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第四章 金手指
吃毒餌的時候,杜芊芊就吃得不多,大多數被攥在手心,跳河的時候跟著掉水里去了。
都吐出來,還怎麼躺著回去?
可這樣一心拒絕,又“虛弱暈倒”,就算把匙柄咽,恐怕也會傷著。
不想吐?我看你不是想死,是想把事鬧大,那就別怪我把你當牛治。泱看向裴煊請求到:
“裴刺史,請您把人都帶出去,只留下四個婢,我要給杜芊芊針灸催吐。”
針灸?
“小妹,你搞什麼?你什麼時候學的針灸?”蘇四郎皺眉阻攔道:
“自己服毒跳河,生死在。你給醫治,生死就是你的責任。你擔得起這個責嗎?今天還不夠丟人現眼?別再給蘇家惹事。”
“四兄,你怎麼這樣說小妹?被人推下河,又不是自己服毒跳下去,怎麼又了丟人現眼?”五郎不滿的說。
“阿兄,機緣巧合,我剛好跟位赤腳郎中學過這種催吐針灸,相信我,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這是說給兩位兄長聽,也是說給裴煊聽。
“我相信你,責任我來擔。周燦,把船廬里的人都帶出去。”裴煊臉漲得微紅,口而出道。
泱口中“相信”這個詞刺激了他,剛才杜芊芊就是因為別人不相信,才做傻事。從站出來那一刻起,就著自信的蘇泱,此時需要人“相信”,那自己就給。
見大家都開始往外走,泱對走在最后的裴煊笑笑:
“謝謝您,會沒事的。”
裴煊有些恍惚,這個對他彬彬有禮的泱,絕不是住在他隔壁的那個小表妹。
等兩個婢將杜芊芊按住,杜威也只好跟著裴煊走了出去。泱開始解的腰帶,杜芊芊急得顧不得裝暈,睜眼起來:
“住手!你要干什麼?”
“張就灌喝水,反正是一樣的。”泱看都不看,只對著婢代到。
杜芊芊立刻咬牙關,徒勞的瞪著泱。
腰帶解開了,泱將的衫、子褪開,出的腹部,隨即轉過去,背著人取下指上的桃花戒指。
住針頭針尾,輕輕往兩邊拉,桃花針“嗡”的一聲繃直了。
整支針足有七寸長,亮閃閃的煞是好看。
這是要把杜芊芊給扎啊。
泱微微一笑。
站出來救之前,泱就想到,既然要演戲,肯定不愿這麼快把毒谷子吐出,那就只能給施針催吐。
可用什麼針?的眼落在手指上的桃花戒指。
將戒指取下來,一拉直就了銀針。這麼長的針,給牛馬用都嫌長,給人用就更夸張。催吐要刺中脘,用的應是毫針,兩者簡直風牛馬不相及。
爺爺是縣里的掛牌鄉村醫,但鄉下醫療條件沒那麼方便,人遇上小病、急病,他這個赤腳醫生也常會人混醫。
泱雖悉人位的位置,針深淺、功效作用的口訣也背得輕輕松松,但畢竟只給牛馬羊這些施過針,爺爺沒讓醫過人。
有些無奈,無意識的用針在自己手背上敲了幾下。
那針......竟然自短了!
驚詫萬分:
我一個做投資的,穿越過來居然給我開了個針灸的金手指?
再細看,手上的桃花針除了那朵桃花頭還在,細長短,分明就是一支給人針灸的毫針。
心念一,心里想著“勞宮”,針卻放在旁邊的“府”上,針的手指立刻到一神奇的牽引力,似乎正帶著那針慢慢移到了手上的“勞宮”。
果然猜得不錯,桃花針還有據心意自找的功能。
爺爺,您一定是神仙......蘇泱心臟激得怦怦直跳。瞟了一眼周圍,大家都在看杜芊芊,沒人注意到。
平復了一下激的心,泱臉上恢復了平靜:我這算是無證行醫,輕易不能手,不能丟了爺爺的臉,更不能丟了別人的命。
銀針到食指,像變魔一樣自長,照原樣卷了桃花戒指,套在食指上。
神奇的桃花針,給了這個業余小醫,救死扶傷的勇氣,正好聽見杜芊芊兄妹威脅裴刺史,才果斷站了出來。
泱將針在自己手背上了一下,那長針再次小了毫針,著針,轉看著杜芊芊:
“我這是第一次給人扎針,你要是不配合,扎錯了位,我可不負責。”
杜芊芊驚恐的看著,張大:“阿兄救我……”
旁邊的一個婢牢牢記住泱的話:張就喂鹽水。趁杜芊芊一說話,婢趕把淡鹽水往里倒,鹽水在里“咕嚕咕嚕”兩下,再沒喊出第二句話來。
泱定了定神,左手中指按中脘,心里想著“中脘”右手持針向上刺,兩手配合著呼吸,互推按提。
桃花針配合得非常順利。
終于,杜芊芊再次出現反胃作嘔的作,泱迅速拔針,心念“幽門”,迅速點刺了兩下,惡心、驚恐、反胃,芊芊再也控制不住,“哇哇”的吐了出來。
泱跟爺爺下鄉行醫時,經常見到鄉下人喜歡自己采野菜、野菌菇回來做菜吃,食中毒時有發生。這個針灸催吐手法,適合那些已經昏迷、無法配合刺激嚨催吐的人。
泱敢做,既是因為有桃花針,也是因為親眼見爺爺做過。
看這次吐得徹底,泱終于松了口氣,暗笑道:誰你以前老是欺負我,現在還想犧牲我的名節給你打掩護,不好意思,用你做了桃花針的小白鼠。
低頭看看已經變回桃花戒指的銀針,它的花瓣驕傲立著,似乎對自己首次亮相非常滿意,像個昂著頭,等著老師發小紅花的兒園小朋友。
這小東西,還真有靈。
“趁現在沒人看到,你自己喝水再吐幾回,否則,人死不了,殘毒卻會讓你漂亮的臉蛋變黑、變黃、起皺紋……”
泱話沒說完,杜芊芊接過婢手上的鹽水,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喝水,摳嚨催吐,反復兩次,吐出來的水已經是清水,說明胃里已經基本吐干凈了。
婢拿來布巾替洗了臉,換了干凈服,泱才讓開了門。
“杜娘子怎樣?”
裴煊就等在門口。他再次覺得泱簡直換了一個人,形還是那樣小,氣場卻比原來大了許多。
“杜娘子已經沒事了。史二郎,牛蛋清端進去給喝吧。”
看著后面的史二郎代道,再看向裴煊:“杜娘子說的那些混話,我一句也記不得,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吧。府衙我就不去了,裴刺史,還請您多費心。”
已改變主意,不再提出跟到府衙聽們錄口供:
兩個看風景的子在船尾,自己落水在船頭,基本排除懷疑。剩下兩個上廁所的,要不是同時說謊,就是計劃周,是錄口供本辨不出真假,沒有證據,又不會輕易上刑,那還跟過去做什麼?
四郎、五郎已經在周燦那里說明自己的況,可以回去了。裴煊朝他們點點頭,只在看泱的時候有點手足無措,他拱手低聲道:
“今日多謝你了,否則還不知如何收場。其實我......”
“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您別往心里去。”泱低頭一笑,跟在兩位兄長后面走了。
是哪里不對?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裴煊不知為什麼,心里充滿了惆悵。
兄妹三人正要上馬車,五郎才發現了人:
“咦,杏花怎麼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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