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之》第22章
“我從高中開始暗你,進娛樂圈是為了接近你,答應丁姐是因為你不願意當我的私人化妝師,我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
“我沒想過要和你搞對象,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欺騙丁姐和你,我會和道歉,求你原諒我……”
趙緒斌痛哭流涕的解釋並沒有讓阮均城稍有釋懷,他以為他們是朋友,趙緒斌對他好是把他當親人,沒想到一切都是有蓄謀的,這種好像遭到背叛的滋味,讓他發瘋一樣把所有的氣都發泄在了躺地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趙緒斌上。
到最後,趙緒斌在那里口吐鮮,他才恢復理智住了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是他的真心話,說完這句,他去房間收了行李。走到客廳看見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趙緒斌一不,他有些慌神,走上前去試了試鼻息,給120打了急救電話,然後自己逃一樣地跑了。
趙緒斌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全上下沒有一不疼,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是黏在一塊似的無法輕易睜開,嚨則仿佛被人用手指狠狠掐住一樣連呼吸都痛,在一瞬的失神之後,他慢慢地想起了事的起因始末。嘖,下手真重。
“咦,你醒了?”正在做例行檢查的小護士察覺到靜驚問。
趙緒斌張想說話,卻發現出不了聲︰“……”
“你傷得有點重,好好躺著先別,我去幫你醫生。”小護士溫地道,走遠幾步又回過頭說,“你有朋友來幫你辦過手續了,不過看起來好像很忙,所以又走了,說晚點會過來看你。”
“張。”“轉一下眼珠。”“這是幾?”一臉嚴肅的醫生像是在指揮馬戲團做表演,比劃著手指著皮子,“還好沒傷到腦子,只是一些皮外傷,為什麼傷還記得嗎?”
半倚半靠在床頭的趙緒斌了被紗布包著的手臂,企圖抬起來,沒功,“打架。”
“呵,斗毆啊!看你材結實,怎麼這麼不經打?”醫生聽到這個答案,推了一下眼鏡框冷嘲熱諷道,“打你的人到現在也沒出現,需不需要幫你報警?”
“不,不需要,我們只是鬧了矛盾,我們是朋友。”趙緒斌低下頭,像是個犯錯的孩子般慚愧道。
“喲,還知道不好意思,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沖,活該吃點苦頭!”醫生摘下聽診,把病歷單遞給旁的小護士,“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沒有後癥再辦理出院手續,你多出,最近注意飲食,盡量吃清淡些,現在還有些低燒,再掛兩天鹽水。”
小護士等醫生去了別的病房,朝趙緒斌吐吐舌頭,“那個……你不要生氣,我們醫生他人不壞,就是脾氣大,刀子豆腐心,說話酸了點,人品很好的,醫在我們院也是一流。”
大腦一片混沌,趙緒斌三心二意地聽著,想謝謝小護士的好意,牽角意圖報以微笑,扯到傷口,疼得他“嘶”一聲齜了牙齒。
晚上的時候,錢姐提著保溫桶風風火火地闖進了病房,見到趙緒斌以極為別扭的姿勢歪躺著在看電視,沉著臉數落道︰“你倒是舒服了,圖一時痛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工作?你這樣讓我怎麼給廠商導演代,都是簽了約的,損失有多你想過嗎?《盜徒》很快要上各大衛視,宣傳日程馬上就要提上來,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出這種岔子。”
“對不起,我……”趙緒斌很抱歉,他也不知道會弄這樣。
錢姐嘆聲氣,“好好的怎麼被打這樣?你是不是在外面玩欠了債?債錢姐幫不了你,賭債的話你跟姐說姐幫你想想辦法。”
趙緒斌搖頭,“不是的,錢姐,事都過去了,以後不會了。”
“你跟澤霖啊,現在雖然越來越紅,牌越來越大,可事一個比一個多,都不讓我省心。”錢姐把保溫桶放到床頭櫃上,打開蓋子,“喏,看你傷這麼重,給你熬了點骨頭湯補補。”
“謝謝錢姐。”趙緒斌接過錢姐遞過來的鐵磁碗,卻不敢直視的眼楮。
“唉,慢點喝。”錢姐不是鐵石心腸,可家有家法,行有行規,上訓兩句也很必要,不然日後了巨星,不是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能管得住?拿起水果刀削起桌上的隻果,“你先好好休養,其他的事我盡量幫你協調,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別太大力。”
“嗯。”
“還好你現在被揍得鼻青臉腫,完全看不出原貌,幫我省了應付這關。”錢姐苦中作樂道。
“……”趙緒斌忙著喝湯,沒膽接話。
“你這次傷我是瞞著上面的,可能不能放其他人來探你。”錢姐為保周全不得已全面封鎖消息,知道的人越越有利。
“沒關系。”趙緒斌點了一下頭,禍是他闖的,沒有因此登上第二天的娛樂頭條,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晚點還有事,只能再呆半小時,你通知家人了沒有?”
“沒有,不想讓他們擔心。”
“那我雇兩個護工照顧你。”
“哦,好。”
在醫院的日子可以說是得浮生半日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去草坪的長椅上曬太。
那些糾葛,好像了前塵往事。
住院期間趙緒斌給丁音茵打了通電話,算是給自己也給阮均城一個代,電話接通,他良心負疚地說︰“丁姐,我有事想跟你談。”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談。”丁音茵像是有備而來地道,“電話里說不清,我還有半個多月殺青,等我回來,我們當面談好嗎?”
