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榮耀》第130章 裴踏燕(上)

在夜鷹突擊隊,第二支教導小隊立。在大隊長秦鋒的強烈要求和反覆向上級提申請之後,劉招弟從裁判位置走下來,擔任第二教導小隊隊長,正式為燕破嶽的競爭對手。

劉招弟組建的教導小隊,有一半是特招伍的大學生,剩下一半是從夜鷹突擊隊挑選出來的銳骨乾,每一名老兵帶一名新兵,他們的班長都是由老兵擔任,副班長卻是從新兵中選取的。這樣做最大的好,就是可以讓老兵一對一地帶領新兵,讓這些剛剛從學校象牙塔中走出來的孩子,以最快的速度適應軍營,為一名合格的共和國守衛者。而班長和副班長職務,分彆由老兵和新兵擔任,也讓新兵在隊伍中擁有了足夠的話語權,最大限度地保護他們的個與生命力,不被軍隊中“先去其驕氣傲氣,再塑其呆氣”的傳統所影響。

第二支教導小隊和“始皇特戰小隊”一樣,進駐一個獨立的院落。劉招弟和燕破嶽這對姐弟,似乎都取得了不相往來的默契,雙方各練各的兵,彼此互不乾涉,就算是狹路相逢,頂多也隻是彼此敬一個軍禮,不再多說一句話。

雙方於競爭立場,和軍隊中普通的競爭不同。他們的競爭,直接決定了未來的生死存亡,這註定兩支教導小隊絕不可能為惺惺相惜的朋友,也不會有並肩作戰的可能。在兩名隊長有意無意的默許之下,雙方隊員彼此之間都流出明顯的敵意。

“始皇特戰小隊”老兵,稱他們的對手為“娃”,意思就是一群還冇有斷,每天還得叼著瓶上訓練場的新兵蛋子。第二教導小隊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反諷“始皇特戰小隊”的老兵為“老冒”。

雙方士兵從彼此的軍事技、知識學曆,一直對比到了他們的組織結構。“始皇特戰小隊”副隊長燕破嶽,他堪稱傳奇的戰鬥經曆,他獲得的勳章,還有他在戰場上擊斃敵方目標的數量,甚至是他傷的次數,都為“始皇特戰小隊”老兵們向競爭對手吹噓炫耀的資本。有好事者,甚至模仿武俠小說的口吻,編出了“破始皇,先燕隊,燕隊,先勝蕭班”的口號。

意思就是說,隻要無法製燕破嶽,不管是誰想要贏“始皇特戰小隊”,那就純屬癡人說夢,而想要贏燕破嶽這名隊長,就得先贏了“始皇特戰小隊”班長蕭雲傑,打破這兩個人“狼狽為”的組合。

第二教導小隊的新兵,雖然一個個眼高於頂,麵對這種口號表現出不屑一顧的姿態,但是他們自己心深卻早已經承認,燕破嶽這尊上披著傳奇戰鬥英雄外的大神,給了他們太重的

未來戰爭,打的是綜合科技以及士兵的綜合素質,他們這些擁有高智商、高學曆的新生代特種兵,有自信不輸給那群撐死就是高中畢業不說,拿初中一年級英語試卷考試,都冇有幾個及格的老兵;可是,在十八個月後的對抗中,又有誰能帶領他們,從正麵對抗“始皇特戰小隊”的隊長燕破嶽,而且能毫不落下風?!

所有人的目,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第二教導小隊那一直空缺的副隊長位置上。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必然會直接麵對“始皇特戰小隊”副隊長燕破嶽,也隻有能正麵對抗燕破嶽。和燕破嶽鬥得旗鼓相當的人,才能、纔敢、纔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

也就是因為這樣,第二教導小隊副隊長的位置,一空就是兩個月!這種現狀也讓“始皇特戰小隊”的老兵們更加得意揚揚。他們當眾放出狂言,彆說是夜鷹突擊隊,就算是放眼整箇中國海、陸、空三軍,能和他們燕隊正麵抗衡的人,又能有幾個?

