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口艾司業的饃饃，又喝了一杯杜康酒，魚非池裹著艾司業的玄袍，想著這會兒出去應該遇不上石岐了纔是，便準備離開。

艾司業他兩指相併，敲了敲桌子。

魚非池老老實實坐下。

“去後山幹什麼去了？”艾司業坐沒坐相，邋邋遢遢地癱在地上喝著酒，睨著魚非池。

“殺了三個人。”

“理乾淨了？”

“乾淨了。”魚非池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扔下無爲山下的懸崖了。”

艾司業撓撓頭，道：“嗯，這樣一來，的確乾淨，南院北院的？”

“南院的。”魚非池答話。

“幹得漂亮！”艾司業一拍桌子，嚇得魚非池往後一退，“南院那羣王八犢子一天到晚挑釁咱們北院，不弄死他們幾個人，還真以爲咱北院好欺負！”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位師長對學生該說的話。

但無爲學院分南北兩院，各院一百五十人，魚非池所在的北院已經讓南院的人打了很久，學業比不上南院，武藝比不上南院，就連蹴個鞠都要輸南院幾球，的確是讓人憋火。

“對了，哪三個人？”艾司業這纔想起來正經事，這學院裡來的人有寒門學子，也有門貴族，死人不打，但死了得往他們家中報信。

“魏諸，李沙壁，張德籌。”魚非池念這三個名字的時候，總覺得這三名字哪裡不對勁，有點怪怪的……

“這是……”艾司業皺皺眉。

“嗯，就是他們。”魚非池點點頭

。

“嗯，死得好，你去吧。”艾司業滋兒了一口杜康酒，笑了一聲。

夜幕已起，魚非池回到自己屋中，同住的師姐師妹都不是很喜歡，甚至也有人來嘲諷，說定是魅了石師兄，否則以石師兄的爲人怎麼會對用強，一看就是自己不要臉，天晃盪，怨不得別人對生出邪念來。

這很古怪，同爲人，但對害的同沒有任何同和憐憫，反而多加辱指責，在魚非池原來的那個世界，這種病做直男癌，而人也患上這種癌癥，基本上沒得治了。

沒有理會這三人，洗了洗子又紮好頭髮，換了乾淨的服，跟著明月與星辰，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裡，小院裡只住了一個子。

這個人抱著膝蓋在牀角，目直直地著桌上的豆燈，眼中卻沒有半點澤。

“劉白。”魚非池走上前坐在牀沿，著劉白。

“你不用每天來看我，我很好。”劉白麪蒼白，對魚非池拉出一個極爲艱難的笑意。

“他們三個死了。”

劉白陷沉寂，盯著地面很久不說話，只是不停地嚥著口水，然後暴躁又把桌子上的書全掀翻在地，歇斯底里地大喊大，裡唸叨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那天去洗澡，是我不該洗澡，非池，是我的錯。”

魚非池抱住，擁著發抖的：“不是你的錯，阿白，不是的，是他們罪該萬死，是他們欺負了你，你不要這樣，不要聽信別人的話，你是無辜的，你要記住，你是害者，而現在你已報仇

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勾引他們，我錯了，非池，求求你打我吧，是我錯了。”眼中有絕的淚水，進魚非池的領，灼得魚非池髮疼。

魚非池不知該怎麼勸，只能抱著，輕輕著抖的手背，聽胡言語。

阿白不與魚非池同班，是甲字班，優秀的學子，學業出衆，形高挑，更長得漂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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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阿白從澡堂梳洗回來，莫名落了單，被魏茍，李沙壁，張德籌三人尾隨，拖今日他們葬的那片樹林裡，糟蹋了阿白，後來他們將這件事當某種驕傲，四炫耀。

學院裡的人大多沒有什麼同心，而有同心的那一點人，那一點善意，顯然不能爲阿白阻擋如同洪水猛一般的流言蜚語，他們放肆地辱阿白，對指指點點，說品行不端，生造出無數謠言，活生生將一個明明原本很開朗活潑的姑娘，得發了瘋，不得不搬來小院獨居。

就算這樣，他們未曾放過阿白，天天在外面拿的事嚼舌，說活該，人啊，怎麼可以惡毒到這個樣子。

所以那三個人，死有餘辜，應墮迴畜生道，不得轉世。

石岐坐在小院的槐樹上，槐花初開，暖香薰人，他靜看著魚非池抱著阿白，輕聲溫地哄阿白睡，也看到眼中有些淡淡的疲倦之，卻不是上的疲倦，的雙眼總是過於老，著不符合年紀的滄桑。

他一邊看一邊想著，今日這小妞殺的三個人來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底幫還是不幫，這是個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