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山河萬里》第5章
甄府,這幾年要比從前富裕很多,庭院有擴建,家,擺設全是講究,連下人也增加許多,更別提瓷茶皿都用當今最上等的。
看大這樣古古香件,六兮才想起,在現代,為劉月時,為何會對這些古文能夠準確無誤的判斷真假了。大概是這一世的影響,是一種本能吧。
想起在現代的生活,不免有些擔心周明若聯系不上,會不會擔心?若是說,回到這一世,對現代,唯一的牽掛便是周明。如果早知道他們的緣分這麼短,以前就對他好一些,留點憾。
正兀自出神,忽聽娘說“這些東西都是皇上差人送來的。你雖被關在六池宮,但皇上對咱們甄家卻是十分好的。這幾年,你爹爹跟哥哥也在朝廷到重用。”
“那就好。”
六兮已打探出來,原來寅肅沒有告訴任何人,已經跳崖亡的事。他只說,犯了事,被囚在六池宮,不得出,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否則一律死,包括甄家人。
“兮兒,你私逃出六池宮,若是被發現,如何是好?”
甄將軍看到自己六兮自然是高興,但卻也不可避免的擔憂這個問題。這幾年,皇上對六兮,是恨之骨,連名字都不準提,他是最清楚的。現在看著六兮,蓬頭垢面,滿的塵埃,又穿著稍奇怪的服飾,便認定一定是私自逃出宮。
因為爹的一句話,氣氛一下抑下來。爹娘,哥哥都擔憂的看著,初見面的喜悅之后,幾人便已冷靜。
六兮忙安道:
“沒關系,六池宮常年無人能走進,不會有人發現我不在,我只是想你們了,回來看看你們,再尋個機會回去便是。”
六兮雖這麼安,但心里卻也忐忑開,這樣貿然回到甄府,會不會給家人招來殺之禍?是想的不周全了。
“兮兒,是爹對不起你,一直沒有辦法把你從六池宮救出來!”
娘聞言,開始啜泣。
“你爹爹跟哥哥,在戰場上雖屢立戰功,在朝廷也是位高權重,深皇上賞識。然而,卻不能在皇上面前提你一格子。前些年,你爹為你求,剛提到你的名字,皇上當即就臉鐵青,大發雷霆,嚇的滿朝文武百都跪地,縱然是你爹一生馳騁沙場,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但也被皇上的樣子嚇得回來后,便生了一場大病。這兩年,皇上的大變,朝中已無人敢跟他說話,凡有人逆著他心意的覲言,輕者被降職,重者被罷。他治理天下是奇才,卻也專制,倨傲得狠。通朝的老百姓無不對他豎拇指的,天下太平,百姓的日子比前朝好過百倍。但只是咱們這些大臣,伴君如伴虎”
娘還想繼續說,但是被爹制止“婦道人家,莫要多言。”
娘看了看爹,低著頭,看六兮,卻忍不住,還是說“你爹爹跟哥哥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提你,宮里頭的人,更是忌六池宮為洪蛇猛,誰聽到都要避諱。我們只能干著急,一點法子都沒有!”
“兮兒,你當年到底犯了什麼事,遭到如此的待遇?你從前雖是任了些,但也是知輕重的,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他們的一番話,讓六兮徹底清醒,看來甄府不是的久留之地,必須盡快離開,不知道寅肅會這樣的恨。
的到來,不敢讓底下的傭人知道,所以爹娘早早安排去睡。還是從前的閨房,在閣樓之上,開了窗,外面是個花園,花草蟲鳴,漫天繁星,坐在窗前,吹著微微的涼風。直到此刻,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到底是在做夢,還是說現代那二十多年的生活才是一場夢?虛虛實實間,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人真的有前世,而回到前世。
坐在這間閣樓上,太多記憶洶涌著朝襲來。這個位置,寅肅曾經也坐過。是帶著他來的,也是這樣的夜,他承諾給一生。
那時,他還是三皇子,從小聰穎好學,驍勇善戰。跟著前皇走南闖北,攻城略池,小小年紀,即有勇又有謀。但是,因為他的出生與其他皇子比便不好,跟大皇子更加無法比擬,因他的娘親只是一名宮,臨死了也沒沒名沒分,前皇未曾重視過他。
六兮記得有一年,中元節,寅肅騎馬帶著去城郊,把大把大把紙錢扔向河流,指著萬里山河,對說“總有一天,我要為建皇陵,讓全天下人都來朝拜。”
當時他的母親是個宮,死后連個葬之地也沒有。那時候,寅肅說這番話時,六兮并不懂在他的眼里,一生已經奠定,仇恨,野心,都已牢牢在他心中。
或者六兮是懂的,但不肯接。
所以,后來,他要娶北厥國公主倉若鈺為妃時,不吃不喝,以死要挾。
“你可還記得,你帶我進宮時,如何承諾我的,給我一生妥帖的生活。”
他說“阿兮,這只是權宜之計,我想給你一輩子妥帖的生活,但我必須要去爭要去搶。朝中雖有很多大臣在暗中擁護我,但父皇不可能把皇位傳給我,其他皇兄也對我虎視眈眈,多雙眼睛盯著我,盼著我出錯,好讓我萬劫不復。我需要與北厥國和親,我需要有他們的兵力支持。阿兮,你給我時間。”
那一刻,六兮懂了,明白了,他的野心與抱負,更加知道,在他心中,江山與人,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何苦倉若鈺亦是傾國傾城的人。
他說“阿兮,我生在帝王家,從出生起,人生永遠的課題就是爭與奪,如何使自己能夠權傾朝野。”
他的決定,無能為力。
他最終還是娶了倉若鈺,權宜之計也不過是個理由,倉若鈺懷孕了!