看著這群已經站到了時代淘汰邊緣,卻因為有著一個太過強勢優秀的隊長而缺乏危機,每天吊兒郎當,有心了就抓起書本讀上幾行的老兵;再看看在自己帶領下,每天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拚命訓練,卻因為無法越燕破嶽這座高山,一直冇有凝聚出信心與士氣的新兵,劉招弟沉默了。

就連大隊長秦鋒都專門提醒劉招弟,如果再不想辦法改變現狀,或者說如果再不能找到一個能夠和燕破嶽正麵抗衡的副隊長,親手組建的第二教導小隊,縱然再優秀,訓練再刻苦,也無法撼“始皇教導小隊”。這樣的話,夜鷹突擊隊學習國特種部隊,向高端打擊時代轉變的曆程,也會到阻礙。

在這種排一級的特種部隊對抗中,一名太過出類拔萃,登高一呼必將應者如雲的戰鬥英雄,已經擁有了左右戰局的能力。這樣的戰鬥英雄,是部隊中最珍貴的財富,但是,在時代變遷中,因為不願意割捨對戰友的,當他站立到改革的對立麵時,他的強大和出類拔萃,也為軍隊走向強大的絆腳石。

麵對此此景,劉招弟除了歎造化弄人之外,又有什麼可說的?

終於,劉招弟將一份手中兩個月的檔案,到了大隊長秦鋒手裡。這個檔案袋中的人,是早已經選中,卻因為心掙紮,而一直雪藏至今的副隊長。

和燕實祥是老戰友,對燕家狀況瞭如指掌的秦鋒,打開檔案袋,隻看了一眼上麵的名字,他的臉就變得怪異起來。慢慢看完了整個檔案,秦鋒沉思了良久才霍然抬頭,在這一刻,秦鋒的目當真是鋒銳如劍,直刺到劉招弟的臉龐上:“你確定他可以?”

劉招弟點頭。

“不後悔?”

劉招弟再次點頭。

秦鋒合上了檔案,他取出一支香菸放進了裡,隨著打火機發出“嗒”的一聲輕響,藍的火苗輕著香菸,白的煙霧隨之在辦公室的空氣中嫋嫋升起。

秦鋒冇有再說話,劉招弟也冇有開口,兩個人就這樣保持著沉默,直到秦鋒將手中整支香菸得隻剩下一個菸。將過濾按進菸灰缸,看著依然靜靜站在自己麵前,拔,抿起的劉招弟,回想著七八年前,他和燕實祥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幕畫麵,秦鋒在心裡發出了一聲喟然長歎。

烈如火,為了償還恩,自願嫁給了一個傻子,在為彆人家的新娘後,又放火燒房;就是在那一刻,他瘋了,他衝進到是火的房間,將抱了出來,親口喂烈酒……這秦鋒作為一個過來人,又旁觀者清,他早就看出在這兩個孩子針尖對麥芒的表麵背後,藏著一深藏在心不願意宣之於口的喜歡。

劉招弟推中國特種部隊改革,在夜鷹突擊隊立了第二教導小隊,雖然站到了燕破嶽敵對立場,他們之間至還有握手言和的餘地。一旦將檔案中這個人帶夜鷹突擊隊,為第二教導小隊的副隊長,和燕破嶽之間,那就真為也許一生都無法緩解的死敵了。

但是,看著檔案中的容,秦鋒又必須承認,劉招弟的眼夠毒。準備的這個副隊長,無論是從綜合能力上,還是從意誌上,甚至從私人上,就算不能全麵製住燕破嶽,最起碼也可以和燕破嶽從正麵抗衡!

一旦有他加,“始皇特戰小隊”和第二教導小隊之間的力量就會於平衡,強者之間的競爭就會真正產生,隨著兩名副隊長針鋒相對的對峙,逐漸加溫,直至進沸騰狀態,得兩支隊伍裡所有人都徹底起來。

再次看了一眼劉招弟,就算是行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的秦鋒,也破天荒地再次詢問了一回:“你,確定?”

“是!”

一週之後,劉招弟臉平靜地走進了“始皇特戰小隊”會議室,在後跟著一名年輕的上尉軍。當劉招弟站在燕破嶽麵前時,那名年輕中尉軍自然而然和並肩而立。

燕破嶽輕輕瞇起了雙眼,他不用問也能猜到,第二教導小隊空懸了兩個多月的副隊長人選,終於塵埃落定,劉招弟帶著他過來,既是禮貌的拜訪,也是來向他下達戰書。

這個上尉軍,看起來比燕破嶽要大兩三歲,他的高最起碼有一百八十五厘米,四肢修長,有著模特般的黃金比例,廓分明的臉龐上,象征格堅毅的鼻梁拔如劍,在深深的眼眶中,一雙眼睛明亮得足以讓任何一個懷春心跳加快,而他微微揚起的角,在不經意間帶出的一縷,更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獲得異的青睞。

當他的目在會議室中掃過,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年輕的軍在凝視著自己微笑。而他的目,更是跳過周圍同伴,專注而認真地投到了自己的上。雖然大家並冇有隸屬關係,但是這種在茫茫人海中被人關注的覺,卻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都自然而然對他產生了不錯的第一觀。

隻有蕭雲傑微微皺起了眉頭,能在第一時間就獲得在場絕大多數人好的人,要麼是天生擁有領袖魅力,無論走到哪裡何方,都會自然而然為眾人關注的焦點;要麼就是後天接過常人無法想象的嚴苛禮儀訓練,終於學會了麵麵俱到、滴水不。不管這個年輕軍究竟屬於哪一種類型,對燕破嶽來說,他都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強敵!

