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記》第一章 神封印 (2)

”想要拔刀,但腰間彎刀早已丟得不知去向,不及多想,猛然沖上前,雙掌拍去。那球縱聲大笑,倏然回轉,到了蚩尤後,道:“好小子,果然是喬家男兒。嘿嘿,沒想到我等了六百年,竟等到喬愧水的後人,當真是天意。”

蚩尤聽他稱贊喬家,火氣頓時消了一半,轉冷冷道:“妖孽,既知喬家男兒,還不伏首投降。”那球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倒是和我當年很象。好,好,好,緣分注定,也不枉了這六百年的等待。”

蚩尤聽他輒言稱六百年,頗覺蹊蹺,突然想到某人,登時心中大震。球見他臉上變,嘿嘿笑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了麽?”蚩尤心中驚疑不定,但也不敢再口出不敬之語。

球悠悠的落在蚩尤面前三尺之,朝那疾轉不已的青銅刀喝了一聲:“住!”那青銅刀登時筆直落下,嵌底。球嘿然道:“小子,你可知這扶桑樹是由什麽而化的麽?”蚩尤道:“大荒傳聞,是六百年前木族青帝羽卓丞所化。”眼下尚不知這份,是以他此番的回答已無先前不敬語氣。

球“咦”了一聲,突然狂笑不已,道:“可笑可笑!這妖木竟然是我所化的?哈哈,這可真是有趣的哪!”蚩尤心中大震,聽他言中之意,乃是自稱六百年前木族青帝羽卓丞了。當下大聲道:“蚩尤雖不再是木族男兒,但是青帝乃是萬人景仰的神人,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青帝,可有什麽憑證嗎?”

球笑道:“喬家什麽時候不再是木族中人了?難道這六百年竟有這般大的變化麽?嘿嘿,你竟然是喬家兒郎,怎地連木族七大神都不認識麽?”那柄青銅長刀突然應聲飛起,平平的落在蚩尤的手上。蚩尤低頭去,那刀面上突然閃起的碧,竟是一個“苗”字。

蚩尤大驚,青銅刀險些手掉地。這青銅刀竟果真是木族七大神之首的苗刀!苗刀又稱“長生刀”,乃是上古神,由媧補天余下的五石中煉取的青銅所制。刀屬木,富靈力,輔助木族青魔法使用,可以助長萬,所以稱為苗刀或長生刀。苗刀一向為木族歷代青帝權刀,刀在則如青帝親臨。自從六百年前羽卓丞在東海大戰其時的六大惡龍,力竭化為扶桑木,這苗刀便不知所蹤。其後兩代青帝惟有以大荒第一名匠路心打造的青銅刀為替代,作為木族權刀。但是那青銅刀雖然材質極佳,做工考究,亦是上佳神,比之苗刀,終究相去太遠。木族六百年間四尋找苗刀下落,始終無功而返,沒想到竟在這扶桑樹的之中。

球嘿嘿笑道:“苗刀所至,如青帝親臨。小子,你還不拜見寡人?”蚩尤抱拳道:“晚輩蚩尤參見羽老前輩。但是喬家自三十年前起。已不再隸屬木族,所以不能再行拜禮,還請前輩恕罪。”那球奇道:“喬家當真離木族了?那可當真是我們的損失。既然如此,你就免禮罷。”蚩尤聽他如此說,登時大喜,心中對這六百年前的青帝大生好

蚩尤道:“大荒中相傳前輩化扶桑,沒想到竟能親拜見,蚩尤真是有幸。”見這青帝尊重喬家,他言語頓時變得十分恭敬。那球羽卓丞道:“嘿嘿,這是命中注定之事,沒有什麽有幸不有幸的。說我化為扶桑樹,那可當真是天大的謬誤。這扶桑樹其實是東海巨鱗龍所化。”

