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正在待機，齊燁忽然手，勾著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眼前來。

這是要擁抱了，付晚心想。

走流程，不張，他一點都不張。

“……不論順境還是逆境，不論今日還是永遠。”齊燁的聲音落在他耳邊，“我將永遠著你、珍惜你，對你忠誠，直到……永遠。”

付晚第一次發現，原來固有的結婚誓詞，也能被人念得這麼完。

他倆的結婚營業，他哥終于支棱起來了一回。

他正走著神，下忽然被齊燁抬起來，他配合地仰頭，落下來，連帶著齊燁的吻，很輕，一及分。

相機的閃燈閃過，周圍是熱鬧的歡呼聲。

他怔怔地，著上傳來的溫暖的。

“新婚快樂，付晚。”齊燁在他的耳邊說。

付晚：“？”這是計劃有變……換B計劃了？

那天誰說不親的來著？

第10章 吻痕

原來被親吻是這樣的覺，很很甜，像是在獎勵他剛剛的努力。

橙花和白茉莉的味道飄在空氣里，帶著干凈克制的意思，是悉的、讓人覺得安心的氣息，付晚有點想抬手，去自己的。

但齊燁先一步捕獲了他的手，放在手心里牽著，將一枚銀白的戒指，慢慢地推到他的指間。

另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就戴在齊燁的手上。

付晚對著手看了看，很樸素的樣式。

不帶鉆，不發，倒是尺寸合適。

一看就是為了協議結婚特地準備的道。

“好真，貴嗎這個？”他自言自語，“我都快嗑到了，我跟我哥真甜，一看就是要do個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那種。”

這話是他從他倆的cp論壇里看到的。

齊燁一臉無語。

付晚好像……并不反他的親吻，但也不在乎，這小子好像就沒放在心上。

他們后原本充當著背景板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別人結婚，都需要特地去拍視頻做剪輯拼拼湊湊，用作婚禮上的展示。

但是付晚跟他哥不需要，他倆素材特多。

屏幕上最先出現的畫面，就是人類崽付晚，抱著齊燁的小坐在地上哭，手里還拿著只滋水的小水槍，小齊燁著角，一臉的冷漠高傲。

“草。”付晚只看了一眼就要瘋，“誰給的素材？”

“應該是我媽，靈來自于我倆中學時在論壇里的樓。”齊燁忍笑，“你上兒園那會兒每天都要這樣來一出。”

只是齊菲菲士在整理素材時發現，論壇的想象力實在是太有限了。

付晚沒眼看了，這哪里是什麼恩小剪輯，這全他媽是他的黑歷史。

這是把丑事都給他錄下來了，專門等他結婚的時候放？

這一段他其實有印象，齊燁那時知曉了他不是個小孩而是個小男孩的事實，自認為短短的幾秒要用一生去治愈，所以每次見他，滿臉都寫著嫌棄，但他不在乎，路還走不穩就顛顛地往齊燁的邊湊。

鏡頭一轉，上了小學的他，踩著板，從臺階上往齊燁的位置沖，板沒卡穩，他摔下臺階，四腳并用地撲到齊燁旁邊，齊燁臉上端著的冷表裂開了，把他撿起來就往家里拎。

付晚記得，從這個時候開始，齊燁就開始主照顧他，不讓他傷。

再往后，是一段初中老師提供的視頻，是穿著初中校服的兩個人。齊燁坐在課桌邊，看似認真地刷一套試卷，付晚則是趴在他邊，臉埋在臂彎里，埋頭在玩游戲，頭頂上還翹著一綹頭發。

除此之外，剪輯師還把他倆這些年拿過的畢業證和錄取通知書都拍了進去，除了大學錄取通知書上他倆的專業不同外，其他全是雙人同款。

付晚這才發現，好像從小到大，他和他哥都是鎖死的。

有齊燁出現的地方必然有他。

平日里不覺得，但這樣連起來看，好像真還甜的。

齊燁正認真地看著視頻，視頻剪輯里的大部分場景他都記得，以前只覺得是在打打鬧鬧，現在看起來卻多了點不同的意思。

某段視頻里，因為實習工作太忙了的他，閉著眼睛仰靠在沙發上，過去找他玩的付晚，勸退了門外發布會的記者，輕輕把他的頭在自己的上，調暗了房間的燈讓他睡，再舉著手機繼續玩游戲。