那時候的六兮,格剛烈又任。怎麼能容得下倉若鈺?對倉若鈺刁難,這是眾所周知。
最初時,寅肅很縱容,無論對倉若鈺做出多過分的事,他從來不聞不問,直到倉若鈺意外流產,直到,那白玉牡丹發簪進了倉若鈺的口,他才發了狠,發了瘋,不分青紅皂白,甚至不問任何原由,把關進了六池宮。
大哭大鬧。
“我沒有害。是自己摔的,那個玉簪也是自己進口的。是個狠毒的人。”
可沒有用,寅肅那一刻看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只是冰涼看著,無論如何哭鬧,都沒有毫的松。
比起潑婦似的哭鬧,倉若鈺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能得到男人的珍惜,況且,的背后,有北厥國的王子要替討回公道。
沒人管六兮死活,在六池宮,孤燈相伴,最后流掉了與寅肅的骨,跳崖亡。
那時的日子現在想來還是不寒而栗的,更何況現在,比以前冷靜自持,也更有富的人生閱歷,不再以男人為中心,不愿依附于任何人而活。
要活出自己。
甄府也是不能久待的,不能連累家里。就讓寅肅繼續以為已死,而家人繼續以為在六池宮便好。
之后的兩天,粘著爹娘哥哥聊天,聊從前的種種事,但都閉口不再替寅肅的事。
忽然想起一個人,問道“爹,你這幾年征戰玄國,可有見過玄國太子也烈?”
六兮想的是,若是真的無可去,或許可以去投奔也烈。如同以往的每次一次,只要有危險,便會出現的也烈。
也烈,也烈,似乎有一件極重要的事忘記了,呼之出,但是忘記了,想不起來。只是約約,竟然把也烈與無玄大師的臉重疊而來。
玄國自來是一個有著神彩的國家,通醫,毒,巫,而他們的國人對自己的君主都是推崇至極,能生能死。
甄將軍聽完六兮的問話,想了想之后才開口說“前兩年去玄國時,遠遠的見過幾次。初時,只以為他不過是個謙謙書生,本未把他放眼里。然而幾場戰打下來,著實把我們震攝了。他的隊伍紀律嚴明,士氣極高,無論士卒小兵,還是將領,無不聽他的號令。若不是我們通朝人多,以我的才干,是要輸給他的。幾次鋒下來,我對他這個人是十足的敬佩。將來玄國若是能有他帶領,對我們天朝將是更大的威脅!”
甄將軍毫不避諱夸獎敵手,心坦。而六兮聽著也高興。無論與也烈是如何的份,但心里,卻把他當至。
“只可惜也烈對權力地位并無興趣。他向往自由,云游四海!”
甄將軍沉默的看了六兮一眼,接著說“兮兒,我知你與有著深。你小時候隨我征戰到玄國,被俘虜當了人質,因此認識了他,又他的保護沒遭一點罪,爹也深為激他,然而,我們兩國向來是敵對的,特別是你在宮里,要時刻小心才是啊。”
“我知道的!”
當年,還在宮中,六兮對此一直守口如瓶,寅肅并不知道他與也烈的。后來進了六池宮,也烈倒是在夜深人靜時,避過重重宮苑來瞧過幾次。那時,窗外下著大雪,在屋點著暖爐,溫著米酒,與他把酒言歡,很是快活。
如今想來,心里都是脈脈溫。那時的六兮,那時的也烈,那麼好。
但是,現在經爹的提醒,玄國也是去不了了,否則定然會背上賣國的罪名,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
想不到,從現代回到這一世,竟然已無歸。
為了寬家人的心,只好撒個謊說“我明日就回宮里去,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能見!”
“你回去,等爹想辦法讓你出來。哪怕皇上要我項上人頭,我也定然會拼力救你!”
“千萬別!我在六池宮雖然清冷了些,但是日子也過得太平,不用在與任何人去爭去搶,肆意快活比以前任何時候甚。只是我們見面時機些,那也無妨。我知你們過的好就知足了!”
六兮連聲制止爹跟哥哥要救的想法,否則他們一去寅肅那求,就餡了。
娘聞言,眼淚凄然流落“兮兒,苦了你了!”
只是這一句話,六兮好不容易控制好的眼淚差點絕提。當年他們就曾勸過,六宮后院,是非最多,怕這樣的早晚要出事,而當年占著寅肅對那一點點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世故,自信滿滿的進了紅墻深院,卻終究還是落了如此下場。
哥哥喝了一杯酒,滿面愁容“若當年是太子繼位,或許妹妹你也不用吃這些苦,太子向來十分溫和謙順,以德服眾”
甄將軍嚴厲制止了他。
“莫要胡說八道!”
六兮心下了然,朝中定然是有很多忠臣還在支持著大皇子,看來寅肅如今的地位依然不穩固。
快穿之狗血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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