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滿城, 兩人牽著手回到合歡宮，等到了長廊，謝長寂抬手, 溫和道：“把藥給我吧。”

花向晚聽著他的話，看著他平靜從容的模樣, 握著手中瓷瓶，久久不。

謝長寂目落到手中瓷瓶上，遲疑片刻后，主手，他握住瓷瓶剎那, 花向晚作一，謝長寂抬眼看：“晚晚？”

“你, ”花向晚聲音微啞，看著面前人，明知不可能, 卻還是開口，“日后，一定要想起我。”

謝長寂靜靜注視, 他目平靜溫和, 過了片刻, 他輕聲道：“會記得的。”

聽到這話, 花向晚才緩緩放手。

謝長寂從手中拿到瓷瓶, 聽低聲開口：“婚期確定后我會告訴昆虛子，你我時間不多, 你修得最后一劍, ”抬眼看他, “再來尋我。”

“我會找師叔安排。”

謝長寂神平穩：“今夜我會同他說清楚, 安置一切，你不必擔心。”

花向晚點點頭。

兩人靜默著，過了片刻后，他出手，將人攬在懷里。

他的袖遮住半，風雨俱遮于外，他的肩與懷抱比年時要厚實許多，看上去清瘦的軀在那一刻能明顯覺到如高山古樹一般堅定的力量。

“晚晚，”他聲音溫和，“我會回來的。”

花向晚沒出聲，愣愣被他抱在懷里，生平頭一遭覺，被人保護，與人同行于風雨的覺。

兩人依偎片刻，謝長寂才提醒：“我去找師叔了。”

花向晚應了一聲，謝長寂抬手蒙住的眼睛，溫和道：“別睜眼，睜眼，我怕我回頭。”

“好。”

花向晚如約沒有睜眼，覺邊人慢慢放開，轉，走遠。

過了好久，緩緩睜開眼睛，就見長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看著謝長寂離開的方向，呆呆斬了一會兒，許久后，終于冷靜下來，扭頭走進屋中。

推門而，房間一片黑暗，直覺有人，但還沒作，就被人猛地住脖子，狠狠撞到木門上！

花向晚幾乎是同時出手祭出法印，然而對方作更快，抓住他的手腕往門上一砸，人就湊了上來。

他的臉在夜中帶了幾分鷙，和謝長寂平日一貫淡然神截然不同。

“去找謝長寂了？”

他笑著開口，眼底卻不見半點笑意。

花向晚息著，說不出聲，碧神君歪了歪頭：“放了三千長明燈，他的手筆吧？三天時間到了，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都不要麼？”

“魔主，”花向晚手扣在他的手指上，給自己爭取著呼吸的余地，盯著他，沒有立刻出手，只道，“我是同他道別。”

聽到這話，碧神君作一頓，他手指放松了些，眼中帶了幾分狐疑：“告別？”

“我答應你，”花向晚趕開口，“我和你合作，你給我魊靈，我們婚，只要我師兄師姐復活，我就幫你滅世。”

碧神君沒說話，他看著花向晚，似是審視。

花向晚笑起來：“魔主不信我？”

“你為他碧海珠都肯取下來，現在舍得同他告別？”

碧神君勾起角，全然不信。

花向晚注視著對方：“魔主心里不清楚嗎？固然重要，但能比得過責任和虧欠嗎？”

碧神君得話，手指緩緩放開，似是終于相信了。

他一離手，花向晚便立刻跌到在地上，大口大口息起來，魔主垂眸看，面上又恢復了平日的溫和：“我便知道你是個有擔當的，不會辜負那些被你和謝長寂害死的人。那本座明日便同你去尋你師父，同商定婚期。”

“那……不知魔主打算以何份找我師父提親？”

這話讓碧神君想了想，他半蹲下，盯著花向晚：“你希我是什麼份呢？”

“這取決于魔主。”

“本座畢竟已經被你殺了，死而復生，還是太過驚世駭俗。”碧神君笑起來，“沈逸塵吧。”

他說著，語氣涼了幾分：“畢竟，他念著這事兒，也是念了一輩子，不是麼？”

花向晚沒有看他，垂下眼眸，暗中起拳頭：“好。”

碧神君和花向晚商議著婚事時，謝長寂拿著藥，來到昆虛子的房間。

昆虛子正和蘇鳴商量著修建傳送通道一時，突然就聽門外傳來謝長寂的聲音：“師叔。”

昆虛子手上一，隨即反應過來，斷了同蘇鳴的聯系后，趕忙起到門口開了門，詫異道：“長寂？”

說著，他上下一打量，確認是謝長寂后，才道：“你……你怎麼從地宮出來了？”

“我上邪氣暫時消除，此番前來，是來同師叔告別。”

聽著這話，昆虛子一時反應不過來，片刻后，他才驚醒，忙道：“你先進來。”

