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鹽津葡萄隨便聊了幾句，就說再見下播了。

算著時間，他哥的晚飯該出鍋了。

付晚大搖大擺地進電梯下了一樓，廚房島臺邊，齊燁正把做好飯菜一樣樣往桌上端，四菜一湯，賣相和味道都很好。

“付早早，你還準時。”齊燁說。

“我呀。嗯？哥？”付晚瞧見他放在一旁的手機，“你看我直播了啊。”

“聽個響兒。”

齊燁今天好像有點興致不高，付晚聽出來了。

付晚拿了餐，放在桌上擺好：“哎，哥，跟他們玩游戲，沒有和你玩有意思。”

“為什麼這麼說？”齊燁把盛好的一份蔬菜湯推到他面前。

“說不清楚，但覺他們都沒有你懂我。”付晚埋頭飯。

他哥做的飯，應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有家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他沒玩好，但他哥的心似乎瞬間好了，臉上的心不在焉一掃而空，和他聊起了新的話題。

“等一下會有人把婚禮的服送過來。”齊燁說，“都是定制的，尺碼是我之前提的，如果哪里不合適，就抓送去改。”

“定制的話……”付晚有個比較在意的問題，“我的高，你報的是179cm，還是180cm啊？”

齊燁：“……很重要嗎？我報的真實數據。”

他不是第一次見他家付晚糾結這個問題了。

“就……男人不能沒有一米八啊。”付晚說，“我會長高的。”

“婚禮當天長嗎？”齊燁哂笑。

“你煩不煩。”付晚敲碗。

齊燁把他一通嘲笑，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吃完了在新家的第一頓飯。

齊燁下了心中先前的違和，遠遠看著在和沙發的付晚，目下來。

還像個家的，有模有樣的。

院子外面的門鈴響了，是定制的服送上了門，某大品牌致的白禮盒，上面繞著白的帶，盒子一打開，就能看見一封英文手寫信，來自于婚服的設計師，容是設計理念和對兩個人的祝福。

付晚原本以為，齊燁能從盒子里拎出一條婚紗或者中式旗袍之類的東西，但并沒有，設計師給他準備的是一套白西裝，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這套服設計得很獨特，在保留西裝本適用于正式場合的形制外，設計師在領口、袖口和擺上，都增加了很多時尚元素。

付晚今天為了拍結婚照，穿的是規規矩矩的白襯衫，但白襯衫的外面，套的卻是他那個帽子戴耳朵的衛，衛的帽子上有一排拉鏈鋸齒，他急著掉試禮服，連著襯衫一起掀起來，帽子上的拉鏈纏住了他腦后的一綹頭發，扯得他頭皮生疼。

視線被遮擋，他弄不開。

“嗷！哥，救我。”

