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幾乎能想象出，他哥平日坐在辦公室里，單手執著文件時，無時不存在的雅致。

正想著，齊燁把他的爪子拎過去，每手指把玩般地了一。

“哥。”付晚出聲，“現在這是哪個營業項目？”

齊燁的作一頓。

付晚：“你捧著的可是人氣游戲主播的手，小心點。”

“是……afterparty上我倆要牽手，我找找角度。”齊燁面不改地說，“到時候有氛圍。”

“哦。”付晚本就沒用心問，齊燁答什麼他也沒仔細聽，“困了，睡覺，明天還要改我的游戲場景。”

好，他哥營業變積極了。

以前是間歇支棱，現在是持續支棱，整個人那個覺悟一下子就起來了，都開始整活了。

反正只要齊燁把gay的氛圍烘托出來，他自然就不會演得那麼尬。

他跟平時一樣，睡得很快，睡著了就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往齊燁的上。

齊燁這段時間原本都會把付晚推開，今天則是沒推，胳膊抬起來，隔著被子，在了付晚的腰上。

付晚總說他是甜的，上有橙花香。其實付晚上的氣味才讓他著迷，是一種不加任何男士香水修飾的，領上干凈皂角的清新氣息，同夏日、年等一切好的詞匯相聯系。

付晚做了個夢，夢見了兒園時的事。

那時候他想法多，今天想摘太，明天想撈月亮，想要找什麼都去問齊燁。

齊燁能給的就給，不能給的就畫大餅。

以至于他一直很聽齊燁的話，齊燁說什麼他都相信。

他是被齊燁起床的靜吵醒的。

他一睜開眼睛：“哥，我好像長高了，我一米八了嗎！”

齊燁同地掃了他一眼：“太子妃，你把被子踢橫過來了。”

付晚：“……”

他真的很想長到一米八，呼吸一下海拔一米八的空氣，像他哥這種沖刺一米九的選手本就不理解他的痛。

他腳上那骨裂的傷，因為天躥，好得很慢，醫生都警告了好幾次。

齊燁跟家里工作的阿姨打了招呼，讓他今天不要出門。

付晚坐在書房，用他哥的數位板畫了會兒游戲場景的概念圖設計稿，有些無聊，原本是想打開平心tv，和他家那群韭菜水友們聊上幾句。

結果，剛打開主頁，他發現——

他被罵了。

被罵的理由奇奇怪怪，說他撞了哪個明星的名諱，讓他改名。

撞名諱？哪個朝代了還說這個概念？

他覺得有些好笑，給自己泡了杯橘子茶，從頭到尾瀏覽了整個過程。

原來，起因就是昨天他直播時，在他直播間提明星“周晚夜”的那個網友。

葡萄當時說了句，可能是哪個小明星，以及，他家水友人多口雜，聊了點料被人截圖出去，最后一口大鍋全扣到了他的頭上。

@向日葵：主播要不改名吧，你人氣也不低，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大噴菇：你是不是蹭熱度，才特地取了這個名字。

