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約(相思引之二)》第六章
單征樊站起,也一同將舒眉黛從地上拉起,卻不慎牽肩上的傷口,悶哼一聲,雙眉蹙得死。
「你……」舒眉黛見他強忍住痛楚的表,心里異常難,很擔心他的傷勢。
「柳兒,你還愣著做什麼?」單征樊不讓有繼續關心傷勢的機會,冷聲催促道。
柳兒即刻抓住舒眉黛的手。「舒姑娘,請回別院去吧。」
「可是他的傷……」
「主的傷會有人理的,請舒姑娘放寬心。」
舒眉黛敵不過柳兒的力氣,只能被半強迫的拉離單征樊越來越遠,不斷的回頭向他,希能回到他邊,卻依舊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被柳兒送回別院後,柳兒就寸步不離的守在邊,而舒眉黛此刻也已無心思考逃離之事,現在滿腦子所擔心的就只有單征樊的傷勢。
他到底傷得嚴不嚴重?不知道他的狀況,讓焦慮不安,一整晚都無法睡。
「柳兒,你去瞧瞧他的況好嗎?」舒眉黛將所有希都寄托在柳兒上。「我很擔心他的傷勢。」
「可是……奴婢得守著姑娘,要是讓姑娘再離開別院一次,奴婢恐怕就不必在這兒干活了。」柳兒是一臉的為難。
「我答應你,不會再踏出別院半步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起誓!」舒眉黛信誓旦旦的承諾著。
柳兒猶豫了好一會兒,看舒眉黛眼眶泛淚,急得都快落下淚來了,才終於答應。「好吧,不過舒姑娘,您真的不要再出去了,經過剛才的,別院四周肯定更加派人手看著,也請您可憐可憐奴婢,別讓奴婢難做人。」
柳兒在特地「叮囑」過舒眉黛後,就離開別院探消息去了,在等待柳兒回來的這段時間,舒眉黛只能心急如焚的在房來回踱步,暗自祈禱單征樊的傷勢不會太嚴重。
約過了一刻鐘後,柳兒才從外頭回來,一進到房,舒眉黛就趕詢問。「他的傷勢還好嗎?」
「主的傷口已經讓大夫包扎過了,但似乎……還得觀察一些時日。」柳兒的表有些擔憂。
「怎麼說?」
「大夫說,如果是單純的箭傷那倒還好,但主肩上的傷勢在翻滾時加重,傷口都被扯裂了,所以這幾日得小心一些,就怕傷口惡化。」
舒眉黛心一沈,又自責又懊惱,突然痛恨起自己,若是沒有逃跑的打算,他也不會因為救而傷了。
「舒姑娘,放寬心吧,主福大命大,只要好好休養幾日就沒事了。」柳兒聲安。
但舒眉黛還是放不下心,這一夜雖然在柳兒的哄勸下還是上床歇息了,卻無法眠,心心念念的就是單征樊的傷勢,好想親自去探他。
見不到他,真的無法心安,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好不容易捱到隔日,一心盼著單征樊能出現在別院,只不過從一早等到夕西下,卻始終沒有等到他的影,原本的期盼徹底落空。
直到柳兒送來晚膳時,著頭皮再次懇求柳兒。「柳兒,你再替我探探他此刻的狀況,好嗎?」
柳兒見今日的膳食幾乎都沒踫,臉也顯得蒼白憔悴,擔心之不言而喻,無奈的輕嘆口氣,也只能依了。
「好吧,奴婢就幫姑娘探消息去,但姑娘也幫奴婢一個忙吧,晚膳多多吃一些,免得壞子,得不償失。」
舒眉黛雖然半點胃口都沒有,為了得到單征樊的消息,還是答應下來。「你快去吧,我會好好用膳的。」
「那姑娘您稍等,奴婢去去就回。」
柳兒離開後,舒眉黛才來到桌邊坐下,看著一桌子富的菜,就算香味俱全,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拿起碗,魂不守舍的吞下幾口飯,一心注意著房外的靜,這段等待的時刻特別難熬,幾乎要磨去所有理智。
好不容易,終於聽到門外出現腳步聲,趕放下碗筷站起,恰巧柳兒也進到房間里。「他的況如何?有好轉嗎?」
「那個……」
柳兒是一臉的為難,言又止,這反應讓舒眉黛更加心急,迫不及待想馬上知道狀況。「到底如何?」
「主的傷勢……有些惡化。」柳兒吞吞吐吐的回答。「現在……正發著燒,躺在床上休息,意識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
