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好在有人及時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夏昕找機會坐在了崔路邊，他一直切關注著江郁可，眼見著他和傅黎商似乎并沒有朝著大家希的方向發展，夏昕生怕江郁可因為業務能力生疏惹得傅總不快，連忙附在崔路耳邊挑撥了幾句。

來會所的男人基本都是耳子的，崔路也不例外。他聽到夏昕佯裝失言的料，立刻來了興趣。

“聽說小可酒量很好？”崔路知道了江郁可的名字，也隨夏昕一樣喊他小可。

本來崔路喊自己的時候傅黎商裝作沒聽見，但一聽到是跟江郁可有關，馬上接上了他的話茬。

“是嗎？”他終于松了手，然后偏頭瞟了崔路一眼。江郁可去自己發麻的下，垂眼看著傅黎商很認真地問他：“你酒量很好？”

江郁可有個屁的酒量，有一次他被菲姐騙著喝了一口不知道哪個牌子的洋酒，結果那天晚上上班整個腦袋都是暈的，還送錯了好幾個包間的酒。

他搖頭，誠實地回答：“不好。”

可惜現在傅黎商就不相信江郁可的任何話，他的誠實隨即便被男人曲解：“我差點忘了，在這里上班的酒量怎麼可能不好？”

俯視的角度能讓江郁可非常清晰地看清傅黎商的神。男人平整的西裝在兩人拉扯的時候被弄皺，江郁可低頭看著他眼角眉梢的不悅，有些固執地把話重復了一遍：“不好，我......”

包間里的服務生大都知道江郁可爛到頂的酒量，而許里倚在宋臻的懷中，冷不丁地打斷了他們的對峙：“是呀，小可的酒量可好了，這里基本沒人能喝過他。”

宋臻眼里閃過一詫異，而后了然道：“難怪讓他送酒，原來是因為他酒量最好。”

原本夏昕計劃得好，沒想到許里突然攪局。不過有了他的認同反而讓他的話有了更高的可信度，崔路湊熱鬧似地拿了一個空酒杯，練地往里面倒了好幾種酒。夏昕善解人意地接過，站起走了過去。

江郁可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又被傅黎商抓住肩膀按回到自己的上。

“你什麼？”

江郁可大概也覺出來大家都想要他喝酒，雖然他酒量差，但喝酒倒不是什麼難事。他這會兒腦子倒是轉得快，喝醉對他來講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就不用清醒的面對傅黎商了。

他嘗試著站起來，傅黎商按著他，皺起眉不耐煩地警告他：“我沒讓你起來。”

“我......”

男人直接手，替他接過了夏昕遞過來的那杯酒。然而夏昕卻牢牢抓著那杯酒不放，傅黎商抬起頭，把不悅寫在了臉上。

這會兒夏昕也回過味來了，他敏銳地覺到兩人古怪的氣氛，暗暗推測這兩人多半是以前認識的。這杯七八糟的酒江郁可喝下去鐵定要遭，因此他趁著自己擋住了后人的視線，迅速幫江郁可央求了一句：“傅總，小可真不會喝酒。”

“他以前喝過一次，難了一整天，您要是心疼他就別讓他喝。”夏昕把尺度拿得很好，他拖長尾音，像是玩笑又像是真話，“您要是不心疼他那就當我沒說——”

他終于松了力，順著傅黎商的方向把酒遞到了他手里。傅黎商垂眸看著眼前的酒，似乎在判斷這些話的真實。

江郁可沒理解夏昕對他的良苦用心，如今他腦子里是認定了喝醉更好，于是忙不迭地去接那杯酒。傅黎商注意到他著急忙慌的模樣，用胳膊攔了他一下：“江郁可。”

“啊？”江郁可愣愣地應他。

傅黎商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會想著喝醉了就不用面對我了吧？”

想法被識破，江郁可避開他灼熱的目，道：“我沒有。”

男人卻本沒聽他的辯解，果斷仰頭喝了這杯酒。辛辣的酒，傅黎商把空酒杯塞進了江郁可手里，面無表地告訴他：“你想都別想。”

