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學期開了一門“藥用植學”，課表上安排了三次的野外見習。

第一次的野外見習是去永泰的天門山，安排在清明節過後。那個清明節，李俊杰回家掃墓，跟別人打籃球，結果不小心被撞倒，導致骨折了，因此，他只能留在晉江看病，而不能參加野外見習。

老師將全班同學分了幾個小組，吳迪跟沈小胖同個組，並被老師任命為他們小組的組長。分完組後，每個組從老師那里領了一些必備的工︰枝剪、高枝剪、蛇皮袋、小鋤頭、小鐵鏟……

吳迪將工作分配下去，有人負責采標本，有人負責寫標簽，有人負責拍照，有人負責記筆記，還有人負責提東西。

吳迪給沈小胖安排了個提東西的苦力活，負責提著裝標本的蛇皮袋，而他自己負責拍照。

那天早上七點四十，吳迪提前從食堂下班了，然後跟同學一起坐在棋盤廣場等校車。學校共安排了兩輛校車，一大一小。這次野外見習只安排了後六十號，學號前六十的同學上周已經去過了。同學們都很興，一路上說說笑笑。

“你說天門山好玩嗎？”

“我又沒去過，怎麼知道！”

“之前你們部門出游不是去過嗎？”

“拜托我們去的是鼓山，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瀑布都沒見過。”

“聽說天門山有瀑布。”

“我們這次是免費旅游，別期太多。”

……

後面的兩個同學嘰嘰呱呱地討論個不停，吳迪覺頭有點暈，索閉目養神。

下了車，每組帶隊的老師將員集合完畢，待總負責的老師買好門票，就陸陸續續的進了景區。

吳迪他們組的老師姓範，大家都他範老師。範老師並不急著帶大家進景區，而是在景區外就地開始教同學們認植。

“這種植是鼠曲草，科植，在這個季節有很多。農村有些地方還會拿這種東西來做吃的。你們可以采幾株回去標本。”範老師說。

鼠曲草？吳迪覺自己好像在一首做“斯卡布羅集市”的英語歌曲中有聽過。據說這植是一種代表著的香草。一位同學挖出了鼠曲草。記筆記的同學拿著筆刷刷地記錄著老師的講解。寫標簽的同學拿著標簽紙寫下了植的科名和名字，然後系在植上。吳迪拿起相機給它拍了一張照片，最後丟進了沈小胖提著的蛇皮袋里。

就這樣，在範老師的帶隊下，隊伍緩緩前進。路上一些旅客看到吳迪他們的裝備，都紛紛放慢了腳步觀看，有人還給他們拍了照。

範老師自己帶著一個單反相機，有時遇到自己也不是很懂的小植，他就會人幫他將植從土里挖出來，準備帶回去再細細研究。

“後面的同學跟上！”有時負責挖植的同學會落在隊伍的後面，吳迪就會催他們跟上隊伍。

到十二點多的時候，老師將大家帶到了一個瀑布前，宣布在此地休息，吃午餐。老師選的地方很涼快，四周的樹木枝繁葉茂，不遠一條高高的瀑布飛流而下。許多同學拿著相機在附近拍照。

“小胖，你幫我拍一張好不好？”吳迪將相機遞給沈小胖。

“你要在哪里拍？”

“就在瀑布前面吧！”

吳迪站在出水面的一塊石頭上，擺了個pose，忽然腳下一，他馬上雙手撐住另一塊石頭，但還是把和鞋子都給弄了。沈小胖剛好按下快門，記錄了彩的一瞬間。

“你有沒有紙？”吳迪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沈小胖給他遞了一包紙巾。吳迪掉鞋子，將里面的水都給倒出來。然後他下子用水洗了一下，擰干，放在另一塊石頭上曬。鞋子里面起來還是的，吳迪將紙巾塞到鞋子里面吸水，然後放在太下曬。

此時有的同學赤著腳丫下去玩水，有的在樹蔭下坐著聊天，還有的在刻苦地認植……

吳迪從自己坐的旁邊找到了一株鼠曲草。他小心地把它挖了出來，除去，然後將整株植編了一枚戒指。他想︰如果有一天，我向袁詩茹表白了，就拿著這枚戒指戴到的手指上。他小心地將戒指放在了襯衫的口袋里。

