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珞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旁的秦瑤還以為自己還在發燒頭腦不清醒。

直到秦瑤走到他跟前來，他才知道自己沒有做夢。

“林先生，你嗎，嗎。”

林珞迷茫地看了一眼，勉強從干啞發痛的嚨中出一個字，“。”秦瑤急急忙忙轉，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托著他的頭，慢慢的給他喂了進去。

林珞壞了，咕嚕咕嚕連喝了兩大杯水。

秦瑤扶著他坐了起來，往他背后塞了個枕頭讓他靠著床背。

“林先生，不，要不要吃點什麼？”

林珞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秦瑤起，拿出手機點了一份粥，和清淡的素菜。

點完后，秦瑤重新坐回了林珞的床邊，看著眼前消瘦的男人，又模糊了眼睛。

林珞看著笑了笑，啞著嗓子：“哭什麼，傻姑娘。”

秦瑤哽咽道：“我心疼你。”

林珞想，秦瑤應該已經知道了，平時工作忙很看網上的東西，當時和陸亦軒打司，他也沒有告訴就是怕擔心。

昨天打來電話，林珞就知道瞞不住了。

兩人閉口沒提孩子的事，粥送到后，秦瑤端到他面前喂他。

林珞機械的張開，一口一口的咽下去秦瑤喂來的粥。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他未進水糧，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

秦瑤問他還要不要，他搖了搖頭，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瑤怕他擔心于是撒謊道：“今早過來的，我來的時候看你還在睡覺，就沒打擾你。”

林珞仔細的看了秦瑤一眼，哭紅腫的核桃眼，凌的頭發，還有上沒有換的工作服。

林珞看明白了卻沒有說。

隨口問了句：“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你不去上班？”

“我請假了。”

“你還在實習期，最好還是全勤，給老板留下好的印象。”

秦瑤笑了笑：“沒事，大不了辭職唄，我覺得還是在你的邊當個小保姆好。”

秦瑤漆黑的眼睛有些黯淡無，當初找到這份工作的時候開心的與林珞分喜悅，又怎麼可能不喜歡這份工作。

“秦瑤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秦瑤癟了癟沒說話，盯著林珞上下打量，從他的臉看向他手指上的戒指。

“林先生，你季先生嗎？”

林珞下意識的握拳的作，沒能逃過秦瑤的雙眼，秦瑤突然到心酸，要是以前，林珞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他季時謙。

林珞猶豫了一會兒，回答道：“也許吧。”

“那你覺得季時謙你嗎？”

林珞喃喃說著，黑漆漆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神采，“他抱著我去過醫院，背過我爬上七樓。”

“他還為我買過城南的粥，城西的，城東的老鴨湯，城北的甜食。”

林珞的聲音帶著發燒后的干啞，不是那麼清晰，卻帶著獨一無二的溫暖，他看著眼前的秦瑤，又像是錯過看著另一個人，目像個百八十的老人在緬懷過去一樣。

“在我有可能得艾滋病的時候，是他陪我度過那段最昏暗的日子，我們還一起約定過，下輩子還在一起……”

林珞笑著笑著眼淚了下來，他毫無意識，臉上依舊掛著溫的笑。

“他對我很好，只是時間過得太快，沖淡了。”

秦瑤細長的眉攏了起來，安靜的聽著林珞說完，心里嘆了一口氣，林珞或許心里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對。

對林珞好的季時謙太好了，好到林珞不愿意親手去破壞掉。

秦瑤本想勸林珞離婚的，這世界上太多狗男人，還不如一個人活得自在。

可現在，不知道怎麼勸了。

秦瑤的手機響了，是人事部那邊打來的電話問是怎麼一個況，為什麼不來上班。

秦瑤想出去接，卻被林珞一手給按回了原位，手中的手機也被奪了去。

“經理，您好，我是秦瑤的哥哥。”

人事部經理一愣，反應過來后：“你好，我就是想問問秦瑤的況，怎麼突然要辭職，是因為工資待遇問題嗎？”

秦瑤作為一個實習生辭職，能讓人事部經理打電話問況，可想而知是很看重。

林珞：“不是，是我生病了，想照顧我，很喜歡這個工作的。”

電話那邊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們這邊可以讓請假，能來上班嗎？”

“當然能，我和說。”

經理又說了幾句秦瑤的好話，夸贊工作認真，然后掛斷了通話。

林珞將手機還給秦瑤，秦瑤抿，“林先生，我不想去上班……”

“秦瑤，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我是個男人，這點挫折和困難我還是得過去的。”

見秦瑤又要疚，林珞趕舉起手喊停。

“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還怕不過來這一陣嗎？”

林珞又勸了秦瑤幾句，秦瑤越發自責，明明是該來安林珞的，結果倒好，現在反過來了。

秦瑤在林珞的勸說下，把原本請三天假的時間改了一天，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季時謙下午五點來到了醫院，秦瑤忍下了脾氣耐心的囑咐了兩句，讓他好好照顧好林珞。

季時謙瞟了一眼林珞，見他氣比昨天好了很多，松了一口氣。

秦瑤應該沒有在林珞面前多說什麼吧。

秦瑤一離開，林珞又變了昨晚的模樣，他睜大一雙眼睛看著房頂的天花板，就這麼看著，眼中沒有淚水，也看不到一彩和希，就像是一個得了絕癥的病人。

“珞珞……”季時謙坐在床邊，握住他冰冷的手，他的手很修長纖細，再加上最近消瘦得厲害，手指就像筷子一樣，戒指都有些戴不牢。

“珞珞，對不起，是我沒有幫你拿到安安的養權。”季時謙垂下了眼瞼，而此時他眼里充滿了那一抹深深的愧疚。

他本可以盡力幫助他奪到孩子養權的，但他為了能穩固季家所有的權利和財產，他選擇了沉默，讓他一個人去面對那個冰冷的法庭，一個人去面對失去安安的痛苦。

他永遠都忘不掉，林珞無的眼神是那樣的絕痛苦。

林珞抿著沒有一的，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了一下，然而卻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他的對不起，他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珞珞，雖然安安跟了陸亦軒，但是你還有我，我會永遠的陪著你，你喜歡孩子，到時候我們去找代孕，或者在孤兒院里領養一個。”季時謙出了另外一只手，輕輕落在林珞冰冷的臉上。

“而安安，他雖然不在你的邊長大，但他仍是你的孩子，我們可以周末去接他過來，也可以去他以后上學的地方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