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目擊證人》第二章

「凱,我不要出國啦。」

祖兒第一次反抗姊姊的命令,語氣上顯得有些囁嚅。

不去!

開什麼玩笑,為了簽證問題,這幾天是忙得焦頭爛額,就為了能早一天送祖兒出國,省得被那些條子給盯上,真去做什麼目擊證人,此時,祖兒竟然跟不去日本了!那怎麼行!

「不行!我好不容易辦好簽證,你不許給我說一聲『不』;你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去日本找爸媽。」

雖這也是藍凱第一次對妹妹兇,但,顯然的,就比當事人祖兒霸氣多了。

「可是——」

祖兒有為難地看看手上的報紙,沭目驚心的大標題,讓想起那一夜的兇殺。祖兒輕蹙著眉低聲地說︰「可是,石醫生的死還沒查個水落石出,我覺得……」祖兒昂起頭著凱,問︰「凱!你說我該不該指認兇手?」

「不行!」藍凱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縴弱的小祖兒去指認兇手,這不是置祖兒于危難之中嗎?

不行,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可是殺石醫生的兇手始終沒有著落,我覺得……」

「覺得你該收拾行李去日本了。」凱很霸道地又截斷妹妹的話。

「凱!」祖兒不依。

「祖兒乖。」凱又開始哄騙祖兒了,就像小時候一樣。「如果警方真的需要目擊證人,姊姊保證一定會協助警方找到那個殺石醫生的兇手。」

「可是我才是那個目擊證人,屆時,我出國了,又怎能協助警方辦案?」

祖兒全心全意將心思放在找到兇手上頭,此時此刻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了。

「祖兒,你忘了你還有個姊姊我!」

凱的眼神堅定絕不遲疑,托起妹妹下顎,讓正視的堅決。

「祖兒,雖然你才是那件兇殺案的目擊證人,但,石醫生被殺的過程,我看得比你清楚,兇手的相貌,我看得比你更清晰;現在,你認為誰才是指認兇手最佳的人選?」

「可是,你是用腦子看到,並非是用眼楮。」

言下之意也就是凱很有可能「看」錯。

「祖兒,我們口述、比對過兇手的相貌了,不是嗎?為什麼你還是認為我極有可能會看錯兇手的相貌?」

「因為,」祖兒清澄澄的眼對上凱的關切,說︰「我不想你為了我涉足不必要的危險。」

從小就知道凱總是護著,不讓到一丁點的傷害。

「傻祖兒。」凱一把摟過縴細的妹妹。「難道你認為我就忍心看你陷危險而不顧嗎?相信我,祖兒,我絕對有那個能力保護好自己,反倒是你,祖兒,姊姊要你好好地活著,你知道你的心髒不能承太多的力,你能為我好好地保重你自己嗎?」

「嗯。」祖兒緩緩地點頭。

勝過一切,始終知道。

「那就乖乖地收拾行李去日本找爸媽。」將祖兒的臉捧在手掌心中,又道︰「我可不想在指認兇手的同時,也得擔心你的安危,知道嗎?」

「好。」祖兒乖順地點頭了。

不願老是當凱的絆腳石,或許,出國,反倒能讓凱無後顧之憂。

「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啊。」現在不得趕送走的心頭——祖兒。

而一個小時之後,凱在國際機場送走了祖兒。

看到飛往東京的飛機起飛,那顆不安定的心,此時才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的祖兒終于遠離了危險。

* * *

刑事組又快傳薛浩。

再一次的,薛浩是拖著心不甘、不願的子趕到了警局,看到的依舊是阿諾、酷哥、小宏,一字排開地坐在長形會議桌前,而阿清則正在高雄守機場。

而惡魔組長,此時正用五千萬瓦力的高電力殺他。

也罷,誰教他老是那個遲到者呢!不過,他也只不過是遲了……

「嘩!三分鐘,薛浩,你『辦事能力』 一次比一次快哦。」阿諾首先發難炮轟,引起其他兩人的竊笑。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三個在笑什麼;薛浩白了三人一眼,口氣惡劣地說︰「我已經有三天沒見到狄潔了。」