他迎著謝長寂進屋，抬手設下結界，看著謝長寂平靜的神態，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遲疑片刻，才道：“花主把你放出來的？”

“是。”

“你……你要回死生之界？”想起之前花向晚做的決定，昆虛子有些忐忑詢問。

花向晚不可能和謝長寂說實話，若說了實話，依照謝長寂的脾氣，不可能老老實實離開。

他不敢多說，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只不斷發問。

謝長寂知道他的顧慮，便率先解釋：“晚晚告訴我，魔主復生，答應會把另一半魊靈給，打算用魊靈復活師兄師姐，但放出魊靈后，無法控制，只能寄希于問心劍最后一劍，所以為我尋了一味藥，吃下之后，便可忘記，讓我去參悟最后一劍。”

聽著這個理由，昆虛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要得到魊靈，要復活師兄師姐，但并不寄希于謝長寂，而是的劇毒。

可昆虛子不能多說，他扭過頭，低聲道：“所以你如何打算？回死生之界？”

“不，”謝長寂搖頭，“我要去悟道。”

這話讓昆虛子一愣，謝長寂抬眼，神平靜：“問心劍我修不了，以藥相輔得來的一劍，終究不是最強一劍。多劍亦有最后一劍，我要修自己的道。”

“可如果不是問心劍，那封印不了魊靈……”

“世上無不可斬殺之，”謝長寂冷靜開口，“封印不了，我就殺了它。”

“那……”昆虛子想了想，“你打算去哪里悟道？”

謝長寂沉默下來，他轉頭看向窗外，神帶了幾分茫然：“人間。”

“我會過，會過恨，會過嫉妒，會過怨，會過傷，會過痛……可這終究只是晚晚一人予我，我在死生之界待得太久了，”謝長寂轉頭看向昆虛子，“我年時游歷過世間，可我那時看不懂，如今，我想再看看。”

昆虛子不言，似是猶豫，謝長寂想了想，垂下眼眸：“會世間善惡，有善有惡，卻終愿守善，方為真善。懵懂于世，于戒律規勸之下，哪怕為天下蒼生赴死，亦只為稚子之心，非九死不悔。”

“我明白你的意思，”昆虛子面擔心，“可你質特殊，如今問心劍護不住你……”

“還有晚晚。”

謝長寂提醒昆虛子，昆虛子一愣，就看謝長寂平靜道：“問心劍護不住我，但，我知晚晚我，便如劍護，邪魅不得相近。”

昆虛子沒說話，他想了想，點了點頭：“你自己最清楚自己，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也攔不住你。那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藥我不吃，”謝長寂說著，將瓷瓶放在桌面，平淡道，“但我想讓安心，今夜我會離開，明日，勞煩師叔告訴，藥已生效，我已經忘了，你安排我回死生之界，讓放心。”

聽著這話，昆虛子遲疑著，將瓷瓶收起，低聲道：“還有其他嗎？”

“晚晚心思多，必然不會將所有事告知我，若出任何事，還師叔及時通知。”

“我知曉了。”

昆虛子心虛應答：“那你是打算現在就走嗎？”

“走之前還要做一件事。”

謝長寂平靜起，他轉眸看向昆虛子：“想和師叔借一個法寶。”

“什麼？”

“據聞師叔有師祖贈的三道□□符，長寂想向師叔求其中一道。”

“哦，”昆虛子得話，點了點頭，倒也大方，他將□□符取出來，到謝長寂手中，“此符可讓你有一道撐半個小時的□□，靈力修為皆不亞于本，你想拿這個做什麼？”

“了一樁私事。”

謝長寂沒有直言，只將□□符收起，朝著昆虛子行禮：“師叔，長寂先告退了。”

說著，謝長寂便朝外走了出去。

昆虛子在屋，緩了一會兒后，他拿著手中瓷瓶，想了想，嘆了口氣，將瓷瓶收乾坤袋中。

這謊要怎麼撒，他得好好想想。

*** ***

謝長寂出門不久，碧神君也從花向晚房間離開，他神看上去頗為高興，走在長廊上，不斷轉著手中紙扇。

沒走幾步，他便頓住步子，回頭看向墻邊角落。

角落里不止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白玉冠，手提長劍。

兩人生了一模一樣的臉，氣質卻截然不同。

碧神君看著對方，許久后，他出詫異表：“謝長寂？”

“沈逸塵。”

暗青年走出來，到月下，他神冷淡，周如雪，碧神君打量著他，想了想，面上出幾分擔心：“我聽晚晚說你魔了，你還好吧？”

謝長寂沒有出聲，碧神君笑起來：“哦，我和晚晚婚期定了，你聽說了嗎？”

“這張臉用得高興嗎？”

謝長寂開口，碧神君聞言，似是聽不明白：“謝道君說什麼？”

