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也出問題？”

“沒……”

年有余只是有點恍然。

還第一次有人，專門為他熬制了一碗湯。那麼好的東西，那麼好的人。

江子離發現江子尋的主意果然有效。一碗湯真的哄住了年有余。

可他靠近的時候年有余忽然懼怕地哆嗦了一下。

“等下……”

他想起自己現在應該是紗布包滿了整個腦袋，樣子難看的。

其實年有余也沒有那麼在乎丑。只是當他對面站著江子離這樣的人，下意識地在意起外貌這種東西。

“你看不見我才喂你的。”

江子離將保溫桶放在桌上，繼而用修長的手指打開保溫桶，他的一舉一總是時刻著優雅冷淡。

年有余看不見卻能想象到。

“我不能要，我得回去，我好像沒事了……”他又一次語無倫次。

惶恐不安地想下床，卻忘了自己現在也不了。

“我的耐心沒那麼多。”

江子離有些不快。

下一刻。

男人已經強地用將調羹遞到年有余邊，冷淡又刻意溫。

“張。”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旁邊的年有力被嚇得渾一。

任何人看見江子離此時的表都會害怕的。

年有余本該拒絕，可在江子離面前，卻沒來由地聽話。

他便和一條溫順的小狗一樣被江子離喂著。距離很，他能清楚數清江子離漂亮的睫，一兩三，卻原來本數不清楚。

再往下，是男人致又筆的鼻梁，還有天生涼薄的。

他分明看不見卻都記得，只看了一眼的人，跟刻在他骨子里了似的。

年有余喝了幾口，結果湯到底是什麼味道都記不得。

旁邊的年有力眼盯著流口水，也不敢在說什麼。

江子離說他是他哥的朋友，他哥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個朋友？

要真是那就好了……

時間過得慢極了。

年有余覺得日子很是難熬。

“住院費還有湯要多錢？”他才喝了幾口，忍不住問道，“事又是怎麼解決的。”

江子離好像笑了一下。

“你被打暈過去，他們就跑了。我給你打電話了救護車。也沒幫你什麼。”

原來是這樣嗎？

他不習慣占別人的便宜，當然要給錢，可給錢都那麼沒底氣，看著實在有點好笑。

江子離只是冷著臉，眼睫輕輕一，仍舊冷淡又帶著刻意地溫，“再張。”

年有余沒有馬上照著他說的做，江子離就一直拿著調羹，有時候用調羹往年有余上一。敲打一下，后者臉紅了，自然張聽話。

“很好。”江子離如同在夸獎他寵一樣。

就差出手一年有余的腦袋。

第9章 以為他是個好人

在這之前分明還冷冰冰的。

果然是個外冷心熱的人。

年有余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只覺得更加激。

江子離做事總是有條不紊。給人喂湯都喂得很藝很優雅。可實際上他哪里做過這種伺候別人的事。

助理站在旁邊如同雕塑，已是站習慣了。

年有力倒是看得又饞又有點了。

“我該還你多錢？”

“你弟欠的錢，你的住院費，一共三十萬。”最后江子離才慢悠悠開口，“不急。”

年有余一頓：“多？”

“三十萬。”

年有余渾都在發抖。

江子離背過去，優雅淡定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一旁的助理幾次想上去幫忙，最終只是在遠站定，接到江子離一個眼神，才對著年有余慢慢開口，說起原委。

“年先生你弟弟欠了二十萬，只還了本金一萬。江報警了，事已經解決。剩下二十九萬，是你治療的費用。”

年有余一顆心像是要跌出膛，“治療，什麼治療？”

“年先生你不知道你生病了嗎。”

助理的一句話讓年有余只覺得腦子里又是轟隆一聲。

他本來還要為高利貸的事教訓弟弟一頓，現在真是腦袋又炸了。

年有余還想說什麼，卻被江子離按住了，“眼睛康復之前好好休息，什麼也不要想。”

年有余的腦子里早就再次一片空白。

江子離離開后，年有力湊到他耳邊，“哥，你和那個，到底是什麼關系，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嗎？他人真好，還……很有錢。”

年有余想到助理剛才說的話：“住院，手，治療，康復……幾十萬只是個零頭，年先生你可以放心，江愿意幫你。”

有錢真的能買命。

可他拿什麼還錢？

年有余哭了。

他自己也沒察覺。

“哥，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你干嘛哭，你打我罵我吧！”年有力從未看見自己哥哥哭過。

好像其實也有哭過，總是一個人。

年有余顯然不遠接這一切。

三十萬，對有錢人來說零頭都不算，卻能要了年有余的命，他努力維持著鎮定，可如何能鎮定地起來，眼淚是無能者的東西。

他除了眼淚一無所有……

為什麼會得病，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阿力，醫生說我得的什麼病？”

江子離并不肯現在告訴他他得的什麼病，年有力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哥，你就先好好休息。”

他仍舊記得江子離出門前握著他的手，一如既往冷淡又帶著刻意的溫。

“不用擔心，會好的。”

后來江子離的助理又同他說了好些安的話。

他心想著那也是個好人。

卻不知道助理想起年有余，只覺得他可憐又可笑。

“江為什麼對那個人那麼好。”

這種可憐人到都是。

長得枯瘦干癟，平平無奇，除了悲慘毫無特點，怎麼會換來江子離的在意。

助理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但轉而便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可那個男人，也姓年不是嗎。

第10章 得讓他上我

江子離低聲音問助理，“你若是他，會如果看我。”

助理楞了一下，很是疑江子離的問題。

“當然是激，江你好比活菩薩轉世！”

他同年有余說：“年先生，錢能比命重要？我們江也是心善，想幫你一把！”說起江時，那男人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竟好似亮了！似乎恨不得在他面前跪下！

助理覺得自己說的一點不夸張。

卻沒想到這不是男人要的答案。

江子離道：“我若是要讓他在最短時間上我呢。”

助理嚇傻了。各種意義上的嚇傻了，“江你開玩笑嗎？”

“他是老爺子要找的人。”

助理恍然大悟，就是老爺子說誰和他結婚，就能繼承江家的人！

“只是結婚，我想您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

“老爺子要的是對方心甘愿。”江子離冷冷說，“我也想過只簽訂結婚協議，但他知道真相后，一定會離開我。我要得是萬無一失。”

助理聽到這話時，突然同起年有余：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你多去看看他，知道該怎麼做吧。”

“好的江。”

***

助理覺得這些話自己翻來覆去說了好些次，奈何聽這些話的人不太上道。

年有余的仍很虛弱，卻一心想著搞事，一聽他要離開醫院，助理嚇怕了。

“你父親的事你也不需要擔心，馬上可以轉到你隔壁的VIP房間。”

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沒忍住把姿態放得太低了一點。

“江……江為什麼幫我。轉到這來，又要一筆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