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冠神》 第1章(1)
富麗堂皇的火王宮邸,一個臉龐俊的男子正在大發雄威。
“誰讓你答應參加什麼鬼宴會的?”男子把廳貴重裝飾全都砸了個稀爛,怒火萬鈞地臭罵擅作主張的總管大執事,“去去!馬上去!告訴苑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和水王踫面!要接他的道歉更是不可能!馬上去轉達我的意思。”
男子一路把執事推出門外,怒意繼續上揚。
他昨晚一夜沒有睡好,總是有一個只看得見一半臉的年輕子闖他的夢境。那子不是他死去的妃驪妃,而是一個陌生的、氣息中著詭譎的子。那子用蠱人心的聲音跟他說︰“火王,你想信我嗎?我可以復活你的妃——”
那子一直跟他重復這句話,弄得他醒來後思緒紛。
那只不過是個夢而已,他想!定是他太難以接驪妃的死,才會做那麼奇怪的夢。可夢中那還人還說︰“火王,只要你到了宴會,就會明白我說的一切——”
宴會?
什麼宴會?難道就是苑王的宴會?
不,他絕不去!
年過四十的總管大執事聲淚俱下地跪倒在他面前說︰“王!苑王有心讓您和火王和解,不可以破壞三大家族的和睦啊,老火王臨終時代我一定要輔佐王!所以王,老奴請您一定要參加宴會,接水王的道歉。”
“破壞三大家族和睦的不是我,是水王。”
男子冷絕說,毫沒有商榷的余地。
“老奴斗膽說一句,驪王妃的死並不是水王直接造的,只是他的手下不認識驪王妃,加上驪王妃又穿上了巫族的服,大伙兒都以為是巫族余孽,才會放箭殺的啊!所以王,老奴認為水王沒有錯……”
“他沒有錯?那他為什麼要道歉?”火王更為火,聽聽這總管大執事說的是什麼話,好像是他火王存心挑起事端似的。
“水王錯就錯在他的手下殺了王的王妃,而不是真正的巫族人……水王就是為此道歉的!所以王應該寬宏大量地接。”
除了火王宮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驪王妃穿巫族的服。巫族服彩鮮艷多變,據說是世上最漂亮的服。但自從巫族十八年前被滅族之後,巫族的服便了一個忌,舉國上下沒有人敢以犯險。
偏偏驪王妃仗著火王的寵,就是穿巫族的服!在宮,沒人敢對的舉有異議,火王也一味寵溺。在他的縱容之下驪王妃連出宮都穿巫族服,終于被水王的手下誤認為是巫族人,而被殺。
他最心的王妃就這樣死于萬箭穿之下,他怎麼能接道歉?
難道接了道歉,他的驪王妃就可以復活了嗎?
“我不去,不去。”他狂吼,主意已定,任誰都改變不了。可惡的水王,可恨的水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如果王不去,老奴就自刎,死在王面前。”說著總管大執事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眼看著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你威脅我?”
“不敢,老奴只希王以大事為重,不要為了一個人破壞三大家族的和睦。”
“你不敢還有誰敢?”火王氣得重重拂袖,往門外走去。
氣極,如果不是父王臨終時讓他以聽取大執事的意見為重,他才不會牽就他。
好,他可以去赴宴,但接不接道歉是另外一回事,且看水王的誠心。
還有那個夢。夢中說,只要他去了宴會,一切就會明白,弄得他有點心。
“王,王……您還沒有換服呢。”
大執事見王火就這樣出門,連奔帶跑地追出去,那種場合一定要穿得莊重些才是對宴會主人的尊重,何況人家苑王又沒有得罪他。
火王轉狠瞪了大執事一眼,讓他閉。他肯去參加宴會,已經夠給苑王面子了,還要換服這麼麻煩?
省了吧!
說不定看見水王那個家伙還會大打一架,豈不弄髒了服。
盛宴上自然不缺鶯歌、,當然還有鮮花。
半個時辰前,一位名驪姬的子手捧一盆黑奇花進宴場,早已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很多人圍在側,聽講解“黑玫瑰”的栽種方法,其中端坐在一旁與人把酒言歡的水王也不住走了過去。見狀,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讓他直接走到妖嬈衛姬旁,聽細細講解。
“接照你所說的方法,就可以種出黑玫瑰了嗎?”末了,水王問道,他一雙明眸慣地炙炙盯著對方,讓衛姬地頷了頷首。
“回水王尊上的話!是的,按小子的說法,便可栽種出黑玫瑰——”
“我看未必!”