趙緒斌回了個“好”字,雖然他們聯系本就不多,可現在越來越,也許就是種征兆。
而他和阮均城,或許忘是最佳的良藥,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結局。
皮的傷口在人神奇的自愈能力幫助下逐漸結痂愈合,已然混的小護士偶爾糗他︰“嘿,你跟現在一個當紅明星同名哎。”
他裝傻︰“是嗎?都沒有聽說過,大概不是很紅吧。”
“哪有,最近就屬他最火了。”小護士爭辯道,“月底電視臺好像要播他的新劇,最近一直在連番轟炸式地滾新預告片呢,看起來好像還不錯,我有打算追哦。”
趙緒斌抬起下自己這張臉,心想肯定被毀得很徹底。
錢姐每日來向他傳達的一些外界的最新資訊︰《盜徒》過審,電視臺高價購買了首播權,又獨家授權國知名視頻網站同步更新,導演正帶著幾大主演全國各地地跑宣傳……他的缺席雖然被錢姐以病毒重冒咳嗽傳染為由給推了過去,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只瞞得了一時,現在記者已經對男一號頗有微詞,說他不夠敬業,沒有事業心,為什麼不能帶病堅持?連帶同劇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的緒也到了影響。錢姐只是個經紀人,又不能一手遮天,實在紙包不住火,徑直扔給他一包醫用口罩說︰“明天出院吧。”
趙緒斌奉命歸位,他戴著一次口罩日夜兼程趕到劇組所在宣傳地。
五月的南方氣溫已經明顯偏高,大多數人都穿著短袖,趙緒斌為了不暴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捂著長袖,全上下只有兩只眼楮在外面。他形消瘦,怕扯到傷口盡可能傴僂著走路,一副重病纏的模樣,之前對他不到劇組報到配合宣傳存在異議的人,見他這幅模樣心里也多平衡了些,立即收起邪念偽裝古道熱腸的老好人。
這是電視劇完拍攝之後主創們的首次再聚首,雖然有的人時隔多日不見有些生疏,但畢竟一起工作過那麼長時間,很快就稔了,而關系較親近的譬如周澤霖和涂鬧,因為一直保持聯系,更是一點也沒有隔閡。
萬導演一如以往的沒有壞脾氣,他笑呵呵地拍著趙緒斌的肩膀說︰“年輕人,是革命的本錢啊。”
《盜徒》播出在即,制作團隊的宣傳行程安排得相當湊,雖然活容大同小異,可有時一天要從一個城市趕往另一個城市,坐在長途汽車上的時間還必須用來看流程表和背臺本,連合眼都了奢,工作負荷比拍戲更甚。
趙緒斌沒有了往日的生龍活虎,他看起來就像是秋後被霜打過的茄子,除了上臺前會強作神,大多數時候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
“師哥,你冷嗎?熱嗎?嗎?嗎?”周澤霖對病重的趙緒斌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關心,不管是私底下還是活現場,他皆這般問長問短。
微至此,很多人大吃一驚,這兩位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有此疑問的甚至還包括了他們共同的好友涂鬧,“周澤霖你搞什麼鬼?有什麼居心啊你!”
“師姐,你在說什麼?”周澤霖迷地問,他不是很理解。
“我說讓你含蓄點,不要一天到晚圍在趙大哥邊,適當的關心就可以了。最近有人來向我打聽你是不是對趙大哥有意思,你讓我怎麼回答啊?”涂鬧一副沒轍的表。
“哈?我只是想謝謝師哥上次幫我……”周澤霖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他很憋屈,“我們很清白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次兩次還好,五次三番趙緒斌也有些忌諱,周澤霖的好心他心里有數,可那過于正直的表達方式不免讓他哭笑不得。聽錢姐的口風他意退出娛樂圈這件事,最後是不了了之,不過大老板有發話以後不干預他的唱片,想來鬧一鬧還是蠻劃算的。他們都是公眾人,公開場合理應注意尺度,免得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落人話柄,“師弟,你師姐說的對。”
“我明白了,給你添麻煩了,師哥。”周澤霖緒低落地走去了一旁。
“君子之淡如水,他怎麼就不懂呢。”涂鬧著周澤霖的背影,幽幽地來了這麼一句。
趙緒斌想,不懂的又何止周澤霖,他不也是敗在了這上面?正走著神,涂鬧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擰眉︰“啊?”
“我在問你事呢,趙大哥。”涂鬧神肅然地道。
“什麼?”
“你知道阮老師去哪了嗎?他突然一連請了好多天假,現在電話也聯系不上,我懷疑是不是失蹤了,我想報警啊。”
趙緒斌渾一震,差點要站不穩向下倒去,“不……不會的。”
“趙大哥你沒事吧?你現在還很虛,我們坐下來說吧。”涂鬧把趙緒斌扶坐到靠背椅上,“我就是怕啊,你說會不會被綁架或者暗殺?最近好多這樣的社會新聞。”
“不可能。”趙緒斌聲音抖。
“我也希是不可能。”涂鬧看著抓住自己手臂不放的雙手,瘦得骨節突出,慘白毫無,寬解道,“趙大哥你也別太擔心,你們之前住一起,我以為你可能知道他的行蹤,也許他是出去旅游了吧。”
“他不會再見我了。”
“怎麼這麼說?你們吵架了?”
“他恨我。”
“騙人,他明明很喜歡你。他跟別人在一起都不笑的,我只見過他跟你在一起時有真心在笑。”涂鬧深信不疑地說,還想再擴散舉例,卻聽到一旁傳來像是強忍的嗚咽聲,“趙大哥……你,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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