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疲力盡，但依然不放開六兮，只是擁著。六兮本該生氣他的蠻橫與霸道，但此時更多的還是心疼與一份難舍。

輕的去他額角布的汗水后，反手著他的腰，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如鼓的心跳聲，心才覺得稍微安定了一些。

寅肅什麼也沒有說，依然保持摟著的姿態。這幾日，對他而言亦是一種煎熬，他承認在六兮的問題上，他過于小心翼翼，甚至過于患得患失。最初去玄國，他日夜替擔心，擔心路途艱苦，擔心遇到不測，種種擔憂在見到程將軍獨自提前回來時，達到最大的發點。在他命令程將軍再次返回去接時，他的擔心多了一份不安，因為他知道顧南封也去了玄國，他從前猜疑，嫉妒過六兮與顧南封的關系，但自從顧南封流放，自從麒兒的出現，他傷之后，他已十分確定六兮對顧南封并無男瓜葛。

只是，他的不安，在程將軍再次獨自回來時，得到證實。六兮與顧南封之間有事瞞著他，六兮與顧南封之間的關系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的深厚。

這一想法，這幾日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不去，但同時，他又深知不該猜疑六兮，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才走到今天毫無芥的接彼此，所以只得靠批閱奏折來轉移注意力。

今日六兮回來了，安公公老報時，他竟有些心慌，日思夜想的人回來了，就在眼前，卻在那思慮的一刻失去了勇氣，不知該如何面對，好在剛才芊替他走了這一步。

而現在，只要平安回來了，只要在他的邊，他心中的那些別扭都可以抹去，不想再提起，傷了兩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

“阿肅。”六兮依然如以往那樣他。

“嗯？”

“……，麒兒最近在宮中乖不乖？”六兮本是想開口說，最近的遭遇以及顧南封的相救，而明日要回封府一段時間，可話到邊，又開不了口，急忙轉移了話題。

“麒兒一直很乖。”寅肅因的原因陪他的時間并不太多，但也一直關心著他。

“他從小的經歷與別的孩子不同，后來又與我失去聯系獨自生活，再加上被大王爺他們綁架，而剛來宮中后，我又不在邊陪著，其實他的心并沒有任何的安全。他與芊不一樣，他了委屈，甚至也不敢跟任何人說……”

“你覺得我冷落了他？你覺得芊欺負了他？阿兮，他是我的皇子。”寅肅的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了一分，為六兮這樣不相信他。

“是，我從不懷疑你對他的，造今天這樣的局面，全是我當初的錯，我……我現在只想盡可能彌補，所以見不得他一的委屈。”

六兮說到這，緒也有波。

“阿兮，你到底想說什麼？”

六兮沉默了，想說什麼？也不知道。只想在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他可以更多的關心一點麒兒，甚至，私心里希不在的這些日子里，盡量不要讓芊去找麒兒。

糾纏的問題，全是難以說出口的問題，兩人即便擁著，卻忽然覺得彼此的距離太遠。

靜默，尷尬的靜默。

“你想聽聽我去玄國的這段經歷嗎？”

“恩。”

“去的時候，有程將軍在，所以一路都平安，很快找到碟夜，很快拿到給你療傷的藥。我在那也見到了你替玄也烈建造的廟宇，香火很旺盛，給了玄國子民一份寄托。”

“只是回來的時候，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因為獨一人，又一時疏忽，路過蒼崗山時，被蒼崗山的劫匪劫了去，當時因為蒼崗山地形的獨特，所以程將軍留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冒然來救我。”

說道自己被劫時，很云淡風輕，但是寅肅卻再次擁了，有些后怕。

“然后呢？”

“我在蒼崗山其實并沒有到什麼傷害，原來那劫匪的頭目早已認出我的份，知道我是通朝的兮妃娘娘，所以想以我來要挾你。那兩日，也算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后來程將軍派來的人終于找到我，但畢竟寡不敵眾，局勢一下陷危機，那劫匪的頭目大約看局勢不利，所以想殺人滅口，好在這時，顧南封出現救了我。”

“你有沒有傷？”

“沒有，但如果沒有顧南封替我檔去那些箭，想必，我也活不到回通朝，更不能與你再見面。”

六兮終于把話題轉到了一直想表達的問題上，然而寅肅聽到說的顧南封救的問題上時，卻又瞬間的失神。

原來繞了這麼多，重點在這一句上。他剛才恢復溫暖的心又跌到微涼之中，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的問道“他為什麼也去玄國。”

