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節》第二十一章

夏六一掉轉槍頭對向門口。七趁機抱住他的腳,一把將他拽到了地上,近兩百斤的到他上,去搶他手里的槍,夏六一掙扎之下連開兩槍,都未能命中,好不容易用膝蓋頂著七的肚子將他掀翻下去,只聽“砰!”一聲重響!

華探長從櫥柜屜中出了槍,一槍將七開膛破肚,七捂著模糊的肚子,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你……”

“外面的人是你的?!”華探長怒罵,“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家里造反!”

七撐著一口氣恨極道,“老不死的!你他媽裝什麼蒜!夏小六我告訴你,慫恿許應殺青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我傳……”

他未說完,華探長掄手又是一槍,正中腦門,七半個腦袋被轟沫,碩的搐兩下再沒了靜。滅了七的口,他回頭一看,正迎上夏六一震驚的目

二人皆是一愣,然后一齊舉起了手中的槍,接連兩聲重響之后,華探長被擊中口的子彈震飛出去,栽倒在地。而他打偏的一槍則擊中了房頂吊燈,重達幾十斤的豪華水晶吊燈轟然墜下,跌落到餐桌上砸得碎!

夏六一不顧飛濺的水晶碎片,幾個步沖到華探長面前,拽起他領喝問,“青龍向來敬重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手?!為什麼?!”

華探長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雙手徒勞無力地抓撓。這位馳騁江湖二十年、“老總”輝籠罩萬千江湖人士、收益上億資產的老督察,瞪著眼睛看著他那頂從法國購置回來、現已支離破碎的豪華吊燈,搐著咽下最后一口氣。

夏六一狠狠踹了他一腳,朝他尸泄憤地連開三槍!

門突然被人從外踹開,七的一個保鏢持著雙槍闖,卻只是將子彈盡數打在了華探長被舉起的尸上。夏六一左手單手拎著華探長領,躲在他了口氣,然后在將他推向侵者的同時,將槍從無力的右手換到左手,將那保鏢一槍斃命。

臺外此時也同樣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樓外的雙方人馬聽到里面靜,不約而同地開始了槍戰。樓頂天臺的七手下紛紛甩著繩子跳臺,開始集中火力攻擊房唯一站立的夏六一。

夏六一抬手打出幾槍,干掉了沖進房間的兩名先鋒,退了第三名。手里的槍沒了子彈,他扣了兩下之后隨手扔開。

“大佬死了!夏六一還在里面!放火燒死他!”逃出去的那名七下屬在外頭喊道。

兩個油漆桶從窗外扔了進來,潑灑出滿室熏鼻的氣味,接著一個火把被扔了進來。

夏六一急忙轉往門口撤退,七的另一個保鏢卻正好在外頭大開完殺戒,沖了進來。二人猛一見面,在對方抬起手開槍之前,夏六一一把抓起桌上餐刀,揚手了出去,正中咽

他彎腰撿起華探長的槍,兜。下西裝外套掩住口鼻,他大步走到門邊,一腳踩在被刀的保鏢搐不已的臉上,隨后撿起對方的槍,沖出了房門。

門外也是一片混,被七保鏢殺死的華府傭人尸橫倒在走廊上。夏六一大一步,扶起躺倒在一個大花瓶后的一,使勁晃了晃,“阿永?阿永!”

“大……大佬!”渾的阿永勉強睜開眼,嗆咳道,他腹部中了一槍,奄奄一息,“您沒事……咳……”

“阿彪呢?”夏六一四下沒看見第二個保鏢。

“咳……不知道……他說去上廁所……”

夏六一面一沉,卻沒時間再去判斷。樓下傳來不絕于耳的槍聲和混聲。華夫人的尖響起一瞬,隨即便悄無聲息。

樓上的各個房間則都被人從臺扔了汽油桶,火一片,還有人沿著室樓梯往上跑。夏六一廢話不說,彎腰一把將阿永拽了起來,架在肩上。他一邊跑一邊回對著追擊者開了兩槍,打死了最靠前的一個沖鋒者。

作為反擊,一溜兒的彈雨轟鳴而來,噼里啪啦將沿途的墻壁花瓶了個稀爛,走廊吊燈啪啪地下墜,摔得滿地碎渣煙塵!