齊燁正在研究他自己的那套服，就看見付晚搖搖晃晃地往他的位置撲騰了過來，服把腦袋蒙的死死的，襯衫的擺被掀起來，著一截窄而清瘦白皙的腰。

眼看著人往墻的方向撞了過去，齊燁手攔了一下，沒有服的阻隔，五指在了付晚的后腰上。

第8章 抄作業

就算是暫時失去視覺，付晚也不慌，他對齊燁有著絕對的信任。

果然，他踉蹌了兩步后，齊燁微涼的手搭在了他的腰，只是輕輕一就移開了，淺表淡淡的按讓他覺得后腰的皮有些微，但他也沒躲，只是手抓住了齊燁結實的小臂：“哥？“

“我給你弄，你站著別。”齊燁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方傳來。

頭皮是上傳來很細微的牽拉，齊燁小心地將他的頭發跟拉鏈分離開，作很溫。

齊燁原本是想目不斜視的，可是面前人乖巧地站著，襯衫還掀著一角，齊燁的指尖上還停留著剛才的——

像是在一段上好的白綢。

而他無法抑制地在想，若是稍稍用力，這白錦的綢緞上，能不能開出櫻紅盛放的花來。

他手上的作頓了頓，覺察到他那不敢宣之于口的，似乎是深到細節了。

“好了。”他推開付晚。

付晚掙了，胡地披著白襯衫，著腳踩在長地毯上，跑去鏡子前看自己有沒有禿。

在他的認知里，兄弟之間都是可以坦誠相待的，所以他也沒系好襯衫的扣子。

從齊燁的角度看過去，依舊能約看見他細瘦的腰線，帶著年特有的單薄。

齊燁低著頭，去看盒子里自己的服。

糟糕，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定力，在付晚上，有點定不太住。

“還好看，連我穿都人模人樣的，婚禮那天我肯定是全場最靚的崽。”穿好白小西裝的付晚站在鏡子邊，舉著手機各角度自拍，“哥，你過來給我拍一個。”

他像一個“到此一游”的游客，腳踩著沙發拗出了一副“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豪邁味兒，對著齊燁手里的鏡頭比剪刀手。

齊燁服試穿到一半，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搭著條淺領帶，忙不迭地過來幫著人拍照，心中對婚禮的那麼點兒小小的幻想和希冀噼里啪啦地正在往下掉渣。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在相機的平面世界里，是被優待的。

付晚的皮囊和骨相都是一等一的好，眼睛自帶渾然天的稚氣和單純，齊燁隨手用原相機拍的幾張圖里，年人上有一種很鮮明張揚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

“哥，為什麼不系上領帶呢？”

齊燁正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看，付晚的聲音就在他的面前響起來。

他正要回答，付晚的手已經先一步在了他的領帶上。

大概是第一次給別人系的緣故，付晚的作很生疏，白皙的手指關節上繞著一段深的布料，不怎麼靈巧地作著，把領帶一小束，歪歪斜斜地打好。

“好了。”付晚拍拍手，像是完了一個自認為困難的任務，“大功告。”

他在做這種事時的生疏讓齊燁彎了彎眉眼。

這有些像人之間的親昵作。

但付晚的下一句話就是：“哥，你以前也幫我系過紅領巾的，我們這互幫互助，模范好友，人類高質量兄弟。”

齊燁沉默了半秒，沒扯開自己脖子上那擰得像貪吃蛇的領帶，只是稍稍抬手勾了一下緩解窒息。

婚禮上用的服很合，付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他哥，越發得滿意，覺得哪怕多改一個地方，都是對設計理念的不尊重。

兩個人討論后一拍即合，決定不再對這兩件服做出修改。

“付早早，你過來。”齊燁出聲喚道，“剛好服都穿上了，儀式有了，來走一下婚禮當天的流程吧。”

“來了。”溜達遠了的付晚回來了，坐在地毯上，擺出了一副好學生準備聽課的模樣。

婚禮當天，邀請的賓客除了齊、付兩家的人，就是昕嶼集團和付氏的大東、高管等人，他們兩個協議結婚主要就是做給這些人看的。

按齊燁的說法，他倆在婚姻上需要盡可能表現得恩，這出聯姻越穩妥，雙方日后的合作就越穩固。

付晚原本是不覺得有什麼的，但齊燁給他例舉了幾個利弊關系，分析了兩家競品公司的優劣勢后，他對這出協議結婚，忽然就有些張了。

“沒必要太張，你……你就正常跟我相就好了。”齊燁安他說，“不需要刻意地去注意什麼。”

說是這麼說，但付晚還是會張。

這年頭，兩個男人結婚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但畢竟不是主流，社會中不人對此存在詬病。

付晚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怕有的人，會對齊燁出言不遜。

“別怕。”齊燁聽完他的顧慮，了他臉頰，“委屈不到我。”

付晚似懂非懂，但一聲令下，讓齊燁念婚禮的流程。

“首先，我們要牽著手，從鮮花團簇的拱門下經過……”齊燁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