等大家休息夠了，要繼續去認草，吳迪的鞋子和子也已經干了。他重新穿好鞋子，組織隊伍繼續出發。沈小胖提的蛇皮袋里已經裝滿了植，老師也不怎麼想走了，帶同學們繼續走到了一個亭子，然後就放大家自由活。

吳迪、沈小胖和葉娜決定一起去探險，他們三個人每人拿著一樹枝繼續往前一直走，到前方都沒什麼人了。

走著走著，沈小胖捂著自己的肚子悄悄地對吳迪說︰“我想尿尿，這里好像都沒廁所，你可不可以想辦法把葉娜支開，我隨便找個地方就地解決了。”

“你去吧，我擋住，跟聊會兒天。”吳迪說。

“好的，就一會兒，好了我發短信給你。”沈小胖匆匆往前跑了一小段，看看四周沒人了，就拉開的拉鏈開始尿尿。

葉娜走在後面，吳迪停住腳步住了，喊道︰“葉娜！我們回去吧，前面沒什麼了！你先走，沈小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去找他。”

“一起走吧！我等你們！”葉娜大聲說。

“前面都是沒開發好的，我怕有蛇，你應該知道回去的路吧！你先走。我們馬上就趕過來了。”

“哦！”葉娜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一步。”

吳迪追上沈小胖，他已經尿好了正要往回走。

“你怎麼也過來了？葉娜呢？”沈胖子問。

“剛剛我帶過來窺你，看到你在天化日之下干這猥瑣的事，就捂著眼楮先走了！”

“什麼？別傻了！講，人呢？”

“我也想尿，就騙先回去了。”

“你怎麼這樣子，等下迷路了怎麼辦？趕尿趕尿，尿完我們快追上去，別出事了。”

吳迪靠近一棵樹，看看四周除了沈小胖之外再無其他游客，就開始尿尿了。

這時沈小胖卻拿著相機對準他。

“沈小胖你干嘛？”吳迪。

“給你拍張相片留念一下。”

“靠！”吳迪趕止住尿，將的拉鏈拉上，從地上撿起一樹枝丟向沈小胖，“找死啊！”

沈小胖樂呵呵地往後退，說︰“不拍了不拍了，你繼續尿，別尿到子上了。”

吳迪見沈小胖真的不拍了，就又繼續把尿一半的尿給尿完。

尿完後，吳迪靠近旁邊的溪水洗了下手。

“我們趕追上去吧！應該能追上葉娜。”沈小胖說。

他們在不遠的溪水旁發現了葉娜，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兩手抱著腳。

“葉娜，你怎麼了？”吳迪趕追上去。

“怎麼了？傷了嗎？”沈小胖也追上來。

“我剛不小心倒了，腳被刺給割傷了，而且腳好像也扭到了。”葉娜說，已經用水把傷口給干淨了。吳迪從腰包里拿出了一塊創可，小心地在葉娜的傷口上。

“沈小胖你背。”吳迪推了一下沈小胖。

“我怎麼背得啊！之前提著一整袋的標本，手都快斷了。還是你背吧。”沈小胖說。

“我？葉娜你上來吧！”吳迪蹲了下來。

“不用了不用了，別人看到會說的。”葉娜說。

“怕什麼，說就讓他們說吧！”吳迪說。

“先背一段。等快到了再放下來。”沈小胖說。

“我力氣很小的，等下我背不你就把你放下來。葉娜你有沒有一百斤。”吳迪說。

“什麼啊！我才八十幾斤好不好。”葉娜說。

“好輕啊，你有一米五五吧？”吳迪說。

“五六！”葉娜說。

“好好好！知道了。”吳迪說。

沈小胖扶著葉娜上了吳迪的背。吳迪背起葉娜開始往亭子走去。兩個人在一起，再加上要使力，吳迪很快就開始流汗了。第一次背生，吳迪幾乎是用了全力，走了一段，他覺自己有點背不了，但還是撐了下去。