夏六一弓著腰用槍擋著頭,架著阿永在煙塵中拼命向前跑,耳朵里聽到阿永虛弱道,“大佬,別管我……快走……”

“閉!”夏六一皺眉喝道,用無力的右手勉強拽住他領,一邊拖著他繼續奔往走廊盡頭,一邊又往后開了一槍,又是一人撲通倒地。

盡頭的窗戶上了鎖,鎖頭牢牢銹住,拉扯不開。夏六一下外套裹住左臂,“啪!”一下捶碎了玻璃!

順手將窗邊碎渣一掃而空,他回架起阿永就要往外推,突然阿永猛力一掙,將他撞到一旁!與此同時樓梯那頭幾聲槍響,在阿永上破開更大的

“阿永!”夏六一嘶聲喝道。

阿永含著滿口鮮,滿額青筋,赤紅著眼看了他一眼。從夏六一手中過那支只剩三發子彈的槍,他拽起夏六一,用盡最后力氣將他推出窗外!

他轉對著撲上來的七手下大吼一聲,一邊開槍一邊沖了上去!彈雨迎面而來,震天的槍響震了整棟別墅!

樓層不高,夏六一伴著槍聲從二樓掉花園,跌落在一叢矮樹上,翻滾幾下爬起來。他氣抬頭往向煙塵彌漫的二樓窗戶,咬了咬牙,他神悲痛地別過臉,這時候便聽見院外小馬的聲,“大佬!!”

小馬在他進來之前的眼示意之下,一直頗有防備。里面第一聲槍響之后,外頭雙方就果斷開了火。一時之間槍聲不絕,地上橫七豎八倒了幾條尸

夏六一兜里第二把槍,在自家人的開槍掩護下,冒著槍林彈雨沖回了千瘡百孔的車旁。

“大佬你沒事吧?!”小馬問。

夏六一了口氣道,“沒事,差佬很快會來,走!”

說這話時已經晚了。不知道哪里走了風聲,山下紅燈閃爍警鐘不斷,大批警車蜂擁而來,警方連飛虎隊都出,來勢洶洶。

“怎麼來這麼快?!”小馬瞪眼道。

夏六一想到失蹤的阿彪,腦中當即有了計算,“別戰,把車燒了,分散走!”

“是!”

一行人分散開,匆匆融。小馬帶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點無需夏六一費心。他獨自挑小路從山林邊緣滾而下,一路直奔,跑出數里,回頭去,半山的別墅熊熊燃燒,熏紅了半邊天空。

……

此時山上,警方拉起了封鎖線,逮捕了數名被困在院、逃跑未遂的七手下,消防車和急救車也匆匆趕來。隨著消防車而來的還有一輛尾號61的普通轎車,數名便開門下車,向維持秩序的警員亮出證件。

滾滾濃煙還在從別墅樓頂灌向天空,謝家華帶著兩名手下走近院前,“誰是這里的負責人?”

“是我,”一個便打扮的警道。

“O記高級督察謝家華,這是我們調查已久的一起黑社會團伙爭斗事件,將由O記接管。辛苦你們了。”

謝家華說完回頭對屬下道,“門口那輛平治是夏六一的車,趕滅火,仔細搜。”

“是。”

“你們逮捕的犯人在哪里?”他又問之前負責的警

“都銬在車上。”

“帶我看看。”

謝家華帶著手下進了一輛警車后車廂,被逮捕的混混們全部灰頭土臉地向他,他手一指角落里蜷著的阿彪,對屬下道,“單獨銬走。”

……

半個小時之后,理完一切的謝家華走出封鎖線上車,卻被人從外敲了敲車窗。

他按下車窗,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細長眉眼,單眼皮,笑起來的樣子狡猾得像只狐貍,“謝Sir,你好。我是廉政公署助理調查主任,陸明。”

“什麼事?”