「為什麼?」嘻嘻哈哈的阿諾問。

「吵架了!」 一腸子通到底的小宏提供答案。

「為了你老是在床上放鴿子!」

還是最有頭腦的酷哥猜到真正的原因;就說這小子是那種「惦惦吃三碗公」的人。

「唉呀,人就是這個樣子啦,你稍微忽略一下,就以為自己失寵了;這種事,鬧鬧子,三、兩天就會好的,你別太擔心。」

阿諾又嘻嘻哈哈地說著毫無建設的安話。

「大不了你下次用十分鐘補回來嘛,是不是?」心直口快的小宏出一抹邪惡的笑,這小子繞來繞去,總是不免要損薛浩「房事」幾句。

壞的小宏,薛浩忍不住在心里啐罵了句。

「神經。」酷酷的酷哥翻了眾家好兄弟一眼。「你們以為薛浩這個采花盜會在意狄潔不理他嗎?薛浩提狄潔只不過想洗清他遲到三分鐘不是在辦房事,省得你們幾個老是質疑他的能力,笨蛋。」

未了,酷哥又忍不住啐罵了幾句,而後,他手指了指那個臉都已發青的組長,又道︰「還有啊,你們的組長已經不了你們幾個每次聚首都在閑話家常,不把他看在眼里;這下,你們好自為之吧。」

壞小子連忙撇清他與這班「白癡」的關系,而那些「你們」很理所當然的,當然是不包括他在

「謝謝。」惡魔組長在這一班手下中,最最激賞的就是這個比較正常的酷哥,只因為他比較不會忽視他的存在︰那——「酷哥,你可不可以順便將你手中的資料宣讀給我們的遲到大王聽。」

「YES,SIR.」這種落井下石的事,他最喜歡了;更何況這次即將被炮轟的人可是那個自以為風流瀟灑的薛大

酷哥翻了翻資料,掀掀有待看好戲的眼皮說︰「仁醫院的小天使——藍祖兒,你認識嗎?遲到大王。」酷哥目不轉楮地盯著薛浩問。

不過,時過半晌,還是沒人回答他。

「喂!薛浩,你聾啦?酷哥在問你話耶。」小宏很有義氣地推了薛浩一把。

「我又不是遲到大王。」

「可是我們這里最常遲到的人就是你啊。」阿諾又猛掀他的瘡疤。

「不過是幾分鐘,為什麼你們幾個就這麼小心眼?」薛浩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倒楣被分來這一組,跟這些下不饒人的缺德鬼共事。

「酷哥。」惡魔組長又不了了,催酷哥趕快辦好他代的事,那時他就可以趕走這一班手下,省得他們幾個老是在他耳邊對他進行疲勞轟炸。

「薛浩,小天使不見了。」酷哥直接進正題。

「什麼?!」薛浩從椅子上驚跳了起來。「沒有撞見整個事件。」

——難道說謊?

「發生兇殺案的那一天,是藍祖兒值的班吧?」

那個時候就班,回家了。」薛浩的眉弓了起來,他生平最恨人家騙他了;而那個小妮子竟敢這麼做!

「看來沒說實話,因為那天並沒有簽退,而照我的調查看來,以藍祖兒謹慎的個似乎不是那種會忘了簽退的人。」酷哥斂了斂那兩道濃黑的眉,問︰「你覺得那天為什麼會忘了簽退,還有——也沒跟班的護理人員辦好接手續就離開?」

