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山河萬里》第179章
寅肅現在是草木皆兵,深怕六兮又會忽然出現那晚的況,所以每到晚上,他幾乎都是難以眠,反觀萊淺淺,卻是睡的極好,除了偶爾會被夢靨糾纏喊幾句之外,并未醒來過。
只是,白日的時候,偶爾會困的問寅肅“為何我近期總有一種恍惚的覺,覺自己不是自己。”
“那你是誰?”
“不知道。”萊淺淺確實抓不到頭緒,只是經常有畫面從腦海里閃過,但是抓不住重點。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寅肅放下手中的事,牽著萊淺淺往六清宮的舊址而去。那里的池塘早已填平,不知何時,竟已在大興土木的修建了宮殿,主殿已型,上面寫著“清池宮”三個大字。
“清池宮?”不其然,腦海里出現了六池宮,六清宮幾個字眼。
“是的,這里曾經是兮妃住的六清宮,因我一時的惱恨,被夷為平地,如今我想把它恢復最初的模樣。”
“最初是什麼模樣?”
“你記得嗎?”寅肅忽然回頭看著問。
“我?皇上,您問錯人了吧?”但是看他表似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心里一頓,又回頭看了看那初模型的宮殿,有些又有些陌生。
其實現在并不完全是恢復六清宮,而是把當年的六池宮與六清宮合一而建的清池宮。
“這里曾經是你住過的地方?”寅肅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萊淺淺沒有聽清楚,反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是問你,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皇宮?將來等修建好了,你跟麒兒可以有一你們單獨的地方。”
說道這里,萊淺淺不知不覺便回答到“如果是我跟麒兒住,我們并不喜歡這六清宮,或許可以建麒兒出生時,那山中小屋的模樣。”
話音一落,自己都愣住了,寅肅更是震驚的看著。
“你記起什麼了?”
萊淺淺還停留在剛才腦海里閃過的山中小屋的模樣,也不知怎麼口而出就說出了這話。有些不安的拉著寅肅的服說道“我好像病了,最近經常在夢中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甚至,甚至,我竟時常覺得麒兒是我生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呢?”寅肅認真看著,不錯過眼中任何一個神。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我憑空多出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恐怕晚上睡覺都會笑醒。”
寅肅見說的天真爛漫,確實不是假裝,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現在的覺是失落還是慶幸,總之是七上八下沒有落腳點。
“如果你不是萊淺淺而是甄六兮呢?”干脆直接問出口。
萊淺淺竟然踮起腳尖,了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今天怎麼竟是問一些不可能的話?”
面對這樣,寅肅只能無奈作罷,拉著的手回去。只是的手冰涼一片,走著走著,忽然頓下腳步不走了,看著寅肅問。
“為什麼我明明知道是假的,卻又覺得你說的是真的?”
寅肅一震,低頭看,見眸已泛著紅,聽著繼續說道“可是一想到這些是真的,我的心就很痛,我不喜歡這種覺。”
寅肅已全僵,他不知道六兮此時到底想起了多。
“如果你想聽,我愿意慢慢講給你聽。”
“不,我不想,那樣的覺太差,我不喜歡。”萊淺淺斷然拒絕,知道,有些故事如果一旦知道了,現在所有的簡單與平靜都會被打破。
兩人都沉默的往回走著。
萊淺淺又跑去麒兒的住所,不知為何,近來寧愿跟麒兒相,也不愿跟皇上獨,皇上明明一如既往的對很好,很溫,但是就是覺得很危險,時刻充滿了危險,只能到麒兒這來避一避。
麒兒因為知道是自己的娘親,所以對越發的好了起來,同時也不忘父皇給他下的命令,要讓娘恢復記憶。
他與娘的相,更多的都是南方那個小城相依為命的那幾年,那時候總是教他唱一些兒歌,他至今都記得。
“你都多大的孩子了,為什麼還唱這麼稚的歌?”
“這是我娘教我唱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真是好孩子。”萊淺淺夸獎著,心里一陣得意,好像就是麒兒的娘似的。
“這個送你。”麒兒又拿出了一個香囊給。
萊淺淺接過那香囊,只覺得異香撲鼻,十分好聞,不好奇到“這是什麼花,在通朝不曾聞過。”
“這是春堇花,只生產在玄國,是我碟夜姨娘送我的,我一直保存至今。”
春堇花?玄國?碟夜?
