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際倒是對這種話毫無反應，要是楚戈不寫書，當然沒了，有什麼好反應的。

然而直到進門，秋無際就慢慢開始知道楚戈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這是一個很古典的舞廳，表面上正常的——對于楚戈而言古典，大致是九十年代曾經流行過的誼舞廳那種類型，現在很聽說了。

男男在廳中相擁起舞，輕優雅的音樂悠悠回，燈搖曳，閃閃燈掠過起舞的人們，秋無際清晰地看見有人一邊相擁起舞一邊親吻。

還有人的手就在舞伴的后面啊。

旁人視若無睹，好像很正常。

舞池周遭有小酒桌，三三兩兩的男圍坐喝酒閑聊，還算正常。更角落的桌椅還是有男抱在角落啃，那手都悄悄從服下擺鉆上去了……

明明音樂舒緩，裝修典雅，看似格調很不錯，可一眼看去盡是靡靡。

“這種模式啊。”楚戈著下：“還算正常，給人自己玩趣的地方。”

秋無際聽傻了：“這正常？”

“當然正常，常規遇到檢查都沒什麼的，真有什麼的話，我們進來也不可能就這麼暢通無阻連個盤查都沒有啊，這就是讓普通人玩的地方。”

秋無際：“……”

你們是對普通人有什麼誤解？

“先生幾位？”直到這時候才有服務生上前招呼。

“兩位。”楚戈道：“第一次來，有什麼好玩的介紹麼？”

服務生目滴溜溜地在秋無際上轉了一圈，出古怪的笑意。

您都自帶伴了，好玩的也不到你了呀，或者您天賦異稟，能當著伴的面玩別人？

“除了晚些時候會有特別演出，其他也沒有什麼項目了。先生的伴這麼漂亮，難道不是先生最好的項目？”

“嘶……”真能說話，比我們敲鍵盤的利索多了。

楚戈便也沒多問，要了一張角落的臺子，和秋無際著坐了下去。

對，著……越角落的臺子越是座的類型，燈昏暗，無人打擾，一男一的配置最喜歡這樣的了……

秋無際在里面靠墻，楚戈坐在靠外，剛剛試圖獨立行慘遭現實打臉的秋無際這回很老實，臉都憋搐了還是始終沒說話，讓楚戈涉。

楚戈挨暖玉溫香，手臂互相靠著，能到手臂的。他強著心中微，一本正經地看菜單。

然后臉就綠了。

什麼心猿意馬都被菜單上一串的數字擊得碎。

一瓶酒差的一千多，好的一萬多，更好的不敢看。

一碟花生米九十九，你他媽搶錢？

迎著旁邊服務生越等越僵的笑容，楚戈強做淡定：“一瓶啤酒，一碟花生米。”

服務生的笑容變了似笑非笑：“好的。”

倒也有素質……

但楚戈覺得，您還不如嘲諷兩句讓我家秋秋借口揍人，翻臉出門的好。

服務生很快上了啤酒花生，就不再搭理這桌了。直到此時秋無際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坐開一點啊，粘這麼近干什麼？”

楚戈無奈道：“這椅子就這麼長。”

秋無際撇撇，也不去跟他較勁兒，淡淡道：“怎麼，不了別人那種眼？”

楚戈承認：“嗯，難堪。”

“如果你要修仙呢，這心態就要放平和，否則難有進益。”

“……你攔不到車被人看傻子一樣不是還想打我嗎？嘶痛痛痛！”

何止打，這都進化到掐了，你修仙的也玩這個？

秋無際切齒道：“我跟你說正經的！”

楚戈賠笑倒酒：“是是，師父。”

秋無際實在懶得理他，隨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旋即全噴了出來：“這什麼馬尿？”

楚戈：“雖然這啤酒是這里最便宜的……這一口也噴掉了十塊錢。”

“真奇怪。”秋無際打量四周：“僅僅提供一個跳舞靡靡的場所，這里也不該這麼貴吧？是我的常識判斷還有問題？”

可憐娃已經陷自我懷疑了。楚戈哭笑不得：“這回你的常識沒問題，是這里有問題。先觀察……哦對了，你能神念看其他地方麼？”

“能。”

秋無際其實早就已經張開神念探索了……并不是一個外在表現出來的煉氣期修士，嚴格來說是一個有著渡劫期神識和法認知的分魂之，能做到的事遠超一般煉氣期修士所能理解。

但的觀察一開始就不太進行得下去。

神念太強了不是什麼好事……就比如神念越過自己靠著的這堵墻壁，就能“看見”隔鄰男相擁親吻，那肩膀上的服都快褪到手肘了，出白花花的一片，然后男人埋首過去……

不僅看得見，還聽得見就要命了。

那種靡靡之音真是讓人臉紅心跳。

整個氛圍里，挨而坐的兩個人難免都到一種溫度升高的錯覺，相的手臂越來越熱，都像發了燒一樣。

楚戈也是按捺不住的心猿意馬，又心卻又沒膽，別的不敢做，只敢在已經接的手臂上小心地，仿佛這樣就能得到一點點藉似的。

這種氛圍之下磨啊磨，秋無際也有覺的……心似有什麼在躁，在，那是有生以來從未驗過的。

都是這個“創世神”無恥，原本這種萬年清修的設定本不可能有這類覺的，偏生他筆下的設定就有，必須有！

秋無際咬牙憋了半天：“楚戈你有完沒完，真要我揍你？”

楚戈電般離開許，自己也有點慚愧。

這好像是有點猥瑣了，人家和你沒到這關系……

秋無際吁了口氣，不知為何反倒有點空落落的，連帶著旁邊的靡靡好像都沒那麼刺眼了……

的神念終于張得更遠更細。

覺那邊好像有東西……還沒等看個明白，舞池中的音樂結束，跳舞的人們開始下場，一個主持人跳上了臺，高聲大喊：“下面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專場表演！Music！”

音樂風格一改先前的和優雅，變了熱奔放，連燈閃爍都變得快了起來。

一個郎從地下握著一金屬管徐徐升起，臺子升到與地面平齊的同時，郎解開外套隨手一甩。

場中歡呼一片。

秋無際和楚戈目瞪口呆地看著人上出的兔郎裝飾，腦子一時都空了。

等、等一下……這是鋼管舞還是……更勁一點的那種？

秋無際呆呆地憋出這麼一句話：“看來我本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