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之前所做的，是不是就很沒有意義？

醫院打來的電話打斷了江春月難得的迷茫，“江士，袁士病突然加重需要立刻手，現在又找不到的家屬……”

“您馬上就做！為了挽救病人自主決定治療並不違反法律，我這就去找趙無夜！”

江春月穿上外套就趕出發，打電話給留在那里幫忙的護工，護工卻很委屈地說今天早上病人剛甦醒就把趕走了。

“江小姐，袁士實在是太怪了。剛醒過來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哭，兒子說這病不能心差，讓別多想，開心點。結果剛不哭，看到病房之後又開始要求轉院換病房，說這里一看就很貴，住不起。”

“兒子倒是很孝順，告訴錢的事不用擔心。袁士就追著問錢是從哪兒來的，兒子一開始不說，媽媽就開始瞎猜，真的……都難以想象這是親媽，多骯髒的話都往兒子上套。”

“我聽著不對勁，就從外面進來了。袁士知道我的份後就更是不了，非要把我辭了。他兒子就和吵起來了，吵架中說到錢是向別人借的，這下子算是惹了禍了，袁士瘋了一樣罵他，說他沒出息，向別人低頭，哎呀，總之話能多難聽有多難聽。”

“兒子氣不過，吵了一句‘難道你非要我去去搶嗎’，接著就氣得跑走了。”

“我本來想留在那里照顧的，結果瘋了一樣拿東西砸我，我就只能離開了。這不正要給您打電話呢。”

江春月的手都是涼的，憑借本能地安了護工幾句，又告訴工資不會給之後就掛了電話。

想起上輩子趙無夜的幾年牢獄之災，以為有了的資助之後就能夠避免……

江春月急忙讓司機開車沿著醫院周邊尋找，心里不斷地祈禱千萬不要讓遲到。

“找到了，快停車！”

江春月打開車門的時候因為太過慌張還被絆了一下，立刻爬起，沖到橋邊將趙無夜拉下來。

“你要干什麼！”歇斯底里地大喊。

趙無夜本來眼神空地看著川流不息的河水，卻在見到江春月的一剎那淚流滿面。

“你來找我了。”

大概哭泣也會傳染，江春月也紅著眼眶流起了淚。手指攥了又攥，還是忍不住一拳打在趙無夜的肩頭，“當然了，當然了！”

“快跟我回去，”江春月拉著趙無夜往車的方向走，“你媽媽正在做手呢。”

趙無夜聽到後步子加快，反而變了是他帶著江春月走。

他們抵達醫院的時候，手還在進行，中間醫生出來了一趟，表示不算危險，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坐在醫院長廊的凳子上，趙無夜開始講起了他的媽媽︰“是個又敏又多疑的人。小的時候學習很好，考上了大學卻被村里最好的朋友頂替了。後來被我姥爺隨便嫁給了村里面的人，日子過得一般，就心里很怨。”

“我從小就聽不停地抱怨人生，抱怨我姥爺，抱怨我爸。結果就是把所有的親戚都推遠了，連我爸也是。”

“一開始嫌棄我爸沒本事，後來我爸拼命掙錢，又罵我爸笨不會做生意知道賣死力氣。”

“後來我爸不想聽了，躲出去，又懷疑我爸外面有了人。”

“晚上也會哭，哭自己命不好，也知道不該這麼說我爸，但是上就是不認輸。”

“後來我爸死了，過勞，從工地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沒了呼吸。”

“我媽傷心過度，也開始變差，同時的脾氣也變得更怪，不接別人的好意，不讓我低頭求別人，並且把對我爸的懷疑轉移到我上。”

江春月就在一旁靜靜聽著，直到趙無夜說到“就是改不過來，多疑，敏，好像自尊就是僅剩的東西。”

這時說︰“可是從不向人低頭的，也會為了你而接我當初的幫助。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告訴，我是來贊助你上學的，特別開心。”

趙無夜將臉埋在手掌上，“我知道，我知道啊。所以我也不恨，我只希活著，好好地，快樂地活著。”