「更令人可疑的是,藍祖兒已經有三天沒去上班了,這是為什麼?」阿諾收起笑,正經八百地問。

而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藍祖兒撞見了兇殺案的整個過程,而後,膽小地躲了起來。

該死!他為什麼沒想到更深一層地去追問調查,而現在都已經三天了,這會兒藍祖兒都不曉得跑到哪個國家去逍遙了。

薛浩是個標準的急子及火脾氣,現在,他整個腦袋里不斷地充斥著——藍祖兒騙了他與失職的意念。

猛然一個彈跳,他從位子上奔到門邊,拋下一句︰「我去調查藍祖兒,找不到,我絕不甘心。」這是他的面子問題。

「看來藍祖兒和薛浩有一場仗好打了。」酷哥決定采取隔山觀虎斗的姿態,去看待薛浩的這一場劫難。

「可憐的藍祖兒。」阿諾為縴弱、可憐的祖兒掬下一把同的淚水。

「怎麼說?」

對「藍祖兒」這號人還顯得陌生的小宏不明白為什麼眾兄弟都認為藍祖兒是弱勢的一方呢?

「你還沒『見』過藍祖兒,你當然不知道長得多小、多惹人憐。」阿諾記得他第一次看到藍祖兒的照片時,自己失神的糗態。

試想一張照片都可以如此攝人心魄了,那本呢?

想必是更驚為天人嘍。

「在我們的調查中,藍祖兒的個溫馴,這會兒只怕已經被薛浩那小子給生吞活剝了。」

「可憐的人兒。」阿諾在哀悼。

「你們幾個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執行任務了嗎?」惡魔組長下逐客令。

「你們有沒有藍祖兒的照片?」還沒見過的小宏對藍祖兒已經產生絕對的好奇心,當下漠視組長的威脅。他絕不相信他們口中的藍祖兒有可能比他今天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孩還要

「有。」阿諾一直把刑事組給他們的人兒照片放在邊,以相思之苦。

「拿來給我瞧瞧。」

小宏長的脖子都快跟長頸鹿一樣了。

唉唉唉,看來是沒人理那個可憐組長了,而他,偏偏又有個不符合的別號,又稱「惡魔」,真不曉得這幾個小子是不是故意糗他,才給他取了這麼個名不副實的綽號。他面何存呀?

「啊!」小宏的尖打斷了惡魔組長的自憐。

「嘿!兄弟,縱使藍祖兒再怎麼漂亮也不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吧!」酷哥對他好兄弟的表現很不以為然。

!」小宏知道這下事大條了。

「怎麼,很漂亮吧!」

阿諾得意的表好像在炫耀自己友的麗一樣。

出境了。」

小宏公開這項晴天霹靂的事實。

「嘿嘿,我就知道——什麼?」

這會兒,阿諾才從藍祖兒的麗中清醒,驚覺小宏剛剛所說的話。他瞠目結舌地問︰「你是說——藍祖兒出國了!」

「對,我今天在機場眼看到拿著行李出關。」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阻止?」阿諾大吼。

「我那個時候怎麼知道就是藍祖兒?」小宏反駁。

「那你現在又怎麼能確定『』就是藍祖兒?畢竟機場中出境、境的人那麼多,你如何能對一個陌生子有如此深的印象?」酷哥反問。

「對啊,對啊,你怎麼能如此確定?」阿諾在一旁點頭;酷哥這小子果然比他冷靜且理智多了。

「第一,藍祖兒的的確很惹人注意,也令人印象深刻。」

也對,阿諾點頭附和。

「第二,一下子出現兩個同樣傾人城國的孩,你們說我忘得了們的容貌嗎?」

們?」酷哥揚眉詢問,言下之意是——

「有兩個藍祖兒。」

「兩個?」阿諾的張的好大,好驚詫。那樣細得好像雕出來一樣的品竟然有兩個!

「一模一樣,同樣的材與臉蛋。」小宏補述道,再次證明自己斷無錯看的可能。

「那,出境的是誰?」阿諾問。

「藍祖兒。」

「兩個都有可能。」

酷哥與小宏同時回答。

「酷哥,你說說看為什麼這麼篤定出境的人鐵定是藍祖兒?」惡魔組長顯然是比較信任他的智商。

「因藍祖兒突然曠職了三天本來就很可疑,我想一定是看到了兇嫌,所以才想出國避一避。」

「有理。」惡魔組長點頭,又道︰「馬上CALL薛浩,告訴他這個消息。」

「YES.SIR.」四人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 * *

而另一方面,薛浩他第二次造訪「藍祖兒」。

半夜十二點,藍凱在做什麼?

