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太喜歡說這些，月眉一擰表示抗議。

李嬤嬤又道：“娘娘，您別嫌老奴嘮叨，要是娘娘您能生下皇子，老奴死也值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什麼死不死的，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這不是在努力了嗎？”

皇后把安好了，才去洗漱睡。

深夜里，聽到有人打開殿門，一個深淺不穩的腳步聲往床這邊來，這踉蹌的腳步聲，一聽就是個醉鬼。

他蹣跚而來，如一灘爛泥栽在了上，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

皇后推了推他，“你別吐我上。”

玄瑋隔著被子抱住，口齒不清的說：“你不是想要孩子了，葉貴人那個孩子，生下來抱給你，嗯？”

皇后被他癱的子得有些恐懼，他子沉得要命，推也推不開，只能再次提醒，“別吐我上。”

這樣的事他干過，把惡心壞了，到現在心里還有很大的影。

“知道了。”

他答應下來，翻個，腦袋遙遙擱在了床的邊緣。

他離得遠了，沒挨到了，還是聞了滿鼻子的酒氣，不了。

皇帝背對著，還惦記著那事，“葉貴人那個孩子……”

“要不要沐浴醒酒？”給了個建議，“去吧？我讓人來伺候你。”

“嗯……你陪我。”他酒多大概忘記了自己是個皇帝，也不在意形象了，撒道，“要你陪我。”

皇后想著，不去拉倒，他很快就睡過去了，再打個地鋪睡在地上就是了，離遠點就聞不到這個讓人作嘔的味道。

皇帝一會兒都沒聽到出聲，轉頭看了看，撐起手臂爬起來。

“我去沐浴，去洗得干干凈凈的，初初，別不理我。”

他從前就是這樣的，會撒，會服，從前他做出這個樣子，會覺得自己是不是仗著他的偏欺負他了，會特別的心。

可是現在，他再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來，只會為曾經那個自己到悲涼。

更覺得可惡。

他沐浴回來，人也清醒了不，坐在床邊，又提起那話，“初初，你想要個孩子？”

“嗯”了一聲。

“葉貴人再過四個月便生了，那個孩子先給你養。”

皇后挑了挑眉。他居然是認真的，這麼看來……

“太醫說我懷不上了？”

皇帝很吃力的說：“并非懷不上，只是有些困難，你當初小月子里一直哭，不吃藥，子沒有養好。”

他說著說著，便有些抱怨，“你也太任，自己子都不好好顧著，半句話也不聽勸，如今好了，咱們想要個孩子都……”

皇后冷冷的一眼掃過來。

他對上那涼寒的目，抱怨戛然而止，不知所措顛三倒四的說：“朕也是心疼你，你想要個孩子了，朕就給你個孩子，想你高興一點。不過朕還是更想要你生的孩子。”

皇后懶得理會他那些不要臉的話，認真考慮起葉貴人那個肚子。

實在懷不上，領養一個也是有必要的，親自養大總是跟親近，能為所用的，最好葉貴人能生個男孩，皇子總是比公主有價值。

于是，承諾道：“那個孩子你抱給我，我便會視如己出。”

皇上松了口氣，手過去了的臉頰，不知想到了什麼，緒又莫名的消沉下來。

“你過于善良了，你甚至為了幫阮嬪，特地把君焦花在那里。”

皇后人僵了一下。

原來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他輕的僵的下頷線，隨之挑起下，湊近的，“你過于大度了些，哪有把夫君往別人那里推的。”

皇后近在咫尺的，看著這張人模狗樣的臉，真想問問他清醒不清醒，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玩意兒。

“我是皇后，跟后宮佳麗三千共一個男人，能不大度？”

也早就沒把他當作自己男人了，他就像一輛馬車，哪個人都能上，又怎麼會吝嗇跟人分馬車呢？

皇帝看著，循循善道：“你就沒想過跟朕提要求，也許朕可以專寵你一個？”

“話說太滿做不到，要遭雷劈的，”皇后好心提醒他，畢竟他也是個皇帝，皇帝被雷劈死，那會天下不安的，“玄瑋，我是會老的。”

男人的本質就是，七老八十了仍想要年輕麗的子作陪，玄瑋對的興趣早晚會消失的，或許在看到臣服的那一刻起，他的興致就會立刻淡去。

皇帝就這樣近在咫尺面對面僵持了好一會兒，他嘆了口氣，放開的臉，靠著床背靜靜坐著。

半晌沒靜，皇后當他大概是坐著睡著了，于是翻了個，背對著他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一覺。

他又突然出聲，“都說徐穎跋扈，我看遠遠不及你，徐穎什麼時候敢給朕臉看。”

皇后心想：不敢給你臉看，可敢給你帽子戴呀，頭頂都青青草原了，野種都是你親自踹沒了的，這才幾天，就忘了？

“說起徐穎，我也不大明白，那夜分明聽李公公說有孕了，皇上怎麼還大肝火對起了手？”

皇帝穩坐如鐘，不聲的說：“徐穎假孕，讓朕空歡喜一場。”

“哦。”

皇后打了個哈欠懶得揭穿他。

死鴨子，帽子藏得嚴實，一點兒都不外。

片刻安靜之下，又想起了父母親。父母親去了淮南之后，為了避嫌，他們沒有任何書信往來。這一回，日日夜夜期待著都是阮嬪早日回來，阮嬪能給帶來雙親的消息。

想著想著，就很困了。

“皇后，你到底要怎樣？”

他一句話如平地驚雷，把半個人踏進夢里的給劈醒過來。

口齒不清，“什麼怎麼樣。”

“朕是天子，都跟你服了，你就一直那麼冷淡。你到底在計較什麼，怪朕依法置了你父親？可是初初，朕不能徇私枉法的你明白不明白。”他語氣里帶著質問，分明在說不懂事。

困意都被他攪散了。

前兩個月過于揪心一直沒好好休息，難得有興致睡個好覺，被他攪得細碎。

大半夜絮絮叨叨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