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姿語》第六章 石字世家

局面生變,驚呼聲在客人群中響起。十多名頭戴斗笠,穿披風的男子,迅速從二樓躍下來,一字形排開,其中一人將有雪踢了個筋斗,旁邊一人朗聲道:“皇家諭令,不得談論賊人李煜的相關事,違者就地正法。”

在李煜與艾爾鐵諾對峙關系到尖峰時,艾爾鐵諾為免助長敵人聲勢,曾對國下過口令,現在雖然關系和解,但有意無意間,仍沒將此撤銷。只是,此地是自由都市范圍,艾爾鐵諾的皇家諭令怎能管到此?店中的客人們紛紛鼓噪起來。

十多名男子一齊解開披風,上穿著的土黃袍子,和掛在腰間的厚背長刀,其中數人更立即手,刷刷幾刀,將四個靠得最近、喧嘩聲音又最大的客人砍翻在地。

天化日,當眾行兇,十四名黃人卻面不改,仿佛早已習慣這作為,這時有人認出他們來歷,不敢多言,悄悄對同桌朋友說話,沒幾下功夫,幾十名客人一哄而散,連店里老板、伙計,見形不妙,都躲進柜臺里求神呼天。

蘭斯見這十四人的打扮依稀眼,想起昨日城時著的幾人,低聲對源五郎道:“這幾個家伙是石字世家的人嗎?”

“是的。”源五郎道:“但卻不是普通的石家弟子,你看他們口繡的石字是銀,那代表他們是專門侍奉石家干部的親衛隊。”

蘭斯看向他們口,果然是用銀線繡著石字,問道:“石家和李煜也有仇嗎?不然為什麼這樣大反應?”

源五郎道:“石家的當家主石崇,是艾爾鐵諾的第一軍團長,李煜三皇城時,與他激戰,他一掌打得李煜嘔倒地,但李煜反擊的一劍卻打碎了石崇半條背椎,雖然搶救得宜,但還是半不遂,所以石家中人恨了李煜,每次聽到這人,反應都像聽到殺父仇人一樣。”

聽書的尚且奪門逃命,說書的況更是惡劣,有雪被追斬得抱頭鼠竄,仗著手腳靈活,在桌椅下滾來滾去,暫免碎尸之厄,好不容易近同伴座位,立刻一把抱住蘭斯,大救命。

蘭斯心中暗晦氣,現在正是該避免暴份的當口,這雪特人卻把棘手的敵人引來,真是七八糟,但是,礙于同伴的分,總不能任由他給剁雪特醬吧!

覷準位置,蘭斯悄悄出配刀,當追過來的一名護衛隊員揮刀下擊,他隨手揮刀往上去,憑著寶刀鋒利,將厚背刀應聲削斷,刀勢趁勢直,砍往來犯者頸邊。

親衛隊千中選一的手亦是不凡,到頸邊一涼,驚駭中后退,在利刃斷之前,險險避過,向脖子,的一片,再遲片刻便首異

蘭斯詫異,他沒打算下殺手,因此刀下的確留了力,不過,剛才著那人頸子時,手上卻到并非之軀的度,使刀勢略微阻,否則那一下便該讓他染半邊衫。

對于自己的部下,蘭斯絕對盡力保護,任何人想要傷害,都得要付出相當代價。

見著有人出手干涉,石家親衛隊齊驚憤,把目標轉到這邊。

“好小子,竟敢阻撓大爺們辦事?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哈!你們這班石頭混蛋聽好了,我們家老大就是威震大陸通緝榜的響當當大人……”有雪見蘭斯出頭,膽登狀,站起放話,蘭斯驚覺不對,正想阻止,他已驕傲道:“蘭斯大爺是也!”

蘭斯與源五郎都松了口氣,即使是白癡,還是有變聰明的時候!不然倘若雪特人報出“柳一刀”的大名,今天就更難了。

“蘭斯?那是什麼人?”“是哪一派的人?沒聽過這名字啊!”

