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落地。

在泥濘中翻滾無聲。

之所以雨田連自己的太刀都握不住嗎？

無他，只是因爲商九歌的招數更快更準，隨手一敲，就命中最能夠破壞平衡的著力點。

“戰敗的武士以切腹來洗刷自己的恥辱，這是值得尊敬的行爲。”織田信長看著落下的長刀，開口說道：“，我建議你聽他的話。”

只可惜商九歌並聽不懂他的話，只是看著嘗試彎腰拿刀的雨田：“所以輸了就要去死嗎？”

冷清問道。

“並不是輸了要死。”雨田半跪在地上，正準備重新握住刀柄的時候聽到了商九歌的話，於是就回頭著，平靜說道：“而是敗了，與其接戰敗的恥辱，還不如用來洗刷。”

“你們真是奇奇怪怪的，活著多好，爲什麼要想去死呢？”商九歌歪頭看著雨田：“輸了是很難，但是也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吧，你看，連對面那個傢伙都沒有想要殺死你，你爲什麼要自己想不開呢？”

雨田嘆了口氣：“姑娘，人與人之間註定是沒有辦法互相理解的。”

“即使我不在今天死去，我明天也會找條繩子上吊，後天也會找一個井去跳井。”

“上吊的話會嚇到別人，跳井的話會白白髒了一眼好井，我也會被人稱爲懦夫，我的家人也會爲之蒙。”

他擡頭看著商九歌：“反而我如果在今天死去，就連這位織田大人也會稱頌我的仁義，這就是對一個武士最好的認可。”

“所以我只想說你們這些人的腦瓜子真的很難懂。”商九歌低頭說道。

驟然擡頭，大聲開口：“方別！”

輕輕脆脆出來了方別的名字。

“我知道你在這裡，快點給我出來，如果你不出來的話，我就把這裡的人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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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臉漲得有些通紅，一方面是因爲平常本就不想的腦子此時有點疼，一時間這是沒有辦法靠的本能來解決的事。

沒有想過會有人蠢到就是一心想要去死，並且告訴自己他現在去死纔是最正確的事。

只會殺人，也想救人，但是救人本就不是所擅長的事。

又不是醫生，況且別人有病的不是，而是腦子。

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了那個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吧好吧，爲了不讓你大開殺戒，我姑且就不藏了。”

在這樣聲音落下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樹枝抖的聲音，就好像是有猿猴在樹梢上穿梭，隨即，就看到方別從頭頂上落了下來，年一棕，幾乎和整個昏暗的森林融爲一，看向商九歌的時候，表上帶著有些無奈的神。

“所以，你本不該來的對不對？”方別看著問道。

商九歌的劍道永遠就是勇往直前，大多數時候，都可以依靠自己的直覺來做出正確的那個選擇，但是這一次，直覺突然變得不靈了。

“煩死了！”商九歌有點大聲地說道：“否則我你做什麼！”

“如果我不來，你會做什麼？”方別看著商九歌說道。

“我不想說。”商九歌輕聲說道。

方別搖了搖頭：“不想說那就不要說好了。”

這樣說著，方別回頭看向織田信長：“恭喜信長大人，這場仗打的很漂亮。”

“我的仗很漂亮，你還需要證明自己的仗。”織田信長淡淡說道。

“這個人是你朋友？”織田信長問道。

“姑且算是吧。”方別回頭說道：“方纔如果不是我下來，或許已經出手將織田大人殺掉了。”

“所以這也是我尋求你的目的。”織田信長說道：“今川義元現在何？”

“還在桶狹間裡逃竄，不過他跑的很慢，桶狹間又很長，大人去追就能夠追到了。”方別平淡說道。

“那就好。”織田信長點頭說道：“別讓這個人來擾我就行了。”

“這個不太好保證，不過我會盡力的。”方別低頭說道，這樣說完之後年擡起了頭：“今川義元邊的劍聖，除了之外還有別人。”

“這個也在預料之中，如果我等力盡不能克的時候，就要仰仗你的出手了。”織田信長開口說道，隨即揮手：“我們繼續追。”

