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業:豔骨沉歡》第一卷 風乍起_第25章 香餑餑和臭蛋
石岐覺得魚非池有點沒良心。
誠然,他的確是有那麼些私心,但是大來說總是爲了魚非池好的,這人怎麼可以這般不講面破口大罵自己卑鄙小人?尤其是別的子吻過了男子之後,總是扭扭答答的,卻跟個沒事兒似的,怎麼能這麼薄寡義,這跟提起子就不認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有些鬱郁,掃了魚非池一眼之後,他道:“我若不打兩院院長和艾司業過來,你以爲他們會這般輕易放過你?”
“那你就能這麼坑我了啊!”魚非池自然知道石岐暗指的是什麼,南院的人對於輸了比賽肯定是不服氣的,他們會想盡辦法搶回下山遊方的機會,那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戊字班的勝利變一場空歡喜。
想要達這個目的,最先要做的便是讓戊字班出事,出的事越大越好,比方今日險些打起來這種事最好不過,讓戊字班再背上一些罵名,甚至人命,藉此讓戊字班些懲罰,剝奪他們的比試勝果,從而搶回下山的機會。
這裡面自然還需要他們南院副院長的支持。
兩院的院長對他們的弟子無幾分,所有的弟子都不過是他們豢養的角鬥士,他們只是觀戲客,誰能鬥到最後,他們便幫誰事,南院如此,北院也是如此。
葉華儂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借用鶯時的事讓南院的人來挑釁戊字班,本意就是要讓戊字班今日打架鬧事,等到鬧得差不多了,再請來南院老授院長,老授院長便能以戊字班殺人犯事,拒不認罪爲由,奪了那場好不容易纔得來的比賽勝利。
等到戊字班打傷幾個人,到時候不管魚非池爲自己辯解的話多麼有力,南院拿出的證據多麼蒼白,都不能改變南院強加給魚非池的罪名,畢竟那時候他們手打人,已經不再佔理了。
而石岐是看穿了葉華儂的打算,所以未在第一時間趕來魚非池這裡,而是請艾微把兩位院長搬了來,在戊字班跟他人打起來之前,先行截糊,只讓大戲演到魚非池痛罵莊言這裡,在這個時候,魚非池是勝的,戊字班是贏的。
所以老教與老授兩位院長今日看戲半天,也不曾出聲阻止什麼,直到要打起來了,艾微才挑準了時機打斷下方弟子們,南院的老授院長看得明白,此時,戊字班是勝的,若是再用強,便是南院跌了面子,要把人屈打招了。
老授院長他心裡有些憋屈的,這些小娃娃們的伎量在他們這些老怪眼中看來的確淺顯,但本來還是有機會贏的,結果有了石岐,活生生變了輸,搶個魚非池吧,老教這老東西還不讓。
等到衆人都散去,魚非池坐在臺階上倚著雕花欄,憂鬱地著天邊:“我是作了什麼孽,爲什麼要跟你攪和在一起。”
石岐俯下來,後長髮垂到前來,看著魚非池的紅脣,有點想再香一回的衝,他笑聲道:“世無逃子,誰也逃不掉的。”
魚非池無視他那張好看的麪皮,只繼續著藍天白雲:“我早知葉華儂不會這麼輕易罷休,也知鶯時活不下去,但我真不知,石岐啊石岐,你這麼搶手,不止南院要得到你,北院的人也鐵了心要拉攏你,今日之事,若不是有北院的人橫一手,南院又哪裡容易設局?”
“從你打斷鶯時雙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葉華儂不會再讓活著,爲什麼?”石岐好奇地的問道。
“因爲無用的棋子誰也不會再留著,就比方我昨日看到院中那株已經謝了的花,順手就把他給摘了。鶯時最後的利用價值就是的命了,所以,葉華儂怎麼還會留著呢?”魚非池收回目眉心,想起了艾微所說的世界不過是一個巨大的角鬥場,而學院裡也並不是天堂。
石岐笑了一聲,坐在魚非池旁邊,也靠著雕花欄桿:“離下山還有一段時間,你覺得他們下一個要利用的人是誰?”
“你心裡有數,又何必來問我?”魚非池白了他一眼,“不管是誰,石岐你行行好,離我遠些,你是臭蛋我卻不是綠蒼蠅。”
“臭蛋?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麼不堪嗎?”石岐難過地看著。
“幹嘛,你難道還真以爲你是香餑餑啊?”魚非池沒好氣道。
“我知道了。”石岐緩緩起,著哀傷的神,背影都蕭索。
魚非池,覺這樣的石岐有些不對勁,大家都在演戲,他不會當真了吧?
