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男》第十三章、不是家人的家人(上)
白蘭博基尼慢慢行駛在路上,首揚的臉并不太好看。
他不想見謝家的任何一個人,他們總會讓他想起,謝雨正是因為他才被趕出謝家,甚至,首揚無法不認為謝雨的死他們會沒有一點責任!可謝雨臨死前,卻的的確確將他托付給了謝家!
首揚眸微冷,如果可以的話,他愿謝雨當初是將他托付給平淑!
車緩緩在監控嚴謹的軍區大院停下。
首揚提著幾個一看便知價格不菲的禮盒,面無表地走向很有些年頭的朱紅大門。
在人流擁、寸土寸金的A市,不但住在軍區大院,更能擁有一三百多平的四合院,絕對可以說是某種權勢的象征!
門很快被打開,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看到提著禮品的首揚,客氣地問:“請問先生找誰?”
看習以為常的眼神,首揚知道,這保姆肯定是把自己當拉關系走后門的了,不過這倒正隨了首揚的心,畢竟,他和謝家的關系,越人知道越好。
“阿姨您好,請問謝將軍在嗎?”
“在,先生請進吧。”
首揚迅速調整出的乖巧模樣很得保姆好,領著首揚走進院子。
擺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倒是沒什麼變化,墻邊辟出來的那一小塊菜地發出幾行生生的蔥苗兒,很招人喜。
門窗倒是換了新型的大氣防盜門窗,首揚想,應該是比較細心的二舅弄的。
客廳換了一臺將近兩米寬的晶電視,首揚隨手將禮盒放在門邊,毫不拘謹地坐下,“將軍在書房?”
正拿杯子準備給首揚沏茶的保姆見他這般隨意的模樣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對,我這就請……”
“劉媽,誰來了?”
“將軍您下來了?一位年輕的先生來看您。”
一個材不算高大、但很魁梧的男人走了下來。花白的頭發,不茍言笑的臉經過歲月的沉淀,添上幾分慈祥。純棉襯,深灰長,比起同齡老人,男人顯得格外年輕朗。
“揚揚?”謝青石在看到首揚的時候明顯激一下,腳步不由放快,匆匆幾步就邁了下來。
首揚站起,張了張,卻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劉媽,沒出聲。
謝青石的失控也只是一瞬間,轉頭對沏茶的劉媽平聲道:“劉媽你去買點好菜,今晚做頓好吃的。對了,一會兒給釋風躍云打電話,讓他們都早點兒回來!就說——揚揚回來了!”
謝青石明顯的激讓首揚之前的排斥不覺減淡幾分,見劉媽走出了門,首揚才微垂下眼瞼,彎了彎角,“外公。”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謝青石即便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緒,突然見到早去的兒留下的唯一一個外孫,還是激得略顯失控,“外公給你沏茶!前些日子你二舅從福建捎回來的好茶!”
“外公不用麻煩的。”首揚看著謝青石走來走去又是端茶壺又是找茶葉,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
“不麻煩!這茶特別香!你嘗嘗,喜歡的話我給你裝一些!”謝青石完全不像個雷厲風行的軍人,而是一個全心寵孫子的老人!
首揚的眼神了一下。
謝雨臨走前把他托付給謝家,終究是因為濃于水吧?
首揚抿,五年前他回來的那次,就能清楚地覺到謝家對他和媽媽的愧疚,可那時的他正心高氣傲。如今再次見到慈一如平淑的謝青石,首揚說不是假的。只不過,當他最需要家人的時候,給予他依靠的,卻不是任何一個和謝雨有關系的人!
“外公這幾年還好吧?”
謝青石的手不自覺僵了一下,沒想到首揚竟會主關心他,當下一直點頭,“好!好!都好!家里也都很好!”
端著紫砂壺和茶杯走過來,坐下,“揚揚這幾年怎麼樣?大學該畢業了吧?你那時候說在國外上學,你二舅沒托生意上的朋友打聽你,可一直都沒能打聽到。”
首揚笑了笑,“前年就畢業了,大學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學手段的地方,沒必要非那張學位證書不可。”
“揚揚的眼和別人總是不一樣。”
謝青石眼角的皺紋很明顯,一笑更是深刻,比上次相見更老了不,看得首揚微有些心疼。
“二哥呢?是考研還是工作了?”
“參軍了。大學畢業去了部隊,男子漢就需要多鍛煉!”