親衛隊對瞧一陣,確認彼此都不曾聽過這名字,那就絕對不是什麼知名高手,他剛才那一下雖出手迅速,但也不見得有什麼了不起,又用長氈帽遮掩面容,多半還是藏頭尾之輩,眾人再互一眼,達協議。

“胡說八道!什麼狗屁東西!”

“把他連那雪特渾球一起宰了。”

喊殺聲是必然的,但其中也有些蠻特別。

“和他們同桌的那婊子樣子好,別傷著,宰了男的,的留下來樂一樂。”

聽到這話的源五郎,無言地垂首長嘆。男人生得太,也是種悲哀?!

翻臉手是預期中事,看這批家伙的惡橫模樣,蘭斯也覺得殺一個一個,舉腳踢翻桌子,仗著配刀鋒銳,隔著桌板就是一刀橫斬。

“刷”的一聲,桌板應聲而破,配刀也順勢砍中一人肚腹,那種異樣的堅又傳到手腕,好像砍的是鐵片而非人,如果用的是尋常兵,必難傷其分毫,但蘭斯手上微略加力,利刀勢如破竹,流利地將那人肚腹開了個大

蘭斯詫異,他的敵人卻驚得冷汗直流。石字世家的名技,“大地金剛”,是馳譽天下的護功,能令如鋼鐵,刀槍劍斧不傷。他們親衛隊更是此功,尋常兵萬難傷分毫,可是這人隨手一刀,用的瞧來僅是凡鐵,卻能將練有大地金剛的同僚斷腰,莫非是個不相的絕頂高手?

趁著蘭斯又殺一人,卻給鎖住手臂,不及回,兩名親衛隊使盡力道,從他背后砍下。只見鮮濺起,但刀鋒不久便難寸進,跟著就是一道強猛勁反激出來,生生震碎兩人手腕,慘著跌倒。

兩柄刀墜地,已給反激力扭曲變形,了廢鐵。

如此功力,立即震懾住石家親衛隊。

“哇!這小子好厲害啊!”

“點子太,咱們收拾不了,扯風扯風!”

“開溜!想得。”蘭斯怒道:“你們每個人先給本大爺背上砍兩刀再走!”

背上兩刀傷得不深,但牽力的沖擊卻著是疼痛,蘭斯怒從心起,揮刀直追,絕不讓這些草菅人命的家伙全而退。

石家武學以大地金剛為基,堅實穩健,主要戰是以守為攻,但是當大地金剛被破,那就只能束手待斃。先天不利,加上目睹蘭斯雄渾力,親衛隊戰意全消,紛紛四竄跑開,不敢面對這煞星。

“混蛋!哪里跑?”蘭斯吼著追上一人,那人虎急跳墻,回過來反斬一刀,蘭斯側頭躲開,舉手一劈便制他死命,哪知這人肚腹忽然裂開,一樣件混著攻向蘭斯下腹。

襲?什麼兵?)

不及閃躲,百忙中蘭斯舉起左臂擋架,手上登時一痛,繼而麻痹,瞥目看去,竟是一條花斑紋的黃蛇,咬中了手臂。

狂呼不妙,蘭斯踉蹌后退,又知道這類毒蛇劇烈無比,一咬牙,揮刀將那斑紋黃蛇連帶手上小塊皮一齊切下。那蛇兇悍之至,墜到地上,還立刻往蘭斯爬去,想再攻擊,被蘭斯舉手一刀斬數塊。

“有一套,我這蛇兒七步斷魂,閣下連退四步,還能揮刀斬了我的蛇兒,確實魄過人。”

冷笑聲傳耳中,蘭斯抬頭去,兩名著華服的男子,站在面前。那華服質料高級,鑲金佩玉,寶石作扣,一見就知道價值不菲,只是,卻給人一種沒必要的奢華,同時,這兩個渾江湖氣息的人,也明顯地與華服不配。