“好好好,你是香餑餑,不是臭蛋,我眼瞎了吧?”良心發現,魚非池喊了一聲。
石岐角忍著笑意,背對著揮揮手,故作悲傷:“不必如此勉強,我以後都不會來煩你了。”
魚非池一拍手:“好啊,那太好了!說到做到啊!”
石岐險些沒讓活生生氣死!
這個人到底按不按套路出牌了!
但魚非池都這麼說了,他總不好再轉過頭去找,只能被憋著繼續往前,他擡眼天,藍天白雲的確好看,他眼中浮著些笑意,魚非池啊魚非池,你心似琉璃便難逃此中波折,裝瘋賣傻故作糊塗,也難掩你之睿智,既然你是這樣的人,我又怎會放過?
這天下爛就是從這學院裡爛開始的,你學院便離不開七國之爭,你想做個世外人,怕是不易啊。
他這一笑極是好看,不比他平日裡的孟浪之態,幾分真誠與深,看得曾沛沛心都發,點著輕輕的步子繞到石岐前,一張明的笑臉:“石師兄,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想非池。”師兄之耿直,約是跟著艾微學來的。
曾沛沛臉一暗,眼中劃過嫉妒,他魚非池的暱稱得好順口,他們的關係已經親暱到如此地步了嗎?
但與鶯時不同,曾沛沛倒沒有像個潑婦罵街一般,只是擡頭笑道:“師兄,你乃人中龍
,是山間野花,你與非池師妹並不合適。”
“那我跟誰合適呢?”石岐好整以暇,偏頭問道。
“師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曾沛沛眼中充滿了自信,“想必師兄也知道,我是商夷國的郡主,若有我爲師兄牽線,師兄前途不可估量。此次師兄領著戊字班贏了南北兩院的比賽,引得葉華儂不滿,我想大隋國不再是師兄你的選擇了吧?而我商夷國地大博,乃是七國中的最強者,最是適合師兄你這樣的人一展宏圖。”
石岐聽著點點頭,煞有介事:“聽著很有道理,無奈我此生只想做個富貴閒人,怕是要讓曾師妹你失了。”
“師兄若只想做個富貴閒人,何必要爭下山遊方的名額?”曾沛沛杏眼一瞟,漂亮地看向石岐。
石岐卻不聲:“學院裡呆久了也無聊,便想下山去放放風,這也不行?”
“來這個學院裡的人,個個都心有抱負,師兄此話,何必欺人?”曾沛沛倒是有幾分腦子,聽得出石岐話中之謬,也拿得住幾分學院裡學子們的心思,繼續說道:“石師兄,只要你願意,商夷國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以現在戊字班在學院中的樹敵之多,想來師兄再想憑一己之力與兩院抗衡,也很是困難吧?”
“我不是一個人,我有非池。”石岐說到“非池”兩個字時,角總是抑不住地上揚,含著笑意與,尤其是他脣薄,這笑意便更能輕易看見,看得曾沛沛心頭髮恨。
不過曾沛沛耐得住子,沒有當場翻臉,只道:“師兄你會有來找我的那天的。”
石岐不再接話,也不再看他,只是學著魚非池負手的樣子,老地離開,槐花樹落了幾片葉,也撒下幾把米的花,他穿葉破花而過,半點不沾。
曾沛沛站在原久久地看著他,與葉華儂合謀設計魚非池的事,本是一招必勝的棋,不曾想這麼簡單便讓魚非池與石岐所破,看來南院那邊想再搶回下山的名額是不再可能了。那麼南院與北院先前達的協議,也就要作廢,到底是北院商夷國的損失更大些。
“曾師妹。”有個人走過來站在曾沛沛旁邊。
“魚非池邊時刻有人保護不好下手,看來要從他邊的人手了。”曾沛沛聲音裡含幾分毒,“不讓吃點苦頭,還真以爲學院是家不?”
旁邊的人點頭:“是,不知曾師妹想從誰先手。”
“去找葉華儂,告訴,有些人我北院也不再要了。”曾沛沛轉,看著來說話的人,“莊言,這件事你辦得如此不利,你該知道後果。”
莊言沉聲道:“若不是石岐突然請來了院長,此事我本該得手的。”
“你有什麼資格,與石師兄相提並論?”曾沛沛嘲諷一聲。
莊言沉默低頭,不再多話,他此時,的確沒有資格與石岐那般閃耀的人相比,但誰說日後不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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