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娘眉頭皺，再加上額頭纏得白紗布的映襯，給別人一種要吃人的覺。

金東凌一臉無辜的模樣，不明白剛纔還那麼溫的姐姐，怎麼忽然變得讓他害怕，趕雙手抱頭，喊道：“別……打我，別打我。我說，我說。”

金東凌那天真清澈的目裡閃爍著害怕，不但沒有引起顧雨孃的同心，反而令更加氣憤，此時的，一筋的認爲金東凌就是歐鑫。在現代時，歐鑫天天穿著白實驗服在眼前晃悠，而今天穿著白實驗服的金東凌像極了歐鑫。

“快說，你到底什麼名字？”顧雨娘再次不客氣地問道。

“金……東……凌。”

又是“金東凌”三個字，顧雨娘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什麼名字？”

金東凌低聲回答：“金……東……凌。”

這會兒無爲不迴應顧雨娘，而這個傻子翻版歐鑫卻一口咬定自己金東凌。

顧雨娘追問無果，揚手打金東凌。

金東凌不躲不閃。

顧雨娘再次向金東凌那雙如孩般清澈的眼睛，頓時下不去手，問的事，只好作罷。

“好，金東凌，我不打你，你先把自己的服洗乾淨，過會我帶你出去找住的地方。”

“不，我住你這裡。”

儘管顧雨娘剛纔的舉令金東凌害怕，但師傅的囑咐過他，無論顧雨娘對他好與壞，都要好好跟著顧雨娘。平時，他最聽師傅的話。

顧雨娘搖搖頭，這傢伙還真是個傻子，毫不懂男之防。

他與本不能住在同一個院子裡。

“你是男子，我是子，我們不能住在一個院子裡。”顧雨娘耐心地解釋。

金東凌仍舊堅持，“師傅說過，讓我跟你住。”

“你師傅到底是誰啊？沒告訴過你男有別嗎？”

顧雨娘眼中懷疑這傢伙的師傅是否是正常人，否則怎麼教出這樣的徒弟。

金東凌一臉認真地回答：“告訴過啊，師傅說男有別，不準我子，也不能讓子我，更不能和子一塊住，但是你除外。”

這是傻子一口氣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我不除外，我也是子。所以你不能跟我一塊住。”

顧雨娘嚴重懷疑傻子的師傅沒有節。

金東凌並沒有因爲顧雨孃的話而氣餒，仍舊一臉認真地說：“真的，我沒有騙你，師傅說過的話，我都記在腦子裡。師傅真的說過，你可以我，經過你的同意後，我也可以你。”

顧雨娘沒想到傻子竟然一口氣說了更長的一句話。

“剛纔問你問題的時候，你要麼一問三不知，要麼答非所問，現在倒是能說會道了。”

顧雨娘很生氣。

金東凌看到顧雨娘臉上的怒氣後，不敢再吭聲，因爲師傅告訴過他，不能惹顧雨娘生氣。

見傻子不再吱聲，顧雨娘繼續說道：“別總是擡出你師傅我，我不認識你師傅，更不會給他面子，既然你師傅讓你來投奔我，以後你就得聽我的。”

聽了這話後，傻子一臉茫然。他以前只聽師傅的話，現在真的要聽顧雨孃的話嗎？可是師傅沒說過要他聽顧雨孃的話啊。

傻子心做著激烈地鬥爭，許久他也沒想明白，乾脆閉繼續沉默。

而顧雨娘並不知道傻子心中所想，見傻子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只以爲他將的話聽了進去。

“行了，別傻站著，趕洗服。”

顧雨娘將木盆塞到金東凌手中。

不管金東凌會不會洗服，到了這裡，不會也得會。

金東凌接過木盆，沒有吭聲。

“雨娘……”杜桂花的聲音傳來。

“我娘醒了，我先進去看看，你先洗服。”

不等金東凌回話，顧雨娘已轉飛快進屋。

“娘，你覺怎麼樣？好點了嗎？”顧雨娘關切地問道。

杜桂花已退燒，只是臉還有些蒼白。

“娘沒事，睡了一覺，好多了。”

杜桂花沒有問起土豆的事，更沒有問起吃藥的事。

顧雨娘頓時放下心來，看來這是無爲的功勞。

土豆和吃藥的事可以瞞，傻子的事可瞞不得，收留傻子一事，還需和杜桂花商量。

顧雨娘不願直接對娘說金東凌是傻子，於是委婉地說：“對了，娘，剛纔我收留了一個人，他看上去二十歲，但只有六、七歲孩子的心眼，在咱家門口被人欺負，我看著可憐，便替他解圍，他沒地方去，我便帶進家門了，您同意收留他嗎？”

不打算直接跟杜桂花說金東凌是專門來投奔的，不然還要再費很多口舌解釋。

杜桂花沒說同不同意，只問了一句：“是男子還是子？”

這是古代，很多避諱，顧雨娘明白孃的擔憂，低下頭，低聲說：“是個男子，但他真的只有六七歲孩子的心眼。”

“我不同意。”

只要是男子，杜桂花都不會同意收留。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們還是孤寡母，若是真收留男子，們娘倆這一輩子都得被村裡人指指點點。倒無所謂，寡婦一個，但閨不同，還年輕，以後還要嫁人，決不能壞了名聲。

顧雨娘非常理解杜桂花的態度，微微一笑，“娘，我說的收留，不是讓他住我們家，我們給他找個其他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娘你就答應吧。再說了，他腦子雖然不太好使，但強力壯，以後咱家有什麼重活可以喊他來幹啊。”

杜桂花是個心善的人，一聽兒提醒可以住在別，也就放下心來。“好，你王大娘家空著一小院落，一會娘去跟打個商量。”

顧雨娘鑽到娘懷裡蹭了蹭，開心地說：“我就知道娘最心善了。”

“行了，娘出去看看他。”

杜桂花起穿上草鞋，又多披上一件服，方出屋。

顧雨娘有些擔憂地了一眼屋外，一會杜桂花就能看到廚房的蔬菜，若是問起來，該怎麼回答？無爲一直沒有迴音，不知道還能不能幫忙將杜桂花的這部分記憶抹除。

若是不能，有些事便說不清楚了。

於是，迅速出屋，趕在娘前面，跑到金東凌面前，低聲說道：“一會無論我和我娘說什麼，你都不要吱聲，只管微笑就行。一定記住了！不然不給你飯吃。”

金東凌順從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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