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登基》第210章 立儲
“父皇!父皇!”
同樣聽到了齋堂的靜,沒一會兒的功夫,一眾皇子跟一眾妃嬪便圍聚了上去。
武一一雙鷹眸,不停的掃視著眼前的這群人,防止會有人趁機行兇。
做皇帝就是這樣,都要小心謹慎,要永遠保持清醒和警惕,因為不知道在你面前站著的人,會不會正在謀劃著,想要你的命。
沒一會兒功夫,隨行的太醫跟白鷺寺的住持先后趕到。
兩人都是頂尖的醫者,自是能夠看出景文帝如今的狀況不好。
給景文帝診脈期間,武一再一次將眾人趕了出去,不準他們靠近。
與景文帝到底是多年夫妻義,容貴妃見狀自然是憂心不已,只是卻不能表現出來。如今皇后被關押,貴妃便是在場所有人中位份最高的,若是連都慌,底下的宮人怕是要一團。
所以不管貴妃心里頭如何張,面上都是一派鎮定模樣。
伴隨著便宜爹的倒下,葉朔的腦子也跟著突突的疼。
在他心里頭,便宜爹雖然完全沒有辦法跟他爸相比,但二十年過去,養貓養狗都該養出了,更何況是那麼大一個人。
他與便宜爹之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中種種,千萬縷,早已說不清楚了。
因著便宜爹皇帝的這一層份在,葉朔自認自己雖然永遠也不可能毫無防備、全心全意的待他,但終歸,葉朔不希他死。
如果所有人都能夠不死就好,只是可惜,無論是誰,早晚要走到這一步的。
上天之殘忍就在于,生老病死,親歷者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在等待期間,四皇子一事同樣也需要理。
六皇子當年初六部的時候便是四皇子手把手帶的,不管是蓄意拉攏還是其他,如今四皇子尸骨還未收殮,六皇子亦不能夠視而不見。
哪怕四皇子跟他目的相同,兩人最后由兄弟變了敵人,但人既然都死了,六皇子自然就不會計較那麼多。
人死如燈滅,前塵終散盡。
只是六皇子還有兒子要照顧,葉瑾子骨弱,六皇子不敢假手于人,眼下正值象,他自然是不放心自己唯一的兒子。
但若是帶著他……葉瑾年紀畢竟還小,怕接死人又會嚇著他。
六皇子正猶豫呢,結果一轉的功夫,就看到自己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落到小九手里了。
小九如今孩子的手法可謂是越發的嫻了。
見只見小九抱著他,自己兒子覺到周遭氣氛不對,于是半點不敢鬧騰,一張小臉憋的通紅,里則不停的小聲抗拒著:“九皇叔,快放我下來!”
天吶,誰會跟他一樣隨隨便便就把別人抱在懷里!
然而葉瑾推拒的作就跟撓似的,沒一會兒在葉朔的鎮之下,小孩兒就彈不得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葉朔隨口道:“你想去便去吧,這里有我呢。”
小九雖然喜歡折騰了些,但好歹沒有什麼壞心思,六皇子頓了頓,然后抱拳,很快就幫著賢妃去理四皇子的事了。
索現在是冬天,山中寒冷,不用特意人運冰上來。
賢妃悲痛不能自抑,但因著景文帝是事,又不能大聲哭出來,如今六皇子來了,賢妃才算是輕松了一些。
大約是四皇子睜著眼睛的模樣太過嚇人,周圍的宮人都是戰戰兢兢,心中亦是恐懼不已。
六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出手來,緩緩將四皇子的眼皮合上。
至此,四皇子的一生,終于徹底落下幕來。
另一邊。
房間之,太醫跟住持拼盡全力為景文帝用藥施針,期間王自全等人來來往往,是湯藥都端了七八碗進來,整個白鷺寺里頭都彌漫著濃濃的一藥味。
然而就算是這樣,足足過了三個時辰,馬上天都要亮了,才堪堪將景文帝救了回來。
“朕的子如何了?”
就在太醫跟住持糾結不已,不知道該如何跟外頭的皇子娘娘們說的時候,就聽到后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原來是在他們眼中最起碼要昏迷三天的景文帝提前醒了過來。
尋常若是遇到這樣嚴重的況,最起碼要熬個兩三天才能夠逐漸恢復意識,如今景文帝不到半天就睜開了眼睛,其心之堅,可見一斑。
太醫毫不猶豫的跪下行禮,至于一旁的住持,則是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太醫不由得向對方。
住持乃是得道高僧,不沾世俗,景文帝特許對方面圣時候不需下跪,地位超然,但太醫就不一樣了,但凡皇帝出了點什麼岔子,太醫必定討不了好,說不得還要連累家人。
這種況下,太醫如何有膽子開口?