這一段他只有模糊的印象了。

付晚也沒和他提過。

家長們都喜歡說他待付晚很好，什麼事都看顧著付晚，事實上只有他知道，付晚隨的格背后，偶然表現出的僅對他的和細心，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忽而知曉了自己潛藏的心意，他大概是有點喜歡付晚的，想要付晚也喜歡他的那種喜歡，所以才想默默地守著他。

可他又不想只和付晚玩過家家。

“后來我好像打字罵別人菜，然后把手機砸你腦門上了。”付晚看著視頻樂呵，“你睜開眼以為我搗，把我按沙發上就打我屁，委屈死我了哈哈哈哈。”

齊燁思緒被打斷，閉了閉眼睛，現在也想打兩下解氣。

“恭喜你們啊。”證婚人上前祝賀，“祝你們百年好合。”

已經經過十多年磨合的關系是最穩定的，這場協議結婚很功，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們肯定百年好合。

宣誓結束，婚禮最重要的一部分告一段落。

接下來的，是付晚最喜歡的吃席環節，齊燁是昕嶼未來的繼承人，找他套近乎的人多，付晚便自覺地找了碗筷，去了安夏那一桌。

“我剛才表現得怎麼樣？”付晚問。

“相當好。”作為付方親友團員，安夏跟他了個杯，“你們直男裝gay，還像那麼回事的。”

付晚藏了小半天的得意，終于藏不住了：“是不是很甜，像真的一樣？”

但是安夏又說：“但齊燁比你好像更拼。”

“怎麼說？”付晚豎起耳朵。

“嘖，從平時的舉止來看，齊燁比你更直男，但他剛剛裝得比你更gay，昕嶼太子爺就是不一樣，各方面全能。”安夏低了聲音，跟付晚頭接耳，“在營業這件事上，還是你哥更勝一籌。”

付晚一直覺得，他哥在協議結婚這件事上不夠積極，領證結婚擁抱好像都是他在單方面良為娼。

但安夏說得對，剛剛那一瞬間，他哥親他時眼睛里的意和溫，他差點就真信了。

他環視周圍，忽然明白了。

今天大舅齊德隆和二舅齊東強都在場，一刻不歇地盯著齊燁的靜，就等著挑他倆的錯，難怪齊燁計劃突變，低頭親了他。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他哥每次悶著不吭聲，都是在暗地憋大事。

看來裝gay營業這件事，在質不在量，是他狹隘了。

齊燁在和騰躍電子的王總監寒暄了幾句，王總監前幾天睡覺落了枕頭，脖子做了治療，留了片紅印子，齊燁問了幾句，祝他早日康復，又見針地說了幾個項目報價。

然而，他轉頭看見，付晚和安夏勾肩搭背地拱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他拇指的指腹，了下指間的戒指。

至今天，在他剛認清心意的時候，讓他接著把夢做完。

剛剛那個儀式，似乎沒能把付晚圈在他邊。

“老婆”似乎是近他的時候才生效的，付晚拎著個酒瓶子，看架勢像是想喝倒一大堆。

齊燁的眸暗了暗，垂在側的右手抓握拳。

付晚正思考著要怎麼做才能在裝gay的道路上跟上他哥的腳步，腰的位置被人從后面摟了一下，他稍稍地僵了一下，聞見橙花的味道，又放了。

“干嘛呢哥？”付晚輕聲問，“你們霸總不都喜歡在宴會上談生意嗎？你還不快去努力。”

齊燁從背后抱著他，下抵在他的肩膀上，說話的氣息里似乎帶著微醺的酒香：“我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