由於雨田所帶來的殿後軍隊基本上已經全數覆沒，雖然說給織田信長造了一些麻煩，但是商九歌最終也沒有下殺手的前提下，這樣的麻煩可以忽略不計。

“快攔住他們。”雨田眼看著織田信長向前方繼續追去，急忙喊道，但是隻覺眼前一花，就看到方別擋在了他的面前：“你做什麼名字？”

方別開口就問道。

“雨田，今川大人的武士。”雨田有些乾啞地開口說道。

“我爲你介錯。”方別直接開口說道。

雨田先是一愣，然後搖頭。

事實上，武士切腹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所謂切腹，就是以短刀劃破腹部，在切腹的最初，這樣的死亡是依靠用刀攪碎臟而死的，事實上，切腹之所以是會被尊重的死亡方式，也是因爲死前會有極度的痛苦，並且事實上，在經歷了這樣的痛苦之後，連繼續了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候，就需要介錯人的存在了。

所謂介錯，就是用刀砍斷切腹人的頭顱，因爲砍頭相對來說是一件非常快捷的死亡方式，就好像古代的死刑中，砍頭永遠是最輕微的死刑方式，砍頭之上有各種各樣的花樣，只是爲了延長這種死亡前的痛苦與絕。

而武士切腹，介錯人一般是他最信任或者最尊敬的人，就好像雨田讓商九歌爲他介錯，其實本質上是尊重商九歌的劍和品德。

但是對於方別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遂自薦來當介錯人，他第一時間就是錯愕。

然後就是拒絕。

而商九歌就不幹了：“你在做什麼？”

“死亡不需要儀式。”方別看著雨田說道：“如果說你是爲了儀式而死的，那麼這種儀式並沒有辦法給你帶來尊敬。”

“誰來介錯又有什麼區別，雖然說商九歌的劍很快，但是我的劍也一點都不慢。”方別的話語淡淡帶著一些慵懶。

“你這個神州人又懂一些什麼！”雨田有些大怒說道。

“我確實不太懂你們的武士道。”方別點頭說道：“我只知道如果敵人想要做什麼事，那麼我不讓他們做什麼事就是最好的。”

“比如說你想切腹自盡，因爲這是你認爲的榮耀，就好像說武士本就是把不怕死當做榮耀的。”

“所以我就偏偏不讓你切腹，我會把你的雙手砍掉，然後把你扔到森林裡面，讓你在絕中被野一點一點吃掉就是不錯的結局。”

“順便說一下，我個人是非常怕死的，倘若你能有殺死我的本事，那麼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跳起來沒命地跑，一直到跑出這個東瀛島爲止，我並不認爲飛蛾撲火是一種勇氣，因爲做無意義的範兒會送掉自己命的事永遠都不是勇敢的事，而只是一種令人發笑的愚蠢。”

方別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段話他用的是東瀛語，沒辦法，如果用神州話被商九歌聽懂了那個丫頭肯定又要跳腳。

不過這個時候，面對雨田這個心道德標準比較高的傳統東瀛武士，這樣的應對方式纔是最合適的。

雨田頭滾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如果被砍掉雙手送森林，那麼這樣的死法絕對不會是他希的死法。

自殺本是一種非常懦弱的行爲，但是切腹反而劍給這種懦弱給化了勇敢。

方別所要做的，就是將這種虛僞的外給徹底撕破。

明白地告訴雨田，切腹就是懦弱罷了。

就連方別這樣一個怕死的人，都不會有自我了斷的行爲。

雨田最終嘆了口氣：“你想讓我怎麼做？”

“本來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方別看著雨田的眼睛說道：“比較困擾的是這個姑娘，你一心要去死的事沒有辦法理解，並且非常的苦惱。”

這樣說著，方別看向商九歌：“你說一下吧，你希他接下來怎麼樣地活著。”

商九歌愣了一下。

把方別了下來，怎麼轉了一圈，最終反而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我想，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應該有活著的理由吧，我不相信他一點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如果真的沒有了，那麼想要去死就快點死掉好了。”商九歌看著方別說道。

“好回答。”方別點了點頭。

他看向雨田：“所以說你有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嗎？”

“你有自己喜歡的人嗎？”

