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看到幾個又瘦又黑的年，戰戰兢兢地站到賽場時，頓時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只是當機人阿泰出場，現場卻再次變得嘈雜。

原因無他，阿泰不愧是廢料組合而，實在是太過破爛，也太不觀了。

就在大家不抱什麼期待的時候，趙無夜作著阿泰了。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只見阿泰直直地向幾個年，用兩個巨大的鏟子，將幾個的年一下子鏟了起來，接著，就聽見趙無夜手持話筒，問阿泰︰“你為什麼要把他們鏟起來？”

那個破破爛爛的機人從咯吱窩的地方發出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緩慢回答︰“無法識別，拒絕回答。”

幾個評委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幾個孩子雖然想要做語音識別功能，但失敗了。

然而場上的趙無夜卻不慌，又問道︰“為什麼拒絕回答？”

阿泰繼續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因為趙小黑沒禮貌，沒有說阿泰你好。阿泰有點點點……”

一串“點”像是系統紊一樣快速吐出，就在評委準備揮手停展示的時候，阿泰又繼續說︰“……點不高興。”

趙無夜認輸，老老實實地說︰“對不起，阿泰你好。”

“沒關系。”阿泰說。

趙無夜又問︰“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阿泰卻說︰“我忘啦，你再問一遍？”

趙無夜將問題再問了一遍。

阿泰晃了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我老了，耳朵不太好，你再說一遍。”

趙無夜發出質疑︰“機人怎麼會老，你才剛被做出來，還不到一歲。”

阿泰又晃了晃，“零件是我的，我的零件太老了，那我就老了。”

趙無夜跳過這個話題，又將問題再問了一遍。

阿泰生氣了，“我暗示了你那麼多次。你聽不出來嗎。”

在場的觀眾聽得津津有味，這時候已經有聽懂話音的人笑著大聲提醒趙無夜，“它讓你給它換零件！”

誰知阿泰轉過子，正好朝向那個觀眾，贊道︰“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眾人大笑不止。

演示到這里，評委們已經心里有數了，怪不得垃圾場撿來的廢料都能做機人了，因為這群孩子本就不是要做一個能代替人力工作的機人，而是一個真正的有智能的機“人”！

為了防止這些對話都是事先錄好的，其中一位評委從主持人那里要來的話筒，對阿泰發出了聊天邀請。

他特別壞心思地沒有說你好，便直接對阿泰說︰“你要不要跟我走啊？我給你換零件。”

阿泰聽聲辯位的能力不錯，轉朝向評委，回答︰“太好了，終于遇到大方的了。”

評委笑了，又說︰“哎，我沒給你打招呼，你怎麼也回答我的問題呢？”

阿泰十分坦然地說︰“給阿泰換零件的就是阿泰的再生父母，爸爸說話，不需要禮貌。”

全場都笑瘋了。

連評委幾人都湊到一起取笑那個說話的評委，“得，一場比賽收了個機兒子。”

展示到此，評委們都對阿泰十分滿意，紛紛打出了高分，而收獲了一眾好評的阿泰也十分懂事，發出了震耳聾的一聲“謝謝大家！”

然後便提示“能量用盡，決定關機”。

眾人被嚇了一大跳，了耳朵之後，還是笑開了。

這樣歡迎的機人，可以說是今年賽場上的頭一個了。

因此最終比賽宣布阿泰獲得了第二名的時候，掌聲雷，聲勢遠超其他選手。

頒獎環節結束，阿泰的便宜爸爸走向這群年，笑著問︰“阿泰的流系統是誰做的？”

被驚喜砸暈的幾個年一時半會兒腦子都死機了，想半天才將瘦猴推出來，說︰“是他。”

瘦猴紅了臉，支支吾吾說︰“我們全部人都參與了對答系統的編和調試，只不過我是帶頭號召的人而已。”

評委心中有些懷疑，但是沒有顯出來，多問了幾個與剛剛的系統有關的問題，發現瘦小個雖然答得磕磕絆絆，但總來說思路還算清晰，可以證明的確有制造阿泰流系統的能力。

于是評委這才又笑了，聯想到這幾個孩子都是自學的編程，更是才心切，對他們說道︰“你們想參加今年B市幾所高校舉辦的冬令營嗎？如果表現出，可以直接進高校的特長班，高考就省了。”