突地,一聲活潑俏皮的聲介,打斷了衛姬的話。
接著眾人便看到一個異常晃眼的子。
子緩步走近,相的人認出這子正是三大家族掌權人之一——苑王尊上的寶貝妹妹苑奈兒。
苑奈兒站定在衛姬面前,與互相對視了一會。接著苑奈兒一個手勢,站在後的侍便現上前。
令眾人驚詫的是,這位侍手上也捧了一盆黑玫瑰。
“這是我幾天前功栽種的黑奇花。”苑奈兒好不得意地說,“但我是按照自己的方法,並不是按照姑娘所言!姑娘看這花如何?”
衛姬細細打量侍手上的花,“這位姑娘好聰明!在無人指示下竟然可以培育出與黑玫瑰相差無幾的花卉,實在高。”
“相差無幾?”苑奈兒沒有忽略這幾個字,“就是說它不是純種的黑玫瑰?”
“沒錯。”衛姬一一指出其中瑕疵,“你看這花瓣,雖然也是黑的,但與真正的黑玫瑰在上還是存在差異。”
經衛姬一指點,眾人也注意到了,侍手上的黑奇花與衛姬帶來的黑玫瑰果然有細微差異,花香也略嫌淡了些。
“那是因為我這花是以百花洙再加上特殊花種栽種的,而非毒素。”苑奈兒此言一出,全場又是一陣嘩然,“而衛姑娘這花顯然是以毒素養育,所以花香尤其濃郁撲鼻,但吸太多便會危害命。”
“你胡說。”衛姬頓覺莫大的辱,國人是不接以毒素養花的。
“是嗎?”苑奈兒也不冤枉,命侍取來一只小鳥放于花上,不消片刻小鳥的神便漸漸枯萎,接著蹦跳幾下就命斃倒下。
衛姬大驚失,“黑玫瑰是以花王斗中雪雜春吐艷而,怎會是毒素?”
苑奈兒笑不學無,“國中很有人知道斗中雪雜春吐艷便形一種巨大的黑毒素,因而生你所說的黑玫瑰!其實卻是一種毒花!如將這花植于園中,日日撲聞,不用一年半載,命則斃矣。”
衛姬步步後退,現在悲慘地為千夫所指、眾仇之的了。
“來人!把這個人連同的毒花一起誅殺!”水王一聲威喊,莊嚴下命令。
“不要……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麗的小臉皺一團,衛姬聲聲喊冤。
真的不知道這黑玫瑰有毒啊,又不是親自栽種的,對花草之事本就沒有過深的研究,都是姥姥……
不容抗辯,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走到衛姬旁,眼看就要將押下。
正在這時,倏地一道冷絕的聲音︰“誰敢?”
接著眾人便看到最近大大小小宴會上很面的火王。
火王的穿著很隨便,算不上貴氣。但他一步一步走來,那種天生的氣勢卻令人不自倒退了一步。
火王直接走到衛姬面前,把拽到他邊,“是我宮里的侍,毒花也是我下令讓栽種的。”
不管眾人愕然,現在開始凡是水王下的命令,他都要唱反調。
說完他轉頭睨了衛姬一眼,咦,這人,怎麼這麼面?似乎在夢中?
苑奈兒掃了剛走到邊的火王幾眼,眼兒一掀,看出火王對水王存在仇恨之心,“你說是你的侍,那什麼名字?”
火王頓時變。
苑奈兒得意了,哼,看他臉上那是什麼,答不出來了吧?
“你是誰?”
火王厲眼盯著苑奈兒,他從不知道國中之人還有誰膽敢與他過不去。
“啊,大家都來了!”
