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第二十一章 轉折點
那些泱聯系上暗衛邵春,多了個幫手,可先去追杏花的阿慕很快就回來了。
因為杏花似乎只是去東邊的廁所里轉了下,回來便又躺在的褥子上睡了。
并沒有逃跑。
躺在床上的泱一時沒了判斷:是真沒反應?還是現在暫時沒有行?
閉著眼睛等真困啊,反正外面還有兩小子盯著......放松了警惕的泱,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
一墻之隔的公主府里,有個小院卻沒有熄燈。
李奏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桌前,面前是一張寫好的小箋,上面只有聊聊數字,那是寫給顧先生的。
最后一劑解藥已經服下,按照顧先生的說法,他的雙應該完全恢復,可現在行走時,卻總覺關節有些脹痛。
難道是昨日強行下水惹的禍?
藥已經全部吃完,他心里多有些不安。而以他現在的能力,想把這封信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西京顧先生手上,他沒有十把握。
想想還是拿過油燈,將那張小箋燒了個干凈。
現在最急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即將到來的藩兵洗劫。
他雖不知是哪里來的藩兵,可今日看堪輿圖的時候才想起來,藩軍突然襲擊東都含嘉倉,是發生在圣上封盧龍節度副使楊志誠為盧龍留后之后。
算算也就是自己被貶縣公后的第九日。
如今,已過七日。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立刻告訴蘇元楓嚴防死守,必要的話,先把盧龍進奏院控制起來。
盡管他只是猜測,那次洗劫,是楊志誠對自己報奏圣上,希封自己為盧龍節度使并加封仆,被圣上拒絕后的報復。
李奏的思路瞬間清晰起來:
蘇知遠的一萬守軍,守的是整個東都畿,城守軍不過三千人,還要分散在八個城門。
被洗劫的含嘉倉附近有兩個城門,德猷門由軍把守,徽安門由軍把守。最后罰的只有軍,軍和含嘉倉的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楊志誠,一定與王守澄有默契,應不是別人,就是皇宮守衛軍!
“阿冽,去把兩位公子請來,就說酒已經備好了。”
李奏當然不能跟他倆說重生的事,但可以說自己收到消息。至于怎麼收到消息,他不說,他們也不會問。
阿冽不太明白,公子今晚哪來的好興致,非要讓自己把裴公子他們請來喝酒。自己找了一圈,才知道兩位公子都在水軍軍營。
今晚事多,先是讓裴煊把玄鐵帶回大牢,過一會五郎過來又放了,說是府里鬧了誤會,現在都講清楚了。
放了也好,裴煊還有正事,他拉著元楓去了水軍。
水軍雖不管水驛,也不會每條船都去檢查,但他們在皇城外的河邊,設有有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哨衛,與西碼頭只有一河之隔。
所以裴煊在水驛查不到那條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水軍。兩人剛把當值的幾個水軍問完,阿冽就尋了過來。
“這都亥時了,讓你家公子早點歇息吧。”元楓苦笑道:“我們還要把今天收集到的線索整理一下,哪有你家公子的閑雅致?”
“可公子他......看上去也很著急。”阿冽篤定的說。
裴煊在水軍已經證實了,午夜確實有條船在西碼頭靠岸,證人所言非虛,可到底是誰的船,水軍就不知道了。
“走,既然備了酒,我們回去再談。”
回到公主府,府里已經靜悄悄的,走到府中最深,李奏住的紫竹洲還亮著燈。
推門進去一酒氣撲面而來,兩人正在詫異,只聽李奏說:
“把柳青抬回他屋里,你們守在門外,不得讓人靠近。”
他花了一壇酒,才把柳青灌醉,確切來說,是酒里下了藥,足以讓他睡到天亮。
“真有你的,以后咱們說話都得先灌醉他?那你可真要酒仙了。”蘇元楓笑逐開,全然不知危險已經籠罩在東都之上。
裴煊卻搖頭道:“自己釀的酒明顯不夠啊,明日讓莊上的酒坊再送些過來。”
“說說今天查到什麼?小表妹被害的兇手找到了沒有?”
李奏開門見山。有了前面的思路,他剛才已經想到,船上的子中,就有盧龍進奏的兒徐嘉,的兄長也在船上。
見李奏問得直接,裴煊收了笑容,拿起桌上重新擺的酒杯,給自己和元楓都倒上酒:
“有收獲,不過都只是線索,沒法連起來。我查到昨晚有人從西碼頭上貨,可卻查無此船,剛才已經讓水軍替我盯著,看看能不能布到他們。
蘇二今天在鐵鋪查到,今年城中幾家鐵鋪,雖沒有打制違法兵,但打制的刀劍比往年的量大了一倍,似乎有人悄悄在囤武。”
“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東都民間供鐵量,鐵從哪來?武何人所持?我父親已經讓人嚴加盤查進城之人。就是……這些事與我小妹也沒什麼直接關系啊。”元楓疑道。
“若是加上我的消息,可能就會有關系了。”
李奏舉杯和他們了,抿了一口酒道:
“今日圣上給楊志誠封了盧龍留后,而不是派兵滅了他。”
“楊志誠挑牙兵殺了節度使,圣上居然放過他?果真是河朔三鎮的土皇帝!”元楓憤憤的說。
裴煊沒說話,心里卻有些驚喜:六郎一向淡泊,沒想到,他人在東都,卻能有這樣的消息網,東都府衙還沒有收到朝廷的告書,他這里已經有消息了。
好啊!以六郎的人品和能力,他值得更好的前程。
“盧龍上京請旨,要的可不是留后,他要的是節度使和仆之職,圣上大概覺得他殺了節度使,又立刻封為節度使不妥……他總是這樣,兩頭都想兼顧,卻讓兩頭都不滿意。”
李奏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元楓道:“他的優果斷,如今卻要東都來承擔。我得到消息說,這兩天有人要打劫含嘉倉,這兩件事連起來看,難保不會是楊志誠惱怒,要從朝廷手里奪些好。”
“所以昨晚運進城的箱子,有可能在盧龍進奏院?那些武也是打劫之人所制?那我妹妹……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被滅口?”
元楓和裴煊面面相覷,雖然只是猜想,可這關系到守軍,與府也不無干系。
“不管是誰,洗劫城,對我們都沒好。姑父只怕要盡快調兵,增防含嘉倉附近城門,以及往盧龍去的陸路、水陸。怕就怕……”
李奏皺著眉,那些運進城的箱子,現在想想就可怕。
“怕什麼?那幾個箱子?”
三位好友心照不宣:
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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