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記》第一章 千里圍獵 (2)

六人一隊,跟在我的后面。兵全部朝外,火族的朋友在最外面,點起三昧真火。”字字清晰可聞。眾人齊聲得令,迅速變陣,狂風般進。

科汗淮右臂陡然高舉,“嗤”的一聲,青氣回旋,芒吞吐,斷浪氣旋斬再次出鞘。他猛然大喝一聲,右臂正劈前方。斷浪氣旋斬暴增至五丈余長,當空掀起狂飆巨浪,迎頭斬奔在最前的群之中。

“砰”然巨響,仿佛海中突然掀起巨浪,十余巨被氣旋斬劈幾段,飛至半空,霧彌漫。群驚嘶聲中,向兩邊翻涌,登時大。兩翼群自相踐踏,悲鳴嘶吼。科汗淮氣旋斬大開大合,芒萬丈,剎那間殺便開一條路,帶著群雄沖茫茫群之中。

※※※

兩百里以外的山丘上,木面人著科汗淮帶領群雄在左沖右突,所向披靡,瞧得目瞪口呆,極為驚異,一時間竟連蒼龍角都忘了吹奏。如群竟被科汗淮如此輕而易舉的切,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雨師妾格格笑得花枝,道:“哎喲,這便是你的天羅地網麼?我瞧不怎麼結實,被烏合之眾一沖就破。”

木面人不搭理,舉起蒼龍角繼續嗚嗚咽咽的吹將起來。雨師妾吃吃笑道:“你這是什麼號?吃喜酒接新娘麼?”那木面人雖然功力極高,但對于吹號卻是一知半解,僅能以這蒼龍角的恐怖得群發狂,沒命的狂奔。但如何分解調度,轉向合圍,進行諸多陣勢上的變化,那便一竅不通了。倘若是雨師妾吹這蒼龍角,眾游俠縱有通天之能,要想從這數萬群中逃離去,決無可能。

木面人知雨師妾,那群人中,一個是之所系,一個是青梅竹馬,要讓吹這蒼龍角,便是死了也不愿意。要真把這蒼龍角給了定然立即驅散群,讓他們逃個干干凈凈。當下不管如何冷嘲熱諷,只是不理,氣運丹田,狂奔,冀能將眾游俠踩死于蹄之下。

雨師妾舉著千里鏡眺,芳心跳,極是張,臉上卻言語嫣然,極盡挖苦之能事。群狂奔,眾游俠如同一葉扁舟在萬里怒浪中跌宕沉浮,迎風破浪。科汗淮的斷浪氣旋斬狂飆般將眾分離,所到之驚如狂,死傷無數。兩翼三昧真火熊熊燃燒,將狂奔而過的猛隔離于數尺之外。拓拔野被眾人護在中心,但他時而揮掌,將斜沖而至的猛擊退,那勁力頗為驚人。雨師妾又驚又喜,難道他已經學會調息氣的方法了嗎?

※※※

拓拔野策馬飛馳,兩側狂風凜冽,腥臭人。群雄仿佛掉進風暴中的大海,在驚濤駭浪中逆風進。舉目去,盡是各種怪閃電般掠過,在咫尺之距錯。那尖銳的蒼龍號角越來越激越,群雄中不人不得不撕下布帛塞住耳朵。群越加發狂,咆哮著自相踐踏、相斗。

無數的野或力竭倒地,或被撞倒,瞬息間便被后涌來的群踩泥。

猛犸群呼嘯而過,突然幾只野豬被高高拋起,從眾人頭頂越過。頃刻間又有幾只猛被挑起擲出,一只巨大的獅子重重撞游俠隊中,登時將邊側火族游俠手中的三昧火炬撞飛,獅子繼續撞來,被兩個游俠的長槍猛然刺穿,懸掛半空。

既而奔來的數十只象鼻龍比那猛犸還要狂烈,長鼻卷舞,接二連三將前面的野拋出,四下散落。兩只獠牙虎當空摔落,徑直向拓拔野撞來。拓拔野運氣揮掌,掌風到,將其擊飛。群雄刀劍揮舞,護住上空,一會兒功夫,又挑飛了十數只落下的猛

突然眾人驚聲長呼,左前方三只丈余高的象鼻龍驚轉向,并肩狂奔,巨掌揚舞,向他們疾沖過來。科汗淮沖在前面,氣旋斬正揮斬正前方的那幾只巨型猛犸,一時間竟沒有瞧見。

幾個木族游俠起長槍,猛然刺去,象鼻龍來勢極猛,兼之皮糙厚,力刺出的長槍不能傷它分毫,倒險些將游俠震落馬下。一枝長槍扎在龍肚子上,來回搖,另外兩枝戛然斷折。象鼻龍狂吼聲中,長鼻猛而來,立時將一個游俠攔腰卷住,眼看便要離甩出。拓拔野大喝一聲,不顧一切的從馬背上越起,右手拔出無鋒斷劍,力斬下。亮一閃,兩尺余的象鼻竟被生生砍斷。

那游俠驚魂未定,耳邊聽到斷鼻龍的痛吼,另外兩只象鼻龍已咆哮著撞了上來。拓拔野從半空摔下,被兩個游俠抄個正著。眼見勢危急,拓拔野大聲道:“將我拋起來!”兩人將他前拋出,在半空,拓拔野暗暗道:“上蒼助我!”氣游走,息流轉,剎那間將渾然真氣引至掌心,“呼”的一掌朝那象鼻龍拍去。

掌風凜冽,如狂風忽起,三昧真火搖曳中,那兩只象鼻龍被擊個正著,竟生生的朝后退去,蹄掌在地上拖出幾道深深的印痕。后面的猛犸群狂奔上前,長長的獠牙正好扎那象鼻龍的腹中,象鼻龍嘶聲痛吼,側翻倒,又被水般踏過,登時殞命。

拓拔野自半空落下,正好騎在一名游俠的龍馬上。眾人擊掌好。突然腳下一震,龍馬嘶鳴,絆到幾上,翻摔倒,又將兩人高高拋起。

黃土飛揚,兩人在半空,轟隆聲中,聽到咿呀怪,幾只巨型兀鳥拍翼飛來,猛地將兩人抓起,朝北飛去。拓拔野反手一劍將那兀鳥雙腳斬斷,又猛地一掌將另一只兀鳥打落下去。他這劍掌法雖然胡使出,全無章法,但真氣浩然,力道驚人,竟是不可抵擋。

群雄將二人接住,歡聲長呼。

經此混,拓拔野心中大定,自信更是倍增長。雖然周側萬狂奔,驚天地,但已不如起初那般擾心境。渾沸騰,沉浸于興與狂喜之中。想當年連一只野驢都不能奈何,被它拋得滿地打滾。今日揮灑如意,斬殺翼鳥龍,擊退象鼻,萬群中高歌猛進,風之極。

※※※

兩百里外,有一人比他還要歡喜。雨師妾放下千里鏡,笑靨如花。仰頭著木面人,嘆了口氣,緩慢而驕傲的說道:“你瞧見了麼?那個年便是我喜歡的小流浪漢。他的名字做拓拔野。你可千萬別忘啦。因為過不了多久,這個名字就要傳遍整個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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