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炎千烈到了天道誓言約束，心思雖變得凝重，倒也沒有糾結。

約束是雙方的，既然是賭斗，難道你秋無際就穩贏？

就不能是本座贏得賭局，不僅收取太虛火，同時踏破你云際宗山門？

是了……場外宗門之事當然也會影響雙方決斗天平，這事不能以等閑單打獨斗視之，得好好籌謀一二……

炎千烈心中計議，口中笑道：“既然天道已立約，本座也認了。你我之戰定在何時，秋宗主不妨拿個章程。”

秋無際目流轉，笑道：“閣下以為如何？”

炎千烈哈哈大笑，轉而去：“那便七月十五，百鬼夜行！”

秋無際看著炎千烈化作火遠遁的背影，看似混不在意，其實心中正在罵人：“我們世界又沒有什麼七月十五百鬼夜行的說法，你又加什麼設定？”

“啊？寫順了隨手裝了個，這就是靈。反正下段劇還真就是百鬼夜行，嗯對了，分卷名都可以用這詞，格滿滿哈哈哈我真聰明。”

秋無際磨著牙，很想把他揪出來打一頓。

但發現自己揪不出來。

真就一個天意茫茫不可知，無形無質，他能找到自己，自己卻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楚戈也發現了：“是不是想揍我，然后沒有目標？哈哈哈厲不厲害，快父神！”

秋無際：“……”

咬牙憋著，劍飛回了宗門，一進宗門便道：“之前本座安排的事速速去做，本座需要閉關打磨，應對與炎千烈之戰。”

下一刻電腦前的楚戈就被人拎著后領揪了起來，惡狠狠地揍了一頓：“是不是以為我揍不到你？厲害？父神？”

“臥槽？”楚戈人都被打懵了：“哎喲不是別打了，你現在出來這麼輕松的嗎？連個CD都不要等的嗎？這不科學吧……那你留不住回去了，立刻又穿回來不就等于永久？擱這卡BUG呢……”

秋無際冷笑：“怎麼？不希我隨時能出來是吧？”

“怎麼可能呢？”楚戈狂喜：“真能隨時出來才牛啊，我遇到什麼危險大喊一聲救命是不是等于無敵？”

“你想得，憑什麼我就要聽得見你喊救命？”秋無際沒好氣道：“我說你是不是扮演天道得意忘形得變傻了？我回自己世界明明已經過了十幾天，宗門已經做了多暗中行事，這麼長的時間什麼靈魂疲憊都恢復過來了，否則哪敢貿然約見炎千烈定下賭斗契約，不怕他直接出手的嗎？當我和你一樣傻！”

“呃，原來對你已經十幾天了嗎？”楚戈想想也對，自己這邊雖然才過了一天，然而連續萬更，書中時間推進可不慢。上次其實也是的，毒手魔君那事就是“七日后”，這邊也是隔天就回來了。

換句話說，如果想要秋無際能快點出來，只需要自己隨便來個“三日后”“七日后”就可以？那要是劇快進來個“千年后”會怎樣？秋無際真就一個人在那邊過了一千年？

想想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還有，為什麼我可以出來了就一定要出來？”秋無際斜睨著他：“你是對本座有什麼誤解？本座沒事干的嗎？”

“害，別本座了。”楚戈笑道：“之前不是‘我’已經說得很順溜了嗎，這是故意在干嘛？”

秋無際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你要認知新世界的嘛，總是要出來的。”楚戈笑道：“就算不提這個，你也需要看我的后續相對照，大家才好琢磨怎麼讓你離書中影響啊。”

秋無際心中輕嘆一口氣。

就是這種態度讓實在無法對楚戈起反。

你換了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恣意縱的人生、定義的思想和，也不會像楚戈這樣，居然會是真心的為了能夠離出來而努力。

也許他和別人的追求確實不一樣，他想的是“我寫的人要是真能獨立出來，那該多牛。”

該他是父神。

秋無際沒再跟他頂牛，轉而問道：“你現在可以隨意神降？還能做到別的事麼？”

“目前看來覺不行，只能是我寫到你與天道通的劇，等于我寫了我在和你通，所以能通……不過我覺得這個很有發展余地啊，回頭我研究一下，來個天道化鴻鈞走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能搞搞，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是出來就無敵了……”

“我覺得可能不太大，怎麼想都離譜，一個完全沒修行的人直接穿進來變無敵，這一定有點問題的吧？或者索說如果你的小說原設沒有天道化人，突然拍腦袋，是不是也違反你所需要的‘自洽’？”

“嘶，你現在都這麼懂了……”

秋無際切齒道：“我不能是妒忌？我練了一萬年，你進來就無敵，憑什麼啊！”

“好了知道你是老太太了。”楚戈一邊說著，迅速做了個防姿態。

秋無際瞥了他一眼：“狂。偏不滿足你。”

楚戈：“？”

“一個連煉氣期一層都還算不上的低級弟子，就別一天天在那想無敵了。”秋無際鄙視道：“你真要想進我們的世界裝個大的，肯定需要你自己有一定的修行基礎，毋庸置疑。我懷疑你這次能通，也是因為已經開始修行的關系。”

楚戈想想這個很合理，便不吱聲了。

合理是合理，真要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得修到猴年馬月去啊……

“倒是你說把我的行事和你的劇相對照，這倒是正經事。”秋無際說著就探頭去看他發布的章節，看著看著，臉慢慢的越來越難看。

楚戈奇道：“怎麼了？”

“你這……爭霸之意，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是基于劇的推演改變。你想啊，這種涉及最強者之間的博弈，必然天下矚目、牽連極廣，雙方都有親善和敵對者，互相都會涉及。你秋無際作為一宗之主，就算往日里沒有這方面的經營意識，但大戰當前，肯定是會為此預做籌謀的。”

秋無際默然。

楚戈看著的臉，小心道：“倒不是說一定要爭霸，就是宗門之爭里，選擇各類手段才是一位叱咤風云的宗主應有的表現。而后續如果真的能服甚至滅了火獄宗，你本來就能俯瞰天下了，便是不說什麼爭霸，也自是無冕之帝。”

秋無際抬頭想了好久，忽然自嘲一笑：“自以為改變了行事風格，卻原來這才是合合理的推演麼？”

“唔……”

“所以我這麼做了，到底是因為你寫的，還是因為我自己這麼認為？”

楚戈想了想，答道：“現在的你與往日不同，往日你并不能知自己的思維是否有被強加的跡象，現在是可以的。如果你這次沒有覺到這種跡象，那就未必是因為我寫的緣故。”

秋無際來了點神：“那是什麼？”

楚戈笑笑：“為什麼不能是你我心意相通？”

秋無際怒目而視，楚戈坦然對。

對視了好一陣子，秋無際偏開了目：“心意相通倒是未必，你太了解我了才是真的。”

嘆了口氣：“無論是因為什麼，還是帶來了一種命運冥冥既定之，仿佛一張掙不開的網……這種覺……真是讓人討厭。”

楚戈忽然道：“有個了解自己的人，有什麼不好？”

秋無際再度看了過去。

“剛才你那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心意相通確實未必。”楚戈笑笑：“所以秋無際，你了解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