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這時，顧南封進來就是看到這樣的景，他大喝一聲“你這是做什麼？”

“想讓皇上知道你這樣無理取鬧嗎？”

顧莘一見是自己哥哥，又聽他提到皇上兩字，剛才還魔怔的忽地清醒過來，再看到芊那可憐的樣子，心都碎了。

顧南封已從娘上抱過芊，這孩子喜歡顧南封，剛才哭的撕心裂肺的，此時被舅舅抱著，便乖順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再哭。

顧南封吩咐到“你們都退下吧，今天莘雀宮的事，誰也不許張揚出去。”

“是的，顧大人。”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顧莘手去抱芊，把在懷里，連聲道歉“娘對不起你，對不起。”

更對不起的是，不寵，連著的孩子也低了別人一等。

顧南封見緒終于平靜下來，才放了聲音說道“你這麼胡鬧，就不怕皇上知道？”

顧莘低頭，失魂落魄。

“他知道又如何？他不會在意的。”

“哪怕我死了，他也不會在意。”

“皇上是面冷熱。退一萬步講，他不你，但你依然是他的妻，是他孩兒的娘。若是不關心你，那年，芊芊出生時，他便不會破了規矩，守在莘雀宮，等確定你安全了才離開。”

被顧南封這麼一勸，顧莘的心終于好了一點，只是低頭不語。

顧南封又繼續說道“那年，你因那只夜夜啼哭的黑貓而提前早產，雖無確鑿的證據證明是皇后娘娘找的貓，但你一口咬定是皇后娘娘的貓，皇上也依了你，從此冷待了皇后娘娘，現在這宮中，你的地位無人能撼，除非你自己要作死，那誰也救不了你。”

顧莘一聽，心里不服道“哥，那黑貓的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你我都清楚，那貓絕對是皇后娘娘放來害我的，否則宮怎會無緣無故有那麼大一只貓？還有皇上冷落，并非因為這個，而是因為皇后娘娘后的北厥國，的倉氏王朝已被藩王胡氏家族所取代，這一天天的沒落，再也不了大氣。”

顧南封提醒“你別忘了，現在還是皇后娘娘。說明皇上雖然冷落，但還沒打算廢后。”

顧莘沉默了一會，一直盯著顧南封看，最后嘆了口氣“哥，北厥國的倉氏王朝即便沒落了，但藩王胡氏也依然是支持倉若鈺的，畢竟還要靠來維持與通朝的關系，倉若鈺再不濟也還有這一點可依靠。可，哥哥你呢？”

顧南封不明所以“我？我怎麼了？我已如你跟爹的愿，到這朝中來謀一半職了。”

“你繼續裝傻，我說不你。但你自己清楚，從芊芊出生之后，你每年，總有幾個月往外跑，是去哪里？你說你是做藥材生意，遠赴外地，但真正目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被顧莘這麼一說，顧南封也神不好。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哥，你做事向來有分寸，唯獨遇到那個人的問題，你才會失去理智。我是你妹妹，你騙不過我。你早已找到那個人了對不對？”

顧莘說這話時，已把芊給外邊的娘，用只有顧南封能聽見的聲音說。

果然，見顧南封一向明朗的臉上，此時暗沉下來，一直看著顧莘，想了解到底知道了多？

這麼多年，竟能藏的這麼深？毫沒有表出來。

見顧南封張的神，顧莘竟然笑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首先你是我哥哥，我不會說出去害了你，也是害我自己。其次，我希皇上永遠也不要找到，永遠。”

顧南封終于松口“如今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絕不會威脅到你現在的地位，你放心好了。”

看顧莘的樣子，大概只知道，他找到了劉月，但是并不知道劉月也生了孩子的事，這讓他松了口氣。

顧南封為什麼會找到六兮呢？

這要從顧南封遍布全國的生意說起。他封府旗下有一塊業務便是經營藥材生意的。而湊巧，他在南方那個小城有一家藥鋪。那時，為了找劉月，他也是把的畫像傳至他全國各地的店鋪。

而就那麼巧，這家藥鋪掌柜的夫人，竟是那日劉月的產婆。那產婆那夜被嚇破了膽，回來時，便與掌柜的細細描述了那驚心魄的夜晚，等思緒平靜之后，才越想越覺得那產婦面，最后才想起，那產婦，竟是書房里放著的那畫中人。

當即，掌柜的便快馬加鞭把消息告訴了天城的顧南封。

所以這幾年，顧南封，倒是時常會借著做生意之名，跑到南方那個小城市呆幾日便回來，時間不敢太久，怕引人注意。

只是去，看看劉月過的好，他便放心。

——

顧南封記得，第一次在南方小城的山中找到劉月，開門見到他時，臉刷的變白，愣怔著他，竟是全哆嗦想要阻止他進門。

尤其是當屋，剛過百日的孩兒大哭時，本能的把他關在了門外，那樣子仿佛他是洪水猛似的。顧南封是千里迢迢，避開所有人趕過來，只為見一眼，卻招到如此的冷待，他卻毫無法生氣，只因看到劉月臉上的驚恐，猶如驚弓之鳥。

那時，他在門外解釋“劉月，只有我一人前來，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在哪里。”

“劉月，你相信我。”

許久之后，劉月才開了門讓他進去，紅著眼對他解釋到“對不起，我太害怕了。”

“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顧南封便把那藥鋪，那產婆的事與說了一遍，最后為了寬劉月，他又保證到“你放心，我會保。”

“謝謝。”