一人手持一柄模樣相當沈重的大砍刀,滿面怒容;和自己說話的那人,面異樣慘白皙,活像剛從墳墓里爬出來,兩臂上各纏著一尾蛇,嘶嘶怪響,引人注目。

跑散的親衛隊聚起來,向兩人行禮道:“七公子好、九公子好。”

石家主人石崇,并無親,世家之名乃是廣納各地投效高手而。他于其中選擇十三名能力特出者納為義子,江湖上稱之為“十三太保”。這兩人就是十三太保中的七太保石存和、九太保石存悌。

為了這次與東方家的聯姻,石家也派親衛隊跟隨禮隊,他兩人甫一城,聽說禮隊出事,便召與禮隊同行的十二太保石存恕來此面。

人還沒來,聽見樓下有人講述李煜事跡,心頭火起,命隨行親衛隊下去殺了說書人,過得一陣沒有反應,兩人下樓查探,卻見到親衛隊被人殺得七零八落。

十三太保分屬不同派別,七太保石存和,出自云夢古澤的毒門,本是一名養蛇雜役,因為殺同儕妻,畏罪叛逃毒門,且憑著一用毒、玩蛇本事,在自由都市連作幾票案子,給獎金獵人得藏不了,后來往艾爾鐵諾投靠石家,了十三太保之一。

他適才躲在一旁觀戰,見蘭斯不提氣、不使勁,單憑力反震,便把兩名親衛隊手腕震碎,鋼刀扭曲變形,心中大駭,以為惹上什麼高手,本想立即逃走,但多看幾眼,發現蘭斯僅是出刀狠辣、作迅捷,雖然不俗,卻和他顯示出的高超力差得太遠,腦里立刻有了別的主意。

(這人似乎不太會運用本力……嘿!一副鄉佬模樣,絕非名門子弟,多半是有了什麼奇遇,得了這力。這力在他上真是浪費,要是把他擒下,用本門奪胎化骨大法煉化,我的功力豈非一日千里?!)

越想越得意,便看準機會襲,還怕蘭斯功力太強,于是先用獨門喂養的蛇兒咬他一口,要是失敗,立即逃走,現在一舉奏功,心中大定,得意地笑起來。

石存悌則大是惱火,被殺的親衛隊是他一手調教,事到臨頭卻全不濟事,自己白花了老大力氣。

“老七,我瞧這廝危險得,不如讓我宰了他吧!”石存悌見蘭斯臉泛黑氣,站在原地氣,生怕這人力高強,出劇毒,打算先下手為強。

石存和卻另有計算,“不怕!我的蛇兒劇毒無比,這小子力深厚,這才沒有見,但沒我解藥,他就連手指也舉不起……”

“你媽的才不舉!”本該麻痹倒地的蘭斯,雖然作遲緩許多,卻提起配刀,怒氣沖沖朝兩人斬去。

計算失誤,得意洋洋的石存和狼狽閃過,險些就給砍中。石存悌擅使刀法,見蘭斯出刀帶著老大破綻,冷哼一聲,反手一刀還往他斬去。

“當啷”一聲,蘭斯舉刀擋架,雙刃擊,瞬間削斷敵刃,直斬往對方口;石存悌大驚,急運大地金剛救命,他功力可比親衛隊員高得多,蘭斯砍著他口,割破衫,卻無法傷及

石存悌暗喜,近距離重拳擊出,想把這小子宰掉,石存和一旁驚呼道:“老九,這小子力古怪,不能打啊!”石存悌想起蘭斯適才力反激扭鐵曲的本事,登時嚇出一冷汗,強力收回拳頭,往后連跌幾步。

“不要慌!這小子只是蠻力發作,回反照,沒多久就要躺下了,唉唷!”石存和大聲嚷嚷,誰知蘭斯越戰越神,差點一刀就斬中他。

石存和大奇怪,難道這幾天榨取蛇毒榨得太厲害,毒力不足,所以才毒不倒這小子?他又怎知蘭斯自小生長于荒野,更被心訓練過抗毒本領,雖然不是百毒不侵,但面對各類毒都有一定抵抗力,加以力深厚,立時便將蛇毒鎮住。