“你行不行啊？滿臉都是汗水。”沈小胖問。

“好像快不行了！葉娜，要不我們扶著你吧！”吳迪說。

“行，放我下來吧。”葉娜說。

回到亭子後，範老師幫葉娜了一下腳，涂上了一點藥，讓坐著休息下。

小組的其他員並沒有離開多遠，他們在附近尋找植，然後拿給範老師辨認。範老師看了一眼植馬上就能說出名字來，他拿著一本小本子在記著什麼。

有人好奇，就問範老師︰“範老師你在寫什麼？”

“我在記一路上都給你們講了什麼植啊！”範老師說。

“範老師你講了有一百多種植吧！都記得住嗎？”

“記得住，怎麼記不住？”範老師說。

“怎麼做到的？好厲害啊！”

“怎麼做到的？我就在頭腦里回想自己都在什麼地方停下來給你們講解過，那些地方都有什麼植。這座山我來過好幾次了，路線都記得很清楚。以前我還跟其他老師過來這邊比賽登山呢。”範老師記憶的方法跟聯想記憶法很像。

“範老師你會不會迷路啊？”

“不會，現在科技很發達，我們都有定位。”

“範老師你的字好漂亮啊！”

“我的字一般吧！”

“什麼一般，跟我們比起來，真的很漂亮。老師你很有才啊！”

“或許真的寫得還可以吧！我想這可能與小學時養的習慣有關。那時老師要求我們寫字要工整，如果寫錯了，我們不會涂掉，而是要整頁撕掉重新寫。”

（範老師確實很優秀，年齡不大已經是副教授了。那個同學跟範老師聊了很久，找出了老師的許多優點。最後期末考的時候，範老師給了這個同學很高的分數。後來聽別人說，這個同學去了單位，升得很快，據說很會拍上司的馬屁。不過吳迪並不那樣認為，他覺得這個同學懂得欣賞別人，而吳迪也被他欣賞過，他夸贊吳迪長得很帥。）

範老師看看時間，說︰“差不多了，該下山跟其他隊伍會合了。”他讓葉娜試著走一走。葉娜已經沒事了，可以走了。于是，範老師就領著隊伍下山了。沈小胖嫌蛇皮袋太重，給吳迪，並說︰“組長應該助人為樂。”

“好吧！”吳迪接過了蛇皮袋。

“這個組長真好！重不重呀？”旁邊的同學調侃他。

吳迪就那樣拉著一整袋重重的標本下了山。

回到學校後馬上要標本，之後還得每天安排同學過來換紙。

第二次野外見習是到三疊井，那天野外見習回來，李俊杰已經回校了。他走路故意一瘸一瘸的，有的同學就故意學他的樣子，跟他開玩笑說︰“你的瘸了嗎？”

李俊杰堅持過來幫忙標本，因為最後一次野外見習要考試，得認得出植的科名和名字，而標本的時候剛好可以一邊一邊記。三號教學樓是專屬藥學院的實驗樓，標本的地方在二樓。中藥班這學期也有野外見習，他們班的同學每天也是這個時候過來換標本紙。蔡雪娥今天也過來換紙，們班在走廊靠里的地方換紙，經過藥學班標本的地方時，發現了李俊杰，于是走了過來。

蔡雪娥蹲在李俊杰前面，說︰“你回來啦？”

李俊杰不搭理，繼續低頭擺弄他的標本。

“怎麼了？”蔡雪娥要手踫李俊杰的手。

“滾！不想見到你！”李俊杰把的手推開。

“我先過去換紙，等下再過來。”蔡雪娥站起來，離開了。

“你干嘛這樣子啊？”吳迪問。

“這人太有心機了，我想跟分了。”李俊杰說。

“不是吧？之前我有聽沈小胖說你們吵過架，但不久就好了。沒事啦，當男人的大度一點。”吳迪說。

“你不知道，都只顧著自己讀書，都不會關心我的。我骨折了，連打個電話給我都沒有，還是等了很久我自己打電話告訴我骨折了。”李俊杰說。

吳迪沒回他話，拿起小枝剪修理一片鵝掌柴，然後嘗試著把它在紙下。

過了一會兒，蔡雪娥又走過來了。

“你們紙都換好啦？”吳迪問。

“是啊，換紙本來就快的，而且我來得比較遲，他們都換差不多了。”蔡雪娥說，“我來幫你們吧！”

