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際氣得連靜室都快被炸了，可這一時半會還真沒法再破界一次了。

“來人！”宗門山間，回著秋無際飽含怒火的聲音：“給我去宗門藏，取玄武磷晶、空之梭，請天地迷返大陣！”

宗門長老們嚇得臉都白了：“宗主您這這這是要渡劫？這這這沒到時候啊！”

秋無際切齒：“憑什麼沒到時候，本座就是要渡劫！”

不都是飛升嗎？

仙界和那個奇怪的方格子打字法寶世界，有區別嘛？

秋無際在鑼鼓籌劃破界，這一夜楚戈也理所當然地失眠了。

也不知道秋無際如今“勘破真實”的狀態下，自己這寫得還有沒有影響思維的能力？

不管能不能影響，應該都會發現的吧？

那一句發布出去，自己都覺在打開什麼潘多拉魔盒一樣，又是張又是刺激，總覺秋無際要惱怒地出來殺人，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合眼。

隨便一陣夜風刮過，就覺是不是秋無際出現，嚇得一冷汗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還好還好，應該不是隨時能出來，那還不要了親命！

熬到夜里兩點多，實在躺不下去，索爬起來繼續碼字。

剛才那章發布得急了，連錯別字都沒檢查，更忘了給張奇人章推。張奇人今天中午12點就要上架了，作為朋友助推一把是很應該的，最好早上再發布一章，可以在章末幫張奇人推一下。

結果打開電腦傻坐了半天，腦子里一團漿糊，后續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整個大綱都崩了，還寫個犢子。

楚戈猶豫片刻，打開了書評區。原先本不敢看，覺主心思這麼一轉要被人罵死，結果打開一看，傻了眼。

書評區居然是好評居多……只不過這種好評讓楚戈看得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這就對了！秋無際那樣的人，想一個低級弟子，我還以為人設要崩，還好還好，算是拉回來了。”

“沒錯，我們后宮也不能開那麼快，慢慢征服才有味。”

楚戈實在忍不住換小號回：“怎麼就快了？就算最后不轉這一筆，是想到主角也只不過為了鋪墊一下而已吧，又不是已經上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吧。”

“話是這麼說……誰作者是寫后宮出的，這麼一寫就讓人覺快了，反正總是要收的。”

“對，就是覺太快了。”

楚戈氣不打一來：“還沒發生的事默認已經發生然后說太快可真有你們的，萬一不收呢？”

“怎麼可能，你沒看作者上本書吧……要不要打賭收不收？”

楚戈：“……”

如果是以前，楚戈可不敢打這個賭。

原本當然要收啊……

可現在……

他抬頭想了半天，忽然失笑。

忽然覺，真寫秋無際和主角沒了瓜葛，說不定是好事才對……自己原先想的好像岔了點什麼。

講故事最重要的難道不該是懸念，讓人猜不到后續的嗎？如今搞得大家事先都已經默認要發生什麼了，甚至都已經貸款收了，那又哪來的懸念呢？

主線故事或許還行，至在線上是沒什麼懸念的了，只剩下過程的看點，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并不科學，如同瘸了一只腳似的。

反正秋無際不讓按原來的寫了，那索就此重設大綱，正好離所有人的猜測，又不是編不了其他故事了。

最嚴重的后果也不過是撲街，又不是沒撲過。

糾結了半宿的郁悶盡消，楚戈哈哈一笑，回了兩個字：“賭了。”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復，徑自下線。

賭注是什麼，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走出了自己畫下的牢。

——就像秋無際走出了那片天空一樣。

楚戈索直接發了個單章：《整理大綱，請假一天，順便推本書》。

把給張奇人的承諾完，最后一點掛礙都消了，楚戈徹底放松下來，舒活著筋骨走出了房門。

隔壁房門閉，燈從門中了出來。

張奇人果然也熬到現在還沒睡。

楚戈很是理解……白天就要上架了，此刻的力奇大無比，張難眠可太正常了。

何況他們寫手本來就慣常熬夜，夜深人靜往往更沉浸更有靈，寫到半夜是很正常的事。

他敲了敲門：“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張奇人悶聲道：“剛吃了泡面……你要不要來點？誒，進來說，杵外面干嘛。”

楚戈便推門而，一眼看到張奇人正在QQ和人扯淡。

“你倒是心大啊，我以為你在碼字呢，結果在扯屁。”楚戈走了過去，掃了眼張奇人的屏幕，聊天框是個妹子頭像，“臥槽居然還有心思泡妞？”

張奇人無所謂地道：“天知道這是男的的，當真就輸了。舒緩一下心而已，難不就對著文檔發呆？”

“也是。”楚戈便看著張奇人舒緩心。

對面妹子正在說：“我媽媽去世了。”

仗勢欺人：“要不要我過去陪你？”

“我有男朋友。”

“我有媽媽。”張奇人發送，拉黑，一氣呵。

楚戈：“……”

張奇人轉頭：“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只想要只白……哦不對，想吃夜宵。白斬怎麼樣？”

“這個點有個屁的白斬，去吃碗扁完事。”楚戈往外走，笑道：“你不是剛吃過泡面？”

張奇人嘿嘿笑道：“你有心事，別說剛吃過泡面了，就是剛吃過十八籠包子，我也陪你再吃一點。”

楚戈有些驚奇：“看不出來啊，你還會讀心？”

“讀什麼心……你發的單章我看見了，傍晚還好端端的，忽然就要整理大綱，是后續思路出問題了？這當口敲我門，不是為了聊聊思路還能是什麼？”

沒錯楚戈找上門當然是為了和寫手朋友談談后續思路，找寫手朋友合租的初始意義就是為了這個，然而這很可能是他們半年來除了互相給個新書意見之外第一次實施。

張奇人好像也同時想到這事兒，不由也有點好笑，抄著楚戈的肩膀走著：“有了一個連斷更都不忘幫我章推的朋友……我覺得這個合租的意義比什麼聊寫作更重要。”

楚戈也覺得，有個臨上架心思惶惶還愿意半夜陪自己吃宵夜聊思路的朋友，這意義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到了小區外的路邊攤，不吃扁了，整了點烤串，各自要了一瓶啤酒。

“要我說啊，雖然我菜，但我覺得你這書還真是改改思路的好。”張奇人和他了一杯，笑道：“包括我們之前說姐妹雙飛什麼的，寫了我看沒錯，但到了最后，我記得的也就是這個了。現在這本，我也只想看你什麼時候推倒那個宗主，主角斗的劇我全跳了，你想要的是這個？”

楚戈看著杯中酒花：“撲了呢？我就是模？”

張奇人抿了抿，心有戚戚。

口頭說笑容易，不火我就是模。

然而多個日夜煎熬，一天坐在電腦面前十幾個小時，頸椎病腱鞘炎坐骨神經痛，熬得一病，誰又愿意看著落得個可憐的數據無人問津？

他張奇人臨上架還不是一樣心思惶惶，誰能那麼灑？何況楚戈這樣已經眼見開始上升的趨勢，舍得嗎？

他只能勉強回應：“你看我，撲得狗都不看，還不是堅持無主。”

楚戈看了他一眼。

其實楚戈知道，張奇人這次真撲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