“你有自己需要守護的人嗎？”

“你有割捨不下的朋友嗎？”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段旅途，這段旅途的盡頭就是死亡，這段旅途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陪我們一路走下去。”

“最終多半還是會孤獨地死去。”

“你確定自己現在就想要去死嗎？”

雨田看著那把躺在泥水中的刀，那一瞬間無數的畫面迴轉過自己的腦中。

然後他嘆了口氣：“會有無數人希我死去以全忠義。”

“但是不希你死掉的只有最親的那些人。”方別看著他說道。

“我要去找今川義元了，九歌你可以選擇在這裡陪著他，也可以選擇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

商九歌慢慢點了點頭。

“嗯。”

起跟在了方別的後。

然後回頭：“我永遠不會爲別人介錯的。”

……

……

織田信長最終還是追到了今川義元。

第三十三章切腹的意義

長刀落地。

在泥濘中翻滾無聲。

之所以雨田連自己的太刀都握不住嗎？

無他，只是因爲商九歌的招數更快更準，隨手一敲，就命中最能夠破壞平衡的著力點。

“戰敗的武士以切腹來洗刷自己的恥辱，這是值得尊敬的行爲。”織田信長看著落下的長刀，開口說道：“，我建議你聽他的話。”

只可惜商九歌並聽不懂他的話，只是看著嘗試彎腰拿刀的雨田：“所以輸了就要去死嗎？”

冷清問道。

“並不是輸了要死。”雨田半跪在地上，正準備重新握住刀柄的時候聽到了商九歌的話，於是就回頭著，平靜說道：“而是敗了，與其接戰敗的恥辱，還不如用來洗刷。”

“你們真是奇奇怪怪的，活著多好，爲什麼要想去死呢？”商九歌歪頭看著雨田：“輸了是很難，但是也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吧，你看，連對面那個傢伙都沒有想要殺死你，你爲什麼要自己想不開呢？”

雨田嘆了口氣：“姑娘，人與人之間註定是沒有辦法互相理解的。”

“即使我不在今天死去，我明天也爲找條繩子上吊，後天也會找一個井去跳井。”

“上吊的話會嚇到別人，跳井的話會白白髒了一眼好井，我也會被人稱爲懦夫，我的家人也會爲之蒙。”

他擡頭看著商九歌：“反而我如果在今天死去，就連這位織田大人也會稱頌我的仁義，這就是對一個武士最好的認可。”

“所以我只想說你們這些人的腦瓜子真的很難懂。”商九歌低頭說道。

驟然擡頭，大聲開口：“方別！”

輕輕脆脆出來了方別的名字。

“我知道你在這裡，快點給我出來，如果你不出來的話，我就把這裡的人全殺了！”

小臉漲得有些通紅，一方面是因爲平常本就不想的腦子此時有點疼，一時間這是沒有辦法靠的本能來解決的事。

沒有想過會有人蠢到就是一心想要去死，並且告訴自己他現在去死纔是最正確的事。

只會殺人，也想救人，但是救人本就不是所擅長的事。

又不是醫生，況且別人有病的不是，而是腦子。

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了那個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吧好吧，爲了不讓你大開殺戒，我姑且就不藏了。”

在這樣聲音落下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樹枝抖的聲音，就好像是有猿猴在樹梢上穿梭，隨即，就看到方別從頭頂上落了下來，年一棕，幾乎和整個昏暗的森林融爲一，看向商九歌的時候，表上帶著有些無奈的神。

“所以，你本不該來的對不對？”方別看著問道。

商九歌的劍道永遠就是勇往直前，大多數時候，都可以依靠自己的直覺來做出正確的那個選擇，但是這一次，直覺突然變得不靈了。

“煩死了！”商九歌有點大聲地說道：“否則我你做什麼！”

“如果我不來，你會做什麼？”方別看著商九歌說道。

“我不想說。”商九歌輕聲說道。

方別搖了搖頭：“不想說那就不要說好了。”

這樣說著，方別回頭看向織田信長：“恭喜信長大人，這場仗打的很漂亮。”

