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你現在的癥狀比那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月的解釋，周明的不相信，兩人本毫無集可言。最后劉月疲力盡，不再爭辯。

周明也離開了家回了對面自己的家。

一室的安靜之下，六兮環顧著這個現代的家，大部分的裝飾，還有一些巧的小件，都與在通朝時的住所一模一樣。看到這些東西，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有一點點的放松與一點點的安全，回到臥室便沉沉的睡去。臨睡前唯一的念頭便是明天，要搭最早的班機去拉薩找無玄大師，認定他是玄也烈，也許是本人，也許是來世。

但他一定知道的前世今生。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周明昨夜晚睡，此時還正在跟周公約會，卻忽然聽見他家門鈴一聲接著一聲的響。他困的要死，就任它響著，不想彈起來開門。

過了不到一會，似聽到踢門的聲音，伴著劉月的喊聲“周明，你給我滾出來。”

劉月很會對他真的怒說出難聽的話，但此時踢門跟喊聲，都似有些歇斯底里。

周明一聽，更是把一，躲進被子里，試圖當做沒聽見這個魔音，但是沒有用，門外的劉月似拿著刀要把他家的門給砍了似的兇悍“周明，你給我死出來。”

唉，周明嘆了口氣，還是乖乖的起來去給劉月開門。

門一開，劉月劈頭蓋臉就問。

“我的份證跟銀行卡呢？你藏哪了？”

劉月昨夜已養蓄銳，就等今天直奔機場了，結果發現份證沒了，連帶的平時的銀行卡也沒了。

周明裝傻“你份證沒了找我做什麼？你從拉薩被救回來，全就沒有一件東西，是不是丟在那了？”

“我所有證件當時都放在寺廟里，本沒帶在上，怎麼可能丟？”

劉月又不傻，昨天明明看到周明拿著份辦出院手續呢。

“快點給我。”

“你想干嘛？”

“我去拉薩找無玄大師。”

這一說，一大早的，周明睡意徹底沒了，然大怒道“劉月，你TM還有完沒完？”

劉月怒瞪著他，沒有毫妥協“你再不給我，我報警。”

“你報，你報，正好我讓警車送你去神病院。”

劉月被他一句話氣的渾發抖，看著他，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不給就不給，就不信，會去不了拉薩。

正要轉離開，周明卻眼疾手快的把大門給鎖死了。

“你哪也別去，一會有醫院的車來接你。”

劉月一聽就怒了“周明，你這個瘋子，你才是瘋子。快給我開門讓我出去。”

他無于衷看。

“開門，快給我開門。”

劉月此時緒已開始變得浮躁，聲音的語調都變了。

“放我出去，我沒有瘋，我要說多遍你才肯相信我？”

周明沒有回答，反而安道“你先冷靜一下。”

劉月哪里冷靜的下來，不瘋也被瘋了。起門口玄關擺設的一個花瓶朝周明砸去，是有拿力度，不會砸到周明，但這花瓶會碎。

這花瓶可是周明的心之，民國時期的。但是劉月毫不遲疑朝周明砸去。

這一砸，還真是把周明砸的心肝疼，眼神都變了，沖著劉月跑過來“你這個瘋子。”

他擒制住劉月，不讓砸第二件。而劉月已趁勢從他口袋里掏出了大門的鑰匙，干凈利索的就把大門開了。

可是一開門，腳還沒踏出去，門口站在一行人，全穿著白大褂，劉月一愣，往后退了一步，已意識到這些人的來歷。

“周明，你真當我瘋了？你真要把我送到神病院？”

劉月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被當神病對待而難過呢，還是因為所說的話沒人相信，的寅肅，的寅肅，的麒兒，怎麼可能是憑空造？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劉月，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

“我不去，我沒有病，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病。”

劉月已被那幾個醫生給架住，使勁掙，使勁朝周明解釋，已是有些歇斯底里。

“我沒有瘋。”

“我沒有病。”

“我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去。”

努力要睜開，但是哪里架的住這幾個醫生的力氣。

周明見已似徹底崩潰，他也難，但依然對醫生說“給打一針鎮定劑吧。盡量別弄疼。”

“周明，你王八蛋。”

這是劉月被帶上120的車之前，罵周明的話。

或許是打了鎮定劑，也或許是起太早，又鬧的這麼兇，躺在救護車上，冷靜下來之后，很快就睡著了。

等醒來，被安排在一獨立的病房，病房是很干凈，也一應全，只是完全沒有自由。對唯一能見到的醫生與護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真的沒瘋，不信你們試試。要我做什麼，我都照著做好不好？”