“趙無夜，你真溫。”江春月突然開口道。

即使你看穿了，你人生的悲劇幾乎都是從你母親而起，親戚斷絕、父親橫死、家境清貧、神痛苦，可是你還是諒，你連對我傾訴，都是先講的不易。可能你自己都沒發覺，你先告訴我的格是被痛苦的人生鑄就的，你想讓人諒。

就連更加淒慘的上一世，你都會義無反顧地去救一個陌生人。

你太溫了，趙無夜。

“你我什麼？”他抬起頭驚訝地看向江春月。

江春月微笑著看著他，輕輕地說︰“你長大了，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姓名了。你不趙黑，這個名字配不上你。”

趙無夜，我希你從此以後，長晝無夜。

第 5 章

經過一晚上的搶救，趙無夜的媽媽離了危險。醫生百般叮囑，千萬不要再氣，趙媽媽雖然看起來很虛弱，但是很聽話地答應了。

江春月推了推趙無夜的背，他們兩個人守著門口的隙看到里面的場景，趙媽媽的態度化許多，在醫生面前一直保持著笑容。江春月就鼓趙無夜進去和媽媽說說話。

趙無夜搖搖頭，“我進去又得生氣，還是等再休息一會兒。”

江春月在善解人意上點了滿分，別人不願的事，從不勉強，也不多問。反倒是兩個人一同向外走的時候，趙無夜主解釋了幾句。

“要面子，在外人面前都是很和善的樣子，只不過看見親近的人就容易發脾氣。”

“這大概是人的通病？”江春月說著就不免想起了自己，“我爸媽從前也一直以為我在學校里沒有朋友呢，因為覺得我脾氣太差。講起來有時候自己也會覺得很沒道理，平時並不會生氣的點，踫到父母的時候就會緒波很大，很容易憤怒、暴躁、悲傷……”

“也很容易原諒。”

江春月扭頭看向趙無夜，這時候太剛剛出來，清晨的不刺眼，卻很閃亮。會覺得這一會兒的芒帶著生機的徹，能清掃灰暗，點燃希，就如在趙無夜眼中看到的一樣。

這樣一個年輕的本應富有朝氣的男孩兒，卻從小被戴上枷鎖，扛上行囊。那些束縛太重，得他彎腰低頭，只看得到腳下的路，甚至看不見幾米之外的未來。

你問他“以後”，他茫然地看著你，或許只能回答出“現在”。

江春月能幫他卸掉生活的重擔，卻沒有解開他格枷鎖的鑰匙。只能幫他去找，那東西藏得很深，首先要敲開心房。

或許趙無夜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他半知半覺地對江春月說道︰“我……去看看，等神好一點試著和好好通一下。”

似乎是找到了正確的思路，趙無夜越說越神，他大包大攬地把責任推到自己的上，有時候埋怨自己比痛恨他人要輕松得多。

“仔細想想我也有錯，喜歡把緒埋在心里，我應該話多一點，主一點，和聊聊那些不開心的事。我要是不那麼懦弱，早點扛起事，也能輕松些，更相信我一些，也就不至于這麼沒有安全。”

江春月不忍打破他現在的狀態，就只是用微笑鼓勵他。

趙無夜突然笑了起來，和平時故作的笑容不同，這一刻，他的臉上著十足的年氣，鋪了整臉，黑的眸子熠熠生輝。

江春月像是聞到了風的氣息，泥土、青草、熱辣的，可聞見的，不可聞見的，一下子卷一氣流全部涌鼻腔，一瞬間，就像終于等到了花開，等到了春來，有一種幾乎要化為淚水由而外流淌出來。

此刻在想，我做了這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看到這一個笑容出現在你的臉上。

“趙無夜，”再次認真地了這個名字，激的緒讓不由自主地問出一句——

“你相信我嗎？”

趙無夜不知在楞什麼，他直直地看著江春月，好一會兒才點頭，拋開所有懷疑猜忌，不去思考任何目的與惡意，他把年人最坦誠天真的一面拿出來，相信人間好，相信未來可期，相信江春月。

“這個給你。”

江春月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朋友醫院的心救助計劃申請表以及相關附件。雖然目前沒辦法幫你申請這份基金，但是你可以拿這個讓你的媽媽安心。至于醫療費用就由我出，我們簽上一份借款合同，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