“好啊，這些給你。”吳迪給了蔡雪娥一疊紙。

“這個好像是蕨類的植，尾蕨是吧？”“這個是科的，鬼針草。”……蔡雪娥一邊一邊認著植，有時候會抬起頭瞄著李俊杰。

“雪娥，你要不要去吃晚飯？”蔡雪娥的舍友喊。

“哦！等一下。”蔡雪娥回應，“吳迪你自己吧，我先走了。俊杰，我先走了。”

李俊杰並沒有理睬。

吳迪他們組不久就好了標本，最後將所有的標本整一堆，放在一個專門的網狀木制品中間，然後用繩子捆綁。

“走，去吃飯吧！”李俊杰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

“我扶你吧！”吳迪扶住了他的手臂。

下樓後，吳迪到車棚牽了自行車，然後跟李俊杰一起走路去食堂。

“你真的打算跟分了？”吳迪試探地問。

“是的！天涯何無芳草。”李俊杰說。

“你說這句話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一般用校花稱呼，用校草稱呼帥哥。俗話說‘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一枝花’，那意思就是說四周的男人那麼多，何必偏偏去追求一個生。”吳迪說。

“我可不是同。”李俊杰說。

“那你想追誰啊？”

“隨便追誰也不會再跟在一起了。”

“哦！那你看著辦吧！”

“吳迪，你大三有沒有要繼續當班委？”

“沒有！”

“那你想留在宣傳部當部長嗎？”

“也沒有！”

“那你想干嘛？”

“我想談，都大三了，大學總得經歷一次吧！”

“哇哦！長大了，不錯不錯。你有喜歡我們班上的哪個啊？”

“沒有！不是我們班的。”

“哈哈，哪個班的？是不是你們宣傳部的？”

“沒有，不要猜。我們趕去吃飯吧，等下沒了。”

到食堂的時候又見到了蔡雪娥。李俊杰和吳迪找了一個離較遠的位置。食堂的飯菜已經快賣了，吳迪和李俊杰都隨便點了兩道菜來吃。

蔡雪娥也發現了吳迪和李俊杰，吃飯的時候一直往他們這邊看。跟著舍友吃完飯後，往旁邊走過，李俊杰只當沒看到，吳迪對點了個頭。

晚上在宿舍，李俊杰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以前他總是會玩電腦玩到很晚，吳迪問都在跟誰聊天，李俊杰會說，蔡雪娥剛自習回來，洗完澡和洗完服後會跟他聊QQ。

沈小胖躺在床上按手機，趙家誠在玩著手機QQ。

“俊杰！接著。”吳迪將枕頭扔了過去。

李俊杰一把接住了枕頭，問︰“你干嘛！”

“小時候我跟我哥經常會互相扔枕頭，扔一下心就變好了。”吳迪說。

“白癡啊你！”李俊杰將枕頭扔了過來。吳迪躲閃開。李俊杰將自己的枕頭又丟了過來，砸到了吳迪的臉。

“沈胖子你們也一起來。”吳迪將一個枕頭丟給了沈胖子，另一個枕頭丟給了趙家誠。

“白癡！”沈胖子將手機放好，然後拿起枕頭扔向吳迪，而此時趙家誠襲了沈胖子。沈胖子馬上把自己的枕頭拿起來還擊。吳迪又將枕頭丟向了李俊杰。這下子宿舍里馬上熱鬧起來。四個枕頭在宿舍里飛來飛去。

最後一次野外見習是去十八重溪。這時天氣已經開始有點熱了。盡管老師一再強調，穿長袖比較不會被毒蟲咬到，但還是有許多同學穿了短袖，甚至還有人很夸張地穿了短。因為最後一次要考試，所以李俊杰也跟過來了。

下車後，範老師對同學們說︰“山上可能有蛇，你們不要跑。”