腦海里循環出現這幾個名字,鼻尖又是那悉的讓鼻酸的春堇香的味道,心中漸漸沉了沉,無數的畫面像是在的腦海里破涌而出,一直往外冒著,畫面夾雜著不同的聲音呼嘯而來,頭痛裂臉已青灰,忽然雙眼一黑,倒地不省人事。
“娘,娘。”麒兒見暈倒,急忙過來扶住,不知只是聞到春堇香的味道為何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躺在那里,臉奇差,雙目與雙都是閉著,只是眼角不停的淌出眼淚,無聲無息的。
“娘,你醒醒。”麒兒,卻怎麼也不醒,有些急了,急忙去找了太醫來。這邊的靜早已驚了寅肅,他大步流星的也朝這邊走來,腦子里也有些混。
是清醒了嗎?記起往事了嗎?還是只是像前些日子那樣,醒來又忘記了?他的神每日都是繃著,腦子那玄已快要斷裂,再也支撐不住這種走鋼的日子。
太醫已早他一步替六兮診斷過,并無大礙,只是剛才氣攻心才導致的暈倒。
“那我娘要什麼時候會醒來?”麒兒問。
“這是心病,等想醒的時候,自然就會醒來。”太醫如實說。
麒兒似懂非懂他娘的這個心病為何,門外的寅肅卻是知道的。他沒有往里去,隔著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床上的六兮,與往日暈倒時,有些不一樣,即使是閉著眼,神已不是萊淺淺的樣子。
他知道,這次,是真正的恢復過來了,不肯醒來,大約是還不想面對現實吧。
“皇上,要不要把送到自己的房?”于二喜在一旁問。
“不了,就讓在這睡一會吧,讓麒兒陪著。”這個應該是希的。
六兮是真的清醒了,從聞到春堇花的味道開始,從暈倒倒地時,一切的往事,包括是萊淺淺時的事,全都連貫的想了起來。那日被大火燒著之后,徐啟凡的圍著,他已被燒焦,而亦是面目全非,以為真的要跟著徐啟凡回到了現代,但是火之中,似乎看到了碟夜,似乎覺碟夜帶離開了那熊熊的烈火,本是萬念俱灰,但是因為心中掛念著麒兒,不能就這麼離開,憑著那點意志,沒有毫的掙扎跟著碟夜走。
這中間,的事都在昏迷之中并不知道,只是現在清楚的意識到,曾以萊淺淺這個名字生活了幾年,也清楚的知道,這些日子,在宮與寅肅相的點點滴滴。
一面是恨他,一面又不知如何面對,索一直不醒來。也隨了的意志,昏昏沉沉并未徹底清醒。
房,只有麒兒坐在的側,看著睫一抖一抖,又見在微,麒兒抓著的手“娘,你是不是醒了?”他的語氣很激。
六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被屋的線照了一下,又急忙的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后,才再次的睜開了眼睛。
“娘,你終于醒了。”麒兒見醒了,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別哭。”手去麒兒的眼淚,他的皮,真實的覺讓六兮心中,還好,還活著,沒有隨徐啟凡而去。
“娘。”麒兒哭的更傷心了,多半是因為激與高興。
“麒兒,去給娘拿鏡子來。”想認認真真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麒兒很快就去取了一面銅鏡放在的面前,鏡子里的面孔不是以往那張臉,這張臉充滿了靈氣,忽閃的雙眼像是會說話,不得不說,碟夜的眼不錯。
“你怎麼認出我的?”很疑,完全兩張不同的臉,那個人與麒兒是怎麼認出來的?
“不管你長什麼樣,我都能一眼就認出你是我娘。”麒兒自豪的說。
六兮頂著這張臉過了多年,也已習慣了,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原來的容貌是什麼模樣了。
“娘,我去告訴父皇你醒了,他一定很高興。”麒兒見父皇如此護他娘的樣子,早已原諒了他,對他放下了見。
“不,麒兒,我暫時不想見他。”雖然在是萊淺淺的時候,寅肅對有無限的縱容與寵,而也似乎重新上了他,但是,當現在恢復了六兮所有的記憶之后,那些過去的傷痛又結結實實的在的心中揮之不去,對他是又又恨,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也不想見他。
“你昏迷的這兩日,父皇雖然沒有進來,但是一直在外面守著。”麒兒不自覺的替皇上說話。
“你是聽娘的還是聽你父皇的?”六兮佯裝生氣。
“當然聽娘的。”
“那就暫時不要告訴他我醒了。”
“娘,這是欺君大罪。”麒兒是假意害怕,但眼神里還是縱容他娘的小子。
“欺君有何可怕?有我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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