首揚想起那張白的天真娃娃臉,不覺眼睛彎彎的,“二哥那活蹦跳的子,在部隊里哪兒待得住?”
“待不住也得待,男人就要經過歷練才能長大,更何況,去部隊也是他自己的想法。”看著首揚眼底淡淡的笑意,比起五年前的尖銳冷漠,他現在的穩重溫文很讓謝青石放心,不由語氣都溫和幾分,“揚揚這五年變化真不,在國外應該吃了不苦吧?”
“還好,朋友們都很照顧我。”
謝青石豈會聽不出首揚的輕描淡寫?一個沒年的孩子人生地不地獨自待在國外,怎麼可能會不吃苦?雖心疼卻也欣,謝青石看得出,以首揚現在明顯比長孫謝繼承都沉穩大氣的秉來看,絕對是闖出了一番名堂。
“揚揚現在在哪兒工作?”
“古貝諾斯。”首揚也不瞞,“我應聘了古貝諾斯的總書長一職,準備在A市待一段時間。”
“古貝諾斯?”作為A市的龍頭企業,謝青石自然多知道些,不笑道:“你倒進了古貝諾斯了,也好,正好跟你大哥斗上一斗,看看誰能贏了誰。”
“外公拿我開玩笑了,大哥是鷹皇的執行部長,我不過是個書罷了。”
“書又怎麼了?別欺負你外公不知道什麼是公司。我沒上過班,還能沒看過電視?”謝青石笑呵呵,“繼承只是一個部的部長,可你是跟著老總辦事兒的,哪個部門不經過你的手?”
首揚并不太想多說古貝諾斯的事兒,聞到悉的茶香,不覺揚揚眉,“外公,這是正山小種?”
“能聞出來?”謝青石非常驚訝,又有一些驚喜。
“我上司顧總喜歡喝茶,我對這茶香有些悉。”
“現在喜歡喝茶的年輕人不多了。”謝青石給首揚倒一杯,“來,嘗嘗看。”
和謝青石的閑聊并沒有想象中的枯燥,或許是因為首揚的自我開解,或許是因為謝青石發自心的親近,爺孫二人倒聊得很輕松。
飯做好的時候,謝釋風一家三口和謝躍云夫婦先后回來,自然不得一番激慨。
在國外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大浪的首揚早已能練地應對任何場合,所以當起一個彬彬有禮的后輩更是游刃有余。
“揚揚你在古貝諾斯?”謝繼承有些驚訝,想起什麼似的,忽然一指首揚,“啊!你就是古貝諾斯新來的‘鉆石男’揚?”
首揚沒想到鷹皇的英男骨干也這麼八卦,當下角直。
“來,揚揚多吃點兒,看你瘦的!”謝繼承的母親宗萍給首揚夾了菜,轉頭問兒子,“什麼‘鉆石男’?揚揚嗎?”
謝繼承對著首揚笑得很不懷好意,“媽,爺爺,二叔二嬸,你們不知道揚揚多出名!現在咱們A市的白領都知道,顧知航招來一個多金帥哥當總書長,人稱揚!不但古貝諾斯的‘十大金花’團團圍著他轉,就連華悅的金牌經紀人、那個gay也一天到晚追著揚跑!哈哈!沒想到這風頭鼎盛的揚竟然是我弟弟!”
首揚眼角都要了,這大表哥竟然不像嚴謹的大舅,反而像了開朗嬉笑的二舅十十!
“真的?”謝躍云的妻子袁妙依眨眨眼,“揚揚,你真的是古貝諾斯的揚?”顯然,同樣是上班族的袁妙依也多聽說一點,當下一臉興,“揚揚你朋友沒?我們公司那群新來的大學生這幾天一直在討論你和顧知航!你……”
“好了!怎麼就是改不掉你這說拉紅線兒的病?”謝躍云敲了敲袁妙依的筷子,“揚揚長這麼俊,會沒朋友?哪用得著你心?”
謝青石忍不住搖搖頭,“真的都大了!連揚揚都有朋友了!”
首揚,“……”
宗萍繼續給首揚夾著菜,“揚揚,你朋友的做飯手藝一定不好吧?你看你都瘦什麼樣兒了?有空把你朋友帶回來,我教做飯。來,揚揚,多吃點兒!”
首揚無語,他什麼時候有朋友的?他怎麼不知道?
一直不曾開口的謝釋風將首揚的反應看在眼里,不由暗自發笑,他們這一家人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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