“這里場面這麼熱鬧,想必里頭出了大事吧,謝Sir?”

“案件正在調查中,據保條例,我沒有向你的義務。”

“我明白,我不是來刨問底的,是來提供幫助的。居住在這里的華總督察涉嫌收賄賂、與三合會勾結,我們調查已久,手頭有一些不條例限制的報,或許對案件調查有幫助。這是我的名片。”

謝家華收走名片,按起車窗,“多謝,我會再聯系你。”

明卻手按住了車窗,“但是謝Sir,我的報不是白給的。”

“你想要什麼?”

明側頭看看四周無人,低聲音道,“華總督察并不是涉嫌賄的最高級長,他的上面還有一些人,其中一個……跟謝Sir您有點私人關系。”

謝家華臉一沉,目頓時森寒了起來。

明怕冷似的往后退了一步,瞇眼笑道,“謝Sir,我只是個剛職的助理主任,犯不著胡編造來招惹你。就是這樣啦,記得跟我約時間。對了,我喜歡喝檀記的咖啡。”

……

夏六一步行下山融市區,槍被他扔進了海道,他將染了的西裝外套卷起來抱在前,放慢腳步,徒步走去天星碼頭,準備混人群,坐船過海回九龍。

卻在走到碼頭口的時候,被人從后拽住!

夏六一下意識地回一肘,襲去的胳膊卻被來人敏捷地架住,“六一哥?”

夏六一回過頭,看到了一臉訝異的何初三。

何初三戴著金眼鏡,肩下夾著公文包,顯然是剛剛加班出來。他上下掃了一眼夏六一,瞬間便清楚了狀況,急匆匆下外套包裹住帶著腥氣的他,低聲道,“現在不能過海,到都有便臨檢,跟我來。”

他帶著夏六一,二人沉默不語地上了一輛叮叮車,搖搖晃晃坐到西環,下車快步走到了一棟老舊的唐樓前。

樓道昏暗,何初三從公文包里出一把手電筒,牽著夏六一走上去,鑰匙開了二樓一戶租屋的門。

何初三回關上門,拉上窗簾,按開電燈。兩個人在滿室明中低著氣。

“你怎麼知道有便?”夏六一這時候才開了口。

“我在公司樓上看到,到都停了警車。他們說半山出了事,飛虎隊都上去了。”

接著問,“發生了什麼事?”

夏六一面淡然,“沒你的事。”

何初三這便知道他不想多說,識趣地也沒再問,他低頭注意到夏六一襯衫上滲出來的跡,“你傷了?”

夏六一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了傷,疑地低了頭。何初三蹲下來急急掰開他的手,起襯衫。

傷口在腰側,是從二樓窗戶撞下來的時候被玻璃劃破的。傷口其實不深,但是因為之后的激烈運而被蹭刮得模糊。何初三用指尖輕輕在傷口附近了一冰涼粘,只覺得心尖疼得發

他狠狠握了握拳,強自鎮定,扶著夏六一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我去樓下買點兒藥,你先休息。”

“喂,”夏六一喚住他,“小心點。”

何初三心又了一下,“你才該小心。不要出去,我馬上回來。”

他抓起公文包急匆匆地又走了。夏六一扯開服,赤著上仰靠在沙發上,用雙手狠狠抹了一把臉,長長呼出一口氣。

一番驚險廝殺之后,他陡然陷這樣平和安靜的環境里,覺自己像是在發夢!

……

發了一會兒呆,夏六一觀察起屋擺設。房子是一室一廳,上了層薄灰的劣質墻,不平整的地面,發霉的屋頂,十分簡陋。門背后著一張剪紙“福”字,一看又是何阿爸的作品。客廳里只有一臺沙發和一個小茶幾,門口地上整齊排著兩雙皮鞋和一雙拖鞋。

他扶著墻走進臥室,單人床,角落里有個小柜,一張書桌架在床邊,上面擺著一大摞資料和書本,床頭地上也整齊地壘了幾疊書。

這他媽書呆子,天就跟紙片兒過日子!

