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樓心一好，盯著杜明謙的看了半晌，銘玉親我了，我也得禮尚往來才。于是，雙一抿，就往杜明謙的湊去。

“王爺，”杜明謙子一側，壞笑著把倒在他懷里的人抱著，“小心些。”

晏殊樓紅著臉從杜明謙的懷中探起頭來，瞪了他一眼：“銘玉，為何你總是避開我。”

“哪有，”杜明謙眼珠子一轉，幾分傷的表便騰在了臉上，“王爺冤枉臣了。”

晏殊樓上下盯了杜明謙一眼，看這燕窩也吃了干凈，沒啥樂趣了：“趁著今日我無事，我同你回娘家看看罷。”

杜明謙忽然想起了上次兄長的那封信，雖然經過多日觀察，晏殊樓并未為難兄長，但心結卻是結了，便找借口道：“不了，臣今日有些不適，還是不去了。”

“銘玉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臣……心口有些疼……”

“我幫你！”

一個大爪子就這麼往杜明謙的口了上去，偏生晏殊樓還不覺得廉恥，認真地給杜明謙了起來，好幾次刮到了杜明謙的紅點子上，引得杜明謙氣連連，立時一掌打開晏殊樓的手。

“王爺，”杜明謙著氣整了整衫，“你不必如此主……”

“你是我王妃，不主照顧你怎麼行！”說著，晏殊樓的爪子又按了上去，杜明謙一翻下了床，抖抖衫道：“王爺，臣的突然恢復了，我們回娘家罷。”

……

臨出門前，晏殊樓換了一紫的緞子袍，上繡祥云團，袍邊滾著金紋線，一看便覺貴氣。相比而言，杜明謙的卻簡單得多，一襲普通的白，上邊銀線勾著雅致的竹紋，雪白的滾邊顯得人溫文爾雅。

晏殊樓揪起杜明謙的裳瞅了又瞅：“改明兒讓裁師父給你做幾件新，都嫁給本王了，還穿得如此樸素，走出去都讓人笑話。”

杜明謙搖首婉拒：“不了，樸素也未嘗不好，說明王爺節儉。”

“屁話多，讓你換你便換，有何意見麼？”

“……不敢，謹遵王爺的令。”

“這還差不多，走了。”也不管別人樂意不樂意，晏殊樓就把杜明謙的手抄在了手心里，拉著他上馬車去。

燕王爺突然要帶著王妃回府，讓毫無準備的杜侍郎一家炸開了鍋。蔣氏一驚，趕忙喚下人收拾的收拾，整理的整理，生生在半個時辰，將府上雜的東西整理得有條不紊，打掃得干干凈凈，連茶都換上了上次回門時，晏殊樓贊不絕口的新。

晏殊樓扶著杜明謙下了馬車，打量了一下杜侍郎府，不悅地蹙蹙眉，上一次來還未能看得仔細，這一看方發現這兒有些年久失修，一些磚瓦都舊了，墻上的漆都落了不：“我平日的開銷不大，攢了不的銀錢，改明兒你去賬房支點銀錢，將你們府修繕一下。不然王妃的娘家如此寒酸，別個人還以為我虧待你們呢。”

“這怎麼可以，”杜明謙婉拒道，“這是王爺的積蓄，臣怎麼能用。”

晏殊樓撇了撇，招手喚了莫聆下來，叮囑道：“聽見我方才說的了麼。”

“某已知曉，一會兒回府后，某便去辦，定將杜侍郎的府修葺一新。”

“嗯，這還差不多。瞧瞧，人家多靈活，你就一個死腦筋。”

杜明謙無奈一笑，晏殊樓的錢他哪敢用，若是哪一日晏殊樓對他的心冷卻了，讓他把錢還回去可怎辦。

拉著杜明謙的手進侍郎府時，杜侍郎一家子已經在門口候著了。一見著人，杜侍郎忙掛上了笑容，給兩人行了一個大禮，把人往里迎去。

到了正堂，杜侍郎招呼著晏殊樓就坐，晏殊樓先將杜明謙扶坐得穩了，方袍下坐。香茶奉上，晏殊樓同杜侍郎一家子天南地北地談了起來，他說得興起，杜明謙都說不上話，后來想到杜明謙同他們定有許多己話說，晏殊樓很識趣地站了起，說自己想出外逛逛杜侍郎府，杜侍郎忙說相陪，晏殊樓卻揮手讓其留著，陪杜明謙說說話。

