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休息的都早，除了最里面那一戶傳來了打麻將的聲音以外，其他家都熄燈了。

解別汀走到他后：“正在燉，明早下面吃。”

木揚嗯了聲：“我們怎麼睡？”

解別汀推著他來到房里：“你睡床上。”

他彎腰抱起木揚，輕手輕腳地將木揚放到床上：“要洗澡嗎？”

木揚是想洗的，畢竟他已經將近十天沒水了，上一次還是木南山簡單幫他了。

但石膏還沒拆，最好是不要挨。

解別汀在他下墊了個高枕頭：“可以。”

“……”

怎麼個不用想也知道，木揚中不方便自己。

可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見解別汀出了房門，不一會兒浴室里就響起了水聲。

解別汀端著一盆熱水，將干凈的巾浸泡其中，然后再坐到床邊，微微托起木揚的背，讓人靠在自己懷里，一邊單手解著他扣，從前捋到背部下。

相對于解別汀來說，木揚真的太纖細了，背部單薄，蝴蝶骨眼可見的凸顯，腰窩也極為漂亮，深得好像能裝上兩汪泉水。

至于那腰就更不用說了，解別汀的雙手狀似不經意地劃過，拉低了他的腰……

他的兩只手再用點力，就可以直接握住這整條腰。

木揚下輕磕在解別汀肩上，僵得像個木偶。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親如今終于實現了，卻是因為他右骨折。

明明從一開始就應該拒絕，可話堵在了嗓子眼沒說出口，到當下服都完了就更說不出口了。

解別汀從背上開始，木揚面向解別汀懷里，兩人的溫隔著一層薄薄的綢布料若有若無的挲著，掀起一陣陣綿麻的意。

“不要！”

解別汀托起木揚拉腰不小心到屁時，木揚總算回過神來，一把握住解別汀的手反應激烈，他們對視半晌，木揚別開臉：“……不用。”

解別汀遵從了他的意見，既然背完了，那就該正面了。

熱燙的巾及腹部，解別汀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從他皮上劃過，掀起了一道道淺淺的。

“不要了……”

木揚頗為絕地閉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在這種況下，能在明明已經想要結束一切的前提下，還能對解別汀的起反應。

木揚推開解別汀的手，整個人側過去想把自己起來。

誰知道解別汀又把他板正：“醫生說要平躺。”

木揚：“……”

他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低聲說：“我困了。”

解別汀沒有懷疑，他了下木揚的額頭探測溫，確認正常后說：“睡吧，晚安。”

解別汀將東西收拾好，也進浴室沖了個澡。

出來后木揚已經睡了，很安靜地平躺在床的一側，不知何時已經掉了下來。

解別汀放輕腳步走過去，將木揚的輕輕抬起，重新架到枕頭上。

頭發的漉也沒去管，他站在床邊看了木揚好一會兒，心里什麼都沒想，就只是看著。

看著他，心口好像就舒服了。

木揚著床邊那道模糊的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他本以為平躺這個難眠的姿勢，加上陌生的環境能讓他一晚睡不著，結果倒是出乎意料。

木揚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夢見了一場大火，解別汀渾都燃了起來，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發黑，只有面容依舊清冷整潔。

解別汀竟然很淺地揚了下角，說：“揚揚，你等一等我。”

木揚猛得驚醒。

他有些恍惚地了把上，一冷汗。

再看看被風吹起的窗簾外，夜濃稠，月灑在窗臺前的書桌上，既涼薄又溫。

側的床鋪依舊空著，木揚放遠目，解別汀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客廳的雙人沙發搬了一個進來，靠著墻邊當床睡。

解別汀怎麼說也是一米八多的高，雙人沙發便有些委屈了，連被子都沒有蓋。

木揚想去給他蓋個毯子，還想他回床上睡，可不方便，剛支起解別汀就醒了。

解別汀坐起來到他床邊：“要去衛生間？”

木揚微微搖頭。

解別汀又問：“想喝水？”

木揚這回直接了他的手臂：“別睡沙發了，對不好。”

解別汀頓了一會兒才領會他話中的意思，道了聲好。

床是一米八的雙人床，兩個年男睡著也不擁，心里想著的人就躺在側，反倒是誰都沒辦法睡著了。

“解別汀……”

“嗯？”

“我把背包弄丟了。”

泥石流出現的時候一片混，他跌跌撞撞地跑，背包也不清楚丟在了什麼地方。

解別汀知道木揚想說的不是背包，他起踩進拖鞋，從書桌的柜子里拿出一樣東西：“背包他們找到了，但洗不干凈。相機我送去維修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木牌在這里。”

這枚刻著平安喜樂的木牌解別汀本想藏起來，他第一次起了這樣奇怪的私心，木揚要離婚，他總要留些什麼在邊做個念想。

可如今想來，‘平安喜樂’這四個字還是跟在木揚邊比較好。

第21章 癥狀

黃棕的木牌在月下熠熠生輝，拿著它的人似乎也因如水的月變得溫了些許。

木揚幾乎是克制不住地霧了眼眶，酸難耐。

“睡覺吧。”

木揚拽起被子，半張臉都掖在了被褥里。

解別汀將那塊木牌放在木揚枕邊，在另一側床上和躺下。

他隔著被褥輕輕拍著木揚：“它找回來了……別哭。”

“要你管啊！”木揚啞聲低吼了句，像只發泄著難過的小。

解別汀猶豫了下，手還是沒有撤回來，而是試探著繼續拍著，只是不再說話，無聲哄他。

這是心理醫生對他說的，想要留下木揚，他得先學會分辨木揚的緒。

什麼時候是真的要他離開，什麼時候只是難過在發泄。

如果木揚哪天的一個滾字讓他真的走了，那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最讓解別汀心里鈍痛的是，醫生最后說了一句：你家小先生可能也需要一些排解，他可能有抑郁傾向。

比起缺失綜合征，抑郁癥顯然更為耳能詳。

但如今網絡發達，很多人都在從各種方面消費抑郁癥這個群，也依舊有很多人不重視這類患者，認為只是矯，是太脆弱。

雖然不乏有跟風人士借著抑郁癥名頭吸引眼球的，但還有更多的人藏在人群中痛苦地笑著。

“他可能不是真心想對你發脾氣，那些難聽的話說出口的同時他心里或許也會很痛苦——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當他開始有抑郁傾向時，大腦就會不斷分泌使人緒不穩定的質，不是他想要一直難過，只是某些特要質分泌的降低會讓人失去快樂的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這類患者一定要吃藥的原因，因為這不僅僅是緒問題，更是與神經的問題。

木揚好像睡著了。

解別汀撐起看著他安靜的睡容，用手了他臉頰。

夏季的晚風很涼快，也不用開空調，一條薄薄的涼被足以，窗外的蚊蟲也都被紗窗擋住了。

幾涼風吹過，帶起木揚幾發在空中著，直直進了解別汀眼底。

*

解別汀向來起得早，屬于老干部作息，雖然昨晚睡得依舊不安穩，但比之前完全不能睡的日子已經好太多了。

于是木揚一睜眼，就聞到了一濃濃的菜香。

解別汀走進來：“早安。”

他依舊是平日的裝扮，黑綢長袖襯衫，配著休閑的家居長，或許因著手上端著牛的緣故，覺易親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