“我的仗很漂亮，你還需要證明自己的仗。”織田信長淡淡說道。

“這個人是你朋友？”織田信長問道。

“姑且算是吧。”方別回頭說道：“方纔如果不是我下來，或許已經出手將織田大人殺掉了。”

“所以這也是我尋求你的目的。”織田信長說道：“今川義元現在何？”

“還在桶狹間裡逃竄，不過他跑的很慢，桶狹間又很長，大人去追就能夠追到了。”方別平淡說道。

“那就好。”織田信長點頭說道：“別讓這個人來擾我就行了。”

“這個不太好保證，不過我會盡力的。”方別低頭說道，這樣說完之後年擡起了頭：“今川義元邊的劍聖，除了之外還有別人。”

“這個也在預料之中，如果我等力盡不能克的時候，就要仰仗你的出手了。”織田信長開口說道，隨即揮手：“我們繼續追。”

由於雨田所帶來的殿後軍隊基本上已經全數覆沒，雖然說給織田信長造了一些麻煩，但是商九歌最終也沒有下殺手的前提下，這樣的麻煩可以忽略不計。

“快攔住他們。”雨田眼看著織田信長向前方繼續追去，急忙喊道，但是隻覺眼前一花，就看到方別擋在了他的面前：“你做什麼名字？”

方別開口就問道。

“雨田，今川大人的武士。”雨田有些乾啞地開口說道。

“我爲你介錯。”方別直接開口說道。

雨田先是一愣，然後搖頭。

事實上，武士切腹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所謂切腹，就是以短刀劃破腹部，在切腹的最初，這樣的死亡是依靠用刀攪碎臟而死的，事實上，切腹之所以是會被尊重的死亡方式，也是因爲死前會有極度的痛苦，並且事實上，在經歷了這樣的痛苦之後，連繼續了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候，就需要介錯人的存在了。

所謂介錯，就是用刀砍斷切腹人的頭顱，因爲砍頭相對來說是一件非常快捷的死亡方式，就好像古代的死刑中，砍頭永遠是最輕微的死刑方式，砍頭之上有各種各樣的花樣，只是爲了延長這種死亡前的痛苦與絕。

而武士切腹，介錯人一般是他最信任或者最尊敬的人，就好像雨田讓商九歌爲他介錯，其實本質上是尊重商九歌的劍和品德。

但是對於方別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遂自薦來當介錯人，他第一時間就是錯愕。

然後就是拒絕。

而商九歌就不幹了：“你在做什麼？”

“死亡不需要儀式。”方別看著雨田說道：“如果說你是爲了儀式而死的，那麼這種儀式並沒有辦法給你帶來尊敬。”

“誰來介錯又有什麼區別，雖然說商九歌的劍很快，但是我的劍也一點都不慢。”方別的話語淡淡帶著一些慵懶。

“你這個神州人又懂一些什麼！”雨田有些大怒說道。

“我確實不太懂你們的武士道。”方別點頭說道：“我只知道如果敵人想要做什麼事，那麼我不讓他們做什麼事就是最好的。”

“比如說你想切腹自盡，因爲這是你認爲的榮耀，就好像說武士本就是把不怕死當做榮耀的。”

“所以我就偏偏不讓你切腹，我會把你的雙手砍掉，然後把你扔到森林裡面，讓你在絕中被野一點一點吃掉就是不錯的結局。”

“順便說一下，我個人是非常怕死的，倘若你能有殺死我的本事，那麼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跳起來沒命地跑，一直到跑出這個東瀛島爲止，我並不認爲飛蛾撲火是一種勇氣，因爲做無意義的範兒會送掉自己命的事永遠都不是勇敢的事，而只是一種令人發笑的愚蠢。”

方別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段話他用的是東瀛語，沒辦法，如果用神州話被商九歌聽懂了那個丫頭肯定又要跳腳。

不過這個時候，面對雨田這個心道德標準比較高的傳統東瀛武士，這樣的應對方式纔是最合適的。

雨田頭滾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如果被砍掉雙手送森林，那麼這樣的死法絕對不會是他希的死法。