雙方于是形了一場拖延戰:石存和、石存悌武功都遠高于蘭斯,卻畏懼他的恐怖力,不敢攻擊,想用兵、毒蛇,蘭斯又反應極快,憑著刀利,將來一一削斷。

蘭斯想搶攻,但大地金剛的是當代奇功,任他怎樣狂斬,就是無法傷及對方肢

你攻不得、我攻不破,局面頓時顯得混,但蘭斯畢竟居于下風,時間拖得久了,蛇毒漸漸令肢麻痹,破綻叢生,一個大意,又給石存和功,驅蛇咬中小

(王八蛋!難道本大爺今天要栽在這里?)

中審視周圍,自己被團團包圍,原來坐只見雪特人抱頭躲在桌下抖,源五郎卻已不知上哪去了。

(混蛋!三個畜生與本大爺稱兄道弟,出了事不是頭當烏,就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全都本大爺丟了命!)

“一群廢!”

在二樓樓梯口,某只蘭斯口中的廢,正冷冷注視樓下的混戰,輕蔑地低語。

稱自己口中的至好友為廢,見其遇險,花次郎卻沒有半點想要救助的意思,只冷笑道:“自由都市真是個不知所謂的地方,無端一場地震,連個鄉佬都會變高手……石家的廢也是沒用,本來還以為能讓我看場好戲的……一群廢!”

數月前,自由都市地帶發生一場莫名大地震,山崩地裂,巖漿噴發,毀滅的災害,對各地損傷均重。奇怪的是,地震結束后,自由都市許多水準以上的武者,功力不知為何都突飛猛進,躍進的程度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置信,其中不乏一些本來武功低微的小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忽然暴增幾十年力。這些不知是奇跡或是荒謬的事件,立刻為自由都市造

長年旅居自由都市,花次郎以冷笑的態度旁觀這一切,在他眼中,那不過是喜嘲弄世人的造主,又一次的荒唐之舉,不過,昨天在長街上見著的幾件事,確實讓他頗

其中一事,是蘭斯一舉震潰火墻的猛霸力,雖說地震震出不無名高手,但功力強這樣的,倒是前所未見,加上自己在蘭斯力中,覺到一與東方家武學相似的悉,好奇之下,尋跡追來。

他一眼就看破這鄉佬般的小子,絕非當前通緝榜首的賊柳一刀,花次郎于是存著玩鬧心理,故意冒認,爭取接機會。

與蘭斯手時,花次郎已探過蘭斯真氣脈絡,果然自己所料無差,那勁與東方世家武學有幾分相似,像是脈于同源,但卻較之強橫霸道了不知多倍。

仍在,但卻已失去和這無聊廢廝混的耐。說到底,目前自己對于和人相這種事,已沒什麼興趣,和一個言語無味的鄉佬、雪特人維持笑臉超過一刻,已是很大的努力了。

瞥一瞥樓下景,蘭斯給人至角落,連續兩記拼命招數,又將敵人擊退。

“斗志不錯啊!廢,再多撐一會兒,看在與你稱兄道弟幾聲的份上,我過幾天劈了這兩塊垃圾石頭給你報仇。”

花次郎冷笑低語,轉頭走。驀地,他停下作,背后到的視線,令他心中一凜。

雖說沒有刻意留心周遭,但有人能避過自己知,無聲無息來到背后,這的確不簡單。

“源五郎嗎?你老大快給人劈兩半了,你不去幫手,上來做什麼?”

要不留空隙地轉,是件簡單的事,但這樣一來在氣勢上會輸人一截,自己的個,還是比較喜歡采用反攻類的作法。

而后方響起的,是預期中的聲音。

“花二哥真開玩笑,小弟武功低微,當然只有上來搬救兵的份,您武功高強,柳大哥又是您多年舊友,您看到老朋友給人追斬,為何只是站在樓上學人賤賤笑呢?”