不能被困在這瘋人院里，已經回來太久了，萬一再回去，寅肅已百年怎麼辦？

護士孩倒是很溫和，笑著說“對，你沒瘋。”的笑容里，更多的是敷衍。

劉月更生氣“你們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病人就沒有一個標準嗎？正常人與瘋子，你們判斷不出來？只憑著別人一句話？還是你們自己的臆想？”

護士依然還是溫和的笑“只要沒有生病，我們會很快給你辦出院手續。”

護士其實依然是敷衍，甚至是安，本沒有真正回答劉月的問題。因為在護士的眼里，劉月就是病人。

這個病人，是他們院里最知名的代醫生確診的。據檔案記錄，這個病人前幾年也曾有過同樣的癥狀住院過，當時代醫生就是的主治醫師。

是真的神出了問題，不會錯的。據說是出了問題導致的。

護士見慣不怪，在治療期間，不會去反駁病人說的任何話。

“那你幫我辦出院，我現在，馬上就要出院。”

“你先休息一下。”

劉月又說到“我要見周明，你把他來。”

被忽然關進這病房里，有些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跟人解釋沒有瘋，是正常人。只是這醫院里，好像沒人會相信，因為有案例在這。

這個該死的周明，出去后，非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

劉月恨恨的想著。

——

周明一路打著噴嚏開車去的神病院。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先回了工作室，把這之后半年的工作都推辭了，想著一心一意陪著劉月看病。

他恨恨的想，他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償還給劉月。若不是他父親臨終時囑咐他必須要好好照顧劉月，他真是懶得理。

無論心里怎麼怨念，其實心里又是心甘愿的照顧。他在外面活的肆意瀟灑，真正的親人也就劉月一個。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淪陷呢。他到了醫院，并沒有去看劉月，怕會求他辦出院，他怕自己心，所以干脆眼不見為凈。

只是去見了代醫生了解一下病，然后給劉月安排了最好的住宿條件之后便又駕車離開。

落在車上的電話一直響，他看了一眼，竟然是徐啟凡的電話，本不想接，但想起劉月這次是他救回來，于于理，他都該當面謝才對。

他們約在市中心的一茶樓見面。周明是八面玲瓏之人，平時又時常在外應酬，所以在徐啟凡面前，完全沒有表出任何真實的緒。

“來，徐總，先喝杯茶。”

與周明的八面玲瓏不同，徐啟凡是清冷習慣了。他是茂華的董事，平日都是別人對他極盡結之事，所以在應酬上，便有些冷漠。

但今天不同，對面坐著的是劉月唯一的親人周明，所以他也親自給周明斟了一杯茶。

兩人你來我往的，都顯得生疏與客氣。

周明清清嗓子道“徐總，我一直想當面跟你道歉，那晚，我不該找你幫忙。”

他當時人在歐洲，接到寺廟小僧的電話說劉月掉下山不見了，他實在想不出找誰，只能想到找徐啟凡，也只有他有能力救劉月。

“來，我以茶代酒，即是道歉，也是道謝，謝謝你救了劉月。”

徐啟凡接過茶喝下。

“是我該謝你，讓我有機會再見到。”

周明聽到這句話，原本滿臉堆笑的他，表稍稍收斂起來，有些嚴肅“徐總，這次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不論需要我做什麼，我周明都沒有二話。但……你跟劉月之間，不該再有聯系。這是為你自己好，也是為劉月好。”

周明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清楚的狠。當初，劉月跟他談時，他并沒有見過徐啟凡，只知道那兩年，是劉月最快樂的兩年。每次給他打電話，語氣里都是快樂與幸福。

所以從這方面來講，周明是謝徐啟凡的。

但是后來，當得知他們分手的原因是，他恨不得當場殺了徐啟凡。只是現在時過境遷，他這次又欠了他人，所以也就不難為彼此。

徐啟凡聽到他的話，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放下了杯子，對周明到“我會離婚。”

他的聲音很低，說出這幾個字時像是說著別人的事，卻又讓人無法不注意。

周明心中一跳，很清楚徐啟凡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強調了一點“徐總，你要離婚是你自己的事，跟任何人無關，跟劉月更沒有關系。我想，這個消息沒有必要告訴我。”

徐啟凡笑，但笑容很苦“對，是我自己的事。”

這麼多年，他也曾努力想忘記劉月，可是忘不掉，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能讓他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