自殺本是一種非常懦弱的行爲，但是切腹反而劍給這種懦弱給化了勇敢。

方別所要做的，就是將這種虛僞的外給徹底撕破。

明白地告訴雨田，切腹就是懦弱罷了。

就連方別這樣一個怕死的人，都不會有自我了斷的行爲。

雨田最終嘆了口氣：“你想讓我怎麼做？”

“本來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方別看著雨田的眼睛說道：“比較困擾的是這個姑娘，你一心要去死的事沒有辦法理解，並且非常的苦惱。”

這樣說著，方別看向商九歌：“你說一下吧，你希他接下來怎麼樣地活著。”

商九歌愣了一下。

把方別了下來，怎麼轉了一圈，最終反而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我想，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應該有活著的理由吧，我不相信他一點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如果真的沒有了，那麼想要去死就快點死掉好了。”商九歌看著方別說道。

“好回答。”方別點了點頭。

他看向雨田：“所以說你有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嗎？”

“你有自己喜歡的人嗎？”

“你有自己需要守護的人嗎？”

“你有割捨不下的朋友嗎？”

“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段旅途，這段旅途的盡頭就是死亡，這段旅途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陪我們一路走下去。”

“最終多半還是會孤獨地死去。”

“你確定自己現在就想要去死嗎？”

雨田看著那把躺在泥水中的刀，那一瞬間無數的畫面迴轉過自己的腦中。

然後他嘆了口氣：“會有無數人希我死去以全忠義。”

“但是不希你死掉的只有最親的那些人。”方別看著他說道。

“我要去找今川義元了，九歌你可以選擇在這裡陪著他，也可以選擇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

商九歌慢慢點了點頭。

“嗯。”

起跟在了方別的後。

然後回頭：“我永遠不會爲別人介錯的。”

……

……

織田信長最終還是追到了今川義元。

因爲方別說的太對了。

今川義元跑的很慢。

長期的養尊優，讓今川義元早已經變了一個附庸風雅態盈的胖子，其實他也素來瞧不起那些赳赳武夫，他人生的理想就是能夠最終上，獲得天皇的進一步冊封，染指將軍的寶座，或者說至也是自己的兒子能夠爲下一代的將軍。

而完這一步的關鍵，就是做掉前往京都路上的織田信長，聯通自己前往京都的道路。

這也便是這次遠征的由來。

其實征服尾張國不過是順手而爲，在今川義元的心中，這場遠征是本就不存在失敗的可能的，他揮師西征，織田信長如果不風而降，那麼就只可能被他輕易碾碎。

但是如今這一敗，卻讓他心灰意冷到了極點。

所以當遠遠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時候，今川義元只覺得一無名之火怒上心頭，大聲喊道：“織田信長，你好大的膽子。”

“今川大人的意思是，只有不抵抗的織田信長才是好孩子了？”織田信長靜靜踏步向前，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敵人。

“在下此時想向今川大人借一樣東西，借完之後就立刻離開，不知道今川大人願不願意賞臉相借？”

今川義元哪裡會不明白織田信長的意思，織田信長好不容易纔絕地求生贏來這場大勝，又怎麼可能將自己輕易地送走。

“織田信長你想要借的，可是我今川的項上人頭？”今川義元氣吁吁地問道。

“大人果然聰明。”織田信長淡淡說道：“大人的項上人頭奉上，大人左右的親隨，我一個都不殺，任由他們返回今川家。”

“就看大人願不願意捨取義了。”

今川義元在衆人的攙扶下站定，看著織田信長後如同火海一樣的紅盔紅甲。

最終他長笑出聲：“織田信長，你真的以爲你的這些廢銅爛鐵，就能夠取我今川義元的項上人頭嗎？”

“要不我就站在這裡，讓你來殺我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織田信長後竄出一人，手握長刀，迅速向前，就徑直向著今川義元衝了過去。

而在他衝到一半的時候，這些穿著齊整盔甲的親衛中一人越衆而出，靜靜出刀與那人相迎。

只一刀。

織田武士雙目圓睜，但是下半截已經被對方輕易一刀斬開。

甚至說他還沒有止住去勢，整個上半向前跌落了出去。

織田信長嘆了口氣：“好刀。”

“不過方纔那一刀，爲什麼殺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