為免將堂堂王爺晾在那里，杜侍郎給杜恭使了個眼，杜恭便上前去陪同晏殊樓了。

“大哥，我……”晏殊樓頓了一瞬，發覺好似又沒什麼話同這個不茍言笑的杜恭說，轉首又看別的去了，“沒什麼。”

“嗤。”

微不可聞的哂笑，逃不出晏殊樓的耳朵，他眉心一蹙，側首一，頓時大駭。

一雙狹長似狐的眼睛，微微瞇起，三分冷七分不悅，一張臉板得老直，線條繃得好似一蓄勢待發的猛。

而這雙眼，晏殊樓何其悉，正是嗷唔被刺當晚，將王竟救走的蒙面人所有！

晏殊樓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冷一笑，想到當時蒙面人的左肩了他一掌，于是他故意大幅度地折，一掌拍到了杜恭的左肩之上，只見杜恭呼吸一重，輕輕抖了一下，但臉卻是不變。

晏殊樓雙眼一瞇，笑得詭異：“大哥，不知你對現今朝廷局勢有何看法。”

“臣不敢妄言。”杜恭答得言簡意賅。

晏殊樓哂笑，又著力拍了拍杜恭的肩頭：“大哥在朝中如此多年，一雙眼定是看得仔細的了。璟朝自武帝以來，崇文尚武，文武兼修，但這幾年開始，天子開始向武藝方面傾斜，培養皇子皆以武藝為主。大哥你以為如此現象是好是壞？”

杜恭呼吸不可抑制地一沉，將臉部線條繃得更，抿從齒中出一聲：“臣一介文人，并不知這其中利害。”

“一介文人？”晏殊樓假作震驚地倒口氣，“原來大哥不會武麼？前段時日，我見銘玉意外使出了幾個招式，還以為你同他一樣，學了武呢！”

杜恭的臉微微一變，銘玉會武之事，竟然被晏殊樓發現了？

雙眼一瞇，晏殊樓看到杜恭眼中的遲疑，更是篤定了杜明謙會武的事實：“大哥？”

杜恭打個激靈，調順了呼吸道：“王爺怕是誤會了，臣同臣弟均不會武，尤其是臣弟，弱多病，焉會是習武的料。”

“是麼？”晏殊樓眼中盛滿了懷疑，“那我那一日親眼所見，又是何回事！”

杜恭繃的臉撐不住了，咬牙道：“興許是銘玉見到王爺練武，學上了幾招罷。王爺，若是銘玉有何得罪之，還王爺海涵。”

“得罪？這倒不會，我寵他還來不及呢！”晏殊樓一笑，轉口道，“說來，前段時日我布下一局，意圖圍剿一只耗子，誰料這耗子厲害得，竟然被其同伴救了，我派了數人去尋，都尋之不著，狡猾得很。大哥你說這耗子我該如何抓的好。”

杜恭沉默地低下了頭，導致他臉上的神模糊不清：“臣不知，還王爺明示。”

“簡單！”晏殊樓拊掌一笑，“這耗子已經了傷，跑不遠了！我只需跟著它的跡，尋到它的窩點，將其一鍋端了，這下不便了麼。大哥，”他笑著又將杜恭的肩頭一拍，聽他呼吸沉重，更是笑得歡了，“你說，這耗子若是知曉自己所為，給其一窩耗子帶來災難，它會不會出來自首呢！”

“不會，”杜恭斬釘截鐵地道，“耗子并非人類，焉會出來自首。再者，”他頓了一瞬，眼中波流轉，三分諷笑七分自信，“耗子如此之多，王爺又焉知哪知耗子是你所尋的呢？即便憑借跡去尋，您也無證據證明，這跡是被王爺所傷而留下。 ”

晏殊樓雙目一瞪，誠然，他并無確切的證據證實那一日的蒙面人是杜恭。看杜恭眼底寫滿了自得，頓時氣結，他雙一張就要發難，這時后一聲溫的呼喚，讓他的氣都吞進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