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大份還是小份？”

解別汀：“大份，不要番茄醬。”

“好勒！”

江誕傻眼，經紀人沒告訴他解別汀還喜歡吃這玩意兒啊？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您是給木先生買的？”

“嗯。”解別汀接過攤主遞來的章魚小丸子，“謝謝。”

“不客氣，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攤主擺擺手。

兩人回到車上，江誕松了口氣：“您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被認出來就不好走了。”

“不會，們很禮貌。”

“那是您沒見過瘋狂的。”江誕笑起來，覺和解別汀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

解別汀也只是一介凡人，和平常人一樣，會因為惹伴生氣而苦惱，還不端架子，目前看來比想象中的好說話。

解別汀看了眼前方的花店：“麻煩幫我買一束花。”

江誕立刻接話：“包一束紅玫瑰？”

解影帝現學現用得倒是快。

“……好。”

江誕熄火下車，不過十分鐘就回來了，包了一束很的玫瑰，大到能遮住他的上半。

江誕：“給您拿了五十二朵。”

解別汀嗯了聲，在江誕遞過來之前說：“放前座。”

*

機場到小區共耗費了一個小時時間，停好車的江誕跟解別汀道別，解別汀這幾天的通告都推掉了，他也能輕松很多，只要回家等下一次傳喚就好。

解別汀小心地拿起玫瑰花外面的包裝紙，外面還裹了一層黑蕾。

家里和他走之前沒有任何區別，解別汀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主臥。

里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沒有。

他本已經轉，但及手上的章魚小丸子還是敲了下門：“木揚？”

沒有回音。

房門并沒有反鎖，解別汀將其推開，卻發現床上一片整潔，淡青被褥整整齊齊地疊在床頭，看起來就像是沒人顧過。

現在是早上九點，并不是木揚的起床時間。

窗戶前的書桌上，有一份白的文件擺在那里，上面還有一張便簽紙隨風飄著，沙沙作響。

解別汀似有所，在門口站著許久沒。

過了半晌，他先轉回到樓下拿上來一個花瓶，將玫瑰其中。

解別汀冷白的皮上泛起了紅，他并沒在意，緩緩走向書桌前，看向那份他曾經親自擬定的協議書。

在紙張上撒下斑駁的暈，映得簽名“木揚”二字有些刺眼。

便簽紙上也是木揚秀氣的字跡——

【離婚的事和肺癌的事都先別告訴爸媽，我平時會聯系他們。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其實下面還有兩行字，但卻被涂黑了，還有水漬暈染的痕跡。

解別汀用著僅有的想象力明白，木揚可能是哭了。

他再轉過回顧這間婚臥，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比如床頭那個放著他們結婚合照的相框，比如書桌上木揚為自己定制的專屬日歷，比如墻上木揚畫得十分象的火柴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解別汀……

解別汀走進浴室，里面本由木揚親自采購的洗漱用品也變了個人款。

除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和便簽紙以外，木揚將自己在這個房子所有的痕跡都抹了去，就好像這里從未出現過另外一位主人。

解別汀重新回到窗前，蔥白的指尖在那份冰冷的離婚協議書上輕輕挲著。

帶著灼意的鋪上了他黑長的睫，在眼下撒出一片晦暗不明的影。

*

“別汀，別強求自己喜歡別人，也別強求別人自己。”

“不是得到與占有，最重要的是自由和尊重——別和你父親一樣。”

解別汀倏地睜開雙眼。

昨晚他在手室外等到凌晨三點，終于攔到腫瘤專家李冼傲，商議之下得到了一場的手名額，即便如此也要在三個月后。

只要不來，肺癌早期的擴散不會太快，三個月等得起。

可如今木揚離開了，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了下心口，久久未。

離婚協議書是他予給木揚的婚姻自由，也遵從了母親口中的尊重。

如今木揚選擇離開，他不該——

可木揚生病了……得找回來。

……

“未來三個月的工作全部取消。”

經紀人譚玨差點破口大罵：“？？你結婚也用不到三個月的婚假吧？下個月底你還要進燕導的劇組——”

解別汀語氣淡漠：“走違約流程。”

譚玨腦殼都疼：“……解別汀，結個婚讓你魂結丟了？燕導的戲就沖著獎項去的，你也不要了？”

“抱歉，有更重要的事。”解別汀說著道歉，語氣卻沒有毫起伏。

譚玨沒好氣道：“你結婚的事我沒多勸，可你也不能連事業都不要了，我就不懂了，度月一個月還不夠嗎？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

解別汀：“木揚不見了。”

“……”譚玨詭異地停頓了一秒：“他離家出走了？不會是你這幾天毫不節制把人嚇跑了吧……”

“……”

涉及到木揚，譚玨也無話可說：“我雖然不贊同你結婚，但既然已經結了就好好過，對人家溫點，也就我這個老媽子能天天得住你冷臉……”

突然想了起來：“今天江誕說你一直按心口，不舒服？”

“沒事。”

“行，我記得你檢心臟沒問題，你心里要有數，是本錢。”

之前檢查確實沒問題。

只是突然有一天，心臟開始鈍鈍地疼，日夜不停。

彼時，木揚剛下火車。

他從破敗的火車站走出，著這個陌生的城鎮，復雜的棉麻疼意像鈍刀一樣在心口生生磨著。

小縣城雖然破舊，但洋溢著小城里獨有的煙火氣兒，飯香味兒順著空氣漫來，小孩子空靈的笑聲此起彼伏，他們追著彼此嬉笑打鬧，撞上了對面中學里出來的學生，校服曾是木揚嫌棄的土氣。

這才是他本該過的人生。

這才是他本該長大的地方。

第5章 尋找

木揚拎著行李箱慢騰騰地走在樹蔭下，著隙灑在他頭頂，過往的二十多年人生就和這暈一樣好而模糊，像夢一樣。

地上細碎的石子被他一個個踢起，木揚在小城的路上逛到了中午，才找到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

“先訂一個月。”木揚一開始準備拿出銀行卡，想想還是付了現金，四千不到。

以他過往的生活水準，四千也就是他住一晚酒店的錢。

前臺給他選了一間走廊盡頭的房間，不靠馬路，但又通風，足夠安靜。

房間的環境比他想象得好，被褥整潔清爽，竟然還有一面大落地窗，雖然朝東但景不錯，后面是一大片綠野，中間裹著一個小湖泊。

約還能看見湖泊旁有人坐在那里，可能是釣魚。

折騰了一天一夜木揚也累了，他走得太臨時，沒買到火車臥，躺了十多個小時的臥渾都酸疼，木揚撲向的床鋪，雙眼閉。

也算是新的生活吧。

離開解別汀，離開過往知的環境悉的圈子，會不一樣的人生……會一下他到底欠了別人多東西。

好困……

離了悉又布滿難過的環境，木揚陡然松懈下來，他甚至忘了翻，就這麼趴著趴著睡著了，兩條小還搭在床邊。

*

解別汀和譚玨面對面坐著，譚玨皺眉問：“跟他父母說了嗎？”

“沒。”

“那你就一個人找？這不是大海撈針嗎？”譚玨沒好氣道，“你了解他嗎？知道他喜歡去哪些地方嗎？有什麼朋友嗎？有沒有別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