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車》第668章 東風破(大結局)
當葛鈺沖過來拉我的那一刻,當葛鈺到我的那一刻,葛鈺原本白皙的臉龐上,忽然出現了一張純金的面,這面讓我想起了曾經被我殺死的四大人偶之一,鬼冰。
不過葛鈺拽著我,讓我離出山的那一刻,下的平地忽然塌陷,葛鈺就漂浮在我的頭頂上,而我自己則是無休止的朝著深淵中落去。
周圍一個個人影,一個個面孔全部出現在我的邊,二爺,海伯,西裝大叔,鬼叔,老祖等等,他們面無表的漂浮在周圍,我大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但卻沒人搭理我。
我知道我進了幻覺之中,這些肯定是幻覺,我明明躺在山之中,怎麼會忽然掉進深淵里?
但就這樣一直往下掉,遲遲沒有掉落到盡頭,我趕拿出手機,給縱火的高人發了一條消息,問:我怎麼突然會陷幻覺之中?
他回了一條信息:你為什麼確定此刻的你是在幻覺中?
我一愣,還沒想通回復什麼,他就重新回復我了一句:為什麼你覺得你周圍的所有人都是真實的,偏偏此時是于幻覺?
這話問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記得在我最初遇到鬼的時候,我曾經想過一個莊周夢蝶的典故,我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蝶,我不知道我是真實的,還是別人編織的一場夢。
不知下落了多久,我竟然平穩的落在了一黑暗原石之上,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我舉起手電筒朝著四周照,發現在這石室的正北方有一面銅鏡,非常大,非常的銅鏡。
而當我走過去,面對銅鏡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銅鏡中竟照不出我的樣子。
手機忽然響了,當我接通后,所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一直以來都很想知道我是誰,在我將要離去之時,我想讓你明白,我究竟是誰。
這聲音,竟然跟我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驚恐的朝著四周看去,在這黑暗中,我的思想意識快要被榨干了,我沒有了任何思維,所剩下的只有恐懼。
銅鏡里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我,我以為這是銅鏡中映出我的樣子,但是仔細一看,那個人雖然跟我長的一模一樣,但是上的服卻是不同的。
“你劉明布,你看似擁有的一生,其實僅僅是暗王大人的一縷殘魂而已。”鏡子中的劉明布對我說道。
我搖頭,說:不懂!
“暗王大人修煉萬載,登天之日被毀,散萬縷殘魂,這萬縷殘魂散布在人間各,你們的人生,皆是夢幻泡影,劉明布是不存在的,葛鈺是不存在的,海伯西裝大叔都是不存在的,這一切,都是暗王殘魂的一場神游。”
“我不信!”我大吼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就朝著四面八方砍去。
“先告訴我你是誰!”我暴怒不已,這不可能,我劉明布所經歷的一切恨仇,怎麼可能是一場夢幻泡影?
銅鏡里的劉明布對我笑道:我是誰?我就是縱火幫你的人,我誰也不是。我就是你的潛意識。其實你所遇到的所有事,你都已經經歷過一遍了,你總在危險的時候想到怎麼解除危險,然而每次我都會短信提醒你,讓你怎麼險。其原因并不是我的提醒,而是這些事件你早已經歷過一遍,你大腦潛意識中是怎麼怎麼躲避危險,怎麼度過這些難關的。
“簡言之,我就是你,就是你大腦深的思維!”
咯噔一下,我蹲坐在了地上,傻了。我說:那我怎麼會突然在這里遇見你?我不是要尋找巨人之眼嗎?我應該在山中啊,我不想醒來,我還想跟葛鈺一起!
銅鏡中的劉明布對我說:巨人之眼真正的面貌,是暗王大人的法寶,此眼窺探天地,映照山河日月,凡人誰也看不到的,那些自稱看到過巨人之眼的,皆是見到的幻象而已,真正見過巨人之眼的,只有暗王。
我的大腦猛的一下遭這種沖擊,讓我嚴重懷疑我是不是一個神病?
此刻的我,是不是躺在病床上,然后正在被醫院的醫生電擊,同時我的大腦又開始胡思想?
會不會我劉明布在現實中就是一個中東富豪的兒子,但變了植人,天天自己在大腦中幻想一切,等我醒來一切就都沒了?
又或者像韓劇那樣,我出車禍被撞腦溢,現在的一切都是在我想?等病之后,等我醒來,我發現自己是一家餐廳送外賣或者是一家快遞公司送快遞的?
“能告訴我,現在這是幻象,還是真實的世界嗎?”我呆了,說話都變的很機械了。
銅鏡中的劉明布對我說:你以為現在是幻象,而以前過往的種種才是真實世界,對嗎?其實恰恰相反,現在才是你真正的生活,以前過往的種種,只不過是你作為暗王一縷殘魂的經歷,說白了,劉明布是不存在的,你只是暗王的一部分。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讓我經歷了這麼一切的好事之后,再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也不想這麼過,我想葛鈺,我想我的爸媽!快放我出去!”我暴怒了,狂吼著砸著周圍的一切。
但那銅鏡非常結實,不管我怎麼砸都沒有裂痕,就算讓上邊砸出凹陷,過一會銅鏡自己就會變平整。
“不要這樣逃避了,暗王所有的殘魂都無法接這樣的事實,你其實已經很好了。暗王別的殘魂你知道都有什麼份嗎?”