同學們就開始討論起了蛇的事。

“你有沒有被蛇咬過？”吳迪問沈胖子。

“如果被咬過我就活不到今天了！你被蛇咬過嗎？”沈胖子說。

“沒有，不過我家那里有很多蛇。我家在山腳下，小時候經常有蛇跑到我家。我爸不怕蛇，他吃過蛇。所以以前經常看到他把闖進家里的蛇打死，然後熬湯讓我們吃。”吳迪說。

“你敢喝嗎？”葉娜問。

“干嘛不敢！蛇湯很清的，據說喝完後皮會變的很好。”吳迪說。

“額——聽了就覺惡心。”葉娜說。

“你們那邊的蛇有多大？”沈胖子問。

“我見過最大的有我的兩個手臂加起來那麼，不知道是不是蟒蛇。那時，我剛走出門就遇到了那條蛇，在石頭做的階梯中間，太恐怖了，我馬上站住，看那條蛇還沒發現我，我就把旁邊的一塊大石頭踢下去，然後趕溜回家。”吳迪說。

“後來呢？”葉娜問。

“後來那條蛇鑽進我伯母家的籠，把所有的小都給吞了，結果撐太了，鑽不出來。我伯母發現了，就了一個鄰居過來打蛇。那鄰居拿著一扁擔把那條蛇給打死了。最後在把那條蛇理好，熬了湯，鄰居一人分一些喝掉。據說蛇膽很好，生吞了可以壯膽，我哥吞過好多次，那次那個蟒蛇膽被鄰居拿給家小孩吞了。”吳迪說。

“為什麼不你爸過來打蛇，這樣的話那顆蛇膽不就歸你們的了。”沈小胖問。

“我爸那時去上班了。”吳迪說。

吳迪渲染了一個恐怖的氣氛，旁邊有聽他講話的同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李俊杰走路還是裝作一瘸一拐的，給人覺他那已經好不了了。範老師扶了他一下，問︰“看你都瘸這樣了還要上山嗎？”

“範老師，沒問題的！”李俊杰說。

“不要爬到一半就要同學背你，那樣就麻煩了。”範老師說。

“不會的，老師放心。”李俊杰說玩，很稽的走了兩步，“老師你看這不是好好的。”

“是比殘疾人靈活多了！那你就爬吧。”範老師說。

這次，進了景區後範老師才開始介紹植。

範老師說︰“等下我就考你們那些摘到的植，你們要好好記。”

由于要考試，每個人都很積極。沈小胖還是負責提蛇皮袋，每個標本要放進蛇皮袋的時候，他都會拿在手里仔細辨認一番。李俊杰和另外幾個人跟沈小胖走一起，他們也很勤快地學沈小胖記著植。

“這個好難記啊！我們扔掉吧！”李俊杰說完就將薜荔的標本給丟掉了。

旁邊的同學經他這麼一點醒，從蛇皮袋里找出了一些比較難記下來的植標本，將它們都給丟掉，然後嚴格把關進蛇皮袋里的植。

“這個東西上次有教過，有人反映說記不下來。我教你們，如果記不住的話，拿起來扇自己兩掌，這時就記住了。你們看這葉子是不是像鵝掌？再聯想一下人的手掌，是不是有五個手指頭？記住，這是五加科的鵝掌柴。”範老師說。

“五加科鵝掌柴！這個好！趕放進去。”李俊杰將鵝掌柴塞進了蛇皮袋。

走著走著，前面遇到了一條溪水，溪水湍急，上面沒有橋，只有一些佇立在水上的水泥做的柱子。同學們踩在柱子上過了溪水。又往前走了一段，範老師發現了一棵麥冬，一個同學過去挖。那麥冬的埋得極深，挖了許久都沒挖出來。

範老師看看時間，已經到吃飯時間了。宣布就地休息用餐，用晚餐後就在這里考試。

範老師讓同學們從蛇皮袋里挑出四十種植擺在地上，等一下一個個考，每個人必須答出他所指出來的十種植，答錯一個扣十分。植上都系著標簽，同學們挑出了所有好認的植，然後將標簽朝上，都湊過來加強記憶。同學們記了一會兒又散開了，那植早記了。前六十號的同學上周來過十八重溪，把植都給拍回去，整理一份資料，前一天晚上許多同學盯著電腦復習到了很晚，都記得差不多了。