他拉開何初三柜翻了翻,扯出一條長,掛在手臂上。正要關柜子門,卻注意到角落里一個黑皮盒。

翻開來看了看,是個舊款的大部頭相機,機底部著“XX寄賣行”的標簽,像是二手。還有一小罐膠卷。夏大佬無甚興趣,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他一邊走一邊踢掉自己沾泥帶的鞋子、子,下來隨手扔在客廳地上,踩了何初三的拖鞋,就進廁所洗澡。

房子老舊,洗澡用的就是一水管,連蓬蓬頭都沒裝上。夏六一隨手抓著水管往上胡沖了一通,一邊抓過皂涂抹頭發,一邊暗自琢磨:這小子向來節省,連房子都租這麼破,怎麼還舍得花錢買個二手相機?

他這邊忙于洗刷一腥臭,何初三那邊匆匆下樓,藥房里買了繃帶紗布和常用藥,又急匆匆回來。進門就看到夏大佬卷一團的子。

他將手里的東西擺在茶幾上,急急走到廁所邊拍門,“六一哥?”

“嗯?”夏六一在嘩嘩水聲里應了聲。

“傷口不得水,你洗的時候小心些。”

夏六一沒理他,瞇著眼睛仰頭沖洗泡沫——屁大一點兒傷!

何初三暗嘆一聲,耐心地坐在沙發上等夏大佬沐浴完畢。過了一會兒,夏六一漉漉地從廁所里走出來,赤著上,一邊低頭拉著長拉鏈,一邊道,“巾。”

何初三小心地拉開一點窗簾,從窗臺外拿回了掛晾的巾。夏六一抓過來往上隨便了一把,就要去消毒水。

“我來吧。”何初三看不過去地搶過藥瓶說。

他拉著夏六一坐在沙發上,重新用巾細致干了夏六一上的水跡,給傷口消毒。夏六一頂著頭發,任消毒水燒灼過傷口,半聲沒吭。

他不喊疼,何初三卻為他害疼。將傷藥灑在紗布上,小心翼翼地上皮翻卷的傷口,他一邊作一邊想到對方傷時的場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件沾滿塊與玻璃碎片的西裝外套、滿是泥濘的高檔皮鞋、往山上呼嘯而去的大批警車、盤查過海乘客的便們,無不暗示著戰斗的激烈與驚險。

夏六一的上傷痕布,大多是舊傷,但右肩上駭人的一大塊蜈蚣狀的合痕跡,卻是他親眼見證。他回憶起蛟龍城寨里、夏六一渾、臉慘白暈死在他面前的樣子,口一陣一陣痛。

夏六一覺到何初三的作越來越慢了下來,何初三一言不發地低下頭去,手輕輕地搭在了夏六一旁。

夏六一腦袋罩在巾里,看不見何初三的作,卻能看見前方墻上投的影子——何初三悄無聲息地抬起手,那是個要從側后方摟抱他的作。

夏六一下意識地繃了脊背,牽扯傷口,他咬牙忍住痛哼——然后看見影子里何初三的手迅速收了回去!

夏六一擰著眉轉過頭,何初三若無其事,正神專注地給他繃帶。任夏大佬百般瞪視,他自巋然不,一臉純真老實。

他媽的奧斯卡影帝!裝!你給老子繼續裝!撲街仔,老子早覺得你那馬子泡得太假!

傷口理完畢,夏六一趕將這心懷不軌的小子推到一邊,冷聲道,“大哥大給我。”

何初三悶著腦袋,乖乖起去翻了大哥大給他,又找了件薄睡披在他上。

夏大佬頭頂巾、披著畫滿卡通小熊的睡、腳下蹬著人字拖,撐著腰走到窗邊去打電話,一邊摁號碼一邊問何初三,“有煙沒?”

“沒有。”

“去買。”

“你傷不能煙。”

“撲街仔!”夏六一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大罵了一句,對著大哥大繼續道,“喂,東東?”

“撲街仔?”崔東東在那頭揶揄道,“喲,大佬,又是‘撲街仔’英雄救?”

