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們找一下——失蹤的兄弟——”

“他——趙——無——夜——”

他趙無夜。

月下，青年的臉上掛起了愜意的笑，連角都在熠熠生輝。

第 14 章

落在青年角的靈活地在他臉上跳躍，躍進眼中，青年本人也低調地合上了眼皮。

“牆頭上的那個，還不趕下來！”

隨著一聲暴喝，聚焦在青年臉上的又晃了幾下。

這時候比較尷尬的是，暢快的口號喊過，又經深夜的冷風一吹，騎在牆頭的青年，酒醒了。

當他低頭看向牆保安冷漠的臉時，腦子更是達到了當天的清醒值巔峰。

“我恨啤酒！”廢鐵小組眾人如是說。

假酒害人，啤酒丟人。

“現在知道恨了？喝的時候倒是痛快！”保衛的老長親自出來教訓這幾個“社會□□人士”，即使證明了是本校畢業生也不好使，該批評還是得批評。

王大寶抱著老長的深道︰“就像所有的師生關系一樣，我只是您漫長軍訓歲月里的一個小兵，不足為道，但您卻是我唯一的連長！就請您看在我對您的這份尊重上……”

老長一個眼神丟過去，王大寶發出淒慘至極的哽咽聲，一步一挪地蹲回到群眾中去，學著那個騎牆頭的紀分子，捂住了無法見人的臉。

沒過多久，保衛的門被敲響，一個穿著短袖短涼拖的大爺搖著扇走了進來。蹲地上的和站門口的互相一瞧，心里都樂了，只不過一方還要趕認錯上前賣好，另一方則要橫眉冷對一番，你來我往的，保衛不給他們提供這個唱戲的舞臺，將人一並都給攆了出去。

出門也就走了兩步的功夫，大爺先憋不住了，“哎呀，今天這是榮譽畢業生返校了？只是挑的時候不對吧，這大晚上的，錦夜行多浪費你們這氣度。”

幾人全圍上去，王大寶一邊幫大爺扇蚊子，一邊嬉皮笑臉，“那不是我輩人不張揚麼。”

“喲，那今天可是不巧啊。”

“嘿嘿，事實也證明了，有環的人，再低調也還是擋不住群眾用雪亮的眼楮發現啊！”

大爺點頭，“你說的有理，”接著朝跟在一旁的陌生面孔趙無夜說道，“來，‘環’，趕的，就你人高馬大，牆角的西瓜趕幫我提上。”

侯平在一旁大酸，“老師，您這是啥意思，我們就不是環了？”

大爺一臉納悶，“提個西瓜還要搶，這世道，怪嘍怪嘍，‘環’，你快把西瓜給他！”

幾個憋著笑看老師裝傻，趙無夜也不慣侯平的小病，直接將西瓜塞給他，完事了還瀟灑地甩甩手走到前頭去了。

“老師您好，我趙無夜。”他自我介紹道。

大爺笑著說︰“這才對嘛，有的人笨吶，聽不出來話音。我堂堂一個機械工程的教授，也是要面子的人，不知道小輩的名字，那可不就是用代號著。”

侯平聽出來又是在說他，，還要說什麼，就被王大寶搶先了。

“瞧您不愧是教授呢，是我不懂事兒了，我正式介紹一下，”王大寶著膛，“這位是咱們學校機人工程專業的一把手，國頂尖的機械工程大牛，也是‘小明’研發的指導老師，韓平富韓教授！鼓掌！”

大爺樂呵呵地聽著，還拿起扇也給自己鼓了幾下。

“至于這位，可不得了了，”王大寶臉一側，眼楮一瞇，介紹起趙無夜來，“他就是‘阿泰’的主設計師，小小年紀在垃圾堆上用廢鐵締造生命的天才年！雖然很憾在接下來的五年，年給本土傳統家企業煥發了新生機，開闢了智能家居新方向，一不小心長為了商界大佬，用實力證明了天才就是可以為所為，但是！他並不像其他的富豪窮得只剩下錢，他還有夢想——”

那一瞬間，好像時間在飛速倒退，王大寶咧著玩笑時長大的，重合為了那年星下哈欠連天時的大。

他以為他已經快忘了的東西，畢竟誰會刻意記得幾年前別人的某一句話。那句話不是他春心萌的孩與他的曖昧低語，更沒有漫里重要臺詞出現時的聲勢浩大，說的人認真卻不刻意，聽的人聽了進去卻不會震撼心靈。