自此以后，劉月才真正對他敞開了心懷，亦把的麒兒抱給他看。那一刻，劉月抱著孩子的模樣至今都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

那是一種母才有的輝籠罩著，笑的那樣暖與那樣的，對他說“他是我的麒兒，可吧？”

“恩，很可。”

顧南封亦是在那一刻，明確知道了他與劉月此生再無任何可能。

這麼一晃，便又是三年過去。他會在每年的夏末初秋時去看跟麒兒。

麒兒被教的非常好，即聰明懂事又十分乖巧，雖然一年才見一次或兩次，但小小年紀的他卻記憶超群，每次見到他都能直接認出他，小跑到他的側聲氣的撒道“封叔叔，你來了，麒兒好想你。”

顧南封則會把小小的他抱起來親一親，回一句“封叔叔也想你。麒兒有沒有聽你娘親的話？”

“有，只可惜麒兒的干爹外出不在家，否則麒兒一定介紹干爹給封叔叔認識。”

顧南封想，麒兒口中的干爹想必便是玄也烈。只是他來了多次，或許是時間不對，他從未見過玄也烈，但他也不在意，甚至不好奇玄也烈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只是來看劉月，來看麒兒。

劉月在一旁笑著“麒兒，快下來。封叔叔長途跋涉來看你，一定累壞了，讓他先休息。”

“好。麒兒替封叔叔捶背好不好？”麒兒已跳下顧南封的懷抱，跑到他背后去，小小的拳頭敲在他的后背上，一點點麻麻的覺，卻是暖暖的。

劉月真的把麒兒教的太好了，以至于顧南封會想到宮中被寵壞了的芊。或許是緣，又或者是冥冥之中似一切都有注定，麒兒與芊長的有七分相似，芊長的像皇上，而麒兒亦是長的比芊還像皇上，甚至，他們的緣分湊巧到，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麒兒比芊大幾個時辰而已，若是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像足了龍胎。

只是這些，顧南封只字未提，就像他亦不曾跟顧莘說過麒兒的存在一樣，所以劉月至今也并不知道有芊公主的存在。

六兮現如今似有了胎換骨的變化，的眉宇間已不再清冷，更不會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反而時刻散發著笑意與一種溫暖。這是當了母親，生活有了目標與寄托之后的變化，又或者是，那個可的，與命相連的小生命，給予了前所未有的之后的變化。

仿佛這一生，這一世，不管歷經過多的磨難與苦痛，的生命因麒兒的到來，有了這份安寧與盈。

此時，坐在院子的石桌之上，正給麒兒做過冬的服，從前，的針線功夫時常被嘲笑，甚至，有次，自告勇要給寅肅一件外裳，針線扭曲的像是一條丑陋的小蟲……寅肅？

止住了自己這漫無目的的不相干的思緒，收斂了神，給麒兒做服。

旁邊的麒兒正跟著碟夜在一旁練拳，碟夜的本意是教他幾個簡單的招式，當做鍛煉就好，但是麒兒卻學的認真“我要練好功夫，將來才能保護娘親與姨娘。”

“好孩子。”

碟夜高興的又教了他幾個招式，那麼小的子，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力與毅力，累的滿頭大汗也不休息。

六兮放下手中的針線，聲到“麒兒，到娘這邊來。”

正在練功夫的麒兒一聽，便停下，乖乖走到六兮的邊，甜甜地喊著“娘。”

六兮見他額頭冒汗，遞了一杯水給他“娘命令你喝口水，先歇息一下。”

“好。”他也不用人喂，接過水慢慢地喝完。

六兮替他把額頭上的汗了，不有些心疼他的懂事，聲音更加輕“今天不用練了，娘帶你去洗澡。”

“娘，我還想再練一會兒。”麒兒面難，不想違抗自己的娘，但又舍不得剛學會的招式，所以說這話時，便裝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六兮說“你今天練了太久，力已消耗完了，若是再練下去，會傷害你的，干爹是怎麼教你的？”

麒兒乖順的回答“發之父母，不敢毀傷。”

“這句話什麼意思知道嗎？”

“干爹說，如果我生病或者傷了，娘會心疼。所以為了不讓娘心疼，麒兒不能生病，更不能傷。”

“對，所以不是娘不讓你繼續練，而是你今天練了太久，你骨絡正在長，會傷害到它知道嗎？”

“可是麒兒想練好功夫，以后保護娘。干爹讓麒兒要快快長大，才有能力保護娘。”

六兮一聽，眼眶都紅了，的把麒兒摟在懷里半天不撒手。

小小的他，懂事的讓人心疼。在六兮的概念里，這麼小的孩子就該是玩樂的年紀，亦是一直力行的帶著他玩，希給他一個充滿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年。

但不知，是否是因為里流的是寅肅的，麒兒的格竟與他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從小就堅強，有自己的想法，摔倒了不哭，想要的便會努力爭取去得到。

六兮只能放慢腳步帶他，希他慢一點，再慢一點長大。將來他的人生會遇到很多困難，要走很多彎路，要爬很多坎，但此時，在力所能及的范圍，想讓他過的開心自由，讓他的年是充滿了的。

六兮慶幸的是，麒兒有堅韌不拔的一面，但心地善良，格溫良，懂得與被，六兮想，這樣的麒兒，將來長大了，他有知幸福的能力，這一點很重要。

但是讓六兮又有一些發愁的是，麒兒最最崇拜的干爹玄也烈，卻是主張讓麒兒快快長大，能夠替分擔所有事。

有次與也烈在育兒問題上，發生了小小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