蚩尤大為好奇,道:“是六百年前東海六大惡龍之首的巨鱗龍麽?”羽卓丞道:“除了他還會是誰?當年我經過東海,瞧見這六只惡龍肆風浪,短短一個時辰竟掀翻了兩百余艘漁船,盛怒之下,就與那六只惡龍上了手。”蚩尤素來對這搏殺兇之事極興趣,何況是這史上極為經典的一戰。當下盤膝坐下,興致的聽他述說。

羽卓丞道:“那六只惡龍極為兇頑,與他們斗了一日一夜,遍是傷,方才將兩只龍殺死。”他見蚩尤極興趣,不由也來了興致,滔滔不絕的說將開來,如何如何施展魔法,如何如何浴戰,諸多細節之講得尤為真兇險。蚩尤遙想當日羽卓丞在驚濤駭浪中叱吒風云,降龍伏魔的英雄氣概,不悠然神往。這東海六龍雖不屬於大荒兇,卻是海外臭名昭著的惡,六龍齊飛,比之當日自己與父親搏殺藍翼海龍形又不知兇險了多倍。

原來羽卓丞當年孤斗六龍,戰三日三夜,終於搏殺了五條兇龍,只有巨鱗龍眼見不妙,向西南逃逸。羽卓丞雖然負重傷,卻依舊力追殺。一人一龍一路激斗,來到當時的荒島湯谷。其時湯谷只有巨大的湯水湖,尚無今日這參天云的扶桑巨樹。那巨鱗龍到了湯水中,傷勢大愈,竟更為兇猛。

其時羽卓丞疲力竭,念力不足以封印巨鱗龍。無奈之下,起余威,竟施用“長生訣”與青木兩傷魔法,先釋放苗刀中封印的十只太烏,再將自己魂靈離軀,進苗刀,人刀合一,破巨鱗龍軀,將其剎那間封印,木化為扶桑樹。但同時,他也將自己的魂靈封印於這長生刀中。

這六百年來,巨鱗龍的魂靈雖然早已被封印而逐漸消亡,但他的自己的魂靈也無力自我解印,便這般錮於苗刀之中,不得超。雖然軀早已化為塵土,靈魂念力卻在長生刀里殘存。這其中的痛苦,只有親經歷才能會。

那十只太烏忠守主人,哀啼不散,在這湯谷島上棲息下來,想方設法解印羽卓丞的元神。是以六百年來,每有人來到這湯谷,十日鳥便要將他叼銜到扶桑樹上,驅之上攀,只能進,解開羽卓丞的苗刀封印。期間雖偶有進者,但竟沒有一人能將苗刀拔出,自然也就無法解開封印。

蚩尤吃驚道:“這麽說來,這扶桑樹竟是巨鱗龍所化的了?”羽卓丞道:“那當然,巨鱗龍是天下第一大的兇龍,除了它,誰能化為這般高的樹木?”他嘿嘿笑道:“大荒中人竟認為這妖樹是我所化,真是可笑之至。”蚩尤茫然道:“倘若如此,這封印必定極為難解,怎地我竟能拔出?”

羽卓丞喝一聲道:“轉!”那苗刀在蚩尤手中陡然旋轉,刀柄恰好落他的雙手中。羽卓丞道:“小子,看看你的手臂。”蚩尤低頭去,大吃一驚,只見兩道綠從刀柄自己雙手,沿著經脈一路竄將上來,雙臂頃刻間綠縱橫。乍一看去,竟宛如與刀連了一

羽卓丞道:“要解開這苗刀封印,只有兩種可能。要麽知道我的封印訣,并有極強的意念力,要麽天生木靈,可以木通神。”蚩尤道:“如此說來,我只能是第二種了?只是這天生木靈又是什麽意思?”羽卓丞道:“人天生有五種金木水火土五種屬,各有強弱。上古創世之初,五族族群便是以此而分。木族中人雖也有其他屬能力,但木屬能力最強。其中又有極數人天生備極強的木靈能力,可以應萬中木屬靈力。如果修煉青木魔法,就可以木通神。幾千年來,有這等能力的人寥寥無幾。”他球跳,那雙“眼睛”盯著蚩尤,一字字道:“小子,你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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