但就是在這一刻，當時的主角們長著什麼挫樣都沒人想得起來，而那句出場不算驚天地泣鬼神，也沒有響bgm瞪眼珠的話，卻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到了他的邊。

“他的夢想就是——”

他的夢想就是我們的夢想。

誰也想不到年輕狂時隨便承諾的話，竟然真的植在每個人的心中，直到大家兜兜轉轉，迷茫失去之後才幡然醒悟。

這時候廢鐵小組的眾人才恍然地看向趙無夜，那個他們多會在心里同可憐的，被他們認為任命運丟棄夢想的倒霉兄弟，竟然是唯一一個堅持夢想的人。

“我們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麼……”

“搬磚搬磚！”侯平突然發了，“好歹也是風一時的優秀畢業生，看似進了個好企業，進去之後還不是每天做一些麻木的工作，靈全部廢掉了！頭都快禿了，都沒禿出個意義！我要辭職！明天就辭！”

王大寶下意識想勸他︰“你冷靜一點……”

缺德科技雖然缺德，但是的確是國第一大廠，每年畢業季，國外一流名校的學生都是破頭想往里進，以他們的履歷，在同批生中都不是頂尖優秀的一群人。離開了缺德科技，雖然力可能沒那麼大了，但是想要搞個什麼研發，項目經費都是個大問題。

而且，“想想你妹妹。”王大寶提醒他。

他們這樣的窮人家庭，困難總比快樂多，而錢才是救苦救窮的萬能良藥。

韓教授突然在這時嘆了一口氣，“你們這群年輕人吶……”

年輕人們愧地低下了頭。

可是韓教授卻沒有像其他的老師前輩那樣批評他們或消極或癲狂的思想，反而替他們傷懷︰“……太苦了。質苦了，人的神也就苦了。我們那時候也苦，比你們苦，因為我們多吃掉些苦，就是想讓你們後來的人，更甜。所以，孩子，別怕，還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呢。不想做了就先不工作了，想要完你們的夢想，只是本科學到的那些東西又能支撐多久？錢的事不用擔心，當初你們一門心思要就業，臉皮薄也說不得‘錢’字，現在要是你們願意，我可以讓你們林哥給你們介紹各項收渠道，保證你們能顧得上理想，也保障得了現實。”

一番話說得幾人又激又愧。當初畢業的時候，韓老師的確用心良苦地勸了他們很久，國機人工程專業開設不久，是國家索著設立的專業，無論是學校的課程設置、教師配備，還是社會上的對口工作，幾乎都是表面樣子。在市場都沒開始發展的背景下，第一批行業人才說起來好聽，實際上都是試驗品，學校里老師們好歹還會鑽研一些方法更好地培養學生，而社會上的企業又有幾個有這樣的魄力和耐心教會一個嬰兒走路呢？最終還不是以機人工程的名義招進去，做些其他相關的工作罷了。

老師也告訴了他們繼續學習的本問題，無非就是做一個偏向比較，是更願意立刻多掙些錢而犧牲學習效率，還是願意犧牲部分工作利益而選擇富自我。

那時他們選擇了工作，同時也安自己可以在實踐中學習。

現實給了他們一個掌。工作中的確能學到很多東西，很多在學校都學不到的東西，但是工作只是給了他們一把鏟子，讓他們不斷沿著一條直線向下挖，多年後，他們或許牛到能挖穿地心，卻永遠都看不到一鏟子之外的土壤里，到底流過地下水還是巖漿。

開學第一課的時候，有老師這樣講︰“或許社會人士瞧不起老師學者，覺得他們不腳踏實地，沒錯啦，我們得承認大多數時候是這樣的。因為我們搞研究的，很多時候都在船上，我們好奇天有多廣，天外有多遠，海的那邊又是什麼，我們的眼楮想要轉個720度，恨不得上天地看個分明，我們的心飛在天際，所以腳底沾不到泥。我說這些，不是想證明做學的有多厲害，只是想告訴在座的每一位，無論任何一個專業，學習，專注地學習，從來不是很虛的事。”

可惜，當初的他們不懂這其中的深意。

年輕氣躁的年們總是在急著做下一件事，從而無法或專注地完手中的事。這就是後悔的來源。

韓教授語重心長地說︰“去沖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