他的問題一出，六兮與他同樣到了一微涼。該告訴寅肅顧南封是徐啟凡嗎？該如何解釋徐啟凡？他來自哪里？與曾有著怎樣的糾葛？

或許以后要解釋，但當下怎麼開的了口？

寅肅再次問道“他為什麼會去玄國？為什麼會在蒼崗山？”

六兮雖沒解釋他們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但也不打算騙寅肅，所以說到“他為了我去的。”

這時，寅肅放開了“他對你可真是深意重。”

他的冷言冷語，六兮也終于急了“阿肅，你知道我對顧南封沒有任何男之，這是你知道的。而且因為你的信任，顧南封才得以自由出宮中不是嗎？無論去玄國這一路發生過什麼事，我們之間的關系都不會有變。”

“他三番兩次救我，對我有恩。”

寅肅冷笑。

“所以，你為了這份恩回了封府，卻不先回宮？”

原來他早已知道回了天城，知道他在封府，卻如此不聲。六兮忽然覺得心累，這副樣子，像是回到最初剛回來時的樣子，兩人的不信任，互相猜忌，讓彼此都千瘡百孔。

“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你難道還不能確定我的心意嗎？對，我是回了封府，但是你相信我，我有苦衷。”

寅肅沉默著不說話，與六兮一樣，有很深的挫敗。明明如命，明明心中也是相信，可卻又抵擋不住心中的那份不安。

這份不安，只有通過這種方式，讓六兮不斷的承諾，不斷的承認，他，才有些許的放心。

他見六兮有些抓狂的模樣，心中又疼又愧疚，再次手擁住了，他的下依然如往常那樣抵著的額頭，把整個人都蜷進自己的懷里。

他終于放低姿態“阿兮，對不起。不管怎樣，你回來就好。”

他主道歉，六兮同樣是心疼。兩人都像是刺猬，對方一便長的刺要回擊，但一旦對方收回武，兩人都覺得剛才刺過的地方疼痛不已。

可是該說的還需要說，這是欠了顧南封的，是他用命要求的這個承諾，沒法食言。所以待到兩人都平靜之后，竟然已夜深，可都毫無睡意，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因為他們心中都清楚，這份安寧有可能會隨時被打斷。

而打斷它的正是六兮。

“我之所以回天城卻沒有先回宮，是因為顧南封救我時，深重傷……”

還沒說完，寅肅已附忽然吻住，制止了往下說“阿兮，今晚不談他可以嗎？就今晚。”

他說完，再次想來吻，但是別過了頭“我……明天要回封府。”

寅肅因的話，全僵，然后重重的躺回了床上，不再說任何話，安靜的像是旁邊沒有人存在一樣。

六兮在黑暗之中握住了他的手，他沒有拒絕，只是手掌冰涼。

“他救了我，當時一度昏迷不醒，所以我承諾過他，會在封府照顧他，直到他康復。”

“我不想再欠他更多的人債，所以這次我照顧他到康復，此后，與他不再會有任何瓜葛。”

六兮在黑暗之中挲著寅肅的手掌，骨絡分明而微涼。靠在寅肅的前，之后再一路向上，吻上他同樣冰涼的，當的舌想探進他的齒中時，忽被寅肅一把推開，沒有防備，摔回自己的床側，額角到床沿，痛疼不已。

但是不管不顧，一鼓作氣，又爬了起來，再次朝寅肅吻過去。

而寅肅依然推開了，之后卻猛地把在下，黑暗之中，只能模糊的看到彼此的眼睛，以及到彼此的氣息。

六兮閉上了眼，以為寅肅會要，但是沒有，就這麼僵持了許久，寅肅終于還是放開了。

“不去不行嗎？”語氣里已全是妥協。

“他為你的傷，給他請最好的醫去照顧，甚至可以把他接到宮中來療傷，你不要去。”

六兮只覺得再糾纏這個問題并無意義，主的繼續了剛才的作，這次，沒有直接去吻他，而是手解去自己上的衫，再手去解他的。

的作輕，甚至到他后背上那些剛剛痊愈的疤痕時，也是萬分。黑暗之中，一室之下，寅肅鼻息之下聞到的只有的香味，意識早已被微熱的氣息所迷。

再顧不得別的，一個翻換被為主。

最后都是疲力盡，寅肅依然摟著不肯松手，只怕這一松手，便會真的離去。

六兮也不，就那麼任由他抱著，一夜兩人都是無眠，直到第二日晨照進來，才看清彼此都神疲倦。

寅肅的眉心皺一個川字，而六兮的額頭紅腫了一塊，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出手同時上對方，六兮想熨平他的眉，而寅肅想消除的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