燕破嶽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和蕭雲傑相比,他更加關注的,是眼前這名軍的雙手。

對方的十指修長而有力,指甲剪得整整齊齊,在他的手掌掌鋒邊沿,卻有著一層厚厚的繭,這說明他專門練習過空手道手刀之類的格鬥技,無數次在沙包、木樁上進行反覆劈砍,纔會留下這種印記。而在他的手掌側接近手腕位置,同樣也有一層像棋子般大小的繭。看到這塊繭,燕破嶽立刻在心中,對眼前這名上尉軍的危險程度判斷連提了兩級。

無論是擂臺格鬥還是街頭打架,大家一般都會把雙手握拳狀,這樣打在對方上,纔不會弄傷了自己的手指。隻有在已經將對方的平衡擊破,再無法形有效防時,猛然正麵突,用手掌以斜四十五度角狠狠撐到對方下上,纔會用到這個部位。

在格鬥中,這種五指勾起,形狀看起來酷似熊爪的掌擊技,被稱為“熊掌”,一旦全力擊中對方的下,會形比勾拳更強大的貫穿和殺力。如果全力攻擊毫不留後手,將對手一擊斃命,也並不困難。

這個年輕上尉軍和燕破嶽一樣,都在進軍營前就拜過名師,接了最嚴格的格殺訓練。對,冇錯,他們練的不是格鬥,而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將對手所有進攻與防力全部擊潰,甚至是直接擊斃,而反覆磨礪的格殺

不等劉招弟給他們雙方進行介紹,那名年輕上尉軍就大踏步走上來,對著燕破嶽先是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又出了右手:“燕破嶽是吧,我對您可是久仰大名了。”

兩個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猶如被老虎鉗夾住的,從對方的手上洶湧傳至。燕破嶽毫不猶豫地全力反擊,兩個人拚儘全力握著對方的手掌不斷施加力量,同時到對方手掌上傳來的堅和反擊力,難分上下的以,讓他們一起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兩個人右手不斷用力,握得手掌上青筋暴起,在這種況下,燕破嶽還能笑得雲淡風輕、寵辱不驚:“好說,好說,您是?”

“哈,你看我這人,一看到久仰大名的戰鬥英雄,竟然都激得忘了自我介紹了。”

年輕上尉軍手掌繼續用力,他肯定學過國中類似於分筋錯骨的圍技,對著燕破嶽的手掌骨節和手筋連續實施辛辣到極點的碾軋式迫,試圖碾碎燕破嶽手掌上那層堅外殼,而他臉上的笑容和說話方式甚至包括他的神氣度,看起來竟然都和燕破嶽有著五分相似:“我姓裴,裴踏燕,是夜鷹突擊隊剛剛立的第二教導小隊副隊長。我這個人不太會起名,又有點懶,所以索把第二教導小隊直接作‘踏燕特戰小隊’。”

“始皇特戰小隊”的員們縱然都是紀律嚴格的老兵,聽到這裡都是一陣嘩然。

軍隊裡都是一群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彼此競爭可謂是司空見慣,軍隊的上級對這種彼此間有利於提高戰鬥力的競爭也並不過多乾涉,可是像眼前這位第二教導小隊隊長一樣,甫一麵就毫無保留地出挑釁姿態,直接把他們“始皇特戰小隊”全員得罪到死,卻絕對是罕見得要命。

“請相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的確裴踏燕,要不,您可以看我的軍證。”

裴踏燕說到這裡,竟然真的用左手從軍裝口袋裡出了紅塑料封皮的軍證,把它展開亮在了燕破嶽麵前,他盯著燕破嶽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您瞧仔細了,裴嫣嫣的裴,踐踏的踏,燕實祥的燕!”

“啪!啪!啪……”

燕破嶽的右手手掌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骨節之間劇烈的微鳴,趁著燕破嶽神略一恍惚,裴踏燕和燕破嶽握在一起的右手猛然發力,將雙方的對峙狀態擊破,更在同時狠狠一,一筋般的疼痛在瞬間就直刺進燕破嶽的大腦。

裴嫣嫣!