這時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同時攬過苑奈兒,“火王!你還沒見過我妹妹苑奈兒吧?奈兒,向火王及水王問好啊。”
奈兒一向都只出現在自家家族宴會上,鮮參與三大家族的盛會,除了自族人知道奈兒的份外,只怕其他人也是猜測紛紜。
喔!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養花公主,難怪會一眼覷出黑玫瑰是毒花。聽見苑王的介紹,人群之中又是一陣大。
火王冷眼瞥了瞥苑奈兒,不顧眾人,輕蔑地轉、離去。
“哥哥,你看——”苑奈兒為苑王室公主,幾曾過這等侮辱,“他瞧不起我苑奈兒也就算了!連哥哥你和水王尊上,他都不放在眼里。”生怕掉頭走遠的火王聽不見似的,苑奈兒放大聲量說。
“不就是死了個王妃嘛,算個屁事……”見火王無于衷,苑奈兒繼續加勁。
突然,火王腳下一頓。他轉兒朝苑奈兒走去,全然不顧苑王臉,拽起苑奈兒的臂便將拖出人群,接著揚手恫嚇︰“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要是敢說,他保準一掌刮在如花似玉的臉上。
眼前這男子尊貴為王,一強捍懾人的氣質更是極威嚴!但他完全不給哥哥和水王面子,看了就很不爽,勢要討回一點公允,“驪王妃是死有余辜!誰穿巫族的服,人人得而誅之——”
啪——
響亮一聲,奈兒的臉上隨即一陣炙熱,挨了火王剛辣一掌,“你真的打我?”
自小沒過半個掌的,馬上淚盈眼眶,恨意兮兮的倔強眸死死地怒視著火王,仍堅持道︰“我說得沒錯!那個人該死……該死!大王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穿巫族的服就是該殺,水王做得沒錯,簡直是一大快事!再說驪王妃還是奴隸出,恃寵橫,更是該死。”
竟然膽敢一再挑釁他的權威,火王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人!
就算是苑王的妹妹又如何?
眼見場面一時劍拔弩張,苑王忙站出來打圓場。他先是把自己的妹妹苑奈兒拖到後,避免再次遭及盛怒中的火王的掌摑。
接著他按下火王對苑奈兒大打出手的怒氣,轉而面平和地對火王說︰“你不要跟奈兒一般見識,還是小孩子嘛,口不擇言!火王你一向是寬宏大量的人,不會跟奈兒計較的,是不是?好了,就此打住。”
同時他使了一個眼給水王。水王便上前把苑奈兒帶走了。
火王沒有忽略苑王那個眼,他與水王配合得這麼默契,好嘩!這個苑王什麼時候和水王的這麼好了,真是心有靈犀呀,一個眼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了!想來這兩個家伙已經決定把他這個火王孤立了。
再看看水王與苑奈兒——兩人眉目傳的——這是干什麼,變相相親嗎?
還其名說今天晚上的宴會是水王對他的道歉之宴,分明是苑王宮有意和水王宮聯姻才是真的!哼,不安好心的兩個王!
看那邊水王與苑奈兒的親勁兒——
“奈兒,你喜歡吃什麼?宴會前,你哥哥特意為你準備了幾道佳肴呢。”水王一邊給苑奈兒介紹菜,一面深款款地看著。
“喔,我自己來就好——”水王的這份殷勤,令苑奈兒有些不適。
早前聽嫂嫂說過,似乎哥哥有意答應與水王的婚事。
什麼嘛,才不要哥哥包辦的婚姻呢!今天的晚宴不是水王向火王道歉嗎?怎麼了水王向大獻殷勤的訂宴了?
“呃,水王——”想與他說清楚。
“什麼事?”看苑奈兒言又止的樣子,水王出一個溫的笑,“奈兒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嘛,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
打從十歲那年,他隨父王第一次到苑王宮做客就認識了苑奈兒。從小就是個活潑好的孩。小時候他很喜歡和玩,隨著年歲的增長,他更是發覺自己上了苑奈兒,所以才會派總管執事到苑王宮提親。
總管執事提醒他,三大家族不宜聯姻,這是不文的規定。
他想既然不文,那就不是白紙黑字的規定。所以聯姻也未嘗不可。想不到苑王原來也有意和水王宮聯婚,真是太好了。
“呃,是這樣的!水王不是要去跟火王道歉嗎?”