一旁的夏昕心里樂開了花，傅黎商這副作態本就是在宣誓主權。

“啪啪啪——”

后看熱鬧的人鼓起掌來，稱贊傅總是會疼人，年輕出的總裁做這種事總能讓人小鹿撞。宋臻在傅黎商喝酒的時間里指揮許里做了一件事，眼下許里又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他笑得很甜很乖，徑直把酒捧到了江郁可眼前，說道：“小可，這是宋總請你喝的。”

“小可——”宋臻坐在不遠舉起了酒杯，笑得意味深長，“好好陪傅總。”

此刻傅黎商倒是舍得松開江郁可了，他示意旁的服務生坐過去一點，給江郁可騰了個空位。江郁可坐下以后便去接那杯酒，卻被傅黎商搶先奪了過去。

夏昕吃過許里的虧，宋臻那句話的暗示又太強。他和江郁可對視了一眼，后者反應極快，手去蓋那杯酒。

“別......”江郁可把慌寫在臉上，“別喝。”

“是呀。”許里笑著附和道，“傅總，這是宋總請小可喝的，您這樣反倒會讓小可下不來臺。”

這時江郁可也來不及思考喝下這杯酒的代價是什麼了，他蓋住酒杯，傅黎商瞧著他的作，突然喊了他一聲：“江郁可。”

江郁可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男人對上他的眼睛，看他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流出哀求，很平靜地跟他講：“你越線了。”

我是金主，我怎麼對你都是應該的，你反過來命令我就顯得很愚蠢。

江郁可，不要以為見到前男友就可以沉浸在過去，搞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不要越線。

其實這杯洋酒并不比剛才那杯好喝多。傅黎商一邊喝一邊還在想，他當然知道江郁可的酒量很爛，以前江郁可喝一口啤酒就能醉，醉了就抱著他發酒瘋，沖著他傻乎乎地笑。

-

疼痛快要把江郁可撕裂。

浴室里到都是水，蒸騰的水汽氤氳，里面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

藥折磨著傅黎商，他用殘留的意識盡量控制著自己，然而江郁可還是很疼。

那種疼從尾椎向上攀，痛得江郁可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他被抱著摁在了墻上，冰冷的瓷磚著他的背脊，促使他清醒。

指甲了嵌進男人的皮，江郁可摟住他的脖頸，抖著喊他：“寶寶……”

此刻掩藏在平靜海面下的波濤洶涌終是出了端倪，男人把江郁可抱進懷里，著他的背，非常不明顯地哄他：“嗯。”

他知道他痛，可是他也很難熬。很快本能占據了理智，痛覺開始慢慢消退，江郁可求饒的話語都被海浪拍散，變了細微的，破碎的哀鳴。

這離奇荒唐的一晚傅黎商還是賭贏了，不論過程如何，最后江郁可還是主跟了過來。傅黎商算不出他有幾分真心，可哪怕連一分都沒有，傅黎商還是乖乖上鉤了。

他早說了自己是一條魚，上了一次鉤就會上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江郁可渾漉漉的，他著他溫熱的臉頰，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今晚在包間里看到江郁可的第一眼，首先涌上心頭的是久別重逢的欣喜。

第4章 “影。”

會所一直都有這種增長趣的藥，不過在用之前往往會很慎重地選擇劑量。那杯酒原本是宋臻讓江郁可喝的，他似乎鐵定了心要幫幫傅黎商，因此讓許里稍微多加了一點進去。

誰都沒想到最后這杯酒進了傅黎商的肚子，但苦的依然是江郁可。他被翻來覆去地折騰到后半夜，有好幾次江郁可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傅黎商就會壞心眼地刺激他的敏點，讓他始終保持清醒。

第二天江郁可是在一個陌生的臥室里醒來的。

眼是雪白的天花板，中央是一盞方形的大燈，外面罩著煙灰的燈罩；遮良好的深窗簾微微出隙，外頭的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一條清晰的影。江郁可盯著那盞燈看了好長時間，昨晚荒誕的片段一幕一幕涌進了他的腦海。

和前男友重逢的第一天就和他滾了床單，請問他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