睡覺?

答對了,咱們薛大警探又好死不死地撞上咱們藍大姑娘的睡眠時間,而且很不怕死地按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鈴。

「該死的混球,要按人家門鈴也不看看時間。」埋怨聲從厚厚的蠶被中逸出,藍凱從被窩里出頭來,探了的床頭鬧鐘一眼。

「要命,十二點半!是哪個神經病在半夜十二點鐘不怕死地按我家的門鈴。」還是躲在被窩里直犯嘀咕,也不想出去吹那冷風。

冬天,討厭冬天的嚴冷。

然而,「叮咚」聲依舊饒不了,直響個不停。

「哦!敗給你了。」

凱那打的縴縴玉手從暖暖的被窩中了出來,就近拿了大件睡袍穿上,而冷著一張臉出去會會那個不要命的家伙。

老樣子,凱還是從窺視孔中先打量一下來者。

小平頭加上稜角分明的帥氣臉蛋,還有,那弓起來的兩道劍眉!

嗄!是那個牛郎!

哦,不,是那個警察!

他來家做什麼?

他知道祖兒看到了整個兇殺過程?

還是,他知道祖兒「逃」了?

「叮咚」又一聲,打斷了藍凱繼續揣測;在想——

我該逃走嗎?

不!不行,如果我走了,怎麼知道警方知道了什麼幕?所以,我不能逃;但是,我如果不逃,他如果「以為」我是祖兒,捉我走,那可怎麼辦?

「叮咚,叮咚——」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繼續在響。

很顯然的,薛浩的耐已經被藍凱給磨了。

「來了,來了。」沖著紅木門大

真是的,多給一點考慮的時間,他會,是不是?

「刷」的一聲,藍凱擺足了臭臉給薛浩瞧。

「警察。」他很識相地亮出他的證件。

「知道了啦。」

他以為第一次「認識」他啊!

薛浩邊走進里頭,一邊還念著︰「你可以保持緘默。」

的臺詞?

喝!這儼然是警察捉到嫌犯的臺詞嘛!

「喂喂喂,我犯了什麼罪?」大呼小

薛浩繼續漠視的鬼,又道︰「不然,你所說的一切將為呈堂證供。」

反手,他將凱押進屋,而後,「踫」的一聲,用力地甩上了那既可憐又無辜的紅木門。

「你這個神經病,我到底犯了什麼罪?」扭不開被他錮的手,而側著子斜睨著後的薛浩。

「知不告。」從薛浩口中逸出冰冷的四個字。

「知不告!」翻了翻白眼。「我知什麼,不告什麼事了?」

「你看過兇嫌。」

「你知道——」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知道個屁啦。」

還好還好,雖說了話,但總比說溜來得好。

「我那天提早班,本就沒瞧過什麼可疑的人。」繼續扯謊。

「你不用再裝了,我們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案發的當時你在現場。」

「試舉例之?」就不信他。

「呂萍萍撞見你從外科病房落荒而逃。」他則是大膽假設。

祖兒的同事——呂萍萍撞見從外科病房落荒而逃!

凱的心陡然驚跳了半拍,而後,想︰不對,呂萍萍怎麼可能只看見祖兒落荒而逃?落荒而逃的不該只有祖兒,這還得外加一個才對呀!

他騙!

