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安穩地照進他窗前，他有些困倦，轉躺回了床上。

付晚以為自己起碼得睡到中午，然后被齊燁打醒。

但沒有，五點，當清晨的第一縷，進窗簾的隙時，他就睜開了眼睛。

他往周圍拱了拱，沒有同往常一樣，撞進齊燁懷里，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在哪里。

可能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在家睡的次數著實不多，他覺有點無聊。

[付二代]：哥，我昨晚睡得好枯燥啊。

[齊燁]：看看時間，告訴我，現在幾點？

兩個小時后。

[付二代]：哥，我昨晚睡得好枯燥啊。

[齊燁]：你給我演示個不枯燥的睡覺？付早早你一大早那麼多事。

[付二代]：來把我運回去，快點。

齊燁開著他的黑炫酷跑車來接人了，早餐就放在副駕駛位上。

付晚昨天沒睡好，這會兒看著他哥的臉卻打起了瞌睡，嚼完了面包就靠在椅背上，開始打盹。

齊燁看著有些郁悶，一晚上沒見，現在看見他就睡著，他是長了一張一看就讓人想打瞌睡的臉嗎？

齊燁很上班遲到，但今天為了等付晚睡醒，他多耽擱了一會兒。

付晚迷迷糊糊地，人被帶去了昕嶼，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坐在齊燁的辦公室里。

怎麼著，他是陪班小弟嗎？

某些人幾歲了，上個班還要老婆陪著？

他問助理借了電腦和數位板，接著放大他那個游戲設計，他剛修改了氛圍不合適的場景，齊燁過來看了兩眼。

“付早早你多久沒畫畫了，線條好獷。”齊燁握著他的手，手把手給他改了幾筆。

這讓付晚想起，小時候他倆一起學畫畫時，他哥就喜歡這樣握著他的手改畫。

“有一陣子了吧。”付晚說。

他有些懶洋洋地倚在齊燁前，齊燁抱著試探的意思，完他的手，又他的臉，覺得他好像都沒有什麼抗拒的反應。

如果說再進一步呢？

付晚的手機振了兩聲。

[平心靜氣-老張]：你覺得盛放這位主播怎麼樣？

[晚夜]：我覺得你又在拉皮條。

[平心靜氣-老張]：……說那麼難聽。

[平心靜氣-老張]：大家直播都有固定合作的“cp”，經常互，可以吸很多哦，能搞錢。

[晚夜]：我不需要錢。

[平心靜氣-老張]：不你需要。

付晚無語。

原來昨晚來那麼一出，是想整這個花。

他那麼咸魚，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安靜模樣，為什麼這些人都上趕著想讓他搞錢。

[平心靜氣-老張]：萬丈高樓平地起，資源只能靠自己，齊副董事雖然偶爾能護一下你，但看起來也只是心來，你還是早點自尋出路吧。

這一段張允儀是發語音表述的，所以付晚也回敬了一條語音。

“他一個大男人，應該靠自己的努力吃飯，而不是去依賴另一個男人吃飯！”付晚義正辭嚴地說，“我不喜歡男的靠我太近，不覺得很奇怪嗎？”

老張覺這話好像不對，又好像很對，一時間噎了口風，張口說不出話，只想吐串氣泡。

付晚一想到昨晚對方的舉，就覺得渾難。

坐在一旁幫他改畫的齊燁，聞言怔住了，整個人都頓在了原地，后背也逐漸僵了起來。

付晚討厭……男的離他太近嗎？

付晚一通長篇大論發表完，轉頭發現他哥坐到了好幾米開外，角還著，看起來又變河豚了。

為什麼？

是因為他場景做得太糙，還是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我是長了一張讓人一看就不高興的臉嗎？”他直接問。

“……沒有。”齊燁低垂著視線，“瞎說什麼。”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哥好像都于一種失去高的狀態，周圍仿佛還有數條黑豎線。