在場的幾個孩子都是嚴重偏科的“差生”，一聽能不去參加毫無優勢的高考，那還有啥猶豫的，當然是興地同意了。只等著回家得到父母的同意，就能直接過來了。

回去的路上，這群孩子更是嘰嘰喳喳不停，這次B市一行，不僅讓他們收獲了榮譽，還得到了參加冬令營的機會，最令他們興的，還是第二名的獎金。

好幾千呢！

他們哪兒經手過這麼大數目的錢啊！

在商量過後，趙無夜將錢給了江春月，對說︰“我們既然有錢了，就不能讓你為我們拿車費和住宿費。你收下吧。”

趙無夜後，幾個年笑著做出送錢的姿勢，江春月沒有理由辜負這群年的良好品行，在他們的見證下計算出這次花費的所有費用後，將剩下的獎金還給了他們。

這會兒，年們才真真正正地開心起來，各個豪爽得，分禮都要分到隔壁班去了。

在所有的人中，江春月只關注著趙無夜的緒，看到他也在暢快地笑，才真的放心了。

就在收回視線，轉頭看向窗外的明時，趙無夜也看向了。

潑灑在江春月的臉上，連角的那抹笑意都要模糊掉。

趙無夜突然冒出個十足荒唐的想法。

他想要手，去一下。

青春痘

下了火車，江春月的車已被司機開了過來，這天是周日，帶上幾個年，將他們送回了家。

年們帶回來的榮譽讓家人多驚喜，暫且不知道，當下，還是要將擔憂媽媽的趙無夜送回去。

趙無夜一路都是好心。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因為這一天，他看到了希。

他的人生不再是灰蒙蒙的，不再沉重得著霉味兒，不再需要靠別人，只靠他自己，就能手夠得好的未來。

再次了兜里的錢，趙無夜在其他人都離開後，將它拿出來遞給江春月。

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些的確不算多，“比起我欠你的那些，這些就當是利息，我一定會盡快地還給你。”

江春月笑著拒絕了︰“你以後能掙更多，更快，這些是你的榮譽，你應該自己收著，看著它們錢生錢，然後有一天，你欠我的那些就都變了小意思。”

“拿回家去吧，”說，“讓你媽媽也高興高興。”

最後一句話了趙無夜，他將錢收回，有些興沖沖地下了車，走了兩步，又回頭害地和江春月揮了揮手，這才踏進漆黑的樓道。

像是被吞噬了。

江春月沒來由一陣恐慌，很快又自嘲道，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舍不得了呢？

打火，驅車離開這里，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似乎是看到了白箬，只是正巧轉綠燈，便沒有特意停下，隨著車流一起開走了。

而那棟危樓里，趙無夜懷揣著一腔喜悅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卻是母親的滔天怒火。

“去哪兒了？！”

但很顯然趙媽媽沒有想得到回答的意思，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于是話音剛落，便抄起手邊的　面杖用力地打在趙無夜上。

一邊打，一邊罵︰“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辛辛苦苦養你教你，你就出去做那下三濫的事丟我的人！”

趙無夜被這一仗又一仗砸得疼痛無比，又清醒無比，他下意識地護著頭，從胳膊隙里看著面目猙獰的媽媽，耳朵里全是傷人至極甚至有些骯髒不堪的話語，終于認清了現實。

他怎麼會有希呢？

他怎麼配有希呢？

“咚”的一聲，有人栽倒在地。

趙無夜垂手，一瞬間，他有些不明白，到底是誰躺下了。

等到終于清醒，他才急忙上前，扶起捂著腹部，疼到臉都發白的媽媽，麻木地喊著。

“我們去醫院。”他撐起人無力的，卻被用力地甩開。

他的媽媽眼中帶著恨，咬牙切齒地說︰“我寧願疼死，現在就死，也不要花我兒子賣的錢！惡心！”

“我沒有！”趙無夜終于忍無可忍，大吼出來，“是我借的，都是我借的！簽了合同的！”

趙媽媽毫不退讓，反問道︰“那合同呢？！”

趙無夜臉一白，想起竟然忘了合同的事。

“果然！”趙媽媽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