當凱了解薛浩並沒有真憑實據後,角釋放出一朵攝人心智的笑靨,說︰「我只知道案發當時我已窩在暖暖的被窩里,就不知道萍萍怎麼會看到我從外科病房中落荒而逃的。」突然突兀地巧笑道︰「會不會,萍萍才是那個目擊證人?」

「不可能。」

「為什麼?可能是在轉移你們的注意力才做假口供的啊;不然,怎麼會冤枉我呢?」凱扮無辜扮得好真。

薛浩知道自己的演技比不上,單手一松,讓凱自由。

「我們只是想早點捉到兇手。」

「那犯不著三番兩次找我們這些小百姓的麻煩吧?長,我們也是可憐的上班族,明天可是還得上班的耶!」

想明天還得去訪問那個牛郎,凱就一肚子的惡心,一臉的頹喪。

實在很懷疑那個紅牌牛郎怎麼紅得起來?不說他的「姿」還遠不及眼前這個刑警,就說他說話時的怪腔怪調就足以讓人倒足胃口;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花錢找罪,要他服務的呢?

唉,藍凱深深嘆了口氣,對人們的近視程度,到嚴重的憂心。

說到上班,薛浩想到了——「你為什麼有三天沒去上班?」

「我有啊,我每天都早到晚退。」為了那個牛郎的糾纏。

天啊!沒看過哪個牛郎竟是那般的的,他竟敢出口要花三萬塊買一個晚上!

喝,他以為本姑娘是誰啊?可以讓——不對!

凱陡然回神,發現自己的分弄錯了;現在是藍祖兒,不是藍凱,的確是有三天沒去醫院上班了!

「我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我不舒服,所以我沒去上班。」

「可是你剛剛說你每天是早到晚退。」

薛浩自認為自己的耳力還可以,更何況,這一副健康寶寶的模樣,他才不信現在是染重病呢。

「我冒、我頭昏,胡言語不可以啊?」

「那你可以解釋案發當天,你為什麼沒簽退的原因嗎?」

「忘了。」

「忘了!」鬼才信。「那,你為什麼沒辦好接手續便逃了?」

「嘿!我可沒逃,我只是走了,回家了,0K?」瞪大眼,反駁。

「好,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什麼沒辦好接便回家了?」

「忘了。」

「好個『忘了』的推拖之詞!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忘了,讓我們忙得焦頭爛額的。」薛浩的火脾氣發了。

「對不起。」凱深深一鞠躬,道歉;反正,是很大人大量的。「現在,事都解釋清楚,你可以走了嗎?長。」

薛浩著那張得出塵卻難惹的小臉,心到異樣的惡劣。

他心里總有個覺,那就是藍祖兒絕對知道整個兇殺的過程,只是不肯說出來;為什麼?難道一點惻之心都沒有?難道真放任那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讓徐森繼續危害社會?

薛浩很沖地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藍凱,他說︰「如果你想起什麼蛛馬跡,請麻煩通知刑事組。」

「0K。」凱敷衍似地點點頭,瞄了瞄名片一眼。

薛浩?好名字,很像他。

「你可以走了。」主人下逐客令。

「打擾你了。」薛浩轉正要離去,突然,上的BBCALL大響。

他看了看沒什麼好臉的主人一眼,問︰「我可以借一下電話嗎?」

「請吧。」

只要能盡早趕走他,凱可以提供他任何東西。

薛浩按了幾個鍵,等著電話接通的同時,第一次正視盛氣中的凱。

得很野,跟照片中恬的形象完全不像。

薛浩懷疑有人是這麼多變的嗎?為什麼,為什麼可以得狂野、得恬靜,卻一點也不沖突呢?

「喂?」電話接通了。「喂,我是薛浩……什麼?兩個……出境……好好,好,我知道了。」

通話中,薛浩突然回頭看了藍凱一眼,眼神詭異且深沉。

完了,他知道了是嗎?

「你馬上調出藍祖兒的資料,查看的個人資料……對,查到後送到南京東路一零九號『大廈』三樓B棟;……對,我會在這里等你們來。」薛浩看的眼神是更加怨毒了。

完了,他果然知道了!藍凱頹喪地將自己丟給沙發,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幾個鐘頭絕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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