“知道喜歡的我，死前不惜變我的樣子討歡心，”謝長寂神淡淡，碧神君面上表一點點冷下來，謝長寂漠然出聲，“如今既然都要婚了，連自己的臉都有不起嗎？”

碧神君聽著這話，緩了緩，輕笑起來：“謝道君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謝長寂抬眸看他，“我是來要回我的東西。”

音落剎那，謝長寂長劍疾出，冰雪鋪天蓋地而來，兩人領域迅速對接在一起，周邊天地變，冰原和海域相接。

冰雪化劍，海浪滔天，碧神君海波而行，手上翻轉，一個個法印繞，不讓謝長寂前進半步。

謝長寂每一劍都挾開天辟海之力，和碧神君海浪沖撞在一起，發出轟天巨響。

碧神君神力似乎源源不斷，謝長寂垂眸往下，便見碧海之下，約可以看見泛紅的陸地。

是異界。

他力量的來源，本不是定離海，是異界。

察覺謝長寂注意到這一點，碧神君神一冷，甩手一個巨大法陣迎著謝長寂猛地擴開，亮懾得人疾退往后，隨即海水便從法陣中化作一道道利刃，朝著謝長寂直過去。

謝長寂手中長劍一劍轟開法陣，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碧神君臉微變，他意識到什麼，猛地往后，抬手朝著后方一擊，就看謝長寂劍尖已至！

那一劍約可以看到人寒氣，碧神君以攻為守，一掌直擊謝長寂心臟，謝長寂全然不退，在碧神君法印轟他心臟瞬間，劍尖從他臉上橫掃而過。

冰霜在碧神君臉上立刻蔓延開去，整張臉都被極冷的溫度凍傷，一點點腐爛。

碧神君死死盯著面前被法印貫穿的青年，冷笑出聲：“為毀了這張臉，連命都不要了？”

謝長寂看著他的臉，神平靜，只淡淡說了一聲：“好了。”

說完，他整個人化作一張符咒，瞬間燃燒在空氣中。

碧神君一愣，隨即神識大開，朝著四搜尋而去。

而此刻謝長寂已經換上年時一襲藍衫道袍，提著長劍，帶著斗笠，在千里之外的夜雨中，眺著合歡宮方向。

殺不了。

他確認了結果，平靜轉，住所有修為，跟隨著人群，慢慢行遠。

碧神君神識搜索一圈都再找不到人，好久后，終于才收回神識。

臉上凍傷一直在持續擴散，神識收回瞬間，疼痛立刻傳來，他這才緩過神來，跌跌撞撞沖回房間，抬頭看向鏡子。

鏡子中的人面上覆蓋著冰霜，他狠狠掉冰雪，出一道被劍傷劃破的臉，他抬手用法停住凍傷擴散，將所有劍意都封在那一道劍痕之中。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謝長寂的劍意始終存在劍痕，凍傷可以抹去，那道劍痕卻一直在臉上，讓原本完無瑕的面容出幾分猙獰。

他死死盯著鏡子，知道這是謝長寂的警告和提醒。

他連擁有一張喜歡的臉都不配。

不用這張臉又怎樣？

碧神君心平靜下來，他從容抬手從旁邊拔出匕首，抬手沿著謝長寂的劍痕，緩緩下。

他的靈力覆蓋了謝長寂的劍意，原本結痂的劍痕再次皮開綻，鮮從臉上流下，他面上笑容溫和，眼神帶冷。

他又不是沈逸塵，還要的垂憐？

一夜兵荒馬過去，等到第二日，花向晚早早等在庭院。

碧神君說好和一起去找白竹悅商議婚期，便等著他。

沒等一會兒，就聽到后傳來侍從招呼聲：“沈公子。”

花向晚聽見聲音，轉過頭去，便是一愣。

就看面前青年穿著一玉長衫，面上帶著黑繪金蓮花面，氣質溫和，目，整個人沐浴在晨之下，像是與晨融為一。

花向晚愣愣看著面前與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直到對方彎起眼睛，眼中藏了笑意：“主？”

聽到對方說話，花向晚這才回神，面前人絕不可能是沈逸塵，再像都不是。

著自己挪開目，恭敬道：“魔……”

“你我什麼？”

碧神君開口打斷，花向晚便知道他是在提醒昨晚定下來的份，平靜道：“逸塵。”

碧神君走到側，自然而然抬手牽，花向晚下意識一躲，碧神君作一頓，轉頭看，仿佛是真的沈逸塵一般，有些疑問：“怎麼，兩百年前不一直是這樣嗎？”

由沈逸塵一手帶大，沐浴更，無不侍奉，早是親昵慣了的。

花向晚移開目，只道：“那時逸塵尚未分化男，我沒想過男之防。如今既然你我要親，那自當有些分別。”