舒眉黛倒一口氣,再也抑不了想見他的念頭,不顧一切地要沖出房間,卻被柳兒趕拉住制止。「舒姑娘,您要去哪兒?」
「我要去見他,我要親自探他的傷勢!」
「不行,您可不能擅自離開別院,況且您也不知道主住在哪兒呀。」
舒眉黛一愣,更是心慌意,反過來握住柳兒的手,哽聲懇求。「柳兒,求求你幫我,讓我去見他,我一定要見到他!」
聽到他的傷勢惡化,怎麼可能有辦法繼續冷靜的待在這兒?見不到他,就猶如在滾沸的水掙扎,痛苦不堪,只能煎熬到死。
想守在他邊,親自照顧他,直到他順利痊愈,要是他這段時日有什麼三長兩短,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會帶著悔恨過一輩子的。
面對舒眉黛的懇求,此刻柳兒倒是意外的干脆。「您跟著我一塊兒走,我帶您去見主。」
「真的?」沒想到柳兒會如此爽快答應,舒眉黛雖有些訝異,但能見到單征樊的強烈欣喜瞬間蓋過訝異的緒,讓沒有心思多想,終於漾起笑意。「柳兒,謝謝你。」
柳兒帶著舒眉黛走出別院,奇怪的一路順暢,完全沒遇到任何阻礙。
隨著柳兒的腳步,來到另一環境清幽的院落里,柳兒門路的推開其中一間房門,一淡淡的藥香便從屋里散逸出來。
進到房里,床邊正有一名丫鬟看顧著,就連大夫也隨侍在一旁。
舒眉黛加快步伐來到床邊,終於見到始終牽掛不已的單征樊,他閉著雙眼,臉泛著不自然的紅,雙眉蹙,呼吸濃重,就如柳兒所說的,看起來很難。
心疼不已的出手,輕上他發燙的臉頰,多麼希自己能夠代替他承痛苦。
柳兒朝床邊的丫鬟及大夫拋去一眼,他們心領神會的默默退離床邊,跟著柳兒暫時退到房外,刻意讓舒眉黛有和單征樊獨的機會。
單征樊原本蹙的雙眉又皺了幾下,手握住覆在他頰邊的荑,似醒非醒的啞聲低喃︰「兒……」
「我在這兒,我就在你邊。」默默流下兩行清淚,只敢在他意識不清時承認自己的份,若在他清醒時,是萬萬不會回應他的。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知道一旦在他面前承認自己就是賀蘭,對他的意就再也抑不了,原本守得死的心也會徹底淪陷。
「別走……兒,別離開我……」
「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直到你好起來為止。」
輕趴在他的膛前,心疼難舍的繼續落淚,聽到他那虛弱卻深的懇求,終究還是兵敗如山倒,原本高築的心防潰不軍。
輸得淒慘,只因始終著他,對他的意不曾改變過,之前的自欺欺人也只不過是無謂的掙扎,終究難以改變事實。
放棄掙扎,只願就這麼守著他,至這一晚,不想再考慮兩人間的份問題,想要好好的放縱一夜,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吧,已經累了,好累好累……
一夜過後,昨日的掙扎痛苦都像是過往雲煙,杳無蹤跡。
單征樊一整夜都抓住舒眉黛的手,就連在昏沉之中也不讓離開,只好由著他抓,寸步不離的守在床畔。
之後,守到倦了,迷迷糊糊的趴在他前睡去,就這麼睡了一夜,也沒人來趕。
所以當單征樊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趴在他前毫無防備的睡,大概真的是累壞了,就算是以如此不舒服的方式睡著,也睡得極沉。
他輕勾起一笑,抬手上的臉頰,作極輕極,就怕驚醒了,卻也舍不得太快結束指尖上的眷。
其實他的傷並沒有所聽到的那樣嚴重,過了一晚,燒也退得差不多了,昨晚他之所以演那場戲,一切都只是為了出對他的真心。
他很壞心,故意讓有機會逃離別院,再乘機冒險救,為傷,就是要因他而擔心愧疚。
承認自己是兒了,他的苦計極為功,就這麼傻傻落他所設下的陷阱里。
「嗯……」單征樊的作就算再輕,終究還是驚擾到舒眉黛,輕蹙起眉,眼皮呀的,似乎快醒了。
單征樊趕收回手,繼續閉上眼,假裝自己不曾醒來過。
一會兒後,舒眉黛全酸痛地撐坐起,忍不住輕呼幾聲,酸麻的手臂,之後才猛然想起單征樊的狀況,趕他的額頭,發現他的溫已正常不,終於松了口氣。
「太好了……燒退了……」單征樊也跟著在這時輕蹙起眉頭,似昏似醒的輕喃。「兒……」