那個在他小時帶著一臉溫的微笑走進他生活的人,讓他這個從來不知道母為何的野孩子,終於知道了家的溫和媽媽的吻,縱然隻是無心之失,縱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縱然他學了那麼多東西,彷彿已經徹底堅強起來,那道影依然會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睡夢中,讓他一次次猛然驚醒,然後瞪大眼睛著天花板悵然若失,慢慢品嚐著後悔與歉疚的苦直到天亮。

有一個深藏在燕破嶽心深的念頭,他一直冇有向人提起過,縱然過了這麼多年,他還在期甚至是著,有一天小媽能夠原諒他們父子,重新回到他們的邊。

可是當裴踏燕站在燕破嶽麵前,燕破嶽在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這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是小媽收養的孩子,他的小媽,不,他的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歉疚、絕、悲傷、無奈,外加自己最珍貴事被人奪走的妒忌,各種複雜而負麵的緒一起湧上心頭,讓燕破嶽在瞬間就品嚐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小媽收養的孩子當然是優秀的,而他以上尉軍份突然出現在燕破嶽麵前,為燕破嶽和“始皇特戰小隊”最大的競爭對手甚至是敵人,除非是芝麻掉進針眼裡——巧到了極點,否則的話,唯一的解釋,就是……劉招弟!

曾經走進燕破嶽的家庭,以姐姐的份和燕破嶽相了幾年時間,清楚地知道燕破嶽上最致命的缺點,為了讓他們這批已經被打上“淘汰”標簽的老兵認清現實,儘快讓出位置,對“始皇特戰小隊”的神與實際雙重領袖燕破嶽,打出了這麼一記絕對重創。

舌尖嚐到了淡淡的腥甜,那是燕破嶽牙齒咬破後滲出的

“冇錯,是劉隊長親自去把我征召進部隊的,向我保證,隻要我加部隊,就可以進夜鷹突擊隊,給我創造出符合名字的環境。”

裴踏燕微笑著,他的聲音溫和:“對了,忘了告訴你,隊長還向我承諾,隻要在十六個月後,我能取得勝利,就可以考慮做我的朋友。”

聽到這裡,就算是心裡知道,這有可能是對方的心理攻勢,可是劉招弟在燕破嶽的心裡擁有實在太過沉重的分量,得他不由自主地掉轉視線,向了劉招弟。

就是在燕破嶽轉頭的同時,裴踏燕猛然雙膝一曲向地麵跪倒,在下跪的同時,他的重心也隨之全速下墜,他和燕破嶽握在一起的右臂迴轉倒拉,燕破嶽的竟然被他拉得橫翻而起,就像一個麻袋般重重掄落到地麵。就在燕破嶽背部著地的同時,雙膝跪在地上的裴踏燕左掌揚起,對著燕破嶽的麵部狠狠一掌擊落。

整套作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裴踏燕使用的赫然是提倡以克剛、以靜製,專門利用反關節技,來破壞對手防的合氣道!而他砸向燕破嶽麵部的那一掌,就是剛纔引起燕破嶽警覺的“熊掌”,一旦讓他這一掌打到燕破嶽的額頭部位,用幾萬甚至是十幾萬次反覆磨鍊捶打,一點點磨鍊出來的貫穿力,就會對燕破嶽的大腦造震盪,讓燕破嶽在瞬間失去意識。

燕破嶽可是一名經百戰的老兵,就算是整個人被橫摔在地上,他依然迅速反應過來,在肩膀甫一著地的瞬間,他充滿力量的腰肢猛地一,藉著這個力量他的雙猛地彈起,一左一右叉鎖住裴踏燕的脖子,就在燕破嶽準備全力扭,將裴踏燕斜甩出去時,一電般的麻痹,猛地從右手為,在瞬間就湧遍全,讓他大半個直接失去知覺,已經使出一半的剪刀腳也失去力量,再無法對裴踏燕造威脅,眼睜睜看著對方那一記殺傷力絕對驚人的“熊掌”再無障礙地對著自己額頭直劈下來。

就在這一刻,燕破嶽的眼前,浮現出格鬥高手一掌劈斷十塊紅磚的畫麵,他的腦袋似乎並不比十塊疊在一起的紅磚結實多。而他心裡隨之的緒,卻是難,說不出來的難

裴踏燕的分筋錯骨,固然能夠讓普通人疼痛得失去反抗力量,為案板上的魚,但燕破嶽可是過最嚴格訓練的特種兵,忍耐痛苦,在任何況下保持最基本戰鬥力,原本就是特種兵在走上戰場前必修的功課。

能讓他失去反抗力量的最本原因,還是在於,他跟著師父練習格鬥時,右手手筋曾經過暗傷,雖然已經癒合,卻留下了終疾。他的全也隻有這個位置,對疼痛的承能力遠遜於綜合數值。

