瞥了一眼遞過來的紙，眸閃爍一瞬，笑了，轉頭看著天際邊的如晚霞。

“陸府。”

是夜，街道寂靜，月影婆娑。

一道人影從路儘頭而來，踩著月，抬頭，看著白燈籠旁邊牌匾上的“尚書府”三個字，眸深邃閃，霎時間冇了蹤跡。

據說陸老夫人因為失去了這唯一孫子，一直痛哭不肯下葬，所以陸公子的這麼多天了，還存放在陸府中。

才翻牆進了陸府，裴卿回就嗅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臭味，也是跟著這悉的氣息，找準了方位，順利的來到了“停房”……也就是陸府祠堂。

藏形進了祠堂，裴卿回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火摺子，輕輕一吹，微浮現，照亮了祠堂中的一切。

一眼看去，祖宗牌位，祭品瓜果都在。

陸榮的擺放在牌位下方正中，用上好的檀木床放著，他上穿著公子華服，若不看那腐爛不堪的臉部及手部，還真像一個剛剛睡之人。

看著這，裴卿回腦海中頓時閃現出聽來的閒言。

說是這陸榮死狀極慘，雙目被挖，四肢被解，肚子被掏，臟丟了滿街。

上前探頭，看了眼死者那很明顯空癟的腔以及肚子，以及擺放的稍顯奇怪的四肢，心中稍定，目緩緩往上，落在了死者麵部。

創傷加腐爛嚴重，已經看不出其人容貌，隻是在下一刻，裴卿回突然蹙起了眉頭。

“？”

疑問的話一出，連都驚了一驚。

盯著死者脖子，那裡本應是結的位置卻是平攤的出奇，難不人死了連結也冇了。

心中疑加深，裴卿回眸冷冽一掃，看向了死者雙間，突然就是手去，卻是空空如也！裴卿迴心中猛然就是一震！

這不是陸榮，居然是！

那真的陸榮呢，去了何？陸家人又是否知呢。

裴卿回腦中百轉千回之際，餘一掃，落在了脖子上，原本不過是隨意間一瞥，的神卻比方纔還要驚駭。

隻因，那死者脖子上有一條細若蠶的紅痕。

這種紅痕的殺人手法，見過！

裴卿回的雙眼中，頓時升起了一紅之，原本隻以為，殺害爺爺的人隻是廖人，可如今來看，恐怕這事背後還有更大的作者，廖人不過是顆棋子！

因為太過激，火摺子不小心灼了的手，也渾然不覺，隻剩滿眼恨。

一定要把那背後之人捉出來，拖去爺爺墳前千刀萬剮！

而就在這時，祠堂外突然有了靜，拿著火把趕來的陸家人似乎發現了祠堂中有外人涉足，紛紛嚷著抓人。

“老爺，有人來了！”

“那賊人就在祠堂裡，你們瞧，還有人影呢！”

裴卿回眸一閃，怎麼這麼快就被人發現，快速滅了火折微，環顧四周，正打算從旁邊打開的高窗縱而出。

卻不想外麵陸府的人腳步極快，已經到達了門口，如此出去，隻會和他們對個正著。

就在這時，祠堂大門已經被人撞開，陸尚書舉著火把，瞪著老眼，卻是隻看著空的祠堂，一怔。

“人呢！”

“一定在這附近不遠，快追！”

腳步聲紛紛揚揚遠去，躲在床下的裴卿回眸微垂，落在了捂住口鼻的纖長手指上，耳後男子呼吸聲尤伴在耳，悶聲道。

“人都走了，燕相你還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