「我在這兒。」見他的手抬起,似乎在尋,即刻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讓他可以穩穩的握住。
單征樊將主送上門來的縴縴玉指湊到旁,似有意又無意的以輕,雖然依舊沒睜開眼,角卻已有藏不住的笑意。「你終於肯承認了,我的賀蘭。」
「呃?」舒眉黛恍然大悟,他早已甦醒,卻刻意裝昏釣的回答。「你……你真卑鄙!」
「兒!」惱怒的收回手,起要離開,單征樊趕起想追回,卻不慎牽到肩上的傷口。「啊——」
一聽到他挨痛氣的聲音,的心也跟著狠狠一,還是心的掉轉回頭,擔心的瞧著他的況。「還好嗎?要不要我去喚大夫……」
「兒,別走!」單征樊忍著痛,馬上將擁懷里,就怕又離開。「咱們已經分離太久了,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再離開我,也別狠心的不認我。」
舒眉黛怕在他懷中掙扎,會不慎扯到他的傷口,只能認命的被他抱著,無限惆悵。「你這又是何苦……」
「沒有你,我只會更苦。」單征樊輕扯一抹苦笑。「這輩子,我還沒嘗過何謂快樂的滋味,直到你來到我邊,我死寂已久的心才終於有復甦的跡象,終於能抓住屬於我的那一點快樂。」
他打從一出生就背負著復國的沉重力,從小就接著嚴格的訓練,每日一睜開眼就是練武、讀書,面對著眾人加諸在他上的期,本沒有快樂可言。
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個傀儡,被西鄯過去所犧牲的百姓們以及他的前世怨恨所控制,非得踏上復國之路不可,沒有選擇的余地。
直到知道的存在,他心上早已枯萎的花朵終於又重新活了回來。
所以他怎能放手?
要是放了,他的心會跟著再度死去,再也尋不到一一毫的快樂,就真的只能當個復國傀儡了。
他最脆弱的一面只在舒眉黛面前展現,卻也更讓痛心難舍,無法狠心拋下他。
早已輸得一塌糊涂,多想為了他拋棄舒眉黛的份,只做他一人的賀蘭,只帶給他一人快樂。
但和他一樣,有個與生俱來就套住的枷鎖,在這座大宅院,可以做他的賀蘭,但等離開這里之後,還是得回歸舒眉黛的份。
舒眉黛默默流著淚,終於手回抱住他,不再抗拒,因為已無力再抗拒,干脆就順其自然,聽從上天的安排吧。
上天讓待在他邊多久,就當多日的賀蘭,給他所求的快樂,盡可能的滿足他,也滿足……自己。
而當兩人再度分離的日子到來時,就會乖乖回舒家,盡這輩子的責任,與舒家共進退。
單征樊不知道的心思,只當終於肯回應自己的,不再逃避,簡直喜不自勝,抱住的臂膀忍不住,語氣難掩狂喜。「兒,我的兒……」
只要願意留在他邊,他就滿足了,就算前方的路途還有不障礙,他也會一一排除,一路與走到盡頭。
他不會再讓上輩子的憾事發生了,這輩子,他肯定要與長相守,生生世世都不再分離……
舒眉黛不再逃跑後,自願攬下照顧單征樊的工作,每日往來於兩人所住的院落,已然不再像初時一樣,連想踏出自己的別院半步也不行。
當然的旁還是有柳兒跟著,順道幫些忙,免得舒眉黛累壞了,到時候心疼的可就是單征樊了。
能得到心之人專心一意的照顧,單征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就算傷口恢復得快,他也多在床上休息了好幾日,就是貪求的心疼。
在單征樊休養的日子,紀柏修有軍快報都是直接在他房里商討,這時舒眉黛若是在場,會主退出房外,避嫌避得徹底。
他們討論的事,沒有興趣知道,而且也有預,那不會是樂於聽到的事,不想多惹煩惱。
這一日紀柏修來時,舒眉黛正好不在,他將書信給坐在床上的單征樊之後,就靜靜的候在一旁,等待單征樊看完並下達指示。
單征樊一邊看信,一邊詢問︰「舒廉希那里有何進展?」
「舒廉希已經察覺咱們之前故意引導他們到錯誤的方向,現在正命人重新尋找舒姑娘的下落,並將目標暫時鎖定在業城周圍。」
單征樊冷冷一笑,看來舒廉希也是個聰明人,猜出他們藏人之地本就在業城附近,才會虛晃這麼一招。
不過他們連半點線索都沒留,舒廉希想要得到進一步的消息沒那麼容易,還有得磨呢。
「主,咱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安置舒姑娘了?」這里畢竟是他們的據點之一,舒廉希有可能為了尋找舒眉黛而意外查到此,對他們來說很不利。