“怎麼這麼多科的植，這些也太簡單了吧！那個鼠曲草拿掉，還有那個紅花酢漿草也拿掉，換上其它的植。蛇皮袋拿過來我看看。之前摘的買麻藤呢？幫我找出來。”老師從蛇皮袋里挑出了幾株植，但是卻找不到剛教不久的買麻藤。

“老師，我們好像把它弄丟了？”李俊杰說。

“什麼？丟了？怎麼會弄丟的？”範老師問。

“可能是掉出來的吧！”李俊杰解釋說。

“快去找回來，找不到就再剪一段回來。”範老師一邊說，一邊用樹枝敲打著地面。他自己挖了許多品種的地丁，小心翼翼地把它們也都給擺到地上。範老師要把剛挖出來的麥冬也給拿掉。那個挖出麥冬的同學苦苦哀求︰“老師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挖出來的，就把它留下來吧。”老師答應了，說︰“是辛苦的，等下就考你這棵，當是給你的獎勵。”

遇到這突然況，同學們都吃不下飯了，紛紛聚攏過來重新記憶。

考試的時候，其實也不會很難。範老師拿著樹枝指著植，被提問的同學馬上就能答出來，有好幾個得了滿分。到吳迪的時候，出了點狀況，他說出了麥冬卻一時忘記了科名。好在一陣風輕輕吹了標簽，他以5.2的視力馬上看到了百合科，並說了出來。範老師沒發現吳迪視力這麼好，只當他是自己想出來的，也沒做追究，給吳迪也記了滿分。

考完試後，老師帶著隊伍繼續往山里面走。路上遇到植，他還會繼續講解，並說︰“雖然考完了，但是你們還要帶一些回去標本。”

考完試後，李俊杰就不那麼積極了，他跟葉娜走在一起，故意走得很慢，一邊在聊著什麼。

吳迪對他們說︰“你們兩個走快點，不要掉隊了。”

“我走不，你們先走吧。”李俊杰說。

“沒事！我看著他，你們先走吧。”葉娜說。

“別管他，我們走吧！”沈胖子說。

于是吳迪朝李俊杰他們兩個喊︰“行！葉娜你照顧好俊杰。我們先走了。”

隊伍一直走到了瀑布。那瀑布一瀉而下，水花四濺，很是壯觀。吳迪坐在旁邊的一個石椅觀看風景，忽然一只蟲子飛到他的手臂，咬了一口。吳迪趕把蟲子拍掉。手臂馬上就腫起了一個暗紅的包，覺有點炙熱。吳迪馬上拿出花水來噴，冰涼的花水馬上控制住了炙熱，但手臂上還是留著個包。

吳迪拿給老師看，說︰“老師，我被蟲子咬了，不會有毒吧？”

“你們穿長袖都不聽話，活該被蟲子咬。”範老師說。

“天氣太熱了嘛！老師你看這傷口這麼黑，是不是很毒啊？我要不要把給吸出來？”吳迪問。

“不用怕啦，這座山什麼蟲子我沒見過，蟲子毒都不會很大。你想找到劇毒的蟲子那得去熱帶雨林。”範老師說。

李俊杰和葉娜到瀑布後，讓同學幫他們拍了幾張合照，下山的時候兩個人又是走在隊伍的後面，滿面笑容地聊著什麼。

下山的時候，範老師講解一種植時，讓同學用高枝剪減了一片葉子，結果發現那片葉子的背面爬滿了黑的蟲。有個生尖了出來。這時李俊杰居然和葉娜一起跑了過來，要看熱鬧。

“你的腳好得這麼快啊？”吳迪問。

“我說過沒事的！本來就快好了。”李俊杰說。

“你不是上山前還一瘸一拐的，現在就能跑了？”吳迪問，“這也好得太快了吧！”

“我還能跳呢！”李俊杰跳了一下。

葉娜捂住，笑彎了腰，說︰“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範老師安那個驚的生，讓別哭。轉過看到李俊杰時，也很驚訝，問︰“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我們一直在後面，跟老師不會離得很遠啊！”李俊杰說。

“下山吧！早點下山就可以早點上車了。”範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