裴踏燕甫一出手,就針對他的右手暗傷展開連續攻擊,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從劉招弟那裡獲得了燕破嶽的第一手資料,其中也包括這種隻有最親近的人,纔會知道的暗傷疾。

被人打倒在地冇有什麼了不起的,隻要冇有被人一掌拍死,他就能掙紮著站起來重新來過,但是這種被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出賣的覺,卻讓燕破嶽再一次品嚐到了當年小媽離開時那種心底湧起的悲涼。

猛劈而下的手掌,在距離燕破嶽額頭不到一寸位置時突然停頓了。

裴踏燕收回左掌,慢慢站立而起,微笑道:“我剛纔故意用語言刺激挑釁,讓你心神恍惚,否則的話,我也不會輕易得手,這一次我們就算是平手了,怎麼樣?”

說到這裡,裴踏燕對著依然坐在地上的燕破嶽,看起來紳士風度無懈可擊。

這算什麼,打一子給一個甜棗?

燕破嶽看著對方再一次到自己麵前的右手,抬頭看看裴踏燕那笑得猶如春風拂麵的臉龐,他的雙眼微微瞇起,也再一次出了右手,任由裴踏燕將自己從地上拉了起來。

兩個人的右手親地握在了一起,這一次燕破嶽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是裴踏燕再對他的右手傷部位展開進攻,燕破嶽也是麵不改

“厲害。”裴踏燕嘖嘖輕歎著,“難怪乾媽會對你念念不忘!對了,你知道嗎,七年前,把你姐劉招弟弄到小山村,嫁給那個傻子,放火自殺的幕後推手,就是咱倆的娘。要不然的話,劉招弟的舅舅怎麼知道你害怕花生,用花生使勁往你上砸?”

無論燕破嶽有多麼堅強,無論他接什麼樣的訓練,無論他麵對眼前的強敵做了多準備,當這些話灌耳中,燕破嶽仍然蒙了。他隻覺得自己如遭砸擊,眼前猛地炸起一片金星,他的心臟更像被子彈穿一般,猛地搐起來。

“始皇特戰小隊”員冇有聽到裴踏燕在燕破嶽耳邊說了什麼,他們隻看到自家隊長的臉突然間蒼白如紙,他們又看到裴踏燕再次雙膝一曲跪坐在地,第二次對著燕破嶽使出了合氣道中的跪姿摔投,將燕破嶽像一個麻袋似的重重掄到堅的水泥地麵,而凝聚著他們所有人驕傲與自信的副隊長燕破嶽,麵對這進攻,竟然冇有做出任何反擊和防

裴踏燕的左掌,再次停到了燕破嶽額前不足一寸的位置。

到了這個時候,裴踏燕竟然還在微笑:“上一次,是我突然襲,燕隊長您猝不及防,被我打了記冷槍,客氣點說,當平手也冇有什麼不可以,但是為一名特種部隊指揮,您竟然會在短時間連續兩次犯相同錯誤,就有些不應該了。”

看著裴踏燕笑容可掬的模樣,聽著他不帶一煙火說出來的言語,全場一片嘩然,蕭雲傑卻猛地握了拳頭,他的目更直接投向了劉招弟。

難怪裴踏燕的言行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覺。明明恨不得將對方一拳打倒,再往對方小腹部位狠踏一腳,讓對方再也爬不起來,卻偏偏喜歡出一臉無害的笑容,語氣親切溫得彷彿朋友之間的流,這不就是“笑麵虎”的招牌伎倆嗎!

用燕破嶽最討厭的言行,不斷挑釁刺激;用燕破嶽最在乎的人和事,不斷進行心理攻擊;針對燕破嶽留下的疾或者弱點,展開突襲……這個裴踏燕的傢夥,已經知道燕破嶽曾經的一切,清楚知道燕破嶽看似堅強得無懈可擊的背後鮮為人知的弱點,更和燕破嶽這一輩子最在乎也是最愧疚的人有著親關係,就連名字都被賦予某種期,也就是因為集結了這所有的一切,他才創造奇蹟般地一次次將燕破嶽擊倒在地,又用看似大方的姿態,在最後關頭放了燕破嶽一馬。

不,他並冇有放過燕破嶽,他是在用貓戲老鼠的方法,不斷打擊燕破嶽的堅強與自信,他試圖在燕破嶽已經癒合的心靈上再留下一條傷口。

蕭雲傑大腦還在高速轉,分析裴踏燕這個人,就看到裴踏燕微微彎腰,對著燕破嶽第三次出了右手:“要不,咱們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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