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回去的路上，路人們都覺看見一對很般配的小夫妻在回家，男的俊的俏，看著很是賞心悅目。男的拎著大袋小袋，可以看出是睡啊油鹽啊什麼的，一都是東西；的清清爽爽，就拎著一袋米。

乍一看好像正常。仔細琢磨哪不對啊……

誰拎米來著？

那還不是小袋米，看似十公斤裝的那種大袋的，男的渾上下的東西加起來有這個重量麼？

還沒等人們想仔細，那對男已經健步如飛地進了小區看不見了。

“你也不害臊。”秋無際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說。

“反正你都說我虛了。”楚戈死豬不怕開水燙：“二十斤的東西對你來說不是跟掂著一繡花針一樣，這能者多勞。”

秋無際問：“有力氣或者說能打架能賺錢麼？也需要份？”

“對，能賺錢甚至可能大佬，但需要份。除非你越出國界跑到戰之地去，目前來說有點難度，也沒必要。”楚戈憋了一下，其實本來有點想說別干活了我養你就行，可想想前幾天格滿滿的話已經甩出去了，又不好收回，只得悻悻不言。

當然秋無際自己也不愿意寄人籬下，本來就要掙“創世神”的“天意束縛”了，自然要平等換才是獨立存在的個。

所以做飯屬于勞作，可以抵房租。教他修行不算，因為修行法也是他給的，不過是還給他罷了。秋無際心中有固執的、屬于個人的判定分界。

當然替人做飯這種事對秋無際來說很是沒面子就是了……秋無際只能告訴自己，這是自己也要吃的，并且對方是創世神算是有資格……勉勉強強讓自己接下來。

兩人大袋小袋地拎到從不用的小廚房，楚戈臉微微一黑，悄地溜走了。秋無際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到臟得狗都不爬的廚房，那調料盒里看似鹽的東西都結塊了，也不知道是哪任租戶留下來的。

說起來楚戈和張奇人各自房間都還算干凈整潔的，客廳臺也都還行，看似時不時有打掃。也不知為什麼就廚房這德……也許因為廚房這個地方，兩個人都從來沒用過？

看楚戈面紅耳赤跑路的樣子，秋無際眼里也出了一點小狐貍般的狡黠笑意，纖指輕彈，白閃過，整個廚房驟然潔如新。

我是修仙的……清潔不過小法而已。

這創世神傻得可。

外面楚戈打電話喊人送化氣，一邊探頭探腦地看進廚房。潔如新的廚房只是讓他微微一愣，旋即明了，他的目倒是更多凝注在秋無際一OL裝的背影上，正忙忙碌碌把調味料分開裝在調料盒里，那背影看上去很……

楚戈恨自己是個撲街寫手水平太差，無法形容這樣的場面和心。

就像有一顆小石頭投進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秋無際轉頭問：“你在和誰通話？”

“讓人送化氣過來。”

“那為什麼說一半卡殼了？”

“因為在看你。”

秋無際出了想打人的表，楚戈一溜煙跑了。

秋無際“哼”了一聲，繼續整東西。

整好東西出來，楚戈正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不知道干嘛，秋無際探頭看了一眼，卻是他的APP書評區。

秋無際試著道：“既然……既然挨罵厲害，要不干脆……”

“沒那回事！”楚戈神嚴肅地抬頭看：“現在是我不想那麼寫。”

秋無際抿了抿，把臉一板：“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要不干脆別看評論了。”

“還是要看的。”楚戈笑了笑：“有人開始撕了。”

“嗯？”

“單主無主黨聞風而來場了，說就該這樣。‘你們沒見過人嗎？’‘見一個收一個的真。’”

“……”秋無際很是無語地搖搖頭：“不懂你們這世界，為了別人的書怎麼寫而吵架，他們也像我一樣會被安排命運嗎？那麼在乎。”

“你們也會因為某種道解的不同而爭執，其實差不多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想要統一意見才難。”

秋無際雖然對把小說和道解混為一談到難以接，不過道理還是聽明白了，心中只有一個：這世界的人真閑。

楚戈出神地看著書評區，自語般低聲道：“真奇怪，我這麼一本剛品不久的小明，哪來的出圈影響……按理無主讀者本就不知道我這本書，為什麼剛剛寫了個爭議點，而且不是多嚴重的，忽然就這麼多人跑來論戰了？”

秋無際立刻反應：“有人幫你？”

“這不應該啊……”楚戈奇怪地翻了翻站短信，沒有推薦信息，說明不是推薦位引流而來。又看了看第三方論壇，也沒有相關討論，這個很正常，就寫了個中毒自救沒寫曖昧而已，這點屁大的小事挨自己書評區罵就算了，怎麼也不至于引起論壇爭論。

但這就更怪了，別人哪兒聞風而來的？

“真奇怪。”楚戈還是費解地搖頭。

秋無際問：“對你是好是壞？”

“是好。如果原讀者不看了，又沒有新讀者，妥妥死定了，可這新讀者不就來了麼？雖然不知道能轉化多。”楚戈放下手機，轉頭笑道：“反正是福是禍都躲不過，寫著就是了。”

秋無際點點頭沒多說，心中還是有了些小小愧意。

自己確實對他造了很大的困擾……可這沒辦法。

楚戈倒是早就不糾結這個了：“話說你看我書評干什麼，前兩天你要的歷史書已經寄到了，你該看的是那個。”

秋無際順著楚戈的目看去，果然墻角整整齊齊摞著一疊書。過去取了一本看了看封皮：“上下五千年……你們這文明真年輕。”

還沒我歲數大。

楚戈神怪異地憋了半晌：“好了知道你是個老太太了。”

秋無際眼神變得危險。

楚戈道：“你們那個，是我們寫手瞎扯的，萬年億年的胡吹一氣，便是盡顯滄桑。真要較真起來，幾萬年的修行界還是和幾萬年前一個模樣，文明完全沒變化發展，那才是不太合理的事……但這個不重要就是了，修仙文的主題是講修仙，不是講社會變遷。想要看社會變遷的，自有其他作品，不需要緣木求魚。”

秋無際若有所思。

楚戈長而起：“我該碼字了……我碼字，你讀書，此景可畫。”

剛剛覺得自己裝了個大的很有意境，門鈴響了：“送化氣的！”

意境轟然而碎，生活瑣事撲面而來。

看楚戈尷尬的神，秋無際啞然失笑。

城市的另一端，張奇人在楚戈沒有關注過的無主論壇里關掉了帖子：“兄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