我沒吭聲,銅鏡中的劉明布繼續說道:他們有的是國企業的老板,有的是上市公司的CEO,還有的是國家總統,領袖地位。更有甚者是馳騁沙場的兵馬大元帥,還有一些早已登基為帝王,坐擁后宮佳麗三千。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太可惜,那他們呢?他們比你覺得更可惜,但這是事實,你們僅僅是作為暗王登天的存在。
我眼中含淚,我奢的一切,我想跟葛鈺白頭偕老,我想好好孝敬自己的父母,都不可能實現了。因為這一切都是假的,葛鈺不存在,我的父母不存在,這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很長的夢,我們都是假的,唯獨這個世界是真的。
“老祖呢?既然是幻影,我還想見他一面,可以嗎?”哪怕是幻影,我也想看一眼老祖,他為了我而犧牲自己,這一場夢幻之旅讓我覺得那麼真,讓我永生不敢忘。
“老祖也是暗王的一縷殘魂,他死去那一刻,早已回歸暗王之。天下間所有的傳奇人,其實大多數都是暗王的殘魂,只不過你們這些殘魂的人生相了而已,但這并不能改變什麼,也不能影響什麼,因為你們所經歷的一切生死,皆是夢幻泡影。”
我忽然覺得活著是如此的沒有意義,我好像忽然不會呼吸了,我不知道呼吸的意義在哪里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來到這里,是因為我剛才在山中死了,所以我的夢結束了,我該回到暗王的之了,是嗎?”
“對,那山并不能找到真正的巨人之眼,但卻可以通往擁有巨人之眼力量的地方,所以途中必是死路一條。”
我又問:那葛鈺拉我的時候,為什麼臉上忽然多出了一副金面?
“因為本就是假的,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在你死去的時候,你眼前的一切都會消散,你原本悉的葛鈺也會戴上面,你再也無法窺探到的面容。”銅鏡中的劉明布,為我一一解釋道。
我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做了一場夢,一場很好的夢,等我回歸暗王之后,我希暗王可以寄托一靈魂,讓這一靈魂出生在一個劉明布的上,讓他遇到一個葛鈺的子。
銅鏡中的劉明布沒吭聲,或許他也做不了主,畢竟他就是我,他是我大腦深中的思維。
不過片刻后,銅鏡中的劉明布慢慢的出腦袋,對我說:還有什麼想說的?一口氣說出來吧,等我與你結合為一,我們就要飛回暗王了。
說話時,銅鏡中的劉明布已經走了出來,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葛鈺我倆的合照,眼角中劃過一道淚水,說:毀滅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給他最好的一切,在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時,再瞬間奪走他的一切,這,絕對比死更難。
我閉上了眼睛,銅鏡中走出來的劉明布面對面走進了我的之中,金芒一閃,我只覺得眼皮隙中的芒非常耀眼,胳膊還不停的有人推。
我以為是銅鏡中的劉明布與我結合失敗,當即就睜開了眼,結果往四周一看,我正趴在一個老式公車的方向盤上睡覺。
“誒,醒醒啊,這都幾點了,還不開車?”外邊一個悉的聲音傳來,我轉頭一看,頓時驚訝道:這不是焦化廠終點站嗎?
再一看方向盤,這不是老式14路公車嗎?但現在不是夜晚十二點,而是下午啊。
我趕掏出手機,給爸媽撥打了電話,問他們怎麼樣,他們說一切還好,我驚喜道:難道暗王的殘魂才是我的夢,如今才是真實的我?
就在我剛要發車的時候,忽然一個靚麗的影從公車站外追了上來。
等上了車那一刻,我頓時就懵了,我坐在座椅上傻傻的問:葛鈺?
那剛上車的孩,穿著一襲包,黑,紅高跟,還留著一頭披肩發,那一個漂亮,走路的時候都能帶一陣香風。
這不就是我當年第一次見到葛鈺時的景嗎?
那的也一愣,問我:小司機,你咋知道我葛鈺?
我一拍大,說:我不止知道你葛鈺,我還知道你沒男朋友呢,對不對!
葛鈺嗔我一眼,說:都說司機和廚師是最好的,果然是個小不正經,哼,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他也是開公的哦。
我發公車,哈哈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劉明布,還是個大傻蛋呢!
“不許你說我家阿布是傻蛋!”
看著葛鈺氣的嘟著,我播放了一首《東風破》,當唱到: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歲月在墻上剝落看見小時候,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楓葉將故事染結局我看,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荒煙蔓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那一年,還是帶著我在山坡上摘花的大姐姐,那一年,我們連一句分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便天各一方。此刻,我回頭看向了葛鈺。
夕下,葛鈺坐在后排翹著的二郎,對我深意一笑,如今這一刻,夢境還是現實已經不重要了,對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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