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不出意外地跟著顧若言走了。

再信不過別人，也不可能信不過顧若言這個部門。

楚戈的門開著，“小倆口”目送倆離開，離開之前月影還沖著秋無際行了一禮，眼里有些歉意。

好像在說沒完給你研究影子異能的承諾。

秋無際笑笑表示不介意。

電梯抵達，隨著顧若言和月影被電梯門隔絕，仿佛這糾纏了大家一段時期的曲隨之遠去，又可以回復以前平平淡淡的二人世界了。

秋無際想到這個心還不錯，對于影子異能沒法研究了的憾都消除了許多。

反正那是人家的天賦能力，無需強求，自己一堆仙法不夠修的？大不了某個創世神加設定，某某地方又出現了一個驚天地的籍，引發各路強者爭奪，連個大劇都幫他想出來了。

咦等等……秋無際忽然問楚戈：“你能直接寫個影子法的功法出來麼？”

楚戈想了一想，也有些呆滯：“好像……很簡單。隨便寫個某某龍套是修這個法門的就完事了，本來副本就要設計不同龍套能力，這還幫我省了事……”

兩人面無表地對視，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非要考慮把人帶進去，兩個人的腦子近期都在想什麼啊？

再仔細一想，楚戈這簡直是作弊中的作弊，想要什麼能力就寫進去，秋無際的水平自然什麼都能學，最后還能帶出來教給他。

別人天個什麼賦啊，尤其一些特殊的還指獨一無二，他只要寫一下就行了。

秋無際都忍不住道：“如果你這是異能，絕對是天下最不要臉的異能。”

“單我一個人做不到這麼不要臉的，主要是有個主角配合我啊。所以我們這尖夫Y……”

話都沒說完就被秋無際一腳踹翻了：“滾。”

其實是楚戈早有準備，已經提前翻到了沙發上，滴溜溜地看。

秋無際咬著下怒目而視。

總覺得昨天被他摟過腰之后就有什麼在變味，哪怕他裝著若無其事地幫忙打斷了自己的語無倫次。看似氣氛恢復正常，但兩人都知道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愿不愿意摟腰還是其次，為什麼會愿意配合他“自認朋友”？為什麼會覺得你和相親者示威就做得很對？

秋無際自己都搞不明白。

都快悔死昨天的表現了，一夜打坐都沒怎麼專心，今天還要被口花花。

“不做早飯了！自己出去吃！”秋無際發出了反抗聲。

楚戈賠笑：“我出去給你買豆漿。”

秋無際腦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現他以前的書，總覺得豆漿都另有所指。

不純潔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真是。

不過還好看的。秋無際目送楚戈出門，又掏出了APP繼續看。

沒有那些七八糟的異能者打擾，還是舒坦的，怪不得楚戈說葉公好龍，平靜的生活被打的確實不爽。

可是你自能力就是超凡中的超凡，我的存在也如此特異，有些事真的躲得過麼？

那邊楚戈出去買豆漿饅頭，微信就被人艾特了。

拿起一看，大學同學群……

老洪：“這周末聚會哈，正好是當年畢業的季節，五周年了總是要有點什麼的吧？”

老洪是當年的班長，雖然大家從不覺得大學的班長有什麼存在，但苦地每次團活他都必須當仁不讓地扛。楚戈自己當年還是個組織委員，這個職務更神奇，他至今都不知道班級里這個職務干嘛用的，聽起來很像組織活用的，然而這玩意對應的好像是人事，你想提拔哪個同學來著？

所以除了求職簡歷上寫著做過班干部之外，楚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班干部。

老洪這群艾特出來，反應也是寥寥，老半天才有幾個人回應：“是該聚聚。”

也有人回應：“沒空啊這周，周末我還在出差沒回來呢。”

“我老婆預產期在周末啊。”

不管什麼回應，總稀稀拉拉，老洪也不在意，直接道：“沒事，想來的來，統計一下人數好訂桌。”

楚戈以前就是潛水裝死的一員，這次想了想，終于還是道：“算我一個吧。五周年嘛，還是有意義的。”

頂天：“哈，我就說楚戈會來，好像有點變子了。”

“喂，改改字眼啊，用轉子是不是比變字點歧義？”楚戈隨口玩笑，心中暗道我可以說就是沖著你來的，覺得現在這狀況和林武多流沒壞。

不可否認帶上了功利心際，活了當初自己討厭的模樣。

群里都在笑：“大作家發言就是不一樣啊，還注意字眼歧義呢。”

楚戈也發了個叉腰的表。

其實楚戈并不喜歡看見別人喊大作家，因為每次看見都覺得有種惡意的調侃。

同一個詞是調侃還是恭維，只有一個分界：你是不是真的大作家。

他不是。

秋無際說得對的，暢銷作家還是尊敬的不是？但網文寫手的“暢銷”和這個概念又有不同，很多暢銷大神也沒能邁過這個鴻。寥寥幾個算是羽化登仙了，實際上在大部分人心中和傳統作家依然不同。

所以楚戈最討厭參與作協會議，曾經參與過一次，主席臺上某位怪氣，下面一群網絡寫手集離席退場，場面萬分尷尬。后來索還有一次，“網絡文學研討會”上，與會者沒有一個網文作家，也是一時傳為趣談。

說是楚戈以前寫的那些東西GHS導致風評不好吧，楚戈可不認。因為他那種晦用詞的開車，和很多出版公然開車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了，誰說誰啊。

但不管怎麼說，你的績依然是第一位的，同學們都聽過你的大作、和沒人知道你寫的啥，那也是兩番天地。

人活一輩子為了啥啊……

“我回來了。”一邊在群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扯淡，楚戈還是拎著豆漿饅頭回了家。

一眼看見秋無際正在臺上把昨天的服塞進洗機，楚戈怔了一怔，心中又有什麼在蔓延，就像是當初第一次在做飯一樣。

總覺得，我有家了。

雖然好像不是真的。

“你……”他有點干地開口：“你不是有清潔，為什麼還要洗機？”

“哦。”秋無際研究著洗機，隨口道：“了解這世上的一切啊，都用仙法怎麼驗？”

“嗯……”楚戈沒再說什麼，把豆漿饅頭放在桌上：“先來吃飯。”

覺他聲音變得很溫，秋無際奇怪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楚戈自己啃了個饅頭進屋，咕噥道：“我去碼字，順便看看封推效果現在發了沒有。”

秋無際還是覺得他這語氣態度怪怪的：“該不是還掛念被相親者看不起的事？”

楚戈笑笑：“相親者不過社會的影，我過幾天要去同學聚會——哦，大致就是一個宗門里出去的弟子，混得好的和混得差的那覺不一樣。”

“你啊……真是俗流。”

“我確實是俗流……人是社會，當我還沒仙之前。”

秋無際摁了洗機，看著洗機在轉的樣子，忽然回眸一笑：“雖然你的書很那個啥……但我覺得，寫得很棒。”

似是覺得這麼說有點味不對，急忙補充：“都能現出本座了，當然很棒。”

楚戈沒有理會的補充。怔怔地看著的笑臉，總覺得心里有什麼要化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