“你同謝長寂遵守男之防了？”

碧神君帶了嘲諷，花向晚抬眼看他：“我與謝長寂第一次親前，他便告訴我親之前不該見面，不吉利。”

碧神君作一頓，片刻后，他神微淡，倒也沒強求，轉道：“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花向晚跟著碧神君，低聲道：“之前你說過，見過我父親。”

“不止見過，還過手，”碧神君語氣微淡，“倒算個英雄，只是作孽太多，壽命太短。”

“他做什麼孽了？”

花向晚聲音很低，碧神君輕笑：“你父親好戰，如今西境修士過得如此安穩，你父親當立一功，驅逐鮫人至定離海深海，著魔在西境之外荒蕪之地不得境，不都是你父親的功勞？好在大家日子不好過，他也因殺孽太重了重傷，死得早了些。”

“你與他有仇？”

花向晚冷靜分析著他的話，碧神君輕嗤：“他也配與我有仇？”

“那你……”

“不過是，世人丑陋，他丑得分外鮮明了些。”

說著，兩人便到了白竹悅在的書房，剛到門口，就看昆虛子和狐眠走出來，昆虛子看見兩人都是一愣，花向晚心中微，正要說點什麼，就看碧神君恭敬作揖，溫和道：“見過昆長老，狐眠師姐。”

兩人都知道對方的份，不由得心里發，但碧神君要演，所有人便陪著他演下去，忙道：“沈公子。”

“阿晚，”碧神君轉頭看向花向晚，見似有話要問，笑道，“我先進去？”

“啊，好。”

花向晚點點頭，碧神君便轉先走進書房。

等他離開，花向晚這才看向昆虛子和狐眠。

花向晚不敢多問，心中又放心不下，遲疑了片刻，才道：“昨夜，長寂他……”

“他先走了。”

昆虛子知道花向晚要問什麼，便按著謝長寂的意思，回道：“藥吃了。”

花向晚得話，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問：“那他……還記得多？”

昆虛子愣了片刻，他不明白花向晚這話的意思，不是吃了就忘嗎？還能記得多？

可他也不敢多說，只答：“都不記得了。”

花向晚一愣，昆虛子安著：“他讓你放心，你安心做事就好，不用顧慮他了。”

“什麼……”花向晚語氣微，“都不記得了嗎？”

昆虛子看著花向晚的神，遲疑著：“你希他記得什麼？”

聽到昆虛子說這話，花向晚突然清醒幾分，都忘了，倒也在意料之中。

相思這藥，用越深，忘得越徹底。

只是驟然聽見，還是會有幾分難。

好在早已做好準備，很快平復下來，搖頭道：“倒也沒什麼希記得的，如今便好。他是回死生之界了嗎？”

“嗯。”

昆虛子心虛點頭。

花向晚松了口氣，想了想，轉頭看了一眼房間，遲疑片刻后，道：“昆長老，狐眠師姐，你們隨我來一下。”

說著，領著兩人走遠，昆虛子看的樣子，便知是有事吩咐，抬手設下結界，只道：“你說吧。”

花向晚見結界設下，抬手從靈囊中取出碧海珠，當著兩人的面又設了一道屏障，將整個碧海珠與外界隔離開。

看著做的事，狐眠有些疑：“阿晚，你這是做什麼？”

花向晚沒說話，等確認碧海珠與周邊隔離后，抬手將碧海珠遞給昆虛子：“昆長老，您見多識廣，您看看這珠子，有沒有什麼異樣？”

昆虛子沒說話，他盯著碧海珠，想了想，又轉頭看了看狐眠的左眼。

左右看了幾圈后，狐眠被他看得發，不由得小心翼翼道：“昆長老？”

“主，”昆虛子想了想，遲疑著道，“何出此問？”

“我在懷疑一件事，想確認。”

花向晚盯著昆虛子，昆虛子立刻便明白了花向晚想問什麼，他想了片刻，轉頭同狐眠道：“狐小友，你若有事，不如先去忙？”

“我……”

狐眠正想說自己沒事，但立刻意識到昆虛子是想支開自己，便生生改了口風，只道：“我先走了。”

說著，狐眠擺擺手，轉離開。

等狐眠走出結界，花向晚平靜看著昆虛子，等著他的答案。昆虛子目送著狐眠，等走遠，才嘆了口氣。

“若老朽沒有看錯，方才狐小友的左眼，應是一縷魄所化。”

“是。”

花向晚坦然承認，昆虛子目落到珠子上：“而這個珠子中，似乎封印著一個人的魂魄？”

“不錯。”

“可這是三魂七魄。”

昆虛子告訴，花向晚靜靜看著昆虛子，只問：“確定麼？”

“的確是三魂七魄，”昆虛子垂眸，抬手握住碧海珠，“但，這三魂七魄，并不屬于同一個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