“道歉?”水王聳聳肩,“其實,我不以為我做錯了什麼。”
第一,火驪兒穿了巫族的服,怪不得手下放箭殺。第二,放箭殺的是他的侍衛,而且是在他並不知的狀況下。
所以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只不過苑王一再勸告他,現下不宜將三大家族的關系鬧得那麼僵,而他當然要聽未來大舅的意見。
“哦。”既然水王都這麼說了,苑奈兒唯有乖乖閉口。
況且也覺得其實水王並沒有錯,哥哥要水王道歉,只不過是安火王的喪妃之痛。說到火王與他妃火驪兒的呀,那是人盡皆知。
說實在的,其實苑奈兒還欣賞火王的,因為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將一個奴放到王妃的位子上,這火王實在是好樣的!但他的脾氣實在太差了,為人又目中無人,就是討厭他不可一世的樣子。
想到這里,便擰頭不自覺地朝火王那邊看去。驀地打了個寒戰,因為火王正以殺人的眼盯著。哼,記仇的小人。
火王把杯子握在手里,杯子都快要被他抓碎了。
看著水王與苑奈兒打罵俏的樣子,火王心里突然一陣火起!
該死的水王,天殺的水王,竟然殺了他的妃,就算不是他親自手,但他手下犯的事他也難辭其咎。如果驪兒還在,那麼晚宴中他們會是人人羨慕的一對,而不必看著苑奈兒與水王的親氣得怒火沖天。
恨,他太恨了。
恨水王害死了驪兒,恨水王的幸福,恨他有人相伴。
難以自控的,火王又走了過去,直直地走到水王面前。不行。他不能接水王如沐春風的樣子,他不會讓他的婚事如意的。
本來,苑王與水王宮聯姻這事就不合事宜,分明想將他孤立。對權力沒有太大興趣的他可以不介意,可如今不同,他的妃子死了,水王這家伙不單只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反而如魚得水,他如何忍耐。
越想越怒氣迭起,火王一把捉起苑奈兒的荑,戾氣地說︰“我要你嫁給我。”
“什麼?”苑奈兒一驚,都要懷疑自己的聽力了。
“我說,要你嫁給我。”
要破壞水王的婚事有一萬個方法,他大可不必這樣做;娶苑奈兒這個他本不的人,更不是他火王的意願。可,他要試探一下苑王的態度。誰知道表面上與世無爭的苑王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再說苑奈兒這個人讓他看著可恨,而娶了後,就是他的人。那時他便有資格用皮鞭對說話,讓為剛才的話付出代價。
而且可以打擊一下水王,讓他痛失所。這樣一舉三得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你要娶我?”稍一怔愣過後,苑奈兒為他有企圖心的眼神氣得渾發抖,他想娶?然後以丈夫的權勢極盡待嗎?哼,想都別想。這記仇的家伙,定是覺得剛才的話冒犯了他為王的尊貴,才想如此報復。
不理苑奈兒的戾相對,火王一把將攬在側,加重力道,然後走到苑王邊,提出請求︰“苑王!我火王,以王的名義,向你提親,我願意娶令妹苑奈兒為妻。如果苑王答應我的請求,水王殺驪妃之仇便一筆勾銷,我願接他的道歉。”且看看苑王這個家伙到底怎麼反應。
“這這……”苑王面有難。
“苑王!上個月我家總管執事就到你宮邸訂下了我和令妹奈兒的婚事,這麼說來奈兒算是我未婚妻。”水王氣勢倨傲地道。
“呃呃——”苑王面有難,騎虎難下。
“放開我未婚妻。”見苑王一時還不知作何反應,水王頓時轉向火王,接著便手從火王的手上將奈兒一把扯了過來。
可是火王並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將苑奈兒的荑鉗得更。
“放手!放手!”苑奈兒大吼。嗚,的手快要被他們倆扯斷了,好痛。
“火王!水王!”看見妹妹難似的被夾在中間,苑王忙出言調解,“你們先不要這麼激,有事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
倏地火王手一松,水王便狼狽地一屁跌倒在地上。
苑奈兒低一聲,順勢倒在水王上。
“哼!”
火王把雙手斂在背後,冷冷地轉過去。接著他不管瞠目瞪他的水王和苑奈兒兩人,冷然地盯著苑王,等待苑王的答復。
“你到底要不要將令妹嫁給我?”火王又說了一遍。
苑奈兒直接爬起來,走到王兄面前,氣勢赳赳地叉腰,“王兄!我什麼人都不想嫁。不想嫁,你聽到了沒有?”
可惡,當是貨嗎?踢來踢去。這王兄就管的終大事,害連選擇丈夫的自由都沒有,做公主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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