“滾你的,”夏六一罵了句,“小馬回來沒有?”

“躲起來了,給我打過電話。差佬現在滿街都是,你們先別回來。”

夏六一沉默了一會兒,“阿永死了。”

這話一出,連旁邊收拾房間的何初三都頓了一下。他記得這個名字,夏六一邊首席保鏢,格沉穩寡言,每次看到他都會點頭示意,兒節那天還幫他送過蛋糕。

崔東東在那頭也靜了靜,“我找人安置他家人。”

“安家費給雙份,”夏六一道,“等這陣過了,我給他風大葬。”

“知道了。”

“還有,”夏六一又報了幾個檔口的名字,“這幾個地方的貨都停掉,人都撤回來。”

“怎麼了?”

“阿彪失蹤了,我懷疑他是差佬的人,這些地方他都知道。你再找幾個機靈的人去他住的地方翻翻,有什麼可疑的東西都帶回來,房子燒掉。至于他本人,上天地都要給老子找出來!”

“好。”

夏六一掛了電話抬起頭,就見何初三抱著一堆,神復雜地看著自己。

“嗯?”

“阿彪是警察?”

夏六一不耐煩,“沒你的事!”

何初三沉默了一會兒,“你別警察,別來。”

這一句把夏大佬給氣笑了,“怎麼?你第一天知道我來?老子是黑社會,不警察,難道還跟他們拜堂親?閉!”

何初三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但是夏大佬看得清清楚楚,他臉上分明寫著“無可救藥”幾個大字。

夏六一一把將大哥大砸了過去,“去買牛雜!”

何初三作敏捷地用懷中接住大哥大,撿了夏六一的鞋,悶著頭走了。

他燒掉,灰燼沖進馬桶,刷洗了皮鞋,又清理了房間。接著往鍋上給夏六一熬了一鍋瘦粥,撒上芝麻和甜松,又蒸了一籠速凍燒賣、一籠蛋黃包。夏六一蒙著睡仰靠在沙發上打了個盹兒,睜開眼睛就對著這麼一茶幾清淡飲食。

“草!”夏六一罵了一聲,“牛雜呢?”

“樓下那家攤子不太干凈,”何初三道,“我明天買新鮮牛雜做給你吃。”

夏六一瞪了他半晌,有心掀桌,又覺得自己貴為一幫之主,犯不著放低段跟他置氣。犯不著,犯不著……撲街仔!

他在華探長家沒吃幾口東西,又經歷一番驚險,此時得厲害,沒辦法挑剔食,只能將就著隨便吃吃……結果隨便過了頭,吃得一干二凈。崔東東來電話的時候,他正捂著肚子仰躺在沙發上消食。

“有弟兄在局子門口見到阿彪,他好像做了差佬的證人,近不了。住的地方也被差佬封鎖了,進不去。”

“草!”夏六一一把將大哥大摔了出去!

正收著碗筷的何初三往邊上一跳,舉起手里蒸籠,哐當一聲接了下來!

“……”夏六一瞪著眼看他,發現這小子大半年不見、手見好。

他不知道何初三上班忙起來的時候經常跟同事們互相飛文件夾,一只手抓五只筆,里叼著三明治,肩膀上夾著電話,眼睛著行表,另一只手啪啪按鍵盤……

“怎麼了?”何初三多管閑事。他約聽見電話里阿彪的名字。

夏六一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沉思,沒理他,但顯然是吃了癟。

“……”

“媽的,你樂什麼?!”

夏六一覺得自己每次跟何初三待在一起十分鐘就能被噎死,這小子本用不著說話,翹翹角,就能氣得他想撓墻。他黑著臉捂著側腰,覺得傷口都快被氣崩,何初三倒是一派鎮定,若無其事地去鋪床,“六一哥,你睡床上吧。”

“你呢?”

“我睡沙發。”

夏六一看了看他那窄小的沙發,斷然不夠一個大男人舒舒服服地躺下,但是想到何初三種種不軌跡象,終究是一狠心——你小子當然得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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