花次郎轉,眼嚴厲地掃過倚墻而立的源五郎。仍是那麼一副纖弱的兒家模樣,但這時的源五郎,眼中卻還蘊含著一謀定后的沈穩,中更有一銳氣,讓典雅升華高貴,和轉為英氣,過于子氣的長相變為威風凜凜的男

這麼的男,換做別人或許會打從心底輕視吧!可是花次郎不會,他從源五郎的轉變想起了另一個人,不知算直覺或是經驗,花次郎有一種預,眼前這人很不好應付。

事實上,自己之所以花時間與兩個廢廝混,這娘娘腔人妖也是原因之一。

“肯相了嗎?我還在奇怪,你要和那兩個廢裝廢多久呢?”花次郎冷笑道:“你的武功低微?那昨天東方家就不會鬧得手忙腳了。我不知道你對那兩個廢有何企圖,如果你想要他們不死,還是自己出手吧!”

“花二哥哪的話,下面打得那麼,隨便手很容易見的,小弟最是膽小,見不得鮮,可是花二哥就不同了。”源五郎隨口述說,辯才無礙,與和蘭斯時的低調沈默大不相同,“憑著您這當代名劍的威名,底下的人聽了還不知難而退?就可以不流解決事了。”

“什麼名劍?你又在胡說些什麼?”面低沈,花次郎的語音整個冷峻了起來。

無視于直而來的寒意,源五郎笑道:“風流花二,驚劍石頭城!您當日在金陵練劍時,技驚四方,號稱是五十年最被看好的新人之一,又是近年來李煜劍下唯一生者,名劍稱號當之無愧啊!”

花次郎冷哼一聲,不去理他,源五郎又道:“唉呀!時間迫,蘭斯大哥快撐不住了。花二哥,不如我們打個賭,若我僥幸贏了,你就出手幫下頭解圍如何?”

“我為何要答應和你打賭?”

“你會答應的,因為傳聞中的花風流,是個常在賭坊、館流連,酷刺激的人。”源五郎道:“我不是魔導士,也不會讀心,但我現在猜三件你心中想的事,如果猜錯,腦袋送給花二哥當球踢,倘若猜對,您就負責保護蘭斯大哥周全,如何?”

橫豎是舉手之勞,心中也想看看這小子怎樣贏這賭約,花次郎不作聲,默認了賭約。

“好,第一件事,您一定在想,為何以東方家的排外,會這麼沒由來地和石家聯絡上,甚至聯姻起來。”

花次郎一愣,自己當初是曾為此事納悶,甚至來到暹羅,想看看究竟,但這小子現在卻是存心扭曲話題,從猜自己心里想什麼,變猜自己曾經想過的事。

“好家伙,想在我面前取巧,你以為我會認帳嗎?”

這樣當然不夠,可我再奉送一個資料,您就會認了。”源五郎笑道:“我可以告訴您,這次的聯姻只是表面,東方家被這次地震傷害甚大,因此打算與石家合作,開發兵易買賣,就要趁這次的婚禮來訂約。”

“笑話!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謅,怎麼我從沒聽過此事。”

“信不信由您,時間自會證明一切,我只管說,您若是不相信,大可學我一樣,冒險夜夜去聽!”

無視花次郎臉狐疑,源五郎逕自道:“您想的第二件事,大概是小弟的出吧!”

花次郎瞪著源五郎,心對此人重新估計。

昨天長街上一片混,沒有多人能清楚描述事態,但是,自己可是把九變化看在眼里。

在東方家高手擊出火墻之前,以歌份端坐的源五郎,面無表地凝外頭,在沒人注意的當口,趁隙發了三招。

兩劍一指,第一招是白鹿的“天云影”,第二招是白鹿的“河山鐵劍”,這兩招隔空劍指,打了東方家在花轎旁的護衛,也讓東方家預伏的高手措手不及,場面才失去控制。而搶花轎的白小子,趁近,可是卻被圍住,闖不出來,他又發了第三道指勁,開左右兵,助他險。

“天云影劍”、“河山鐵劍”,都屬白鹿三十六絕技,源五郎年紀輕輕,頂多不過百來歲,能兩樣兼修,殊不簡單;不過,最后那一指卻是驚自己的焦點,讓自己心生好奇,追隨其后。

花次郎道:“說出嗎?你到底是什麼人?與西王母族有何關系?西王母族千多年未現人間,你又怎地會使『繞指紅』?”