「沒這個必要。」單征樊想也不想,直接否決。
紀柏修輕蹙起眉頭,總覺得凡是事關舒眉黛,主子都欠缺該有的理智。
「主,就當是屬下多心吧,請主千萬別假戲真作了。」
單征樊看信的姿勢微頓,下心中的微惱,淡淡一笑。「我已說過,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
他想將舒眉黛留在邊的心意堅決,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見而改變,只是,要大家在短時間接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他必須另外想辦法,讓眾人可以接。
此時舒眉黛輕敲房門,帶著柳兒進房。
柳兒正端著一碗剛煎好的藥,舒眉黛乍見紀柏修在房里,知道自己不經意打擾到他們談事,滿懷歉意地說︰「真是抱歉,我不知道紀公子來了,我先出去好了。」
「不要。」單征樊將書信收起,給紀柏修。「咱們正好結束了,你不必離開。」
紀柏修收妥信後轉離房,經過舒眉黛邊時,對有禮的輕輕點頭,但眼神可是戒備十足,全然的不信任。
紀柏修離開後,舒眉黛來到床邊坐下,柳兒幫忙把藥擱在床邊的小桌上,就識趣的退出房,不當礙眼的家伙。
舒眉黛拿起藥碗,作優雅的用湯匙輕舀一匙藥,親自吹涼後,遞到單征樊面前。「辰,喝藥了。」
丫鬟們始終不懂他們為何以陌生的名字稱呼對方,只有他們倆自己知道,那代表著緣牽兩世的分,只屬於他們倆之間的,是絕不容其他人分的。
他勾起笑,讓一口一口的慢慢喂,頗樂在其中,舒眉黛見他那藏也不藏的笑,窘得臉蛋微紅,拿他沒轍。
一碗湯藥很快就喂完了,將空碗放回桌上,拿出手絹細心的替他拭角殘,一舉一毫不掩飾對他的似水。
完後,本要收回手,卻被他順勢握在掌心,輕輕把玩,瞪了他一眼,他的笑意倒是更深了,就是不打算放開的手。
「兒,你是不是有些事……該向我說明了?」他本來等著主開口解釋,但卻始終沒有開口的打算,他只好自己問了。
「什麼事?」
「你怎麼會出現在西鄯王宮廢墟?又怎麼知道我的存在、怎能確定我就是單辰?」
舒眉黛一愣,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將阿?的事說出來,就怕他不相信。但若是不說,他肯定會不死心的繼續問下去,直到給他一個答案為止,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將一切照實說出。
「其實……我之所以能出現在西鄯王宮,全都是一個『阿?』的姑娘幫我的……」
單征樊聽著舒眉黛娓娓道來那一段經過,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原來是他的出現,王宮廢墟的法陣,將舒眉黛的魂魄引來,暫時附在人形木片上現,才有辦法領他去尋找鑰匙。
而當時的並不知他今生的份,只確定他是單辰的轉世,是回到原本的子後,阿?才告知一切。
難怪之後瞧見他時極力躲避,前後態度矛盾,雖然這事聽來極玄,但他親眼見過的影消失,只留下人形木片,所以倒是輕易便相信的說法。
舒眉黛將大部分的事經過都坦白以告,唯獨瞞了與單征樊之所以都擁有前世記憶,是阿?刻意為之,以及兩人此刻敵對的困境,也是阿?一手造的部分,因為就算說出來,對現況也沒有幫助。
「那個阿?到底是什麼份?現在又在哪兒?」單征樊倒是對這個神子非常好奇。
舒眉黛搖搖頭。「我不知道真實的份,而也是行蹤不定,偶爾才會出現在我面前。」
單征樊輕嘆了一口氣。「你真傻,居然為了我,在那兒守了如此漫長的一段歲月,難道你就不怕永遠都等不到我?」
一想到的魂魄從殉國之後就守在那兒,看著王宮一日日的破敗、頹廢,直至荒涼無人跡,他就不得不痛心,也無法想像,那麼長的一段日子,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簡直是一種酷刑呀,而卻甘心承、無怨無悔,試問這世上又有幾個人得了如此漫長的煎熬等待?