住持雖非世俗之人,但卻并非全然不懂世俗,心中嘆了口氣,隨后道:“阿彌陀佛,回圣上的話,圣上上回遇刺,本就傷了心脈,若非遇到高人救治,怕是命危矣。”
幸好景文帝在傷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不然的話甚至都活不到現在。
“之后圣上盡管已經傷愈,卻還是留了,最忌大喜大悲大怒,次數多了恐有命之憂,圣上早已不比當初,最近又接連打擊,所以……”
若是一直就這麼好好養著,堅持用藥,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即使景文帝為皇帝,亦是無法避免。
也可能正是因為他是皇帝,所以反而會更加的糟糕。
太子二皇子四皇子大皇子十三皇子……接二連三,鐵打的人也不住,更何況景文帝本就懷暗疾,如今怕是藥石惘效了,至多,也就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住持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想到皇帝一旦死,必定要引起各方爭斗,屆時遭殃的便是百姓,住持心中不免悲憫,下意識的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饒是景文帝,聽到這話之后,也不免沉默了下來。
做皇帝的,有誰不希自己真的能夠萬歲萬歲萬萬歲呢?縱使是普通百姓,亦又畏死之心,求生之本能。
于是景文帝問道:“可有法子救?”但凡有一線希,景文帝必定傾盡所有,在所不惜。
住持頓了頓,搖頭。
“與藥無關,世間再好的藥,亦治不好破損的心脈。”
一旁的太醫見狀,瞬間就了把冷汗。
有那麼一瞬間,景文帝想大笑,又想大哭,怨老天眼瞎,恨命運不公。自己明明已經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為何,卻又不給自己無窮無盡的壽命?
為君者,既已是萬民主宰,又為何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好恨!
他好恨啊!
“咳咳咳……”
景文帝緒激之下,不控制的咳嗽了起來,太醫跟住持見狀立馬就張了起來,尤其是住持,忙不迭道:“圣上難道忘了貧僧剛剛說過的,切勿悲怒,否則只會加快速度啊圣上!”
眼見事不可為,景文帝最終還是漸漸平靜了下來,不得不對老天妥協。
“既如此,朕還有多長世間?”
直到這個時候,景文帝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
太子如今不在了,偌大一個大周,總要選出新的繼承人出來,不然的話自己一走,大周勢必大。
然而這事,住持也不清楚:“或許是一年半載,又或許…就在下一刻。”
一切,就只看連接景文帝心臟的那主脈,究竟何時徹底端斷裂。
景文帝聞言,第一反應就是將一旁的王自全召到自己邊來。
“皇上!”王自全伺候他多年,如今看到這樣一幕,噗通一聲跪下,不悲從中來。
“哭什麼哭,朕還沒死呢。”
景文帝深吸了一口氣,下了第一道圣旨。
“傳朕旨意,召集諸位將軍面圣,其余員全部待命,自即刻起,不惜一切代價,攻打北庭。”
如今諸事,樁樁件件,皆由北庭而起,北庭當真是欺人太甚!
無論如何,景文帝都再忍不得。
再然后,景文帝又道:“來人,取紙筆。”
既然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駕崩,為保自己死后大周不會陷混之中,景文帝只能快速找一個繼承人出來。
而立儲一事乃國家機,縱使是王自全亦不能在旁。
太醫跟住持見狀,在景文帝提筆之前,立馬后退,三人紛紛低下頭來,不敢多看。
景文帝斟酌許久,最終落下筆來。
如今單單只是年齡合適的皇子就已經不剩下幾個了,大皇子有不臣之心,二皇子貶為庶人,太子…太子早亡,四皇子被刺,五皇子……想到五皇子,景文帝心中搖頭。
此子雖不如他兄長那般狠毒,但心亦是不夠寬厚,為人沖易怒,有兩分急智,但子躁,并非合適的儲君人選。
七皇子心思深沉,但背后無人支持,即使是功上位,也馬上就會被人給拉下來。
至于八皇子,自小聰慧過人,差事也辦的不錯,只可惜,大皇子的事剛出,他與大皇子一母同胞,只這一點,就足夠景文帝猶豫了。
小九的話……景文帝剛一想到自己這個兒子,毫不猶豫,立馬就將他的名字從名單里頭給劃掉了。
若是小九上位,這大周怕是徹底沒希了。而教過他的那些重臣,怕是大半都要告老還鄉了。
再往后的皇子年齡太小,不與參考。
自己失蹤那一個月里頭,除了大皇子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表現的極為出彩,橫看豎看,他便是當下最為合適的人選了。
斟酌半晌,最終景文帝在圣旨上,寫下了“六”字。
六皇子雖未記在貴妃名下,但到底在秋吾宮住了十年,從前在皇宮里頭的時候,六皇子妃也時常到貴妃跟前走。
六皇子對貴妃他們,想必亦是有些在里頭,若來日是他登基,對貴妃他們來說,亦是一件好事。
然而是這些還不夠,貴妃小九他們有名無權,表面看似風無限,待自己走后,很快便又是另外一副景了。
宮中朝堂權力更迭,終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失去了自己的庇佑,們母子三人,又該如何保命?
順著窗子隙看到凍到臉發青、抱著孩子發呆的小兒子,保險起見,景文帝最終寫下了第三份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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