源五郎一笑,嘆道:“這可得問我師傅了,他老人家只管教,我作徒弟的在一邊學,哪知道師傅教的是什麼?又怎麼曉得還有這麼多典故?”

花次郎一怔,道:“你師傅?難道你想說自己是白鹿門下嗎?”

學劍于白鹿,花次郎對于中一切無不悉。三十六絕技向來非白鹿嫡系門人不傳,能同時兼修兩門絕技者而有者,當世不過二十人,而且這二十人自己可說無一不識,可是哪有白鹿門人會兼學西王母族武學,又會教出這等鬼徒弟的?

“這當然,我師傅是白鹿頂尖的人,說出來怕你不相信,現在時間迫,就不說了。”源五郎輕輕帶過,道:“您第三件想的事是……”

“且慢!”花次郎喝止,和這小子的對話,讓他越來越有被算計的不快

花次郎道:“我們賭約定得不清不楚,讓我吃了大虧,先前兩樣你取巧混過,我也認了,現在的第三件事,我要你猜猜看,我心里正想著什麼事,失敗了,你就準備付賭債吧!”

“您的虧已經吃了,現在反悔也太遲了。”源五郎笑道:“至于您正想著什麼……瞧您橫眉怒目,殺氣騰騰,莫非您正在想,若于此時出劍,能不能在小弟上連刺十八個窟窿?”

“這次猜對了,去找閻王討彩頭吧!”

“啥!猜錯也刺,猜對了也刺,您做事好沒原則啊!”

蘭斯在底下戰得正吃力,面上又黑又紫,若非力護住經脈,早已毒發亡了。

“別給他嚇倒,這人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馬上就要倒下了,千萬不可讓他跑了。”

石存和呼斥在旁包圍的親衛隊,自己心中則滿是錯愕。那毒蛇是自己專門喂養,解藥也只留在自己手中,不曾外泄,這大個子既然不是預先服了解藥,怎麼給毒蛇連咬幾下,還能到現在。

糟糕的是,他腳步固然是搖搖墜,可是急拼命,手上揮刀卻越來越狠,殺得眾人汗流浹背。他們都不是初出江湖的新手,卻從來沒遇過這等怪事,自己一干人的武功比這人強得多,人也多得多,照道理早該將他收拾了,但打到現在,人多的這邊雖是一直占著上風,但每當蘭斯沖來,不敢貿然還擊的他們,只有往旁避開的份。

如果撤開一條路,讓蘭斯往外殺出,那麼就不必辛苦地在這對峙了;但是,石存和對于蘭斯力的貪念,卻始終放不下,弄得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苦戰中的蘭斯,仍留意周遭,始終找不到空隙突圍,正巧與趴在桌下祈禱的有雪目一對,發現雪特人眼中大有擔憂之意,心中慨嘆,在這要關頭,旁人全跑,居然是這雪特人對自己仍有幾分忠誠。

正當這場鬧劇似的混戰,像要漫無終點地進行下去,二樓忽然傳來呼喝、炸聲,白濃煙迅速彌漫住整個二樓,更微微往下散布,接著一下悶哼,有樣急速墜下。

蘭斯視力極佳,立刻便看出那是個人,重重摔落地面,把地板擊出一個凹坑。這時石存和、石存悌也已看出,只是此人來得奇怪,一時不知是敵是友,心中嚴加戒備。

那人手極佳,墜地撞擊雖重,他立刻躍起,揮手便是一劍,藍閃電似地劃過,瞬息斬了一名邊的石家親衛隊。

這時煙霧漸散,連趴在桌下的有雪也已看清,喜嚷道:“花二哥,是花二哥來救我們了,我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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