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姐，當年你在第二十一階幻境里是怎麼失敗的？”

明珠公主的問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書山現世之后，周芬芳是第一個初次登山就直接殺到二十一階的。

魏君是第二個。

周芬芳的天賦已經毋庸置疑，天下最年輕的半圣，已經不止是讓人驚艷的程度了，現在的周芬芳簡直讓人驚懼。

而以周芬芳的天資，居然都沒有通過書山的第二十一階。

可見第二十一階的難度。

聽到明珠公主這樣問，周芬芳也陷到了回憶當中。

當年第一次登書山的時候，其實在前面二十階的登山速度比魏君還要快。

魏君在幻境里是使勁作死。

而周芬芳則是道心堅定，一路勢如破竹，區區幻境，本搖不了的心志。

當然，這也是因為周芬芳當年就已經很強了，普通的幻境也困不住。

直到第二十一階幻境。

假如說幻境也分格，那第二十一階幻境絕對就是一個瑯琊榜（lyb）。

太了。

讓不知不覺就中招了。

“第二十一階的幻境和前面二十層完全不一樣。”周芬芳慨道：“從本質上，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幻境的力量更強了？”二皇子猜測道。

周芬芳搖頭：“不是更強了，而是幻境從本質上，改變了一種模式。”

“什麼意思？”

大家都沒聽懂。

周芬芳的目有些悠遠，陷到了回憶當中。

“書山的前二十階幻境，是給你一個份，讓你以那個份在幻境中存在。”

周圍人點頭回應。

在場的都是登過書山的人，周芬芳講的事他們都經歷過。

“幻境給的份是假份，以一個虛假的份存在，終究和你們自己本質不同，所以會有格格不之。只要心志堅定之人，就能夠察覺到不對勁，然后掙幻境，回歸正途。”

一個普通的書生，突然變了一個皇帝或者大修行者。

哪怕世界看上去再真實，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這個人潛意識里其實也知道是假的。

他過往的經歷和個人的素質其實都讓他應付不來這樣的份。

只不過有人會自欺欺人，沉迷于幻境當中，這樣的人就屬于闖關失敗。

而有人能夠拒絕這些虛幻的，回歸真實。

書山前二十階，理論上只要心志足夠堅定，其實都能達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再有一個就是神力的支撐問題。

神力也很重要，畢竟連續被幻境侵襲，人也是會累的。

一旦開始疲憊，分辨幻境的能力就會越來越弱。

周芬芳能夠連破二十道幻境，是因為當時本實力強大，氣神都在巔峰。

魏君則是因為天帝真靈護，神力可謂源源不絕，基本沒有疲憊的覺。

所以他們兩人能夠順利通過前面二十道幻境。

“第二十一道幻境不同，它和道心無關。就算心志再堅定，品再過，一旦陷第二十一道幻境，依舊會被迷，從而導致失敗。”周芬芳有些唏噓。

“周姐姐，你就別賣關子了，第二十一道幻境到底和前面有什麼不同啊？”明珠公主問道。

周芬芳的解釋，讓所有人都驚了。

“進第二十一道幻境，不會給你一個虛假的份，你還是你自己。在第二十一道幻境中，我直接闖到了第三十階，才最終失敗，然后震天下。

從書山出來之后，我被皇帝親自邀請國子監，為天下學子之師，行圣人教化之道，立德、立功、立言，一切都那麼好。我為了半圣，甚至為了亞圣，完了人生的終極夢想。

“最后我留著口水被人喚醒了，原來這一切都只是第二十一道幻境的考驗。”

吃瓜群眾面面相覷。

簡單的說，第二十一道幻境和前面二十道幻境不同的就是前面的二十道幻境是角扮演模式，而第二十一道幻境是世界調制模式。

角扮演是扮演其他人，這個當然很容易察覺出不對勁。

但是世界調制模式是從自己出發，把世界變自己想要的樣子，本質上人并沒有變。

所以世界調制模式的人很難發現不對勁。

二皇子反應過來之后，苦笑道：“怪不得祭酒大人如此天縱奇才也會失敗，這個幻境完全是據當前的實際況，再結合登山者的個人意愿，從而生的一個幻境。這種幻境，確實很難有人能看穿。”

明珠公主深以為然，然后想到了魏君。

“所以魏君進第二十一道幻境之后，也會以為自己進了幻境，然后到某一個門檻登書山失敗，再然后他就會以為自己走出了書山，然后為衛國戰爭那十年的執筆者。”

周芬芳點了點頭。

明珠公主順著這種況推演了一下，然后便輕嘆了一口氣：“太真實了，魏君恐怕也發現不了。”

“他肯定發現不了。”二皇子道：“這種幻境，簡直無敵，很難想象誰能打破這種幻境。”

“可惜了，不過魏兄能夠走到第二十一階，已經足以驕傲了。”

“此言有理，和祭酒大人并列登山榜第一，只要魏君不死，日后的儒家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雖敗猶榮。”

一群人主給魏君鋪好了臺階。

他們說的也確實是心里話。

在這種幻境中失敗，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而且并列第一也是第一，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過作為魏君的好基友，蔡其霖弱弱的開口：“萬一魏君能走出這個幻境呢？”

其他人先是一楞，隨后齊聲笑了起來。

二皇子笑著道：“不可能，魏君確實是個人才，但是這種幻境不是一般人能夠走出來的，尤其還有時間限制的況下。”

“萬一呢？”蔡其霖為基友努力代言。

明珠公主也開口了：“沒有萬一，他要是真能走出來，說明他真的有圣人之姿，天賦還要勝過周姐姐，這絕不可能。那種級別的妖孽，本宮從來沒有聽說過。要是真有這種妖孽存在，本宮都會自薦枕席。”

明珠公主話音剛剛落下，書山就有了靜。

魏君背負雙手，云淡風輕的出現在二十一階的盡頭。

幻境，已破。

眾人先是呆滯的看向魏君，隨后齊刷刷的看向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