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患絕癥后佛系了》11
木揚余瞟見前臺那個生正在倒水,在對方看過來之前連忙收回視線:“是真的要做甲……男朋友喜歡。”
“…………”
在場三個甲師,一個客人加一個前臺目紛紛轉了過來,小忍笑:“你男朋友品味獨特。”
“那你有喜歡的款嗎?”
“沒有,你定。”
小點點頭,拿出板:“既然是日常款,那就低調一點。”
小給相冊里翻了半天,指著一個非常簡單的款式說:“這個怎麼樣?”
“可以。”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木揚本沒看款,隨意點點頭就一只瞄著前臺生。
對方倒完水就走了過來,遞給木揚:“溫水可以嗎?”
“……可以。”
后面將近一個小時,木揚都再沒跟那個孩說上話。
甲款式確實簡單,沒有木揚想象的雷人,甲師說是什麼法式,前面大半部分都是明的,指甲尖尖有一小片月牙狀的白。
“能拍個照嗎?”
小看著又開始瞄自家前臺的客人,好笑地重復一遍:“可以讓我拍個照做宣傳嗎?”
木揚愣了一下:“拍什麼?”
小:“拍手。”
木揚哦了一聲,僵地走到拍照區,聽著甲師指導把手擺住奇奇怪怪的姿勢。
最后甲師看他太僵無奈說:“就雙手攤直吧。”
拍完照片就該買單了,木揚遲疑著沒,看著那張和母親神似的側臉怔怔出神。
“我先去洗個手。”
木揚逃也似的沖進洗手間,用冰涼的冷水蓋住了眼眶熱意。
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木揚是委屈的,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為什麼一朝之間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了別人的?
因醫鬧事件他被木南山責罵時再也不敢躲道姚鳶后撒,父親對兒子恨鐵不鋼的尋常教導突然就變了味道。
木揚曾不止一次的想,他們該是后悔將他當親生兒子養了二十幾年,養出了一個一無是的廢。
他在外面揮霍人生紙醉金迷時,這個本該公主一樣生活的生拿著兩三千的月薪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城里,見不到外界的繁華壯大。
而他的母親是始作俑者,他是幫兇。
要還給。
木揚知道自己對不起木南山和姚鳶,霸占了他們親生兒位置這麼多年,也沒盡過一點孝,只能幫他們提前與兒重逢。
木揚給自己定了一個月期限,一個月后,他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去玩已經被他放棄好久的攝影。
一個月后,外面這個孩會回歸親生父母的懷抱,一切皆大歡喜。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洗手間的門走到前臺,卻沒有勇氣直視對方的眼睛:“多錢?”
“一百元。”
孩的聲音很,口的牌子上寫著“喬媛”二字。
木揚付了現金,他在收銀臺前僵立良久,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猶豫許久后,他長舒一口氣:“你好,我能加你微信嗎?以后方便預約。”
喬媛早就注意到這個奇怪隔著玻璃與對視后就落荒而逃地男生了,當時只覺得有些眼,但卻沒想到不過五分鐘對方又戴著口罩跑了回來說要做甲。
可說是做甲,全程又都在看自己。
這本該是個讓人不適的舉,但放在這個男生上喬媛莫名不覺得反。
猶豫了下:“好的。”
—
喬媛的頭像是只大橘,木揚點開朋友圈,基本都是貓,偶爾夾帶著幾張簡單自拍和鼓勵日常。
他在輸框里刪刪減減,最后只是發了一句:你好,我是木揚。
——我是喬媛。
而后木揚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往常都只有陌生人搭訕他的經歷,沒有搭訕別人的經驗。
雖然這并非搭訕,但聊天一樣需要有話題。
木揚只是想在一個月,給喬媛一些心理準備。
其實不用打聽木揚也知道,上一世喬媛和木南山他們鬧得并不愉快,因為養母被送牢獄的事。
偶爾從潘達漿那聽來的三言兩語,也著喬媛不僅沒住進木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別墅,更沒接木南山和姚鳶哪怕一分錢。
木揚上一世最難時也曾惡毒的想過,想要孩不接他們,想要木南山和姚鳶依然只是自己的爸媽。
又自私又無恥。
可現在木揚可以不在乎了。
五年時間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他了木南山和姚鳶這麼多年的,也只希兩人以后能好好的,能如愿以償。
木揚坐在小咖啡廳里,著腳邊喬媛借的雨傘回復了一句:謝謝……傘明天還你。
——不著急,我還有一把。
*
木揚一天沒回酒店,既不想回去面對解別汀,也不想回去面對解別汀的離開。
兩種結果他都難,于是只能在外面僵持著。
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另找一個酒店開房,這樣就可以不用在意解別汀有沒有走了。
一直到了晚間,暴雨還未停止,木揚靜靜坐在咖啡廳轉角的座位上,過落地窗去看外面形形的路人。
小城的建筑不夠分散,較為擁,不知是哪棟居民樓還是餐館開火了,濃濃的飯香隨風飄到鼻尖,對面的燒烤店里坐滿了人,說笑劃拳,熱鬧無比。
小推車商販在暴雨中吆喝著,遮蓬被暴雨砸得嘩嘩直響,也依然有人沖進去買上一兩道鹵菜或炸串。
所有人都在生活,都沉浸在煙火氣里。
只有木揚沒有,飯香與他無關,熱鬧與他無關,那萬千燈火也無一盞為他點亮。
‘無家可歸’這四個字通常用來形容流浪漢、乞丐,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配上這四個冷冰冰的字。
木揚出神地著地上暴雨濺起的一朵朵水花,直到一雙筆直的長踏在雨中,揚起的積水濺在腳上,下半截子已經。
視線上揚,是木揚以為已經離開這里的解別汀。
對方正打著傘,眉梢微蹙地走在暴雨中,視線在四搜尋。
木揚愣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解別汀或許是在找自己。
木揚努力地再讓自己不要重蹈覆轍,最好是能夠慢慢淡卻這份,可心臟總是不爭氣,解別汀一出現,心臟就不是自己的了。
木揚不知道解別汀找了多久,但看起來有些狼狽,半邊肩膀已經被傾斜的雨水打得,黑的襯衫背后也了一大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
鞋就不用說了,估計能擰出半桶水。
木揚自欺欺人地跟在解別汀后,只是怕他被認出來沒法困而已。
直到解別汀在一個漆黑的巷子前站了良久,木揚才站在他后三米開外的位置出聲:“解別汀,你來這里做什麼?”
解別汀回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臉似乎有些發白。
他看到木揚的那一瞬間似乎愣了一秒,頓了頓才說:“巷子對面有家KTV。”
解別汀已經去過這里唯一的酒吧了,里面沒有木揚。
木揚:“……”
解別汀對他的印象大概也就這般,除了尋歡作樂什麼都不會。
“去KTV做什麼?”
“找你。”
木揚:“你不會打電話嗎?”
解別汀舉著傘:“打電話你不會回來。”
木揚扯了下角:“你親自來我也不會回去。”
“嗯。”解別汀換了只手打傘,“沒有要你回去,但晚上很危險。”
木揚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聽解別汀這意思,他出來找自己只是為了保證安全?
不強求他回去,那怎麼保證安全?看著他玩?
木揚盯著解別汀,發現他臉上清雋的面容下落下了幾顆豆大的水珠,不知道是雨還是汗,可那傘總不至于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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