舒眉黛輕漾起笑意,笑得萬般。「我已經等到你出現了,所以沒有必要去想怕不怕的問題了,不是嗎?」
那一段日子,就這麼癡癡傻傻的度過了,說有多辛苦,也不復記憶,只覺得能夠完當初的承諾,也就了無憾。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他輕拉過的子,擁懷里,對有著濃濃的心疼與不舍,只能一直擁著,久久都不願意放手,像是要與互相依偎到天荒地老。
這輩子他到底該如何呵護、疼寵,才能彌補得了為他付出的不悔癡?
不,一輩子本不夠償還,他需要花好幾輩子的時間才能還完這筆債。
他心甘願,樂意下輩子、下下輩子、無數的下輩子都與糾纏,難分難舍,再續過往緣。
舒眉黛在他的懷里繼續微笑,就只是如此單純的輕靠在他懷里,也能到無比的幸福甜。
若是能和他永遠待在這兒,不用再管外頭的紛紛擾擾,那不知該有多好?
但知道,這場夢終究會醒的,只是早和晚的差別罷了,與他,還是逃不了這一世的宿命,敵對的宿命。
只盼夢醒之日別太早到,讓再多沉醉一段時日,再多貪求他的呵護寵一下……
單征樊的肩傷完全痊愈後,不必舒眉黛照顧,也就沒再踏他的院落,乖乖待在自己的別院里,安分守己的當的「客人」。
安分守己了,他可「不甘寂寞」,又換他開始每日都到的別院里,存心與糾纏不清。
單征樊著擺在房的琴,一時心有所,想到自己已經許久沒聽到彈琴了,從前他在忙碌時最聽彈上一曲,那悠揚的琴音總能洗去他心中的疲憊,甚至讓他全舒坦,到清爽又輕松。
「你琴做什麼?」舒眉黛笑著來到他旁,故意裝得一臉好奇。「難道你要為我彈首曲子嗎?」
「要我彈琴,干脆斷了我的十指算了。」他摟著的腰,在耳旁低語。「我不彈,就偏要你彈。」
「為何非要我彈不可?」不依的微噘起櫻。
「當然是因為你的琴技無雙,而我這雙手,怕只會將琴弦挑斷而已。」他可以七步詩,可以將琴曲所表達之意說得頭頭是道,但真的要自己彈,他可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門外漢了。
「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呀。」興致的提議。
「要等我學出師,不知得等上幾十年,何必如此麻煩?」
「不曾試過,你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是琴仙下凡,一學就通?」
在舒眉黛半勸半哄之下,單征樊不想掃的興,只好與並肩坐在琴桌前,由領著他的指尖在琴弦上撥弄,彈出一聲聲不曲調的弦音。
與其說他在學,倒不如說是在琴上與的指頭嬉鬧著,沒半點認真,害教得很是氣惱,途中瞪了他好幾眼,他總是笑得得意,存心與瞎耗。
「罷了罷了,你既然無心學琴,咱們就別再繼續浪費時間了。」說完舒眉黛就起要走。
「兒,別走。」他手一勾,即刻又將摟了回來坐下,扣在邊,不讓走,親昵的在耳邊低喃。「你還沒為我彈一曲呢。」
瞪了他一眼,眸中盡是埋怨,他只打算聽現的,連學都不肯學,又為何非順他的意不可?
「我的好兒,我的好師傅,你總得先一手讓我瞧瞧,我才好依樣畫葫蘆,一音一調的慢慢學呀。」
「真的?」狐疑的繼續瞪他,心想他肯定是在哄。
「你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是真是假?」他繼續磨,非得磨到心為止。「《長相守》,為我彈一曲《長相守》吧,記不記得,你還欠我這一曲。」
兒,等朕回來,替朕彈一曲《長相守》吧。
心一,想起了兩人前世分離前的最後一刻,的確還欠他一曲《長相守》,直到現在,終於有機會還了。
漾起笑,不再鬧別扭,手輕撥琴弦,悅耳聽的琴音便如流水般出,回旋環繞在彼此之間,彈出不變的眷之。
接著,輕啟紅,用著如黃鶯出谷般的婉嗓音唱出他為而寫的詩句,過往的種種甜也在此刻涌上心頭——
長相守,共辰蘭。
琴瑟和鳴響金鑾,鴛鴦同戲笑語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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