甚至有一次，他撲過去，齊燁躲開，他一頭扎進了沙發里。

付晚覺這樣不得行。

他去問了安夏。

[付二代]：我哥已經三天沒有理我了。

[安夏]：稀罕啊，你犯天條了？齊燁竟然還會不理你。

[付二代]：我已經想了幾十條原因了，目前想到的是，我說話的聲音不討人喜歡，要不你教教我，我改。

[安夏]：沒必要。

[安夏]：你倆不會是生活不和諧吧哈哈哈哈。

幾分鐘后。

[安夏]：是我唐突了，你們兩個直男裝gay，哪里來的生活。

付晚正想說他哥清心寡的，哪里需要什麼生活，但他眼前莫名浮現出，先前他在自家衛生間里撞見的形。

他還記得那道混合著水聲的低，相當。

但那種況著實見，不有參考意義。

[付二代]：話說上次我問你，兩個男的能做什麼，你給了我一個書單。

[安夏]：嗯，你看了？

[付二代]：沒看明白，看到了什麼信息素，不知道是什麼神奇玩意兒，竟然還有橘子和桃子味的，我想不通，就沒繼續看了。

[安夏]：，救命，那麼多文，誰讓你看abo了。

[安夏]：媽呀，你別看了，我怕我把你教壞了，回頭齊燁不得找我算賬啊，他也就在你面前是好臉，在咱們面前，冷得跟冰塊似的。

[晚夜]：好的。

付晚原本就看得一頭霧水，沒打算再看。

他就是覺得，他哥這破脾氣，晴天霹靂說下雨就下雨，跟易期似的，得找個辦法治一治。

所以當天齊燁回家，剛刷開門，就看見沙發邊的地毯上攤著一張付晚。

“哥啊。”付晚問，“你是覺得我們生活不和諧，所以跟我生氣的嗎？”

齊燁：“……？”

第21章 放棄掩飾

齊燁像是被按了什麼暫停鍵，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付晚苦思冥想出來的結果，并不是什麼正確答案，但卻不輕不重地在他的心上抓撓了一下。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啊。”他的態度忽然化了下來，“誰告訴你的？”

“沒有。”付晚從地攤上坐起來，了個懶腰，“我聽說，一般家里吵架，都是這個問題。”

“別瞎想。”齊燁把剛買的一包栗子丟他上，“吃你的。”

付晚不知道他哥是想明白了，還是他無形中中了什麼點，總之齊燁好像不生氣了，又跟他和好如初。

這是好事，畢竟都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齊燁要是總跟他鬧脾氣，他想使喚人干這干那的，也不方便。

“哥，你一起來吃唄。”付晚不記隔夜仇，熱地招呼。

齊燁不吃栗子，但齊燁剝栗子特別快，手指還靈活，剝出來的栗子又圓又漂亮。

付晚張開等投喂，齊燁揚手一拋，剛剝好的一顆栗子飛進了幾米之外的垃圾桶里。

“扔了都不給我吃？”付晚問。

“那個壞了啊。”齊燁無辜地說，“要不你撿回來吃？”

付晚抬腳踢齊燁，這次齊燁沒躲開。

好幾天沒到實齊燁的付晚，在踢到齊燁腰間的瞬間，心里油然而生了一點滿足。

好像是先前有什麼空落落的東西，被一下子填滿了。

這種失而復得的莫名覺讓他微瞇著眼睛思考了片刻，直到齊燁修長的手指著一顆飽滿有澤的栗子，敲了敲他的。

他張開，接過齊燁投喂的栗子，的舌尖無意中從齊燁的指腹過，齊燁的手上好像都有栗子的甜味。

齊燁微微垂下目，右手拇指的指腹按在食指上了，想把剛才滾燙的留下來，但卻轉瞬即逝。

“我今天上班的間隙，空看了你最近一次的直播回放。”齊燁忽然說。

他冷靜了兩天，看了錄播視頻，才回過神來付晚那天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種況下，付晚那樣說并不過分，只是剛好刺中了他想試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