@膽小菇：要不改了吧，他家剛簽的昕嶼旗下娛樂公司，你不改，平心tv搞不好也要讓你改。

@地刺：笑死，晚晚主播我們改名“詭計多端的窮男人”好不好？

[晚夜]：不改哈，這id我用好幾年了。

[晚夜]：墨鏡直男咧笑.jpg

“晚夜”這個id是齊燁取的，他覺得很好聽，也有特殊意義。

直播賬號一開始，也是齊燁幫他打理的，至今齊燁都還占了一個管理員的位置。

這些小打小鬧他都不看在眼里，掃了幾眼當個樂子，就自行略過了。

他收到了齊燁的消息。

[齊燁]：小熊撒花.jpg

[付二代]：殿下有事找？

[齊燁]：要不要出來約會？

[付二代]：約會？

[齊燁]：對，婚姻是要用心維護的，我倆的朋友圈都長草了。

[付二代]：懂了，是要制造點日常曬圖是吧。

[付二代]：約，你的老婆發貨了，等著收。

[齊燁]：小熊可笑.jpg，注意腳，不急，你慢慢來。

昕嶼大廈在江邊，位于本市最繁榮的經濟中心，附近不遠就是城市巨大的地標建筑。

付晚在附近買了自己吃的栗子，跟他哥喜歡的冰糖烤梨，提著往昕嶼的樓上走。

昕嶼這邊他跑得，前臺也跟他認識。

他分了一小半栗子給前臺值班的小姐姐，用齊燁的副卡刷了高層專用電梯。

齊燁說的是約會，這對他來說，是個有意思的詞。

如果他倆能好好演，對他要做的游戲來說，也是個巨大的幫助。

齊燁的辦公室里似乎進了人，付晚正猶豫著要不要在門口稍等，就看見平心tv的莊姓老板從里面走了出來。

“嗨，老板。”付晚看見人，自然地打招呼，“過來忙啊。”

“你……來這里做什麼？”莊老板問。

付晚是來約會的，所以他說：“我來找他約。”

莊老板看他的神似乎有些復雜，又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正坐在椅子上，神淡然的齊燁，嘀咕了一句會玩和牛，轉走了。

付晚推開門，走進去，齊燁原本面上冷漠的神瞬間做了個切換。

“老公！”付晚撲過去，把還剩一半的栗子扔他哥辦公桌上。

齊燁這次沒拒絕這個稱呼，手接住他，把他攬向自己。

然后齊燁聽見了一聲手機鏡頭拍照的咔嚓聲，付晚給他倆從側面拍了張照，剛好拍到齊燁扣著他腰的雙手。

付晚修圖，加濾鏡，p上十幾個心，選擇朋友圈“營業”分組，把態發了出去，還加了個戴墨鏡的黃豆表。

齊燁：“……”

上頭又下頭，頭都要掉了。

掉了付早早負責撿嗎？

付晚坐回了沙發上，一邊掰栗子，一邊翻看別人的約會經驗。

經驗1：他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的心都是的，那種的覺一下子就充滿了我。

經驗2：他特別小心地吻我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我們兩個人都很生。

付晚看得一頭霧水，人都失去了高，他就沒有過這樣的。

“哥，過來再我一下。”付晚招手。

齊燁這次沒像先前那樣，嫌棄地嘲諷他稚。

“怎麼你？”齊燁的指尖在他襯的口袋上輕輕地勾了一下，作似曾相識，“都老公了，那辦公室play你要不要？”

第17章 查崗

襯衫的口袋被齊燁的指尖勾著，付晚的后頸上傳來領口細微的，他放下漫不經心的神，認真去看他哥的眼睛，周圍有橙花的味道。

齊燁沒回避，也看著他。

“哥。”付晚的眼睛深似有繁星閃爍，張口說的話卻是，“你這不行，你營業得用原創的臺詞，你不能用我說過的，你不能學我。”

齊燁：“……”

付早早他哥像個了氣的氣球，從沙發上隨手抓了個抱枕蓋在自己的臉上，挨到沙發的另一邊，先前把莊老板當韭菜割，撕合同利潤時的氣場，崩得一干二凈。

他原本是想把付晚對他做過的事，先如數奉還一遍的。

不，還不，付晚的腦回路可能是大蚊香形狀的。

付晚覺得他哥還可。

他這一米八幾一商務風英打扮的哥，因為營業遇到困難，盤在沙發上收拾挫的心。

“哥。”他拿腳尖踢了踢齊燁的小肚，有而發，“真好，你最真實的一面都只給我一個人看。”

因為昕嶼集團繼承人的份，齊燁其實有點年老，心思比他深，但在他面前齊燁還是自在的、同齡人的模樣。

“嗯。”齊燁敷衍地哼了聲，“真貨都給你。”

每當他下定決心，好好試探人的時候，付晚總能及時跳出來給他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